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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小姐。”楚煌想起弹琴相助之人,连忙跑进密林寻找,想着将琴弦还给庞鑫。
“咦,你是……莫非这世上还有琴音和庞鑫相上下之人?”
一个怀抱瑶琴的女道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楚煌微微一呆,大感匪夷所思。他先入为主,只道帮他解了绑缚的琴音定是庞鑫所发无疑,却没料道另有其人。
那女子一身月白道袍,发梳道髻,眉目清丽,温雅高洁,怀中抱着一具瑶琴,翩翩若仙,不类俗客。
“公子力挫公孙穆,真是可喜可贺。”
“多亏了道长相助,楚煌感激不尽。”楚煌拱手笑道:“还未请教道长大号。”
“楚煌公子,”女道浅浅一笑,“在下‘乘化道’嵇鸣玉。”
“乘化道?又是八大魔宗的人。”楚煌微微一讶,“素称神秘的‘八大魔宗’片刻功夫便见了两个,倒是际遇未有之奇。”既然同为‘八大魔宗’,嵇鸣玉为何要帮他对付公孙穆,楚煌正不得其解,刚要探询一下。
半空中一个声音道:“阮宗主,你我同为‘八大魔宗’之一,又是道门一脉,你为何要处处跟我作对。”
“哈哈……”一人笑道:“长夜魔宗厚诬我宗门先师,本宗主自然要正本清源。”
话声中,一辆坚车从密林中飞了出来,车上坐了个英俊男子,浓眉细目,隆鼻薄唇,头戴金丝蝉翼冠,颔有浓髭,颇有几分顾盼自雄的架式。此人便是长夜魔宗宗主杨假。
“宗主,……”公孙朝一见那人,喜形于色。
“左使怎么了?”杨假见公孙穆浑身是血,浓眉紧皱。
“哎,我穆弟技不如人,被人家给废了。”公孙朝无奈摇头。
“鸣玉,你在这做甚么?”一个半百老者本是追逐杨假而来,一眼晃见嵇鸣玉隐在密林中,顿时收起身法,停了下来。
“宗主,”嵇鸣玉见了一礼,给楚煌介绍道:“这位是我‘乘化道’宗主阮从啸先生。”
“阮先生,久仰。”楚煌看那老者头带葛巾,身披鹤氅,五绺长髯,鹤步龙形,衣袍轻缓,手持藜杖,哪有丝毫一门宗主的味道,不由暗暗称奇。
阮从啸摆手道:“什么宗主先生,不过是虚应故事,乡野之人,乐此沐猴而冠何为?”
“阮先生,杨宗主,你二人卖我庄某人一个薄面,今日暂且休战如何?”
声音传来,却是庄丕浑父子三人追了过来。庄丕浑瞧见阮从啸,远远便高声劝阻。
“我和杨宗主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要打也不争这一时半会儿。”阮从啸捋须笑道:“不过,庄兄你现在虽是劝我,呆会儿只怕要换我拦你呢?”
“阮先生,此言何意?”庄丕浑面露讶色。他知阮从啸不会无的放矢,一时却不知他话中所指。
“三妹,你怎么在这儿?”
“三妹,你怎么了?”
庄倏兄弟见庄蹁跹面颊红晕,目光迷离,顾视一眼,都是大感不对劲儿。
“我……我好难受。”
庄蹁跹被迷香折磨许久,方才一心抵御公孙穆还能勉强支撑,这时见到两位兄长,心头一松,登时摇摇欲倒,手中银锏‘铛啷’滑落在地。
“蹁跹小姐中了公孙穆的迷香,只怕有些不妙。”楚煌把公孙穆如何威逼庄蹁跹就犯的事说了出来。
“公孙穆在哪,让我先宰了他。”庄忽勃然大怒,拽起牛耳尖刀,就欲冲上。
“忽儿且慢,”庄丕浑面色微冷,沉声道:“让他先把解药交出来,救你妹妹要紧。”
'(第269章 真假阳学)'
“庄公子,我穆弟这‘鹤涎香’乃是从人气窍攻入,不运道息则已,倘若擅施元力,迷香便会游走于奇经八脉,浑身如沸,非男女交/合不得解除,更无解药可言。”
公孙朝一脸尴尬,他也早知这‘鹤涎香’太过阴毒,屡次劝戒公孙穆不要滥用,谁知他脱略形骸惯了,终于害人害己。
“什么?”庄忽怒道:“让我先扎这混蛋几个透明窟窿。”
公孙朝连忙将乃弟护住,苦笑道:“我穆弟已经被人所废,也算遭了报应,还请庄公子留他一命。”
庄丕浑知他所言不假,怒声道:“红桃、绿柳这两个丫头哪里去了,为甚么不跟着蹁跹,还不快给我找她们过来,将蹁跹送回卧房。老大,你去把赤公子请来。”
庄蹁跹要和赤飞霜独处,自然不会让红桃、绿柳跟着碍手碍脚,谁知偏巧就出了变故。庄氏兄弟点头答应,连忙分头找人。
楚煌揣磨庄丕浑的意思,这解毒只怕非赤飞霜不可,本来两人是未婚夫妻,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可是赤飞霜本是女子,如何能跟庄蹁跹行那男女之事,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这件事要提前漏馅?
