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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周天云图)'
“不可能……不可能……”
血郁独被龙袍人参商指所伤,铁滑车坚护崩为光屑,胸口铁甲蓦然射出神光万道,护心镜高高飞起,碾成沫屑。
一朵细小光焰在空中扑朔不定,缓缓凝成一个五彩变幻的紫色轮盘,旋绕半空。轮盘上两两相对,布列着十二只神兽图案,禽鸟瑞兽,栩栩如生。光漩厮绕不休,各色神兽也似如梦初醒,纷纷昂首振辔,喷出五色气雾,将光屑吞入腹中。过了片时,金屑消尽,轮盘上光芒黯得一黯,摔落在地,黝黑的铁质略微反射出纤毫光亮,却似平平无奇。
“这是什么物事?”
众人呆看着轮盘上的奇异变化,暗暗称奇。他们都是浸淫仙道的大行家,即便看不出它神妙所在,也早猜出这轮盘不是凡物。
“周天云图?”龙袍上望着轮盘,长眉一耸,眸光大亮,伸手虚抓,便要将轮盘吸到手中。
倏——
一道刀芒横空劈至,龙袍人不虞有此,转手将刀芒抓为碎屑,道息不由缓了一缓。黝暗地下忽然伸出一个枯爪大手,将轮盘拽了下去。
龙袍斜眼瞟见,顿时怒哼一声,“刀精,你好不知死。竟敢在朕眼皮底下玩这种声东击西的小把戏。”
“哈哈……天齐帝,你刚愎自用,自以为富有天下,惟我独尊。可在我这刀府之中,还是收你的臭架子,我雷鸣可不管你殿上陛下。”
虚空中传出雷鸣的得意大笑,只听他咦了一声,自语道:“这便是周天云图吗?相传此图也是八大宝卷之一,昔日,天柱倾折,天河泛滥,云路阻绝,轻清之气流泻,神女取周天陨铁制成云图,又踏遍十万大荒,择取十二种神兽,剖骨取丹,血气祭炼,制成陨铁甲兽,镇慑十二天河门,方才解了天宫倒悬之苦。这周天云图便是神女治天河之地理图。
后来,龙凤争霸,决胜于紫霄殿中,请天帝中裁。击斗之下,天崩地坼,殃及天宫。此图便不失所踪,之后也不知如何周折,竟然封印在血族重宝铁滑车之中。真是奇哉怪也。”
龙袍人沉着脸道:“想不到你这顽刀倒还有些见识。此图若在你手中,也是和血族浊物一般暴殄天物,何苦蛇心不足,沾染这场是非。”
雷鸣怒笑道:“你又有多大道行,敢渺视于我。”
一语未毕,无数光刀从四壁间攒射而出,激飞如箭,浓密似网,场中诸人莫不在光刀笼罩之下,惊骇之下,连忙施展神通遮挡。
龙袍人拂袖弹出一个光团,罩到头顶,幻成一片白色气障,将全身护住。失笑道:“蛛丝蚕网,只好去蛊惑荧虫。任你声嘶力竭,又能奈我何?”
雷鸣哈哈一笑,只管施放光刀攒射。这刀府本是在荒芜刀妖身肚腹之中,和雷鸣天然便是血气牵连,放手施为之下,威能何只十倍。众人不知底细,只是小心遮护,一时却不敢胡乱跨越雷池。
血郁独双臂交并,幻出一面血气光盾,躲在后面,沉声问道:“火弩,方才一时疏忽,被雷鸣那厮跑了。如今主客势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可有脱身良策?”
火弩避开一轮光刀激射,微微皱眉。回头见他失了铁滑车强护,浑身只见一团淡淡血影,赤气流溢,便似一团蓬蓬乱火,神气颓丧,如同斗败的公鸡。心头不由升起几分鄙视之意。
“大王可记得雷鸣刚才称呼龙袍人作什么?”
“好像是……天齐帝。天齐帝?难道是五百年一手缔造雍帝国的天齐帝。”血郁独醒悟过来,顿时惊呼出声。
“不论是真是假,但此人修为之强,世所罕见。弹指间便破了大王铁滑车强护,大王失此凭借,再要进取,恐怕是力有未逮。还是先脱出这凶险之地,才是上策。”火弩说着打量刀府之中,暗思脱身之法。
“白禺王所言大有道理。……咱们是从顶门而来,顺着原路突围可好?”
