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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法来治国,就是在加速国家的灭亡。
每次那些人痛斥锦衣卫种种的暴行的时候,看似低眉顺眼的黄离,从来都是嗤之以鼻,若是没有锦衣卫,这么大的帝国,如何治理,若不是太祖皇帝过激,锦衣卫是多么好的机构啊!
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有如此的见识,若是不能用,就一定要杀掉!
黄离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回到京师,肯定是活不了了,以老爷的性格,必定不会让自己活着,但是自己一定要让老爷杀了这个齐景,这是个祸害!
齐景看完了王老伯递上来的一沓子纸,轻声说道,“离先生,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姓氏?”
黄离闻言轻蔑的说道,“一个没落的姓氏,有什么可留恋的。”
黄离这句话,让齐景无话可说,看了看周围人极其愤怒和厌恶的表情,齐景才发现自己和周围人最本质的不同。
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让齐景练就了可以接受每一个人的想法,而自己周围的这些人他们被道德拴住了几千年,这些东西已经深深融入灵魂,所以说句实话,齐景才是最没底线的人。
齐景暗中叹了口气,没想到穿越了以后,自己居然一跃成了君子中的小人。
黄离可以无视那些人的鄙夷和愤怒,但是他无法无视齐景的反应,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只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表情。
“你怎么不骂我?我可是抛弃了祖宗的人!”
“我会在心里鄙视你,并且远离你,但是我没有资格评判你的做法。”齐景莫名的笑了一下,“说实话,你比我强,你有勇气面对千夫所指,任历史尽情唾弃,我没有这样的勇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齐景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细想下来,齐景貌似也没有说错。
黄离看着齐景真诚的眼睛,忽然笑了,“我黄离也算饱读诗书,却不想家破人亡,皆都被锦衣卫残害,无奈之下抛弃祖宗投奔我家老爷。以前尚有报仇的心思,看着对我鄙夷的人,我发誓要让他们知道我是卧薪尝胆。但是当奴才当久了,就消磨了锐气,只想把自家的血脉延续下去。”
“谁成想,娶了三个老婆,都没有诞下孩子,看遍名医都说身体康健。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就是报应,现在落到你的手上,也是报应。”
齐景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张,“年十岁,值太祖初登基,姊妹被强盗**,其躲于床底,躲过一劫。后家道中落,会试落榜,散尽家财,入黄家为仆。”
一个才满十岁的孩子,亲眼见到自己的姐妹被**,没有崩溃就不错了,这是一个可怜人。
齐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王老伯,说道,“休息一晚上,我们就上路,时间赶得紧,好好休息吧。”
说完,齐景就要转身离开,却听背后黄离轻声说道。
“我一定会让老爷杀了你,你绝对留不得。”
齐景笑了笑,头也没回,“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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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抱着一种漫天诅咒,我自金刚不坏的心情在自己的帐篷里呼呼大睡,可怜朱高炽哥俩愣是瞪着眼睛熬到了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齐景眯缝着被眼屎糊住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熊猫,像是奸计得逞似得笑了,“高煦,去,跟着跑操去!”
“我一晚上没睡!”朱高煦梗着脖子,不满的说道。
齐景揉了揉眼睛,说道,“我就数到三,一,二····”二字还没说完,只见朱高煦以百米加速的速度冲进了绕着村子跑圈的队伍。
齐景有规定,北平特战队,每个人都要出早操,晚操,除非重兵或者有任务。
朱高炽见过北平特战队的训练内容,当时就惊诧莫名,稀奇古怪的姿势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竟然还要练走步,当时以为齐景在折磨手底下的人,还曾出演劝阻。直到后来,护卫们私下比拼,猛然发现,这支所谓的北平特战队一起战斗的时候,可以拖住整整三十个老兵,要知道,北平特战队里可都是年轻人,有的甚至都没上过战场。
还好单个特战队的队员在那些老兵面前过不了几招,这让朱高炽心里好受不少,不然就太扯了。
齐景随便洗了把脸就发现秦绾兮和拂柳坐在营地旁边,吃着早饭。
朱高炽也像齐景一样洗了把脸,看到齐景的目光说道,“昨天晚上她们就强烈要求从村子里搬出来,后来睡了之后,就让她们出来了,放心,蒙着眼睛,绕了很大一圈。”
“无所谓,这个村子很快就会上户籍的,也查不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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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一行人之所以要避开朝廷的密探,就是因为不能暴露刚才的村子,现在接到了黄离,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向京师去了。
一路上风平浪静,眼看再有一天就要到扬州府了,大家心情都很高涨。于是齐景在朱高煦的哀求下,大发慈悲的准许扎营休息一天,可以打猎,就是不许超出营地三里地。
于是朱高煦就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开始四处寻找目标,由于出门打猎朱高煦就脱下了昂贵的衣服,换上了麻衣,几个护卫开始的时候还紧紧围在朱高煦周围,直到朱高煦连连射死了三只兔子,大家都忍不住开始张弓射箭,竟然分散开来。
朱高煦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超出了营地三里,朱高煦兴奋的搓了搓手,他的眼睛只有一只肥兔子,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满张弓,只听噗的一声。
朱高煦连忙跑过去,没有兔子,不过血迹暴露了兔子的前进方向,朱高煦开心的笑了笑,顺着血迹就追了过去。
兔子没抓到,却跑到了一个村庄,朱高煦看见村庄门口坐在大石头上的老头,正欲上前见礼问问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兔子,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却听老头说道,“娃子,赶紧走,快走,抓人的来了!”