……
“楚公子,多谢你救了蹁跹性命。”
赤飞霜听庄忽简略说了今晚之事,只得硬着头皮赶来。远远看到楚煌,借着道谢之机,小声问道:“事情怎会变成这样,你快想个办法出来呀。”
“没奈何,你先进房去吧。”楚煌道:“我去找孔琬想办法。”
“你明知我解不了‘鹤涎香’的毒,到时不但我们大祸临头,还会害了庄小姐性命。”
赤飞霜摇头叹道:“事到如今,还是向庄丕浑坦白算了,本来我们也不是有心骗他,未必没有转圜余地。”
“楚兄,赤兄,寨中到底出了何事,大半夜的人声吵闹。”孔琬随后赶了过来,摇着羽扇低声道:“飞江,你进房之后,让红桃、绿柳烧一桶热水,将庄小姐放进去。其余的事就不用管了,我已经知会了元贞,她会在暗中帮忙的。”
“烧一桶热水,这样能行吗?”赤飞霜大惑不解。
“直管照做。”
庄倏到园中秉明了庄丕浑,这件事倒不好让他出面接洽,叮嘱了两句,庄倏忙退了出来,见三人凑在一起叙话,轻咳一声,上前道:“事不宜迟,请赤公子随我来吧。”
“好的,大公子请。”赤飞霜得了孔琬布划,心中稍稍安稳,便当先入园而去,庄倏则是心中尴尬,也不好和楚、孔两人多说。
庄倏引着赤飞霜在园中走了一段,转过一条回廊,眼前现出一座小楼。庄倏止住脚步,给她指明路径,“红桃、绿柳都在房中侍候,赤公子有甚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便是。”
“哦,”赤飞霜微一颔首,走到楼前,敲了敲房门,咿呀门开,绿柳迎了出来,喜道:“赤公子,你可算来了。我家小姐在楼上,你快上去吧。”
“嗯,”赤飞霜依言上楼,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你给我准备一桶热水,呆会儿我要用。”
绿柳忙道:“热水我俩已经备下了,公子随时可以取用。”
“赤公子,”红桃却是守在楼口,见得赤飞霜上来,俏脸先是一红。
楼上布置甚是雅洁,木床上帷幔低垂,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了出来,让人心头一荡。床榻一角摺着一张屏风,后面的木桶已经蓄满热水。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赤飞霜轻咳一声道:“没有我的招唤,任何人不要上来。”
“是,”两女都知道她要怎么给庄蹁跹解毒,得了这话,如蒙大赦,飞也似的溜了。
赤飞霜吁了口气,走到榻前,拉开床幔。一阵香风扑面,庄蹁跹将身上薄被踢开,猛的扑入她怀里,鼻息咻咻,娇喘连连。
“庄小姐,你醒醒。”
庄蹁跹的衣服早被红、绿两女除去,身上只剩一件粉红裹肚,粉背玉臂,如凝霜初雪,白腻的晃人的眼。她的身形极美,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纤秾得衷,珠圆玉润。
温香在抱,赤飞霜面颊通红,庄蹁跹身躯火热,一张俏脸娇艳欲滴,一边咿咿唔唔的娇声呼唤,一边用力扯她的衣裳,火烫的唇吻更是雨点般的落到她面目之上。
“该死的楚煌,你害死我了。”赤飞霜伸手推拒,岂料庄蹁跹神志模糊,力气大的惊人,柔韧娇躯紧紧缠在她身上,如同青藤一般密实。
