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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没有希望,我要把你弄出来。」
「父亲大人,不要这样做!」纱芮奈说。「如果您带士兵到亚瑞伦来,您会让泰欧德失去防卫,也让我们唯一的同盟远离。」
「如果我的间谍的预测是正确的,他们当我们的同盟也不会太久了。」伊凡托说。「泰瑞依公爵还在等待以便更稳定权位,不过每个人都知道他快坐上王位了。而且他对枢机主祭拉森非常友善。你试过了,奈,不过我们失去亚瑞伦了。我要来接你,我真的不需要太多人,然后我会撤退,准备抵抗入侵。无论沃恩带来多少人,他都没办法通过我们的舰队的。泰欧德有这片海洋中最好的船舰。」
「父亲大人,您可能放弃了亚瑞伦,但我不行。」
「纱芮奈,」伊凡托告诫地说,「别又开始了。你跟我一样都不是亚瑞伦人了……」
「我是认真的,父亲大人。」纱芮奈坚定地说。「我不会离开亚瑞伦。」
「上神在上,纱芮奈,这真是疯狂!我是你的父亲与国王。不管你要不要,我都要把你带回来。」
纱芮奈让自己平静下来。强势对伊凡托绝对没有用。
「父亲大人,」她说,让爱与尊敬充满她的声音,「您教我要勇敢。您让我变得比平常人更坚强。有时我因此诅咒您,但大部分的时候,我对此祝福。您给我掌握自己的自由。您现在要夺去我选择的权利来否定这件事吗?」
她父亲的白头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地低下来。
「父亲大人,如果您不放手,您的教诲就不会完全。」,纱芮奈安静地说,「如果您真的相信您给我的理念,您会让我做这个决定。」
他终于说话了,「你这么爱他们吗?奈。」
「他们已经是我的人民了,父亲大人。」
「这不过才两个月。」
「爱与时间无关,父亲大人。我需要与亚瑞伦待在一起。如果它坠落,我必须和它一起坠落——但我不认为它会这样。一定有办法阻止泰瑞依。」
「但你被困在在城里,纱芮奈,」她的父亲说,「你在那里能做什么?」
「艾希可以充当使者。我不能再领导他们,但我也许可以帮得上忙。就算我不能,我也必须待在这里。」
「我明白了。」她的父亲终于说道,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的人生属于你自己,纱芮奈。我一直相信这件事——就算我偶尔会忘记。」
「那是因为您爱我,父亲大人。我们保护我们所爱。」
「我是如此,」伊凡托说,「不要忘了这件事,我的女儿。」
纱芮奈微笑,「我不会的。」
「艾希。」伊凡托下令,把侍灵的意识唤入交谈。
「是的,我的国王。」艾希的声音说,它低沉的声音恭敬而顺从。
「你要看顾与保护她。如果她受到伤害,你要呼唤我。」
「一如往常,未来也将如此,我的国王。」艾希回答。
「纱芮奈,我仍然会将舰队布置成防御阵形。让你的朋友知道,任何接近泰欧德水域的船只将不经警告径行击沉。整个世界转而对抗我们,我不能让我的人民遭受到任何风险。」
「我会警告他们的,父亲大人。」纱芮奈承诺。
「那么,晚安,奈。愿上神祝福你。」
第四十二章
拉森重新掌握了一切,仿佛一个来自于古老菲悠丹史诗中的英雄,他曾经深入地狱——生理、心理与精神上——然后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归来。狄拉夫的控制已经瓦解。拉森现在才看出来狄拉夫用来绑住他的锁链,是用拉森自己的嫉妒和不安所铸成。他被狄拉夫的热情所威胁,让他对自己信仰产生质疑。如今,他的意志如此坚决——如同他初抵亚瑞伦的时候。他将会是那些人民的救星。
