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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掉落,气流激荡,吹的人几乎站立不住。
那鹫鸟飞落鼎上,指爪一掀将三件神兵抓在爪中,当空一个盘旋,身上银芒闪烁,化作一个白衣少年,落足地上。
那少年看来不过二十来岁,乌发浓密,丰额隆准,面目俊冷,他穿了三重深衣,外面罩了一件玄色的半臂,长身玉衣,风度颇佳。
这时,半空中一声鸾鸣,诸豪纷纷抬头观瞧,只见一只青色鸾鸟飞了过来,落到一片桃树后面,隐没不见。稍时一个青衣窈窕的少女走了出来。
诸豪轻‘咦’了一声,料那少女必是青鸾所化。只见她紫绮为襦,湘绮为裙,乌发如瀑,脸庞似玉。眉眼盈盈,娇媚横生,步履袅娜,丽质无俦。
“小妹,你快来看,这三件兵器可是不错。”少年招唤了一声,轻笑道:“我艺成以来,还未找到趁手兵器,想你也是一般。这一趟来得可是不虚,一出手便得了三件,你若相中了哪件,我便赠了与你。”
“我才不要你送。”少女轻哼一声,却不领情。
辛昭微微失笑,这少年竟以为世上神兵如此易得,也算异数。管方衡冷哼一声,暗驭神识,‘天月刀’叱咤一声,化作一道闪电,消失无迹。辛昭也伸手一招,‘人皇剑’幻成两道星芒,没入手中。
眨眼之间三件兵器便失了两件,少年大吃一惊,连忙运起灵力,震住‘地裂矛’,一边抬眼打量辛、管两人。
“你两个又是何人,竟敢抢夺我的兵器?”
“你的兵器?”辛昭淡笑道:“你叫它,它会答应吗?”
少年瞪圆了眼睛,方要接口。却听老农大声喝问,“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桃花源境,抢夺旁人的兵器?”
“我?”少年哈哈一笑,“你可听好了,我便是小鲲鹏楚钟,家住天池仙顶云崖宫,这位是我妹妹楚齐。今天原本是要入谷参看那‘九歌真解’,岂料你家的雕儿飞的实在太慢,少爷我不耐烦等它,便自己走来了。”
“原来是混天大圣的人。”老农一口叫破少年的出身,七大圣统领妖族已有数千年,天池仙顶云崖宫便是排行第三的混天大圣鹏魔王居处,只要稍知掌故的修士,都知道一二。只是具体位置,就没人说得清了。
“今日不管是天、地、人、神、鬼,还是妖、魔、阴、血、煞,既然进了我桃花源境,便须遵守我桃源的规矩。你好生将兵器还给人家,再向人赔个不是,我念你年少无知,此事便也罢了。否则,只得请你就此离去,桃源恕不接待。”
“还了兵器,还要赔不是。”楚钟点头冷笑道:“也好,不过那可要胜了我才行。”
“力娃,聪娃,把兵器还给贵客。”老农吩咐了一声。
两个少年应了一声,大步抢了出去。朝楚钟拱了拱手,凝神站立。
“就凭你们。”楚钟不屑一笑,脚下一蹬腾身而起,蛇矛穿出向力娃疾刺,招式颇为凌厉。这‘地裂矛’本就是不凡之物,方才在那‘三皇开泰鼎’中又加了一番洗炼,矛锋湛然,侵人肌骨。力娃早摆好架式,一双眼珠睁得溜圆,刚要闪身躲避。却见那矛柄突然大力震颤,好似要从楚钟手中飞去一般。