朱高煦闻言皱了皱眉头,四处看了看,走到老人旁边,展颜说道,“老人家,哪里有抓人的,您可看到了一只流血的兔子,那是我射中的。”
老头焦急的抓住朱高煦的手臂说道,“娃子,快跑啊,他们不是人啊!被抓去就完蛋了!”
朱高煦见老人的神情不是说谎,就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大明治下怎么会有抓人的事情,现在也不是征徭役的时候啊。
还没等朱高煦问,老人就有点愤怒的轻声说道:“这些是朝阳堂的人,专门抓一些落单的小孩子,抓过去基本上没有活着回来的。原本这朝阳堂是上一任府尊设立的收养流浪儿童的,结果这一任府尊来了之后,唉······”
朱高煦大致是听明白了,这朝阳堂是从一个收留孩子的地方,变成了迫害孩子的地方······
几个黑衣人下了马,领头的黑脸大汉,看了一圈,冲着一个不过四五岁正在玩泥巴的孩子走过去,一把抓起孩子,就要走,这时候孩子开始大哭了起来。
就在大汉正要上马的时候,一对夫妇听着孩子的哭声跑过来,拽住了大汉的双腿哭喊道:“大人,大人,这是我家的孩子,不是流浪儿啊!”
黑脸大汉踢开了夫妇嫌弃的说道:“什么你家的孩子,老子这个月的指标没有完成,老子会没有饭吃的!除非你找一个愿意替你家孩子的,否则就滚得远远的!”
夫妇愣了一下,哭着求饶道:“大人,你行行好吧,求你了!”
黑脸大汉不耐烦的说道:“行行好?谁给我行行好?快滚吧!”说着就要把不停哭闹的孩子扔上马。
就听一个声音说道:“我愿意替他,放了那个孩子!”
朱高煦从老者背后走出来,轻声说道:“爷爷,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会有人来找我,他叫齐景,告诉他我被朝阳堂的人抓走了,他自然有办法救我的。”
老者闻言想要阻拦,朱高煦却已经走了过去,对黑脸大汉说道:“是你说的,这要有人替,就放了他!”
黑脸大汉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那些达官贵人一定会喜欢,身上只不过穿了件普通的麻衣,看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长得也不错,不错,不错,就把孩子放下说道:“好,你跟我走吧!”
第二十章 不再是一个人
日头已经是正午,齐景和朱高炽坐在营地里谈笑风生,秦绾兮和拂柳坐在一边听着二人说话,场面却也不尴尬。
朱高炽也搞不懂了,齐景和秦绾兮好像两个彬彬有礼的陌生人刚刚认识一样,给人感觉十分怪异。
齐景看了看天色,说道,“这帮野人也该回了吧,也不知道郡王怎么这么喜欢打猎。”
朱高炽苦笑一声,“我这个弟弟从小习武,说白了就是在军营里长大,但是呢又从没上过战场,所以打猎就成了他最基本的武力活动。”
齐景点点头,正想起身,就听见嘈杂的脚步声从营地侧方传来,齐景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些神情慌乱的护卫,心下咯噔一声。
“怎么回事?!”
“大人,郡王殿下,不见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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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留下了焦急不堪的朱高炽看守营地,带走了自己训练的北平特战队去寻找朱高煦。
这里是丛林密布,植被旺盛,朱高煦恐怕是迷了路,大肆寻找非但没有效果,反而会破坏痕迹,所以齐景只带走了自己的特战队。
齐景表面上没有表情,内心却是十分焦急,朝廷不会对自己等人下手的结论,也是只是猜测,万一猜测落空呢·······
齐景想都不敢想。
齐景等人顺着护卫最后看见朱高煦的方向搜寻了半天,眼看太阳就要落山,齐景再急也没有办法。
“大人,这里有血迹!”
闻言齐景连忙跑过去,只见草地上一片血迹清晰可见,俯身闻了闻,长长舒了口气,不是人血。
“顺着血迹找!”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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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左盼盼,右盼盼,终于一队挎着制式长刀穿着铠甲的人从朱高煦出现的方向走了出来。
老者连忙拄着拐杖迎了上去,“你们谁叫齐景?”
齐景闻言说道,“您可曾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老人连连点头说道:“他让我告诉你,他被朝阳堂的人抓走了,他说你有办法救他!”
齐景眼中狠厉一闪而过,问道:“老人家,这个朝阳堂,我怎么找到?”
老者说道:“谁也不知道朝阳堂的具体位置,听人说就在东北边几十里是个大院子。”
齐景点点头,谢过老者,就带着二十几人,杀向了东边。
朱高煦很愤怒,愤怒到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处在危险之中。
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要闭着一百斤的石头跑上一公里,跑慢了没有饭吃还要挨上二十鞭子。小李子已经四天没有吃饭了,身上的肉都被打烂了。
这些小孩子被训练好了之后就会被卖到奴隶市场或者卖到卖艺的那里,表演头顶千斤这些东西。而那些训练不出来的,要不就是被杀了抛尸,就是强迫去乞讨。
令朱高煦更加心寒的是,整个后院三十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反抗的,眼睛里全是令人心悸的死灰之色!
齐景悄无声息的跪在墙头一眼就看见了朱高煦,看见朱高煦毫发无伤才长舒了口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