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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郧也不问其他了,直接就问贾琏,想不想亲手指挥巨蟹战艇,贾伯玉有些犹豫了,沉吟片刻后,才说了实话,原来韩司令还有一个计划,若不能直接征用的话,以学习观摩的名义,安排一、二个军官登艇,有机会的话,就拉着船员与战艇回江防军。
韩司令还真是一个人才,可惜时间有限,不然刘郧还想亲自登门,拜访一下这位策反专家,也罢,有贾琏贾伯玉在手,已是一个天大的收获了,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否则会有天谴。
与之同时,对于有眼无珠的韩司令,刘郧又有些不屑,什么眼光,就是一百艘巨蟹战艇,也换不了一个贾琏,既然韩司令盛意拳拳,如果不笑纳,岂不是看不起人,当即任命贾伯玉为巨蟹战艇的副舰长,代理舰长职务,自己就给自己放假了。
就这么容易相信自己,大家才第一次见面好不好,贾琏也有些郁闷,很不适应刘郧的做法,在他看来应该像韩司令那样才对,表面一副你好我好,暗中大家彼此算计,再不济也要考验几番,然后才逐步获得信任,最后才将巨蟹战艇交与自己管辖。
事先作了各种心理准备,贾伯玉唯独没想到会这样,一来就当上巨蟹战艇的实际舰长,一时有些压力山大。
刘郧立马劝慰贾琏,坦言他就是一个门外汉,接触巨蟹战艇的时间,一共才二天,也就指挥了二天,马上就要进入三峡了,就算他自己不让贤,民生船队的胡健生,多半也会逼着他让贤,幸亏伯玉兄及时赶到,正好能者多劳,战艇一事就拜托了。
看着一副即将跪下,想求他帮忙的刘郧,贾琏真的很感动,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跟南京老蒋混时,老蒋是看重他,却不重用他,对于他的建议只听不纳,反而派他来江防军当卧底。
遇见韩司令这个混蛋,更可恶,不想如何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反倒向南京的汪精卫学习,成天尽搞什么派系斗争,整个江防军一片乌烟瘴气,彼此勾心斗角,倒是无师自通。
刘郧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竟然官拜上校,兼任老蒋的特使,又是中德联合研发的实际负责人,可说是前途远大,而且刘上校自己不太懂军事,正与擅长军事的贾琏形成互补,谁说十年八年之后,南京不会出现新的派系,甚至比土木派、亲日派还要强。
说起胡健生,刘郧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巨蟹战艇的消息,是谁通报给韩司令的,贾琏已经决定与他结盟,也就直言不讳了,原来是韩司令在武汉的一个朋友,发电报恭贺江防军又添新舰,说是看到一艘迷你无畏舰,正向宜昌开来。
与之同时,沿途又有江防军的兵站,以及所属的大小军舰,即时汇报目测数据,这才导致韩先才韩司令动了歪心思。
“怎么会这样”,刘郧有点不知所措,他是猜中了结果,却猜错了开始和过程,这么说来,胡健生根本不是什么细作,船队夜航一事,也不是别用居心,而是真的就事论事而已。
看来自己也是杯弓蛇影,刘郧只好自我安慰了,要不要亲自给胡健生道个歉,算了,好像也没这个必要,自己的怀疑又没写在脸上,至于道歉的事情,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贾琏果然没说错,接近黄昏的时候,江防军的甄少校,果然带来了慰问品与衣物,声称韩司令偶感风寒,已经卧床不起,刘郧既是秦国洞少将的兄弟,那就是他的兄弟,所以送了些慰问品。
另外,经甄少校汇报,韩司令才得知,巨蟹战艇上的船员,竟然还是一身杂衣,深感不安,所以送了一百套,崭新的海军服饰,以壮刘郧一行人的声势,另外派贾琏任联络官,若有任何麻烦,只要发出电报,宜昌的江防军,会第一时间赶到。
“姜还是老的辣”,刘郧就算知道韩司令居心叵测,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还是不得不说人家的好话,笑脸感激江防军的人情,若无贾琏的暗中透露,搞不好现在还以为别人是一番好意。
“投桃报李”,刘郧也深知华夏的人情潜规则,韩司令这个人情要赶快还,不然今后的付出会更大,只好通过蚂蚁机器人,与孔玉玲联系,让她找渠道帮宜昌的江防军,订购两艘三百吨左右的鱼雷艇,可以由国外进口,不要怕贵,钱由他自己来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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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三峡行舟
对于送来的海军服,不穿白不穿,刘郧自己依旧一身中山服,将海军的上校服让给了贾琏,其余船员都当了官,最差的都是士官服,连巨蟹战艇上都竖起了江防军的旗帜。
第二天太阳刚出来,在胡健生的带领下,运输船队向重庆进发,一出宜昌,就明显感觉到一股肃然之气,两岸的山壁陡然而起,刘郧知道已经进入了三峡之一的西陵峡。
就算太阳已经出来,江面依旧雾气横生,可见度极低,一众船只得速度如同龟爬,不用智脑扫描,刘郧也估算出,船队的速度不会超过8节,好在真正抵达比较险恶的地段时,天色已经大亮,外加民生公司的船长们经验老道,没出任何问题。
至于巨蟹战艇,刘郧可是真交给贾琏了,一切看贾船长如何指挥,如果真出现了意外,他才会考虑,要不要拿回指挥权的问题,如果只是一些小事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于雾气笼罩的江面,袁琪儿却很兴奋,按她的说法,很有仙境的感觉,好在还没疯的直接表演,“仙子水上飘”,所以刘郧就随她了,只强调一点,不许影响船队的正常航行。
