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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被帘子挡住,回头看着叔婆,也是泪眼婆娑,鼻子一酸,也险些坠下泪来,我瘪了瘪嘴,索性不忍着,干干脆脆地哭上一场。
直到哭得双眼肿得发胀,我才被三叔公硬抱了出去,抱上了宫里的大马车。我坐在舒适宽敞的马车内厢里,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只觉得酸胀得很,也觉得心中又酸楚,又舒畅。酸楚的是,从此时此刻起,我真的要离开这个小村子,去到那个陌生的深宫内院,我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只是确定了,我想要的是什么,而为了目的,我必须要去;而舒畅的原因,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只觉得,这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似乎也哭醒了我自己的心。
我正在发愣的时候,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角,露出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孔,白皙清秀的小脸上挂着恭敬中带着好奇的笑容。
“郡主,奴婢能上来吗?”女子轻声地问道。
“可,可以。”我呆了呆,才点了点头。
“谢郡主。”女子欢喜地抿嘴一笑,作势就要跳到马车上来,却不知为何踉跄了一下,只见她诧异地回头,似乎她的身后还有人,她和那人低低地说了几句,才又上到马车上来,而那个与她说话的人竟然也是个年轻的女子,她抿了抿嘴唇,低眉顺眼地站在马车前,低声地说道:“郡主恕罪,清影可惊扰了郡主?”
“没有惊扰,你上来说话吧!”我扫了一眼上到马车后就规规矩矩跪在车厢一角的那个女孩子,才对马车外的那位说道。
“是。”那女子诧异地瞥了我一眼,才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
“你们叫什么,为什么到我这里来?”我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女孩子,看样子,她们很像是宫女,是宫中派来照顾我的吗?是太子派的吗?
“奴婢叫清菁,她叫清影。”那个略显调皮的宫女抢着回答道。
“奴婢都是从东宫出来的。”那个稳重的宫女又细声补上这一句,眼角微抬,瞥了我一眼。
“东宫?”我一头雾水。
“就是,太子殿下。”那位稳重的宫女见我不明白,才又补了一句。
“是太子殿下……”我恍然,面上却不能表达出来,只懵懂地点了点头。
“殿下留话,请郡主莫担心,到了京城就好了。”清菁似是为了宽慰我,又附上了一句。
“谢谢两位姐姐。”我笑眯眯地对着这对小宫女说道。
“郡主快别这么说,折杀奴婢了。”清菁和清影都慌不迭地跪着福了福身子,一副惶恐的模样。
“那我怎么称呼你们呢?”我黑线了一下,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真严格啊,连谢谢都是不能说的,其实我也略略知道一些,可是从现代社会而来的人,在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突然转换身份,变成了尊贵的郡主,我还真是不习惯。
“郡主直呼奴婢的名字就可以了。”清影抿着嘴微笑,温和地对我说道,也许是因为我只是个小孩子,没有贵人的架子,她们都没有刚刚那么拘束紧张。
“好……”我刚想应上一句,再说些闲话,只听车厢外有人说话,似乎是那位中常侍大人。
“郡主,咱们这就出发吧。”中常侍连喜的声音清楚地传了进来,我刚想回答,却被清影遮住了嘴,我诧异地看向她,她轻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清菁。
“麻烦连喜公公,郡主说,可以行得了。”清菁用清脆的声音冲车厢外大声回答。
“遵命。”连喜应了一声,便催促启程。
“等等!”我心一急,忙扯下清影的手,急切地抓住马车的窗框,大声地呼喊。
“郡主还有吩咐?”连喜闻声又凑到车厢边。
“我想问一下,没有人跟我一起走吗?”我犹豫了一下,才问起青的情况。
“郡主是说青侍卫吗?他已经先行回京了。”连喜略停了停,回答我的问题。
“喔……”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郡主若没有吩咐,咱们这就启程了。”连喜说完,便去安排行程了。我松开手,重新坐好,心情有些低沉了。青先回去了?为什么都没有和我说一声呢?
在我的惆怅中,回京的路程开始了。
正文第十七章百里烟尘京城路
没几日,我便和清菁、清影熟悉了许多,她们依旧对我很恭敬,不过言语间也稍微随意了些,而我也从她们的话语中,了解了一些宫里的情况。
“这么说,你们俩都是十五岁?”我惊讶地上下打量着这对年轻的宫女,浑然不觉自己的表情已经逗乐了这两个。
“郡主,您干嘛张大了嘴啊?奴婢,奴婢就是十五了嘛!”清菁不依地撇撇嘴,还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蛋。
“清菁,好没规矩!”清影轻轻地捶了清菁一下,嗔怪地说着。清菁可不受这一下,撅着嘴也轻轻掐了清影一下、
我托着下巴半躺在车厢里,嘻嘻地笑着看她们闹,随着马车的颠簸,有些昏昏欲睡。
“哎哟!”我正迷迷糊糊中,突然马车一颠簸,脑袋刚好磕到车厢壁上,生疼生疼的,我忙用手捂着,乖乖地坐好。
“郡主没事吧?”清菁和清影见我受了伤,忙凑到我身旁,检查着我的额头。
“有点疼。”我实话实说,确实有一点点的疼,不过看这两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样子,似乎更有趣些,我便使个坏,瘪了瘪嘴补充一句,“还有点头晕。”
“头晕?!”清菁和清影一下子刷白了脸,忙检查我的脑袋上是不是磕坏了哪里,紧张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没,没头晕,我瞎说呢!”见这两个小丫头慌乱至极的模样,我有些愧疚,忙把实话说了出来,可是这实话说了,这两个丫头还是没有停止忙活。
“我真没事,真没事。”竭力地安抚了这两个,她们总算平静下来了,却还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
“我又不是草扎的,撞一下不会怎么样的!”我揉了揉那个已经不痛的被撞部位,说道。
“郡主不知,郡主若是哪里不适,奴婢是要挨板子的。”清影微微拧着秀眉,见我确实没什么事,才放松下来。
“怎么会呢?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怎么会害你们挨板子呢?”我不解,虽说封建社会的主奴等级分明,可是这般严苛,这就是宫中的规矩吗?
