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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踏的马蹄声从我的身后传来,猛然想起南梁皇宫里的骏马少年,是在那个地方给予我温暖的片段,我满心怀念地回头望去,却不觉皱眉,恨不得找个角落躲起来。竟然是高澄,我咬了咬嘴唇,又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大概是靠近子弟们住的地方,只有不远处的一个角门。我总不能如此着痕迹地躲过去,毕竟,他已经看到我了。
“算了,我才不怕他。又不是没见过色狼。”拼命地给自己下心理建设,其实我也只能期盼着他对晏九朝多尊敬一些,也许就不会怎样了。
高澄地黑马行进得很快,也果然在我的身边停住,他没有下马,只是噙着一抹笑容,微微探下身子,笑吟吟地问道。“思儿姑娘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迷了路。可要我载你一程?”
这家伙猜的倒是挺准的,我冲他福了一礼。“见过大公子,不必客气,我是要去大公子那里拿点东西,安琪姐姐要的。”
一提起高洋,他眉头一皱,轻哼一声,“那个丑小子……”不过这种表情也是一闪而过,他面对我的依旧是谦谦君子的姿态,全没有我想象的那种危险。
不过就当我以为自己误解的时候,高澄翻身下马,唇边的笑容加深,显得风流倜傥,“我也无事,陪思儿姑娘走几步吧!”说着话,他地身子便靠了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想躲开,可是另一边就是夹道的墙面,在没有可活动的空间,生生被他困在那里。
高澄的脸色却没有变化,似乎只是凝视着我,语气轻柔,“思儿可真是雪肌柔肤,听说刚到府里的时候,是用什么东西把脸给扮丑了?可惜可惜……”
我扫了扫左右的空间,然后灵巧地绕过他的胳臂,强笑着,“思儿哪里谈得上雪肌柔肤,比起仲华夫人也是差之甚远。”我直接将高澄的嫡妻元仲华提了出来,多少让他收敛一点。
高澄的面色却丝毫不变,他又上前一步,“我们说话,作甚么提起那个女人!”
我跟着后退,努力保持和他的距离,“大公子,我还要去找二公子,时候耽搁不得,安琪姐姐还等着呢!”
高澄轻笑,伸手便想要捏我地下巴,逼得我只好错身躲开,他一愣,低低地笑了起来,反而不往前走了,只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我,“有趣,真是有趣,看来这府里,还真值得多走一走了。”
说完,他又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笑容,转身走回到他的马前,利落地上马,又掉转了马头,一甩马缰绳,便飞驰离开。
眼看着他离开,我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摆脱了,面对这个在高府里尊贵无比的嫡长子,未来的东魏掌权人,尤其是,他还有着好色地恶名……
我不自觉地伸手抚向自己的脸颊,头一次对自己的容貌感觉有些不舒服,如果是当初的那个清秀容颜,此时应该不会遭遇到这种情况吧,可是,总不能毁容吧……
我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尽量注意,不要再碰到这个煞星了。
摇了摇头,我还要继续顺着夹道往前走,才没走几步,就被拢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我一惊,还以为是高澄又返回来了,刚想叫喊,却察觉这怀抱似乎很熟悉。
“阿乱?”我试着问道。
“嗯。”阿乱的声音有点闷,似乎有点不开心。
我抚上他交握地手。低声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还是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阿乱停了一会儿,才又闷闷地说道。“没有什么消息,我不开心。”
“为什么?”我想回头,看看他究竟怎么了。
“他碰到你了!”
我一愣,“谁?”
“那个高澄……”阿乱在磨牙,似乎很生气。
我失笑,这次终于挣脱开,回身看他,阿乱地表情有些郁闷。让我地心酸酸甜甜的,“我没有让他碰我,只是凑巧罢了,下次我会躲着他地,你放
阿乱抬眼看着我,纯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挣扎,“思儿,咱们走吧,一定有别的方法,这里太危险了。”
我垂眸。摇头,“不,这里才是真正能做些什么的地方,阿乱,对不起,让我任性一下吧,有些事情不弄清楚,我无法安心。”
阿乱叹息,轻轻地拥着我,“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要记得,我是帮你的。”
我也叹息一声,“阿乱,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毫无畏惧地去做任何事……”
静静地依偎在阿乱的怀里,突然听见附近有隐隐约约地脚步声和说话声,我皱了皱眉头,抬头冲阿乱眨眨眼,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抱着我飞快地进到旁边的月亮门里,这里似乎是高洋的住处。
“二郎去接他夫人了,明天才能回来。”阿乱小声地在我耳边说话。热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朵。痒痒的。
我低笑一声,“你怎么没跟去?”
阿乱回答得很是正经。“我已经跟他说过,来高府就是为了保护你。”
我的脸一热,轻轻掐了他一下,“你呀,越来越会说话了。”
阿乱紧了紧抱着我的胳膊,低低地笑着,胸腔微微地震荡着,“是你让我改变的,如果变得不好,也是你地错。”
我一听,又掐了他一下,“你变不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一头雾水呢!”
阿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松开了胳臂,顺势牵住我的手,一起往旁边的石凳处走去。
我安静地坐到他的对面,看着他,他也同样安静地看着我,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却觉得此时此刻,很温馨。
我却有点接受不了他如此深切的注视,感觉脸上都要着火了,“你要说什么,说就好了,只这么看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阿乱弯起嘴角,笑容一如初见那般纯粹,可是话语也像最初时候的无厘头,“思儿,我很庆幸,可以遇到你。”
我挑了挑眉,开玩笑似的说道,“那当然,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把我的吃食都打劫了。”
阿乱愣了一下,似乎也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地情景,不由得眼神有些闪烁,他错开我的视线,微微垂下眼帘,“嗯,我当然记得,当然记得……”
#奇#看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我的心一动,紧握了一下他地手,“为什么我一提起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样的表情呢?”
