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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会认为是阿乱的关系,一看这位就知道,她绝不是好说话的主儿,要不然,也不会四年来,从不肯承认阿乱的身边,有一个我。
我摇头,“不知道,请任师父赐教。”
她反而摇了摇头,“我无话同你说,只有一句,我不会允许阿乱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我脱口问出。
她冷笑一声,打量着我的上下,“你且问问自己,对阿乱的心思是怎样的,我可不会让自己养育长大的孩子,和一个利用他的女子在一起。”
我窒住,片刻才开口,“任师父,你这话说得好不公道,我和阿乱一起相伴四年,相知相爱,怎么变成了利用呢?”
“相知相爱?”她的眼神讥诮,伸手一指我的胸口,“你问问你的心,为何在阿乱说起成亲时,你会犹豫,再说什么相亲相爱吧!”
说完,甩袖离开。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没有力气去指责她偷听,而是满脑子都回荡着她的质问:为何在阿乱说起成亲时,我会犹豫……
为何?为何?
不喜欢阿乱吗?不,我很清楚,心中有一部分是属于阿乱的,没有人可以代替。可是为何在他提出那个问题时,我的心会如此的彷徨,甚至是,排斥呢?
还是说,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虚伪的人……
我怔怔地想着,却想不出,也搞不懂,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门“吱呀”一响,任晓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她的语气冷淡,“今天你我的对话,聪明如你,想必不会多嘴让阿乱知道,等他伤好,我会带他离开。”
我叫住她,吃力地开口,“任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和阿乱从此不能再见面了?”
背对着光,她微微点头,“我是这么想的,若是你没想好,那就好好想,不要到最后,麻烦我动一些不该动的东西。”
动不该动的东西?是下杀手吗?我的心微微一寒,这是我无法接受阿乱的原因吗?暗暗地唾弃自己,当然不是。
可是一时间,脑子里乱作一团,找不到思绪的线头,我猛地摇了摇头,也离开这间屋子。
阿笙今天终于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姐姐了,一直都刻意不去考虑自己的年龄,实际上,已经成为了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孩子的姐姐,唉,有点惆怅……
正文第百十九章
“你要走?”
一推开房门,就看到阿乱在擦剑,已经换上我为他准备的干净衣裳后,若不是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已经看不出是受过伤的。可是,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讯息:他要离开了。
阿乱抬起头,眼睛微眯勾勒出一抹笑容,嘴唇还是失了血色,不过精神还不错,“是,我要走。”
想起刚刚和任晓的对话,我的心猛地一抽,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也许是没有看懂我的神色为何如此,他微微一怔,不过放下手中剑,刚站起身来,想要和我说什么,正巧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我回过头,是如意,顶着一张微红的小脸跑着过来,还没站稳就说道,“姑娘,沈公子来了。”
沈毓?我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屋中的阿乱,他已然重新坐下,继续缓慢而轻柔的擦着剑,微垂眼眸,看不见他的表情。我的心一动,便要抬腿往房里走去。
“姑娘,沈公子说,找你有急事。”如意又补充了一句,让我正要迈出的一步,又停了下来。
我的脚步一停,阿乱的动作一顿,虽然我的心中并没有多想什么,可是一见他的反应,怎么觉着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阿乱……”
我轻轻地呼唤着他,他抬起头,眸中深邃的神色,突然荡漾起浓浓的笑意,“思儿,我等你回来。快去,快回。”
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离开。
沈毓正站在树下发呆,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身上,透出一种寂寥的颜色。他在回忆,那种追思着什么地神情,我已经不止从一个人的眼中看到:曾经的太子父亲。现在的昭明帝追思着顾山的那段无果的情意;阮修容,追思着曾经过往地爱意和恨意;安琪,在追思中坚定着自己的心意;而晏九朝呢,在回忆中得到的,是坚定不悔,还是……
记得当年在楚州地时候。我还曾看到沈毓在树下吹笛的忧郁。此时的他,忧郁似乎已经揉到了骨子里,而浑身上下散发着温如清水的气质,圆融、可亲。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走近,侧头看了过来,眼眸微微地眯起。唇边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笑,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还吹笛吗?”
他微怔,眨了眨眼睛,表情慢慢地舒缓开来,终于忍不住勾起更深地笑容,让顿觉失言而懊恼地我,更加的窘迫,希望他。记不得当年的事情!
可是。我的希望没有成真,他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原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你就是她。”
我却努力装傻,“她是谁?”
沈毓地笑容一顿,眼神有些黯然,“思儿,你何必再瞒我,难道说,我并不值得你相信吗?”
他的淡淡质问,让我无言,为什么这么排斥让他知道我的身份呢?可是我偏偏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这样复杂的一个人,有着这么多的身份,也许,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他的吧……我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却始终像鸵鸟一样,不肯面对这张温和的脸。
我叹息,“沈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说来话长,我不想,将你搅入局中。”
沈毓用衣袖抹了抹石凳上的灰尘,示意我坐下,才悠悠说道,“你怎么知道,不说,我就不会被搅进来。”
“我……”我语塞,看他依旧平静的侧脸,不禁开口,“沈毓,四年了,你怎么还会记得我呢?那时候地我,并没有什么值得注目地地方啊!”
沈毓瞥了我一眼,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若我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记得,只是在重见你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你信不信?”