“这是宫里的规矩,这奴婢可不能随意说道。”清影也只说出这一句,她便知礼地住了口,清菁在一旁吐了吐舌头,难得的没有多话。
“喔。”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暗暗却为这严苛的宫规心惊。
“郡主若是乏了,可以靠在清影身上,以免再磕碰到。”清影似乎也不欲多谈宫中的情形,她拾掇出一处舒适柔软的所在,将我安置好。我也不反对,反正确实是有些困乏,索性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窝在清影的怀里,我满足地叹了口气,沉沉地在马车的颠簸中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间颇宽敞的卧房里。我揉了揉眼睛,掀开盖在身上的丝被,从床上起来。
“郡主醒啦!”清菁刚巧端着一只铜盆进来,她将铜盆放好,笑呵呵地对我说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很久吗?”我又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才沙哑着嗓子问道。
“刚过申时,郡主这一觉可睡得长了,清影的胳臂到现在还麻着呢!”清菁将丝帕放入铜盆中沁湿,又略略拧干,便要上前帮我净脸。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服侍,不过还是不习惯她帮我擦脸,便躲过她的动作,抢过她手上的帕子,自己擦了几下。
“清影不舒服吗?”擦了擦脸,人也觉得清爽了几分,我穿上又硬又别扭的木屐,再叹一声这木屐一点都没有婶娘缝的绣鞋舒服,可还是要乖乖地穿好。
“清菁这是说笑呢,清影在准备郡主的晚膳,过一会儿就上来。”清菁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眨眨眼睛,说道。
“喔。”我这才放下心来,枕了这一路,清影的胳膊肯定麻痒得不行,再不能这么干了,我有些愧疚地想着。
“郡主想去哪儿?”清菁跟在我后面,一起出了卧房。
“这是到哪儿了?”转过屏风,还有一间小厅,桌椅齐备,靠窗处还搁着一方软榻,上面摆放着锦枕绣被,我诧异地看向清菁,这种布置似乎不像是客栈所为。
“到晋陵了,这儿是太子殿下的一处别苑。”清菁看出我的疑惑,机灵地回答道。
“能出去转转吗?”我恍然,又问。
“过了午天凉,郡主多添几件衣裳再出去吧。”清菁有些为难,琢磨了一下,才勉强同意。
我刚想点头,忽听有脚步声过来,小厅的门关着,来人在门口站妥,才轻声地开口:“郡主可醒了?”声音有些陌生,不过应该是个男子的声音。
“外面何人?”清菁应了一声。
“小的是别苑总管萧仲。”外面回答。
“有何事?”清菁看了我一眼,才又接着问道。
“郡主有客。”外面的萧仲又答。
有客?我一愣,清菁似乎也不明白,她忙又问道:“什么客,郡主到此不过半日。”
“东宫。”萧仲此话一出,我惊讶地看向清菁,清菁也一脸的茫然。
“就说我马上过去。”我低声地对清菁说道。
“郡主片刻便去。”清菁点了点头,冲屋外的萧仲说了一句。屋外人应了一声知晓,便听见脚步声渐去。
“什么人呢?”我不解地嘀咕了几句,不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此想着,便想推门出去。
“郡主慢些,再添些衣裳。”清菁忙把我叫住,急忙忙地帮我整理好衣衫,又帮我多加件披风,才准备着往外走。
出了房门,绕过一处精巧的园林,沿着宛转的回廊又走了一会儿,才拐到一处月门下。
“清菁,是这儿吗?”我侧头轻声问道。
“嗯,”清菁踮起脚尖往里面张望一下,点了点头,“就是这里,素芳斋。”
“走吧。”我吸了口气,穿过月门,往里面走去,直走到光亮处,才停下。门口有仆人看见我们,忙不迭地跑下台阶。
“郡主到了,去通报吧。”清菁此时很有清影那股稳重的态势,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那下人刚应了一声,那厢房门已被推开,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认识,一个不认识。
“见过涪陵郡主。”二人先施了礼,才郑重其事地将我迎了进去。
我安静地进到厅堂里,厅中不大,只有红木圆桌及圆椅几张,椅子不高,我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也不顾合不合礼法,反正我是个野丫头,而且是个年纪还小得很的野丫头。
“孙大人,您怎么在这里?”我佯装不解地看着那个曾经很熟悉的男子,那个正是曾为婶娘医病、与我们生活数月的太医孙大夫。
“微臣奉太子之令,在此别苑,恭候郡主。臣孙寻见过郡主。”孙大夫此时不再如平日那般清风随意,而是郑重地施礼拜见,只是神情中还带着熟悉的那份不羁。
“奴婢连秀,见过郡主。”一旁那个身材修长、气度雍容的年轻女子施施然一拜,湛然若星的星眸微微一敛,微抿嘴唇,带起一抹清丽的弧线,好一个美人!
“嗯,孙大人,连秀,你们是来接我的吗?”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二人,才用疑惑的口吻问道。
“确实,又不确实。”孙寻又开始用那种故弄玄虚的口气说话了。
“嗯?”我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臣在此等候是为了告知郡主,请郡主在此别苑小住几日。”孙寻慢悠悠地说出了原委。
“真的吗?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