狄拉夫不悦地放弃,仪祭不情愿地承诺没有拉森的公开允许,不举行任何聚会或布道讲经。为了换来正式被任命为礼拜堂的首席仪祭,狄拉夫也同意解除他为数众多的侍僧的誓约,并以较宽松的从者约定来取代。然而其中最大的转变不是仪祭的行为,而是拉森的信心。只要拉森知道自己的信仰和狄拉夫一样坚定,那么仪祭就不可能操控他。
然而,狄拉夫依旧无法减轻他想要毁灭伊岚翠的渴望。「他们是不洁的!」仪祭依旧坚持。今晚的布道非常的成功,拉森已经说服了四分之三的亚瑞伦贵族成为德瑞熙教徒或是赞同舒·德瑞熙教派。泰瑞依会在这一周内登上王位,只要他的统治稍趋稳定,他就会宣布自己皈依舒·德瑞熙教派。亚瑞伦已经在拉森的掌握之中了,而他离沃恩的期限还有一整个月。
「利用伊岚翠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仪祭。」拉森边走边和狄拉夫解释。今晚有些凉,但还不会冷到呼出白雾。
「为什么您阻止我反对他们,大人?」狄拉夫的声音带着苦涩——现在拉森完全禁止他谈论任何伊岚翠的议题,仪祭的演讲仿佛被阉割了一样。
「反对伊岚翠已经没有意义了。」拉森说,以逻辑对应狄拉夫语气中的愤怒。「别忘了我们的仇恨是有目的。现在我已经证实了杰德司的无上力量是高于伊岚翠,我们已经证实了我们的神才是真的,科拉熙的上神是假的。人们已经在潜意识中了解了。」
「但伊岚翠人依旧是不洁的。」
「他们是可鄙的,他们是亵渎的,他们也显然是不洁的。但现在,他们同时也是无关紧要的。我们需要专注于德瑞熙宗教本身,教导人民如何让自己与杰德司连结——透过向你或是其他仪祭宣示效忠。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力量,我们的责任就是教导他们分享这些连结。」
「然后就放过那些伊岚翠人?」狄拉夫质问。
「不,当然不会。」拉森说。「等到这个国家——还有他的元首都在杰德司的掌握中之后,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付他们。」
拉森微笑,转身离开绷着一张脸的狄拉夫。
结束了,他了解到。我终于办到了,不需要一场血腥的暴动,我就让人民皈依改信。然而,他还没有结束。亚瑞伦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但另一个国家依旧存在。
拉森对泰欧德也有所计划。
第四十三章
这道门从里面整个堵住,但是它木制的门板却依旧是伊岚翠的一部分——这座任由腐败侵蚀城市的一部分。迦拉旦说,那一片烂木头几乎轻轻一碰就整个从绞链上坍落。黑暗中隐藏着一道盘旋而上的楼梯,十年的尘埃堆积在阶梯之上。只有一组足迹印在那堆灰尘上面,也只有像迦拉旦那般的大脚才能留下那样的足迹。
「一路通到上面?」瑞欧汀问,穿过已经破烂不堪的木门。
「可了。」迦拉旦说。「整条阶梯就直接嵌在石壁上,偶尔有些采光用的开口。我猜只要踏错一步,你就得滚上大概跟我哈麻的故事一样,又臭又长的石阶。」
瑞欧汀点点头,开始向上爬,杜拉人紧跟在后。在灾罚之前,楼梯一定以伊岚翠人的魔法为照明,如今光线只能从偶尔散布的裂口中透进来。阶梯绕着建筑的石墙盘旋而上,从中心向下看,低层的弧度几乎模糊不可辨,而楼梯原本有着扶手,只早已腐朽脱落。
他们常常需要停下来休息,他们的伊岚翠身体无法承受过于激烈或长时间的运动。然而他们终究是爬上了顶端。木门看起来比较新,也许是守卫队把原本腐烂的门给换过了。没有门把,它几乎不能算是扇门,只是个路障。
「这里就是我最远到达的地方,稣雷。」迦拉旦说。「爬了这么一大段天杀的楼梯,才发现我得需要一把斧头。」
