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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图感慨：“一位灭疫士的培养要好久，并且永远不够用，所以神武开始尝试批量制造，这就是神兵诞生的由来”
“这只是一个理由吧？”
卫梵才不信呢。
“不错，这块大陆上，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不从被人类涉足，别人只看到了巨大的风险，但是有的人，看到的是未开发的处女地，看到的是珍贵的未被人认知的物种、矿产，所以神兵，就是神武开疆扩土的武器！”
安夕撇嘴：“为了更加美好的世界，我当时就被这句话蛊惑了，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人类有用的，是先驱者……”
卫梵无法评价。
“我想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人类进化的丰碑上，可是现在，恐怕是钉在耻辱柱上了！”
安图自嘲，简单扼要地说着他神武计划。
“看样子，神武已经完成了神兵，在攻略神将了！”
安图这句话，意味着神武制药从未停下人体试验的步伐，这背后，绝对是无数的血泪和悲惨。
卫梵攥紧了拳头，他想起了自己离开冬木市时，偶然翻到的母亲的笔记，上面写着，要小心神武。
“以你的优秀，肯定会被神武制药看上的！”
安图提醒。
“被当做实验体吗？”
卫梵并不害怕。
“不是，实验体这种东西，要多有多少，除非你的身体，好到让他们找不出替代品的地步。”
安图解释：“我是说，你继续努力下去，将来一定会被神武制药招揽进公司，如果有机会，请拯救那些孩子们！”
“我会的！”
卫梵答应的毫不犹豫。
“他们中有很多，真是连这个世界都没能看上一眼，就被丢进了焚化炉中，他们的父母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安图落泪。
“说说十诫吧！”
卫梵岔开了话题，不然太沉重了。
“十诫么，说实话，我就见过两位，还都是披着黑色的斗篷，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是我敢肯定，他们都很厉害，拥有单人斩杀灾厄级疫体的实力，所以见到他们，最好跑！”
安图警告。
卫梵有些失望，居然连十诫成员都不认识十诫，这个组织得有多么神秘？
“或许是我比较孤僻吧？”
安图解释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他们并不是坏人，推荐我进入十诫的那位，算得上我的良师益友，安夕的症状，也是他帮忙维持下来的，为此花费了好多了，我至今都没还上！”
“安夕的状况……”
卫梵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天色都要黑了。
“为了救他，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吗？”
安图收敛了所有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看着卫梵。
“愿意！”
卫梵回答的斩钉截铁。
“哈哈，包括献出你的心脏！”
安图调侃。
卫梵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足以夹死一只海蟹。
岩洞中的气氛变得窒息了。
叨叨藏在一块岩石后，弹弓上弹，它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卫梵。
想起安夕的善良，单纯，想起她悲惨的童年，卫梵纠结，可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我愿意！”
“哈哈，你的性格，太圣母了，像你这样的，在灭疫学上，要不取得非凡的成就，要不默默地死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浑身爬满蛆虫。”
安图讥讽。
“说够了吗？”
卫梵不想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你如果直接点头答应，哪怕你的表情再真，我都不信，可是这种犹豫，反而让人信服。”
安图感慨着：“可惜呀，小夕喜欢你，如果用了你的心脏，她就算活过来，也会自杀，然后怨恨我一辈子！”
“那你还废什么话？”
卫梵很生气，他不喜欢这种考验人性的选择，因为他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的活着。
“好吧，我错了，我只是想看看安夕为你付出了生命，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安图认错。
“安夕如果更换心脏……”
卫梵记得安夕说过，更换一颗心脏，似乎可以活下去。
“得了吧，安夕的体质，也是相当优秀的，不然你以为她能撑到神武计划的最终阶段？”
安图苦笑：“不是谁的心脏都可以的，不然我早给她换了！”
卫梵很失落。
“少年，人生的最后，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安图想点一根烟，不过看了安夕一眼后，把烟盒揉成了一团：“把我的心脏，还给安夕！”
“你开什么玩笑？”
卫梵惊的跳了起来。
“你别急！”
安图劝说。
“我怎么能不急？只要涉及到心脏的手术，必然是s级，我一个考生，怎么可能完成？”
卫梵大吼：“还有这里的糟糕环境，不完善的器械，你们是想一起死吗？”
“先冷静一下！”
安图递过了一瓶水。
“我没办法冷静！”
卫梵拍开了安图的手：“我要带安夕去终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少年，这段日子，我见过你做手术，你或许不如那些职业灭疫士有经验，但是你胆大、心细、自信、冷静，有一颗处变不惊的大心脏，我相信你一定会完成手术的！”
安图称赞。
“那也不行！”
卫梵拒绝，一旦换心，不管成功与否，安图都会死掉。
“不用担心我，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安夕，我早就自杀了！”安图笑了，看着女儿：“现在，该我赎罪了！”
