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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须弥座,显然是以整块明黄色的晶石雕成,看上去,晶石其中景象变幻,高山旷野、长川大河、云海星象,应有尽有,不住浮现,层出不穷,却是瑰丽无比,令人观之心惊。如果元源在此,以他刚刚收复一条上古巨龙的经历,想必能够一眼认出,这块晶石,竟然是以上古巨龙的硕大龙晶,雕刻琢磨而成,一仅仅这块龙晶,已然堪称举世无双、价值不可估量之物了。
当空灌注下的那道宛如龙卷巨柱的星辉、晏力,透过大殿的殿穹,落点竟然正是政议殿的这尊须弥座。而须弥座周围。一层淡淡的云气浮笼,那粗大星辉光柱射下,经过云气转化xち屋ち手ち打化作充沛激荡、几乎凝结成雾的灵气,将整张须弥座笼罩其中;这清晰可见、触手可及的灵气,吸一口神清智明,精神力即大有进益。
这张须弥座,竟然就是一处较之萨尼的星辉殿灵气充足百倍、乃修炼星力的无上福地。
在须弥座前方,摆列着四列、足足百十个上品水玉雕成的龙墩,却就是为帝国三院、四部、十六司的权臣贵族,在议政时所提供的座位了。
此时须弥座上,端坐着一神色威严、气度尊贵的中年人。只见他头戴皇冠,身披黄袍,须发漆黑。额角饱满,略显苍白的脸庞,一团隐约的紫气、凝聚成一条游龙模样。不时浮现在眉心位置;而周围凝聚的灵气,不由自主汇聚向眉心而去,被游龙吸纳识海之中。端坐在须弥座上,中年人禁不住生出一股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气息,却是贵不可言。令人一见之下禁不住就要伏地跪拜。
能够坐在这张须弥宝座之上。这中年人自然就是汉风帝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当今大帝、大王子七王子九王子诸位殿下的父皇了口大帝端坐须弥集上,双眼平视前方。瞳孔淡紫色光芒闪动,如若广袤的海洋,给人浩瀚无尽、深不可测之感。自他端坐的须弥座上。
居高临下,越过洞开宽敞的殿门,恰好能够看到帝京的香榭大街、以及整座帝京的全貌。
除了大帝,殿宇之中,在右侧第一个龙墩上,还坐着一名中年人。
那中年人身材挺拔魁梧,国字脸、紫脸膛,一对浓眉下一双虎睛霸气凌然。额头一块隐约“王”字形的淡金色符篆,不时闪烁光芒。他就随随便便坐在那儿,却自有一股令人心神为之所夺的无上气势散发而出,当然他的气势与高高坐在上面的大帝,那掌控天下、一切尽皆纳于胸襟的帝王气势大为不同,也大为逊色,却是一股开疆拓土、安定天下的威霸气势。而他的身上,仅仅披着一件无比单调简洁的浅黄色星袍。
没有任何饰品,只裁剪的极为得体而已。
这中年人,却就是帝国四部中最具势力的军务部的首八傅世帧侯爵了。
此时傅世帧侯爵与大帝相对而坐,面容沉凝,正在商议帝大事。
傅世帧双手按膝,正襟危坐。神色平静,对大帝道:“近来北方兽蛮帝国的那些蛮夷,老实了很多,一来进入春季,他们忙着繁衍生息。二来去年冬季,唐元殿下亲率一支精军,绕过围困青杀口的兽族大军。千里奔袭,直捣黄龙,直接端了兽族的老窝,令兽蛮帝国元气大伤。而今兽族迫于无奈,传来音讯。要派出使者,与我帝国主动修好。看了今年冬天,兽族大举入侵的例行军事行动,进行的可能性将很小了。”
大帝端坐在须弥座上,听着傅世帧的奏报,脸色平静、冷漠,无动于衷,道:“兽蛮帝国向来狼子野心,终是我帝国心腹大患,此次主动修好,自是为了获得喘息之机。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大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出股摄人心魄的味道。
傅世帧面色恒定不动,道:“陛下的意思是”大帝断然道:“允许他们前来修好,派内务部礼敬司官员,高规格接待;同时暗中传旨唐元,要他整顿军队,做好大战准备。既然唐元一个偷袭,打的他们元气大伤,我们又岂能不再接再厉?这个千载良机。却不能轻易放过了。
傅世帧稳稳点头,别人不知。他可是清楚无比,虽然年年帝国在与兽蛮帝国的军事行动中,都是采取的守势,但大帝却一直都大为垂涎兽蛮帝国广袤的土地,极为希望能够开疆拓土,将帝国的版图再扩大上一些的。
傅世愤道:“大殿下用金眼雕传信,已经派遣了苏小小回京述职,顺便催促黑水军团的夏季军服与装备。”
大帝忽然双眼精光一闪,眉心紫气凝成的游龙徒然无比明晰,似乎要脱离额头破空飞出一般,语气却淡淡的道:“要苏小小回京述职?”