「这就是为什么要带这个。」瑞欧汀说。拿出塔安当初要用来把梁柱砍倒,压死瑞欧汀的那把斧头。两人开始工作,轮流砍着那扇木门。
即使透过工具,砍穿一扇木门依旧是项困难的工作。瑞欧汀试着砍了几次,每次几乎只在木板上留下些许痕迹。终于他们找到了一块比较松脱的木条,成功地开出一条大得足以让他们挤过去的破洞。
眼前的景致绝对值得方才的努力。瑞欧汀来过伊岚翠的城墙上几十次,但凯依城的景色从来没有看起来这么甜美过。城市显得十分安详,他所害怕的入侵还没有发生。瑞欧汀露出微笑,享受着那种成就感,仿佛他是登上了一座高山,而非只是城墙的楼梯。伊岚翠的城墙再次回到了他们建造者的手中。
「我们办到了。」瑞欧汀说,在城垛边坐下休息。
「花了够多时间了。」迦拉旦站在他身边。
「只不过几个小时罢了。」瑞欧汀轻松地说,成功的喜悦冲淡了工作的辛劳。
「我不是说砍破那扇门,而是说为了让你上来整整花了三天。」
「我很忙的。」
迦拉旦哼了一声,低声地咕哝些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两头的飞翎绝对不愿离开自己的巢穴』。」
瑞欧汀笑了,他知道这个占杜俗谚。飞翎是一种爱说话的鸟,常常可以在占杜的沼泽看见它们彼此鸣叫。这句谚语则是形容一个人找到了新的嗜好,或是一段新恋情。
「噢,拜托。」瑞欧汀白了迦拉旦一眼说。「我没有那么坏。」
「稣雷,我看过去三天你们两个只有去厕所的时候,才没有黏在一起。要不是我趁着没人看到的时候把你拖走,她现在大概也在这里了。」
「要知道。」瑞欧汀防卫地说。「她是我的妻子。」
「那你有打算要告诉她这件事情吗?」
「也许。」瑞欧汀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想让她觉得有什么责任。」
「不,当然不。」
「迦拉旦,我的朋友。」瑞欧汀说,全然不受杜拉人的评论所影响。「你的同胞会因为你这么不浪漫而名誉受损。」杜拉丹是一个以戏剧化的罗曼史与禁忌之爱的温床而恶名昭彰。
迦拉旦对他的回答只哼了一声,表现出他对一般杜拉人的浪漫偏好的态度。他转身看着凯依城。「好了,稣雷,我们上来了。现在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瑞欧汀承认。「是你逼我上来的。」
「是没错。但是你先说要找到上来的楼梯。」
瑞欧汀点点头,回想他们三天前的短暂对话。真的有那么久吗?他好奇地想。他几乎没有注意到。也许他真的多花了一点时间和纱芮奈在一起,但却一点都不觉得足够。
「那里。」迦拉旦说,眯起眼指着城市。
「什么?」瑞欧汀说,跟着杜拉人的手势。
「我看见一面旗子。」迦拉旦说。「我们失踪的守卫。」
瑞欧汀几乎看不清楚远方的红点——那一面旗子。「你确定?」
「没错。」迦拉旦说。
瑞欧汀眯着眼睛,辨认出旗子飘扬的建筑。「那是泰瑞依公爵的宅邸。伊岚翠护城卫队和他在一起做什么?」
「也许他被逮捕了。」迦拉旦说。
「不。」瑞欧汀说。「卫队并不是警察。」
「那他们为什么要离开城墙?」迦拉旦问。
瑞欧汀摇摇头。「我不确定。有些事情,非常不对劲。」
◇◇◇◇
瑞欧汀与迦拉旦撤回到楼梯下,两个人都陷入沉思。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出卫队发生了什么事。纱芮奈是唯一一个在卫队消失之后,进入城市的伊岚翠人。只有她能解释现在凯依城的政治情况。
然而,纱芮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