他地语气那么的理所当然,让我无法不信,不过突然想到,刚刚如意说的是,他有急事找我,便转而问道,“容之,你找我是什么急事?”
沈毓听到我的话,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帛,递与我手中,“今早我收到这块锦帛,便来找你,不过听说你在宫中赴宴,便拖到此刻才来。”
我疑惑地接过锦帛,展开一看,上面密密的字,写的东西,让我触目惊心。
看完了内容,我急急抬头,“什么人送来的?”
沈毓摇头,“是个小孩子送来的,看样子是受人所托。”
这么重要的讯息,为什么是通过沈毓传给我呢?我小心地收好这锦帛,然后抬头看着沈毓,有点不懂,“容之,你以前收到过类似的东西吗?”
“不曾。”
沈毓突然微笑,“若不是因为这个,我还是不能确认,你就是相思。”
我看着他,看着他发自内心的喜悦,然后开口,“容之,为什么不问王罗云,我到底是谁呢?”
“何必,”沈毓缓缓地摇着头,侧头冲我展颜一笑,“你是谁,其实也没甚么,只要我记得,你是相思就好,那个在楚州的相思。”
沈毓确认了我的身份后,就心满意足地走了,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多说。他只是为了送这块锦帛的吗?在明明知道上面的讯息有多么重要之后,还能够毫不犹豫地把东西送到我这里,我这个名义上还是东魏人的手里。
只不过,沈毓走了,我的注意力又放在这块锦帛上,是什么人,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通过沈毓的手,送到我这里的呢?
攥了攥手中的东西,我毫不犹豫地往明镜的小院走去。
明镜正在看账本,接过我递过来地锦帛。他边看着上面的内容,边慢慢地蹙起眉头,然后抬眼看向我,“从哪里来的?”
我叹气,然后回答,“沈毓。他刚刚送来的。”
明镜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又低头看了一会儿。才放下锦帛,揉了揉眉心,“咱们要办的事,想办的事,甚至是,不想碰到地事。都在这上面了。”
我再叹气。随意地拣了处坐下,“没错,一块小小的锦帛,竟然就是麻烦的开始,不过,究竟是什么人送来地呢?”
明镜的眼睛微眯。将眸中的精光一掩,沉声说道,“沈毓此人,并不简单。他送来这块锦帛,果真是毫无想法的吗?”
想起沈毓那温润的表情,我一时间有点恍惚,有点不确定,虽然和他相处的时日并不算多,也并没有几次交心地相对。可是。总觉得这个男子有种不着边际地从容,和漫不经心的随意。就像他惊世骇俗地成年未婚,便出府单住这件事,是那么决绝地选择。
这样的男子,值得相信吗?
我无法分析他的内心,只是用直觉,同样去选择,然后去相信。
我点头,“我信他。”
明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手指在锦帛上轻轻划动,他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然后似乎发现了什么,而发起愣来,见他思考的很专注,便不去打扰,准备起身,先去看看阿乱。
“等等,”明镜突然开口,留住了我地脚步,他的眉头轻皱,语气中很难得的带着一丝犹豫,“这个人的笔迹,似乎有点像若水……”
若水?
那个背叛了镜花水月的女子,那个在南梁的皇宫晋入妃位的女子,那个曾和我同床而眠,谈笑晏晏的女子,那个,我们不想提起,偏偏总会想起的女子:若水,这个名字,怎么突然出现在明镜地口中?
我回过神,问道,“明镜,你确定吗?”
明镜反而问我,“姑娘在宫中见到若水了吗?”
“没有,”我摇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宫中地经历,“虽然是赴宴,不过只有皇上和皇后,加上太子和萧,唔,还有就是咱们都见过的,那个小常侍。”
“嗯……”
明镜地眉头依旧皱着,似乎有什么心结没有开,我却还有没懂的地方,便开口问他,“你怎么说是若水的笔迹,确定吗?”
明镜示意我走近一些,然后手指抵在锦帛上,向我解释道,“若水的字有个习惯,在水字的偏旁,总是有意无意地多加一点,这也是娘娘给她起名叫若水的原因,”说起这个,明镜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记忆的温暖,他的话语这么自然流畅地说出来,仿佛说的只是当年的小妹妹,而并非如今居于深宫的妃子,不过,怀念总是有回到现实的时候,他慢慢收敛着情绪,“虽然这块锦帛上,水字旁的字并不多,而且落笔之人也很慎重,不过,从不经意的收笔处,能够看出,那种熟悉的笔迹。”
我仔细地又看了一遍,可惜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也只有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才能够看出细微地方的破绽吧……
“只是,”明镜自言自语着,“她此番,究竟是何用意呢?”
我想了想,手指也点在锦帛上,“会不会,若水是要向我们示好?又或者,这是又一个陷阱?”
明镜不言,眉宇间的深思,加上偶尔浮到眼底的挣扎,让我禁不住暗暗叹气,真是,一团乱啊……
阿笙今天很不舒服,白天请客户吃饭,我的天,中国的官僚太可怕了,打官腔能把人打晕,反正阿笙是晕了,一直晕到现在,唔,希望明可以好一点,还想存稿的说……
正文第百二十章
忙完了这堆事情,我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迎面看见如意正端着一个铜盆,看到我之后,想要飞奔过来,可是差点弄撒了盆里的水。她的小脸红红的,一走到我的面前,便想要开口,可是张了张嘴之后,只是呐呐地说道,“姑娘,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