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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梵沉默,但是毫不示弱的盯着青年的眼睛。
“啧,我最喜欢你们这种桀骜的眼神了,将它们驯服,看着它们匍匐在地,你知道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吗?”
青年闭上眼睛,随着审讯室中的古典音乐,仿佛指挥家似的,晃动手指,完全陶醉在了其中。
“这就是你的美学?”
卫梵撇嘴。
“对!”
青年直言不讳。
“那可真变态!”
卫梵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可是青年却哈哈大笑,带着白手套的右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青年摁着卫梵的左眼,拇指逐渐用力:“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我该说的,都说了!”
卫梵回应。
“嗯?我可不这么认为哦。”青年微微侧身,轻轻地嗅了嗅,跟着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我的鼻子告诉我,你满身都是谎言的味道,哦,还有尿!”
“的确还有要说的…”
卫梵露出了颓然的神色。
“这才乖嘛!”
青年笑了,拍了拍卫梵的肩膀。
“我想说的是,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像一个女人?你确定自己没有穿错衣服?”
卫梵调侃。
青年智珠在握的脸色顿时一变,抬手就去抓卫梵的头发,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
早有准备的卫梵双腿发力,犹如炮弹一般跃起,一记头槌,狠狠地撞向了青年的下巴。
砰!
电光火舌间,卫梵速度极快,青年已经来不及压制他了,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发,整个人口鼻喷血,踉跄后退。
“我会让你明白忤逆我的下场。”
青年暴怒,正要给卫梵一个铭记一辈子的教训,审讯室的铁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挤了进来,分左右而站:“夫人,可以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容貌端丽,顾盼间,有一股不怒自威,先是扫了卫梵一眼,看到他脸上有血,但是并没有遭受什么虐待,放心了,接着又转向黑皮青年。
“安督察,这位是陆夫人。”
跟在少妇后面的本地防疫院院长,提醒了初来乍到的青年一句,算是卖个人情。
“我知道,白家家主的小姨子嘛!”青年躬身行礼:“夫人,幸会!”
“跟我走吧!”
陆夫人,也就是白羽袖的姨妈,并没有搭理青年,吩咐了卫梵一句,便转身离开。
“小子,不是每一次,你都有这么好运的!”
青年拿着手帕,捂着鼻子,淡定地看着卫梵。
“是的,下一次,我会撞碎你的头盖骨!”
卫梵回击。
“很好。”青年微笑:“记住,我叫安少卿,复仇的时候,别认错了人。”
等到一行人离开,疤痕男走了进来:“督察,就这么放他走了吗?”
“不然呢?白家都出面了哦!”
安少卿其实不甘心,他被派来这里,是发配,所以渴望尽快拿到功绩,返回上京,不过正如他所说,他知道世界的真实,在白家的势力面前,哪怕卫梵满身都是谎言,也只能让他离开。
庭院中,随着陆夫人停下,院长识趣的离开了。
“我不会说什么让你离开羽袖的话,我只问你,如果她遭遇这种不公正,你有能力保护她吗?”
陆夫人神色淡然。
卫梵沉默。
看着卫梵没有慷慨激昂的说什么我会用生命保护她,而是低头,蹙起的剑眉足以夹死一只海蟹,陆夫人反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你是一个聪明的少年,所以我也不费唇舌,考上京大,成为医龙,进入议会任职,这才只是有资格追求羽袖。”
陆夫人离开:“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卫梵攥紧了拳头,是的,他一定要考上京大,拿到医龙头衔,成为让那个安少卿必须仰视的男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拾好心情,卫梵走出了监察院。
“小梵子!”
早已等候在路边的白羽袖挥了挥手,快速的转动轮椅,冲了过来,伸手就要抱他。
“不要。”
卫梵躲开了。
“怎么了?”
白羽袖侧头。
“脏!”
卫梵不想说,被像狗一样关在禁闭室中,是他这十五年来最屈辱的经历。
“那就回家,洗个澡!”
白羽袖拉住了卫梵的手。
“嗯!”
正在忧虑中的卫梵,并没有注意到,青梅竹马的眉头,皱的比他还深。
“大后天,是我生日!”
沉默了一路,分别的时刻,白羽袖开口。
“我知道!”
卫梵点头。
“嗯,我在老地方等你!”
白羽袖转动轮椅,消失在大门内。
不想再看那些诋毁和怀疑,卫梵找张校长请了一个长假,躲回了家,不过他并没有颓废,而是整理苍岛疫士的教科书,复习知识,他要击败宋谦名,拿到第一,从现在开始,他要骄傲的活着!
茶茶被白家送回来了,看着她无忧无虑的和叨叨玩耍,卫梵又是一脑门的忧愁,神武这种世界级的寡头,可不会和他讲道理,一旦知道茶茶来自于废弃设施,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收。
突然之间,卫梵发现自己很脆弱,连保护她们的力量都没有,这让他懊恼的想撞墙。
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抚摸着他的头发。
“笑”
看到卫梵看过来,茶茶咧嘴,接着伸出两根纤细的食指,按住他的嘴角,向两边拉扯,想让他开心起来。
“我不会再让你被当做小白鼠研究了!”
卫梵揉了揉小萝莉的头发。
第五十一章 山前月下,伤时别离!