傅世愤略一沉吟,忽然转变话题。道:“臣下接到特诺华行省军事统领高洋的奏报,警戒处‘巡查黜置使,元源大人,在巡视特诺华行省时,发现行省萨尼总督与警戒处的械岚参军,相互勾结,沉靡一气。图谋不轨。在元黜置使整顿行省警戒处时,忽然萨尼总督亲率府邸护卫,将他包围;迫于自卫,出于公心,元黜置使联合警戒处大部分警员,愤然反击,将萨尼总督、连带枫岚参军,全部击杀。”
大帝一怔,道:“萨尼死了?”
随即拥有轻轻拍打着扶手,不缓不急的道:“元源?怎么这名字很熟悉?”
傅世愤沉稳的道:“就是他会炼制两种无比神奇的丹药,并且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军务部。”
大帝点了点头,身为一名野心勃勃的帝王,他自然清楚元源与军方进行交易的丹药,对军方、甚至对整个帝国来说,意味着什么。然而大帝的脸色,却看不出是喜是怒,道:“看不出小家伙到是很能干,单枪匹马,就能够将一省总督、连带警戒处参军,给拉下马来。我的那位七儿子,到是很会用人啊。”
感情下面大王子与七王子的争斗,大帝是洞若观火,无比清楚,甚至那位贵族、大臣,倒向了那位王子,都了若指掌,连元源这等小人物都不例外。
大帝对傅世帧道:“传旨,警戒处黜置使元源,巡视特诺华行省,发现行省总督萨尼图谋不轨,断然将之击杀,有功帝国,晋封一等子爵。”
傅世帧起身接旨,心头暗松口气:大帝这道旨意一下,算是为元源击杀萨尼总督一事,确定了基调;否则以他一名小小黜置使,杀死,一名总督,即使萨尼再罪过深重。对他来说也都是大罪。
大帝看着傅世帧,叹道:“我的大王子雄才大略,七王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知晓元源炼制的丹药帝国万万不会放弃,又收取的报酬极低,对帝国大有功劳,即使有罪,也不会受到惩罚,因此派遣他前去特诺华行省除掉萨尼,这份心思,算得上谋虑深沉了吧?”
傅世帧平静的道:“大王子、七王子的确都堪称天纵之才,此乃我帝国之福。”
大帝冷卑一声,摆了摆手,道:“如此说来,苏小小回京述职,分明是为了这个空出的特诺华行省总督的位子了?”