楚钟正使到得意处,猛觉矛杆大为反常,似欲脱手,不由心中一诧。力娃扑身抢上,一臂挟住蛇矛,劈手揪住楚钟提起半空扔了出去。
楚钟堪堪要摔到地上,身后扑楞楞振响,展出两只硕大黑翅,他就势在地上借力,摇动蛇矛冲杀回来。这回背生双翼又是不同,身法灵便,形影莫测,力娃虽有满身气力,却只能且战且退,怎么也打他不着。
“大哥,到我背上来。你只管使力打他。”
聪娃急喊了一声,力娃知道这个二弟有‘天耳通’的本事,连忙叫好,双腿一跃,骑到他肩膀上。那聪娃闭了双眼,只凭耳朵分辨楚钟的来势。力娃则只管挥拳击打,他有浑身气力,便是术法高手也大大不如。兄弟俩默契极佳,虽是一上一下,看似不便,攻守之间却宛如一人,丝毫不觉得拖泥带水。
楚钟本想靠双翼制胜,谁知那聪娃‘天耳通’厉害,每每料敌机先,他黑翼甫动,聪娃已转了方位,力娃顺势一拳打出,倒像他主动撞上来一般,这样一来,双翼反成了累赘。他暗暗咬牙,方要使一式‘攒心刺’,直搠聪娃的面门,矛杆又是诡异的一阵急颤。
聪娃一脚飞出,将蛇矛踢得抛向半空,就势身体一矮。力娃一个鹞子翻身,反手扣住楚钟双肩,后背一顶将他撞到地上,他却一个轻巧的急跃跳了起来。那边聪娃早已将蛇矛接了在手。兄弟对视一眼,捧着蛇矛送到楚煌手中,施了一礼,退到老农左右。
楚煌轻轻笑道:“桃花源果然是藏龙卧虎呀。”
“这是我等职责所在。”老农一本正经地道。
“有劳,有劳。”楚煌拱手称谢。
辛昭微微侧了侧身子,小声道:“楚兄才是深藏不露,却是不肯多出半分力气。”
他们这几件神兵利器,都和主人神识相通,楚煌想要自己取回,本也不难。可他偏要假主人之手,又在打斗中略动神识,便让那小鲲鹏楚钟狼狈不堪,最后弄了个灰头土脸。辛昭对这些兵器的特性知之甚深,旁人看不出来,却哪能瞒得过她的眼睛。不由感叹楚煌这等看似不显山露水,却又能左右局势的功夫,实在好生了得。
'(第194章 八音刀)'
“小道友,还有这两位道友,你们经过了‘三皇开泰鼎’的洗炼,现在便可以入谷了。”
老农乐呵呵得捻着长须,他看楚煌三人不但人物齐楚,所持兵器也是飞扬叱咤,极有灵性,脸上满是欣然之色。
辛昭奇道:“不是说灵宝、神兵、心法、真诀全都要炼上一炼吗?”
“自古天地灵秀之所钟,正者极正,恶者极恶。绝无混淆不清,或者正邪杂糅之处。然而这正邪两气赋之于人,则有正人,有邪人,又有桀骜不驯,不可以正邪括定之人。此所谓天地本两极,加一个人,则得其三,是为三才。域中有四大,天,地,人各居其一,然而,却不及道。道至大,遂成玄虚不可说。人则听其言,观其行,真假善恶也不难分辨。”
老农朗声笑道:“闻其一,可知其十。又何必四样东西一一洗炼,求全求备,反而是劳而无功。”
辛昭微微一讶,这老农一身素朴,便和世间寻常农人一般无二,想不到竟是胸有机杼,只这一番道理,便可见不凡。
“老伯寥寥片言,却有世间至理。桃源中人,果然不同凡响。却不知老伯在谷中身居何职?”
老农摇头一笑,“桃花源偏僻之地,谷中都是亲戚四邻,非郡非国,又哪来得什么职位。”
“哦?”辛昭暗暗称奇,“若有诉讼,该当如何?”