随着船队的深入,长江的航行情况也越来越麻烦,基本都会按固定航线航行,不许偏差半分,刘郧无所谓,有智脑全程检测,真有意外,他会立马示警,但是时不时的看到,上游漂来的尸体和船只碎片,心中也有些发紧,贾琏却越来越精神倍发,指挥若定。
由于运输船队很慢,还没到中午,就看到江面上的的船只越来越多,许多还是冒着黑烟的蒸汽船,也有靠人力或风力驱动的传统性船只,有些比较危险而暗礁又较多的地方,只好靠两岸的纤夫人力拖曳,喊着整齐的号子,纤夫们汗如雨下,刘郧一时感触良多,华夏有如此善良而勤劳的民众,鬼子绝对打不进四川。
由于航道越来越险恶,水面情况越来越复杂,许多船只都有些打飘,看见运输船队整齐而强大,都想与船队结伴而行,渐渐的七只舰船的小船队,最后竟然形成了一支上百舰船的大船队。
刘郧正想发出警告,胡健生与贾琏已经向周围船只发出了旗语,禁止太过靠近运输船队,禁止扰乱运输船队的阵形,禁止其他船只故意滋生事端,为了强调禁令,贾琏只好命令巨蟹战艇进行一轮齐射,将运输船队与其他船队之间,打出一道密集的弹幕,激起一片冲天的水柱,这才让其他船只不敢轻易靠近。
在下午三、四点钟时,天色还算明亮,因为怕错过可停靠的港湾,运输船队也不敢向前再走了,在胡健生的指挥在,船队在秭归镇停泊了下来,为防突发情况,大家分成了三班次,进行联合巡夜和守夜,尤其巨蟹战艇,更是作好随时开火的准备。
刘郧虽然有智脑徬身,但是在三峡这种复杂的地形下,也没那么自信了,尤其想护住七艘舰船和四百多人,也着实困难了些,实在没法的话,只好随时保持战艇发动机的预热,为智脑提供强大的动力,对运输船队及其周围,进行大范围监测和预警。
刘郧自己有蚂蚁内甲护身,还有袁琪儿这个高手在旁,倒也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与孔玉玲进行睡前通话后,就溘然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凌晨,部分船员已经醒来,为第二天的航行做最后的准备,比如准备早餐和检测舰船的安全性之类。
在十一月上旬的三峡,由于山壁陡峭,水面阴暗,外加水雾缭绕,哪怕早上七八点钟,可见度仍旧很差,直到九点之后,运输船队才敢出发,沿途偶尔有一二艘失事的船只,以及部分落水呼救的幸存者,然而由于三峡航道复杂,暗礁众多,都怕救人不成,反而殃及自身,导致周围来往的船只,无一愿意伸出援救之手。
在有一艘遇难的船上,甚至还有几个妇女儿童,凄厉的呼救声,让人听者伤心,闻者流泪,怎么能这样,大家都是同胞好不好,怎能这么冷血,刘郧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立马直接命令巨蟹战艇过去救援,代舰长贾琏与轮机手根本无动于衷,哪怕刘上校大发官威也没用,都专心致志的紧随船队航行,而且渐行渐远,正考虑要不要强行接过指挥权的时候,一个浪花打过,遇难的船只与妇孺已经消失不见了。
刘郧心中很难受,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决定,为什么不直接接过指挥权,对于贾琏与船员的冷酷,大为反感,一时心灰意冷,回到舰长休息室,独自一人暗暗流泪,转而一想,如果命令蚂蚁机器人组成机甲的话,就是现在下水救援,仍有一定的成功几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实自己也没有责备他人的资格。
袁琪儿不知什么时候,飘了进来,看着眼睛红红的刘郧,知道这厮是为了遇难的妇孺而难过,不由爱心泛滥,摸着某人的头发,只想安慰的说几句话,话到嘴边却又缩了回去,因为她突然想起她自己的满手血腥,从精神力量觉醒之初,到今天的一流高手,手上的冤魂也有好几百了,一时也没有立场劝慰别人。
看着迷迷糊糊的刘郧,袁琪儿一声苦笑,这厮自海外归来,在无意中,搅得华夏风云变色,不知不觉成为了大人物,但说到底还是少不经事的孩子而已,默默的收回了手,静静的陪着。
刘郧醒来时候,运输船队已经抵达巴东县了,天色渐渐的暗了,有兴趣进县城购物的人们,纷纷下了船,一直陪伴着他的袁琪儿,早已不知去向,不知是不是也进城观光去了。
刘郧到盥洗间稍作梳洗,回到休息室再略作整顿,正想去餐厅看看,这时贾琏已经进来了,提着刚买的酱肉和白酒,想与他一起分享,可能还记恨贾伯玉的冷酷无情,有些耍孩子气。
贾琏可是老江湖了,哪里不知刘上校在想啥,于是自顾自的关上舱门,拿出两个搪瓷杯,给刘郧倒了一杯白酒,才很感慨的说,“兄弟,你是一个好人,今天是哥哥不对,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贾琏端起瓷杯,一口喝完里面的白酒,盯着刘郧的眼睛,有些难过的说,“今天不是哥哥的心狠,你没经历过这类的事情,三峡一带的船难事故,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随便伸手的”。
刘郧也是一愣,不能随便伸手救人,是啥规矩,贾琏有些低落的说,“因为江水湍急,暗流汹涌,有些沉底的船只与一些礁石,甚至会慢慢的移动,因此三峡讨生活的人都知道,但凡出事的船只附近,多半有新的礁石或险情,所以除非落难的人,刚好漂在约以成俗的航道上,否则根本没人敢去伸手救援”。
原来如此,刘郧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出事的船只和落难的妇孺,还真偏离了正常的航道,当时贾琏也很紧张,他也不知道航线的周围,哪里还有意外的险情,正全神贯注的指挥巨蟹战艇,所以对刘上校,也就没怎么搭理,自然也没及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