赤飞霜一个踉跄,差点被她带到床榻上去,连忙将她娇躯抱起,投到大桶里面。
“不,我不,赤公子,飞江……”庄蹁跹又是娇嗔,又是轻啼,将热水拍的水花四溅,直是无知顽童一般。
“庞小姐,怎么还不来。累死我了。”
赤飞霜微微苦笑,蓦然传来两声铮琮琴响,靡曼舒缓,让人心生遐思。庄蹁跹呆了一呆,好似侧耳倾听,琴音琮琮,益发的旖旎缠绵,好像软红帐中,儿女对语。
庄蹁跹低吟了两声,玉手覆住湿透的肚兜,粉颊上既羞又怯,胸口一片绯色。赤飞霜大为愕然,琴音却似拨在心头,撩的她一阵心浮气躁。庄蹁跹低叫一声,舒臂扑来,赤飞霜不及堤防,被她拦腰抱紧,一个站定不住,整个身体栽进木桶之中。
……
“杨宗主,你到底是前来助阵的,还是来找我鹰愁崖晦气的?”
庄氏兄弟将事情打点完毕,庄忽想起旧账,不由忿忿的道。
“杨某御下不严,这次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实在是难辞其咎。还望庄兄和两位公子看在左使已领受责罚的份上,放过他这一回。”杨假倒也坦荡,明知这事狡赖不得,索性直认不讳,也免得庄氏父子纠缠不清。
庄丕浑见他一门宗主肯认错道歉,心气便平了不少,摆手道:“所幸蹁跹没事,此事便就此揭过。素闻长夜魔宗‘朝生暮死’,左右二使,一个嗜酒,一个好色,也是我鹰愁照应不周,才使得宾主不欢。”
公孙朝忙道:“横江王说哪里话。都是我穆弟胆大妄为惯了,这次对庄小姐如此唐突,不但我这个做兄长的惭愧万分,我家宗主也是面上无光。只是,鹰愁崖出兵在即,眼下正是用人之时,不如罚他在军前戴罪立功,也可稍赎前愆。”
庄丕浑点头道:“出兵四郡,还要仰仗杨宗主和长夜魔宗的众位兄弟。”
杨假笑道:“杨某避居已久,这次黄天军大举,承蒙小狄天王抬爱,拜我为右国师,夜王,天河四郡被镇南侯所占,威胁大业,小狄天王食不安寝,天幸庄兄肯出兵相助,天河四郡指日可破。只不知,庄兄打算何时出兵?”
“不瞒杨宗主。庄某已为小儿娶得天公大将之妹浅语小姐为妻,将在两日后完婚,待我为他们办完了婚事。随时可以发兵四郡。”
庄丕浑听他被封为右国师,不由露出艳羡之色,“杨兄这一出山,便坐了右国师的高位,真是可喜可贺。”
黄天军向有一个国师,便是布道天下的‘大贤良师’张无缺,起事之后,又自号‘天公大将’,后来教中拥护狄飞惊之后狄心为天王,人称小狄天王,他封杨假为右国师,显然有抗衡张氏兄弟的意思。
杨假哈哈笑道:“昔年太清老子传下三大弟子,一为孔丘,创下儒宗,天下忻然尊之数千年,人道赖以维系。一为杨朱,为我、尽性,不以利天下而损一毛。一为庄周,逍遥物外,最能得清虚无为之旨。可惜,儒道倡明,杨墨之学埋没千年,无人问津。难得小狄天王慧眼识真才,本宗主助黄天军夺得天下,必为我杨学放一异彩。”
“呸,呸,好一个大言不惭。”阮从啸发笑道:“阳生之学,‘物彻疏明,全性葆真’。古来所谓养生一派的便是。你所言者,不过是魏晋纵欲之流,伪造列子,谤毁阳生,阳生书虽不传,观《吕氏春秋》本生、重己、贵生、情欲、尽数、先己几篇尚可知其端倪,流及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