“我……”
为了救人，要杀一人，这种事情，让卫梵很纠结。
“给你，看一看吧！”
安图拿出了一本小册子：“这是我多年来，思考出的最完美的手术计划，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很可能会找那位十诫帮我进行手术！”
卫梵右手颤抖着，接过了册子，很薄，但是翻开后，他却发现过程却很详细，包括一切细节的应对。
“我果然没看错人！”
看着卫梵快速冷静的浏览，安图很欣慰，如果换成其他人，先不说能不能读懂，早就慌了，可是这个少年，镇定自若。
“能做吗？”
安图最后一次询问。
“我……”
卫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事实上小时候，他为一只流浪猫更换过心脏，可那是动物呀！
“那就是能做了！”
安图放心了：“不用担心，尽力就好！”
“环境也就算了，可是器械怎么办？”
卫梵在找借口。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的疫箱中都有，血液也是红白因子丰富的，至于环境，我的疫床可以做到无菌富氧！”
安图就担心考试中，安夕出现什么差池，所以准备相当妥善。
第二百一十九章 S级手术
洞穴中，空气分外的压抑。
卫梵陷入了沉默，这场手术，事关两条生命，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好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安图不想给卫梵压力，开始手术前的准备，他拿出了一瓶装了勾兑好药剂的喷壶，对岩壁进行消毒作业。
已经没有退路了。
安图的准备措施相当完善，打开疫箱后，卫梵能看到各种崭新的器械，备用血液足足十代，还有其他药品，都价值不菲。
事实上，安图同意天火工业的要求，进入鲸鱼岛，帮他们测试火种外，还有另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
“这是疫床，会用吗？”
安图拿出了一个椰子大小的棕色瓶子，就像罐头一样，里面漂浮着一只成年人拳头大的水母。
“这个不会是加贺水母吧？”
卫梵震惊，因为女影导师的教导，他也算学识渊博，所以认出了这只罕见的水母。
“没错，”
安图很自豪：“这可是神奇物种榜单上，排名第三十二的奇珍，在灭疫士最想拥有的疫床排名中，名列第九！”
“我知道！”
卫梵点头，所谓疫床，就是一种可以随身携带的器械，展开后，可以随时随地对病人进行手术。
大部分疫床，都是工业加工，体积巨大、使用麻烦，尽管可以随身携带，但是太笨重了。
有权有势、又不缺钱的医龙，会尽可能的收集生物疫床，顾名思义，就是自然界中天然存在的东西。
这只名为加贺的水母，蓝白色的条纹相间，它主要栖息在深海地带，因此捕获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极其稀有，排名靠前。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它膨胀后，会形成一个天然的无菌环境，里面充斥着一种类似于母体羊水一样的液体，富含养分，以及高氧气含量，可以让病人在手术中，坚持更久的时间，不至于猝死。
疫床的排名，不像斩医刀，不是看它有多么厉害和神奇，而是看它的适用性是否广泛，简单易上手，而且能否让病人活得更久。
“知道就好！”
安图介绍：“它挺好用的，膨胀后，将病人放入即可，不过因为地方太小，我就不必了！”
“安叔！”
卫梵的身体，顿时一僵，这意味着，摘除安图的心脏后，就可以不用管他了。
“对了，在加贺水母中做手术，因为充满液体，双手会稍稍有一些滞逆感，就像在水中游泳一样，所以你千万注意！”
安图提醒：“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松开器械后，它们不会因为重力落地，造成污染，而是会漂浮在水母中，方便取用！”
“我记下了！”
事到临头，卫梵也没有退却的余地了，只能用心记下每一个细节。
“很好！”
安图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另外，因为加贺水母生活在深海地带，压力比较强，所以这种瓶子是特别制作的，一旦它放出后，最多五十分钟，就必须放回瓶子里，否则会死亡！”
卫梵已经注意到了，瓶子的透光性模拟着深海时的状态，瓶口有一个金属阀门，来保证足够压力。
安图一边介绍着，一边观察着卫梵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慌张和混乱，欣慰的笑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半个小时后，也是夕阳落山的时刻，一切准备就绪。
洞穴中，两个男人都在沉默，默默地注视着安夕，只有呼吸声，还有岩壁上滴下的水声，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去换灭疫服吧！”
安图吩咐。
“安叔……”
卫梵迟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少年，人应该有决断！”
安图拍了拍卫梵的肩膀：“别怕，经过了这场手术，你就拥有踏入十杰之列的资格了，嗯，我指的是灭疫术！”
卫梵知道安图在逗自己，可是他开心不起来。
“去吧！”
安图催促：“小夕等不了多久了！”
卫梵换上了除菌后的白色灭疫服，带着手套，双手抬在胸前，站在准备好的手术台旁，做着深呼吸。
“在重复一遍手术细节！”
安图询问着。
“第一步，根据安夕体重，注射150麻醉剂……”
卫梵一边复述，一边模拟，取用手边的工具，确保它们放在最顺手的部位，不会因为取用，而浪费时间。
毕竟这种手术，耽搁一两秒，都可能致死，而卫梵又没有助手，全程都是一个人处理。
五分钟后，卫梵复述完毕，看向了安图，等他的指点。
安图看着卫梵，沉默着，目光中，有欣慰、有嫉妒、有赞叹、也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希冀。
这是一个多么才华横溢的少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