“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顶上隐约流动着一丝光亮,好似月光射下,却被枝叉支吾住了一般。
血郁独方要施术掠飞,却听韩志公惊呼一声,“高祖爷爷……雷鸣,不得无礼。”
血郁独两个百忙中扭头望去,只见虚空中射出一只枯木大手一把抓住韩浊浪身后铜柱向着黑暗中拉拽。韩志公一直守在铜柱身边格挡光刀,猛见铜柱被怪手拽跑,连忙伸手搭住,挥起属镂剑向着怪手狠劈,怎耐怪手倏来倏没,眨眼间便拖着韩志公一同没入黑暗之中。
血郁独看看心惊,低声道:“敌暗我明,白禺王千万小心。”
两人互相示意,暗自戒备。果然,黑暗中又是一只怪手倏然射出,扣住楚煌肩膀飞快回拽。
“哪里走。”龙袍人叱喝一声,飘然而至,伸手朝怪手上一指,也不知施了什么机巧,砰的一声,炸起一团火光,便似刀剑相击一般。
楚煌唬了一惊,探手抓起两把金砂,飞打到龙袍人的护体气障之上。炒豆般的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气障滞了一滞,顿时现出无数破绽,立时被刀府中乱攒的光刀乘虚而入。
龙袍人悻悻然冷哼一声,抬手又是一团光雾,将光刀收裹炼化。得这分毫阻隔,怪手蜷得更快,拽着楚煌迅速失了影踪。
火弩愕然半晌,拍腿叫道:“不好,看来那怪手并非要为难他们,反而像是要救他们脱身一般。”他瞟了龙袍人一眼,暗道:我自觉也算是机敏多智,和这人一比,便显得后知后觉了。雷鸣称他是天齐帝,可那天齐帝分明是五百年前故物,不知这中间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刀精,任你狡智百出,也不过东补西凑,料你区区修为,也反不出天去。”
龙袍人傲然一笑,双拳现出两团火赤圆球,四处击打,便有无数流火飞出,于空击炸。刀府中轰隆大震,山摇地撼,似乎随时都有崩塌之险。
“天齐帝,若论修为手段,我自知驽钝,便是再潜修五百年,也不是你的敌手。但是你骄横自恣,今日入我刀府之中,你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虚空中雷鸣淡淡说道,平淡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决绝的味道,让人毫不怀疑他话中的力量。
龙袍人冷笑两声,一手使个‘托天式’,浑身罩在一团赤芒之中,向着顶门飞去。只听一声轰然大震传来,金光四射,气漩乱攒。龙袍人在虚空中飞踏数步,落了回来,声音里透着急怒,“刀精,你失心疯了不成,竟敢以本命元丹封住门户,方才若非我守住炎阳,你那元丹爆炸,必是魂飞魄散之厄,你……真得不要命了吗?”
“哈哈……天齐帝呀,你还是那个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天齐帝吗?怎么一个小小元丹挡步,你便短了一往无前的气焰,裹足不前了呢?哈哈……何其好笑。”雷鸣嘿然一笑,“能让天齐帝无功而返,我雷鸣便是毁弃千年道行,也是不虚。痛快,痛快。可惜此间无酒,否则定要金樽大白,喝他娘的。”
龙袍人面色晦暗,冷哼道:“元丹乃修行者命脉之所系,修行之士即便肉身物化,道行全毁,只要元丹不灭,总有一线之机。方才若真得引爆元丹,不但你有灰飞烟灭之苦,刀府有凌夷之患,便是荒芜刀也将不复存在。你……你如此愚行,所为何来?”