老农笑道:“我等平日都是衣足御寒,食足充饥而已,闲暇时便读些诗书旧史,得些圣人教训,揖让之礼,习为故常。本无争执,自然也没有诉讼。”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辛昭想起'桃花源记'中武陵渔人的一番见闻,娥眉微蹙,将信将疑。
……
“你这三个小辈,莫不是和这谷中早有关联,却故意乔装了,演些把戏,想诱我们上当。我倒要看看你们手中到底是何兵器,是否真的不惧那鼎火焚锻。”
道清散人冷斥一声,大步走了过来。大袖一摆,向着辛昭手中宝剑拂去。轻喝道:“拿来。”这一式唤作‘蟹螯指’,看似大袖飘拂,风清云淡,暗中却以手指弹出两道劲气,击打对方的腕脉。那‘蟹螯’便是俗说的蟹钳,螃蟹横行全仗此物,只听这‘蟹螯指’的名字,便可见得这一手功夫的霸道。
“好一个莲花大剑。”辛昭面上似笑非笑,也不生气。她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子,看道清散人的来势,便知来者不善。果然两道劲气直射手腕,她装着腕上一麻,长剑脱手跳了出去。
道清散人见一击得手,微微一笑,不疑有它。宽袖一动,便要将长剑抄在手中。她穿着一身道袍,大袖拂动,很有几分飘逸之感。手掌却至始至终藏在衣袖之中,纵使百般凌厉,不知此术法门的自是看不出来。
道清散人一把扣住长剑,心中一喜,不妨辛昭左手突出,握定剑脊,两人顿成相持之状。道清散人暗自冷笑,“败军之将还想负隅顽抗,真是贪吏守财,不知所死。”当下加了两分灵力上去,想将她玉手震开。正在得意之时,长剑不知为何猛然一震,道清散人如被火烫,飞快的缩回手去,只觉得两只手指肿痛异常,好像非己所有。
辛昭收了长剑,淡笑道:“莲花大剑只须管好自己洁是不洁,这是你心中有数之事。至于旁人的清浊,自在天下人眼目,何不交于公论。”
“公论?”道清散人冷笑道:“我若是持论不公,天下道门岂会尊奉我为‘莲花大剑’,你这妖女想要欺诓天下人耳目,便该‘十大剑’出来正本清源。我正愁无计揭穿这所谓的桃花源骗局,可笑你这几个贼子唱作太真,自己先露出了马脚。”
“若是‘莲花大剑’错了呢?”辛昭紧了紧柳眉。
“错?笑话。本座修行八十年,方才坐到今天的位置。”道清散人一脸鄙夷,“如今本座名列‘十大剑’,盛名之下,岂有虚士,你若是识相的,便快快招出你们的阴谋诡计,也免得我一顿手脚。否则,我‘八音刀’下,却不介意多你一条贱命。”说着从腰间一抽,现出一把灿若秋泓的长刀,曲指在长刀上一弹,刀背‘铮’的一声,泛出一段金灿灿的色彩。
相传这柄‘八音刀’是一把乐理之刀,当年孔子述六经,传世者只得五种,只不见'乐经'。不知那'诗经'即是'乐经',观其文字,固然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披之管弦,则有温柔醇厚之致。是以知乐理本属飘渺,必与诗文之物结合才能观其奥妙。
昔日,东晋祖逖、刘琨有感于山河破碎,立志习武,以图恢复。乃有闻鸡起舞之事。那雄鸡之鸣高亢嘹亮,有旭日东升之兆,听到鸡叫便起而习剑,即有被其乐声感发的因缘。
这‘八音刀’据说能模仿天下器乐之声,挥舞之时,鼓乐齐响,浑身气脉受其牵引,便如长河大浪,毫无凝滞,实在能于临阵之中激发其人的潜力,虽是有些左道的意味,却也不可小视。更有传说指此刀魔气极重,若是操控不得其法,必被魔气反噬,即便对手败死,一曲不尽,决不收手。
“天下道门皆称‘十大剑’,若只是神通高妙一些,又何足为奇。”辛昭摇头一叹。
“笑话。”道清散人冷嗤道:“神通广大不值得礼敬,难道你这种本领低微的反足自豪吗?你要是乖乖讲出此间的谋划,本座还可放你一马。否则,我惩奸除恶之时,可没有人情可言。”
“大哥真是一片慈心,跟这不可理喻的疯婆子啰嗦什么。”管方衡轻哼一声,提着‘天月刀’跨出几步,冷哂道:“我倒想看看是你‘八音刀’厉害,还是我‘天月刀’出奇。”说着长刀一翻,银芒起处,向那道清散人削去。
“哼,自不量力。”道清散人筹谋以久,气势早已拉得满满。寒刀起处,响起几声咚咚鼓声,轻剽已极。管方衡伸刀一架,‘八音刀’逼着刀柄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