#书#阿乱静默了一会儿,才用很平淡的口气说道,“因为那一天,是我第一次杀人。”
#网#“什么?”我一惊,从来没有想过,那时拥有着婴儿一样眼眸的他,竟然杀了人!
阿乱抬起眼眸,唇边的笑容渐渐淡去,“思儿,你怕我吗?我的手,沾了很多很多人的鲜血。”
这样的阿乱让我地心很痛,他不应该有这样地表情,“我只记得,你很多次为了救我,才沾上了那些人的血。”我怎么能够去怕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指责他!
我站起来,走到他地身边,伸手将他抱住,低低地说,“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阿乱轻轻地叹息,也环住了我的腰,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环住我的腰。
“阿乱,如果那日你没有遇到我,会怎么样?“我问他。
阿乱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我又忍不住问,“那天,你真饿了吗?”
阿乱又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你竟然关心的是这个。”
我拽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说,“当然,那可是我仅有的一点零食,都被你骗走了,我当然关心了。”
正文第八十六章满城尽带黄金甲(上)
阿乱的眼眸中渐渐浮起难以掩饰的笑意,他抚着我的脸颊,唇角微微勾起,“也许是饿了吧,我当时,一看到你,就想向你要吃的,真是很奇怪,难道说,思儿长得很像……”
我恼羞成怒,狠狠地掐了他两下,“叫你说,叫你说,骗了我的吃食,还消遣我!”
阿乱笑呵呵地把我重新拢入怀中,轻轻地叹息,“我不知道,当时没有遇到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告诉自己,如果有一日有缘再见到你,就随心而为。”
我也忍不住叹息,依偎在他的怀中,久久无语。
怀着有些怅然的思绪,我回到了疏影居。才进院门,安琪就像花蝴蝶一样,飞扑了过来。
她满脸开心的拽着我的袖子,又用埋怨的口吻说着,“思儿,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找了好久,看看,新衣裳,好看不好看?”
我作势打量了安琪的新衣服,款式倒是没什么特别,不过面料似乎很轻薄,而且色彩很特别,如彩虹一般璀璨。“很漂亮,安琪穿什么都很漂亮。”
“思儿一点都不认真,”安琪皱了皱鼻子,不过转瞬又笑眯了眼睛,“不止我有,你也有哦!”
我挑眉,“我也有?”
这种布料一看就是很贵重的,而且工艺很繁复,能染出一匹两匹的就很厉害了,而一匹布能做的衣衫屈指可数,恐怕连东魏的皇后都不一定穿得上……
安琪点头。笑嘻嘻地,“你是我地妹妹啊,我有,自然你也有。”
果真,她捧过来一件同样面料的衣衫,轻薄如丝,柔滑如绸。在她的催促下。我将新衣裳换好。然后面对她的啧啧赞叹声。
“思儿,你为什么比我白皙那么多呢?摸一摸,还很滑,呀,毛细孔都很小。真是羡慕死了。”安琪一脸不公平地嘟囔着,然后转着圈地打量着我。我有点无语。不过又忍不住逗她,“什么是毛细孔?”
“啊?”安琪一愣,似乎发觉自己失言,捂住嘴巴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瞧她这副窘迫的样子。我又不忍心逗她了,“我才不理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词,不过这衣衫这么贵重,还是换下来吧!”
安琪回过神,连连摇头,“那可不行,宫里有宴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呢!”
有宴会?!安琪的这句话让我浮想联翩。什么样宴会。连安琪这样不问政事地姑娘都要参加,而且。连我这样一个平民女子也可以前往?
我问,“是什么样地宴会,我的身份,合适吗?”
安琪挑了挑眉头,一脸的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合适?不过是南梁来了使臣,大丞相要弄什么赏花会,切,弄得文绉绉的,不过进宫去看看小皇帝,倒是不错的。”
我迟迟反应不过来,满脑子都是安琪那句南梁使臣,南梁来人了?来地什么人?想当初我贵为公主时,实际也并没有见过几个臣子,而且,如今“安乐公主”已殇,我也只是高府的一个孤女罢了。可是为什么一提到南梁,我地心,就会跳得非常快呢!
最终还是没有穿这件华贵的七彩云衫,而是换上了那件只穿过一次的墨绿色胡服,安琪一看我没有穿,她也没了兴致,换上了那件白色的胡服。
“这件衣裳这么漂亮……”她还撅着嘴嘟囔着,让我很想笑,不过看着她有点沮丧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姐姐,要不然我们换回去,只是这衣衫太贵重,进宫穿这个……”
安琪瞟了我一眼,眼珠转了转,扑哧一声笑了,“思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唉,只是抱怨一下而已,等着九哥……”话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看我一眼,然后停住了,转而嘻嘻哈哈地笑。等着什么?从安琪没有说完地话语里,我似乎抓到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感觉,可是她的话没说完,我也不能追问。
我帮她绾好一个流苏髻,才又问道,“我也去,真的适合吗?”
安琪眨眨眼,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听说南梁的使者是两位青年才俊哦!”
我看着她,真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顿了半天,“姐姐,你真是……”
看出我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