龙袍人急怒之后,不由诧异起来。修行者为求长生,跨沧海,涉绝域,求秘术,寻灵器,为延一息生机,不惜历经千辛万苦。能证道果的,无不是才智卓绝,心性坚韧之辈。便是龙袍人自己,困守刀府五百年,自甘寂寞,与天子御驾,征南逐北的往日峥嵘不可同日而语,若非心志异于常人,如何能堪?因他们心性顽强,阅历亦丰,世间的是非道德便也缚之不得,不免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讥。
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修行者久谙长寿之乐,妙术之利,对元丹的珍视,大有拔一毛以利天下也不为的态度。五百年前,雷鸣自知不敌,立时高飞远遁,俨有毒蛇噬臂,壮士断腕之烈,龙袍人尚能习以为常。今次,猛见他不惜以元丹布阵,誓要拼个同归于尽,却是大出意料之外。
'(第136章 摆阖)'
雷鸣哑声笑道:“以你的刚愎之心,虎豺之性,自然难以梦见生死利害之外别有境界。顽愚至此,便不须长者饶舌。好叫尔等知道,如今整个刀府已与我血脉相连,枯荣与共。刀府中八万四千暗穴莫不有罡风鬼火,严阵相待。门户则为我元丹所踞,区区修为虽然远不如尊驾,尚是万古刀魂,真仙之体。上古共工氏与颛顼争帝,也曾自爆元丹,怒撞那不周山天柱。使得江河倒泻,辰星流转。雷鸣虽不如远甚,今日或可追步古人。”
此言一出,火弩和血郁独面面相觑,都是心头悸动。那共工氏是上古方伯,魔神般的修为。相传他不忿颛顼氏的神权统治,奋起抗争。被四岳率众围困在不周山下,共氏刚挚猛烈,宁折不弯,穷途末路之下触撞天柱,璇元之气劈山拦岳,竟使得山河变色,日月无光。颛顼氏后人极为讳言,只说天柱摧折后,周天之气流泻,洪水之患直到唐尧之世尚未平复,以此诋毁共工氏魔王之性。
雷鸣的修为虽然不能和共工氏相埒,自爆元丹也是非同小可,便是龙袍人的目高于顶也不敢擅越雷池。
血郁独自从失了铁滑车倚仗,气焰已是一落千丈,这会儿听了雷鸣的狠绝之言,不由心生怯惧,干笑道:“雷……长老,你即便不愿和本王共取富贵,亦何须生死相逼,你我一身修为俱来之不易,岂能轻言断送?”
“哼哼哼……哈哈哈哈……”雷鸣狂笑一收,冷嗤笑道:“无耻败类……。”
“你……”血郁独心头暗骂,形势逼人,却不得不按捺着火气,好言道:“今日之事确实是本王有错在先,我不取你荒芜魔刀便了。大家以和为贵,各自罢手。你看如何?……本王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火弩不理血郁独在一旁赌咒发誓,轻咳一声,扬声道:“雷鸣,你可肯容我一言?”
“火长老也要乞活。”雷鸣冷淡一笑,嘿然道:“说吧,说吧。火长老自诩多智,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说动我转换心肠。”
火弩微微笑道:“雷长老既然是万古刀魂,荒芜刀精,要击退我和血影大王,又何须自爆元丹这等同归于尽的打法,岂非杀鸡用了牛刀?”
“着呀。本王现在失了铁滑车防护,想来对刀君已经够不成什么威胁。恩怨相抵,本王对前时罪责也深自感悔,刀君可莫要强结冤家,得理不让。”
血郁独顾不得申斥火弩言语中将自个比作贱类,一意向雷鸣通融。他的铁滑车被龙袍人搅毁,于血族已是罪责极大,估不待言。在刀府中呆这片时,越觉得血气薄弱,似有溃散之象,心头大是惶惧。
“哈哈……。”雷鸣扬声大笑,鄙夷之意形于颜色。
火弩大为皱眉,接口道:“雷兄的大敌固然不是我俩,至于用到自爆元丹的法子,不是火弩妄自匪薄,以你我的强弱之势也不须如此手笔。若以元丹御雷兄之大敌,便是大罗金仙也不敢轻撄其锋,倘若要分心伤我二人,哈哈,火弩有一句肺腑之语,只怕雷兄是舍本逐末,得不偿失。”
“到时元丹爆裂,刀府倾覆。我二人弃死是小,雷兄之敌却是通天彻地的手段,他要遁逃,谁能拦阻。雷兄似不该如此托大。”
火弩斜视龙袍人,他口中的‘雷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