傅世帧双手平放膝上,目光低垂,默不作声。
大帝忽然冷冷一笑,自须弥座上站起身来,负手望着整座帝京,语气森森、似乎透出彻骨寒意的道:“就让他们斗!我还驾驻不了这两个小崽子?这个位置,脱不了他们两个其中一个来坐,谁能够坐上,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傅世帧依旧默然,半响道:“陛下圣明。”
【第二百三十九章 紧锣密鼓】
当宫南苑,睿王子府邸。
大帝共有三位王子,十数位公主。各个公主随母居住,而王子年满十岁,则在绵延百里范围、殿宇楼阁无数的皇宫,指派一座宫殿,作为府邸,单独居住。大帝居住在皇宫正中央,赐给各位殿下的府邸宫殿。个于内苑的外围,看上去与皇宫成一整体,实则独成一处,此亦方便王子们进出帝京,有充分的自由空间。
大王子府邸在内苑的东方,名为“升龙宫”的府邸;睿王子则在南方,名为“潜龙宫”;景王子在北方,名为“眠龙宫”诸位王子之间宫殿相距足足几个里,间隔很远,当然这点距离对星师来说又殊不足道。
睿王子的“潜龙宫”府邸,占的一百余亩,宏伟的正殿、典雅的侧殿、高耸的角楼、精巧的亭台,一应俱全,而花卉从生的花园内。有引自“海唠工”的活水,开凿的蜿蜒曲折的河流、以及所灌注的小湖;在小湖与花园内,采自南方南帝公国云梦泽内的奇石假山,点缀其间,却是极具匠心,宛如天宫。
幕王子的这座府邸,较之四大世家的府邸,无论占据的面积,还是府邸陈设、布置的华贵,都有过之而不及。
此时在府邸的书房内,睿王子轻冠博带,散披黄袍,坐在案犊前,聚精会神的与一名宫装打扮、颇为俏丽的侍女对弈。
在他身后的一张大米架的阴影里,脸色青白、高瘦干枯如同痨病鬼的莫既星师,浑身裹就一件厚重的招绒星师袍,捂得严严实实,微闭着双眼,还是那副牛死不活有气无力的样子,静静侍立那儿。他星力内敛,气息全无,再闭上眼睛,几乎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莫眠星师乃是睿王子府邸的首席侍卫星师,原先是皇后娘娘的陪嫁;皇后娘娘家族势力,在帝国中虽不如七大世家,但也极为了得了。
这位莫眠星师在皇后娘娘手下时,就极为得力,而睿王子也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因此睿王子被大帝分封出去。他也被皇后赐给了册子,跟随在睿王做事。
睿王子嘴角一丝微笑浮现,拈起一粒水晶棋子,落在棋盘上,道:“成了!”
那侍女惊呼一声,呆呆看着棋局,一脸沮丧,噘小嘴道:“殿下就会欺负人,害得人家又输了,也不知道让让人家?”
睿王子为人温和淡定,平易近人。无论在府邸的下人、还是内苑的太监、还是帝京的大大小小官员。都极有人缘。
他极喜欢下棋,按理说以他的身份、地个,即使下棋,也要找帝国那些大人物练手,而他却偏不,无论官职高低,他都喜欢与人手谈两盘。一点儿架子没有;而手痒起来,即使府邸内的侍女,也会招来,下个不亦乐乎。这名侍女就是府内棋力最高的一人,经过名师指点,然而在睿王总是大败亏输,也难怪她极为不满。
睿王子伸手自案犊上的一只锦盒内。捏出一粒金豆子,丢给侍女,微笑道:“让子或者故意放水,就没有意思了。喏,这是赏你的,陪我下了这么久,我总要付点酬劳。”
侍女眉花眼笑,站起身对睿王子行了个屈膝礼,接过金豆子,喜滋滋的去了。
侍女走出书房后,睿王子嘴角的微笑慢慢淡去,仍旧坐在案犊前,极有耐心的将棋子一粒一粒捡起。放回盒内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做任何事都全始全终,即使下棋也不例外,总要将残局收拾干然后坐在椅内,看着空荡荡的棋盘,忽然平心静气的开口道:“今天是几号了?”
“二十二。”
一直侍立书房内。好像是影子、又好像是僵尸的莫既回答道。话语也一如既往的忽高忽低、阴寒气十足,微微闭合、黯淡毛光的双眼,缓缓睁开,一丝和蔼温暖流出,在他的位置,恰好看到睿王子端坐如钟、略微瘦削却挺峭稳重的背影。
几乎是看着睿王子长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