黄昏时分,晚霞尽落,染得冬木市一片金黄,犹如披上了一层精致的外衣。
卫梵依旧是穿着那身洗得发白却非常干净的校服,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有些走神,手中的冰糕都化掉了,不成形状。
茶茶蹲在地上,仰着头,张嘴接着滴下来的冰糕,甜丝丝的,让她眉开眼笑,没注意到叨叨正在偷吃她手中的零食。
长街的尽头,依然没有白羽袖的身影,不过卫梵已经习惯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家里肯定会为她举办宴会,想要偷偷跑出来,肯定要很晚才行。
“爬!”
茶茶扯了扯卫梵的袖子,指着南山叫了一声。
“等会儿!”
南山是一座无名的山丘,只因为坐落在市区南郊,才被这么称呼,它也不高,爬上去不过三十分钟。
山上有凉亭,坐在那里,吹着夜风,俯瞰整座灯火阑珊的城市,是卫梵和白羽袖最喜欢的事情。
16路的巴士停下,白羽袖转动着轮椅,出现在了站牌下。
“等久了吧?”
撩了一下长发,白羽袖注视着卫梵,笑容绽放吗,宛若一朵空谷幽兰。
“这么早?”
卫梵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你不会宴会还没结束,就偷跑出来了吧?小心你姨妈生气!”
“没关系,走吧!”
白羽袖和茶茶打了一个招呼。
“嗯!”
卫梵推着白羽袖,来到山前的台阶下,然后背起她,开始爬山。
少女的身体轻盈柔软,像一般,似乎没有多少重量。
“你走那么快干嘛?”
白羽袖左手抱着卫梵的脖子,右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
“啊?”
卫梵有些不解,以前白羽袖担心累到他,总是让他快一些,而且山顶的风景最是好看,他们更喜欢把时间消耗在上面,不过他还是放慢了脚步。
“这才对嘛,喏,给你的奖励!”
白羽袖剥了一块奶糖,塞进卫梵的嘴里,然后就把脸颊贴在了他的后背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
“果然是听多少年都不会腻呀!”
白羽袖呢喃。
“你说什么?”
卫梵询问。
“安静,我要睡觉!”
白羽袖伸出手指,戳了戳卫梵的后脑,随即悄悄的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很好闻,有一股自然的馨香,还有这体温,像春日里的暖阳,洒在身上,一片温煦,让人不舍的放开。
卫梵默默地爬山,数着脚下的台阶。
茶茶和叨叨受不了两个人的磨蹭,已经早早地冲上去了。
“小梵子!”
白羽袖轻声呼唤。
“嗯?”
卫梵侧头。
“这条路,我想和你一起,一直走下去!”
说完这句话,白羽袖的脸颊顿时红透了,连白皙的脖颈和耳垂都被侵染,活了十五年,她从来没有这么大胆的表达过感情。
“不可能,哪怕再慢,终究会登顶的。”
卫梵一本正经。
“不要,给我想办法!”
白羽袖撒娇。
“好,那就再爬一遍!”
卫梵完全没明白青梅竹马的潜台词。
“去掉后边那句,只要说‘好’就可以了!”
白羽袖威胁:“不然我会把你从山上丢下去!”
“好!”
卫梵抬头,看了一眼山顶,已经隐约在现。
“回答的不错,给你的奖励!”
白羽袖说完,突然探身,在卫梵的左脸颊上吻了一下。
犹如中了美杜莎的石化魔法,卫梵直接僵在了原地,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白羽袖的心脏也是砰砰直跳,还好躲在卫梵身后,不然被他看到自己的模样,都要害羞死了。
“明明是你生日,为什么要给我礼物呀?”
卫梵调侃着,继续登山。
“嘻嘻!”
白羽袖抱紧了卫梵,就觉得抱住了幸福。
是的,可以听着他的呼吸声,可以看着他的背影,可以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每一步的台阶,似乎都是一段记忆,承载着两个人无忧无虑的幼年时光,一起抓蝉、一起捉鱼、一起追着蒲公英满山跑,一起开心地喝一瓶汽水,看盛夏的白云苍狗变幻,一起哀伤的埋葬死去的小狗,听冬季的万物萧瑟冰封……
白羽袖用力,紧紧地贴着卫梵,深怕这细碎的幸福,从指间滑落!
茶茶站在山顶,朝着卫梵卖力的挥手,然后又张开双臂,嘴里发出飞翔的声音,冲了上来,绕了他一圈后,再跑上去。
黄昏落寞,卫梵加快了步伐。
“到了!”
听着卫梵温柔的声音,白羽袖抬起了头,然后便看到了整座晚霞映照下的城市,宛若告白少女的脸颊,沁满了红晕。
有微凉的夏风吹来,拂起了白羽袖的黑色长发。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晚霞,如海潮般褪去,直到暮色渐起。
偶尔,会有茶茶一声惊奇的叫声响起。
“放我下来吧?”
白羽袖坐在了凉亭中,欲言又止。
“有事?”
卫梵拔出匕首,在地板上,随手乱画着。
“我要走了!”
白羽袖的声音细弱蚊蚋,有一些事情,终究要面对。
“走?”
卫梵蹙眉。
“是的!”白羽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父亲来信了,让我和哥哥回去。”
“那毕业考呢?京大呢?”
卫梵猛的抬头,盯向了青梅竹马。
“考试肯定没办法参加了,但是我会有参加京大入学考核的资格。”白羽袖匆忙的解释:“我会在上京等着你。”
“也就是说只有这几个月见不到?”
卫梵追问。
“是的。”
白羽袖也没办法,她拒绝了回家,可是一向强势的父亲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