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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廉价粗糙的胭脂盒,始终挂在她心口的位置,无可取代。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累趴了,挤出时间写一篇就发上来了,如有错别字等问题,见谅!!!
☆、补齐整章
沈妮儿觉得日子渐渐开始好了起来。
一个并蒂莲的绣样,她一天轻轻松松就能绣完。掌柜的给她涨了点儿工钱。
君盼也有更多的时间在前台卖货了,发月钱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也有机会到账房里帮帮忙。
君盼白天没那么累了,晚上就有精力同沈妮儿聊天。
所谓聊天,大多时候,君盼是不怎么说话的,他听沈妮儿说。小丫头每天说得内容都差不多,无非是谁谁谁看起来不咋地,其实人还不错,谁谁谁老喜欢边绣花边哼小曲儿,但还走调,吵死人了……她乐此不疲地絮叨着,还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霸占着君盼的胸口,一直把自己说睡为止。
等她睡着了,君盼就把她塞进被窝里。时候早的话,就下地点了油灯,做点记录或是看会儿书。时候晚了,就抱着热乎乎的沈妮儿睡觉。
个别时候,君盼也会同她讲:今天庄里那笔账不该那么算的。这个时候,他就会特别认真地把算盘拿出来,在沈妮儿面前打给她看:你看,用这种方法,就省了很多步骤,对不对?
沈妮儿从小就不如君盼聪明,他那手指就跟在算盘上跳舞似的,看得她眼花缭乱。她虽是不懂,却打心眼里觉得他厉害。
她就知道她家君盼是有能力的,他算的账,从来没有错过。想要多少铜钱,只在钱匣子里随手那么一捏,铁定一个子儿也不少。
他是真的厉害。
他说再干个一年半载,就打算自己开个小买卖。地方已经选好了,进货渠道也摸得差不多。
沈妮儿半张着嘴看他,听他头头是道地分析:玉珠绸缎庄虽然做得又大又好,但它只面对非富即贵的客人,东西虽好,但价格不菲。他将来开的铺子,面对的是小富人家……
虽然自己开铺子的想法听起来既震撼又遥远,但因为是君盼说的,她便信他。
**
早晨的时候,柜台的小李子坏了肚子,一连跑了四五趟茅房,泻的脸儿都白了。绸缎庄掌柜的见他实在不行了,只好把在账房里算账的君盼拖出来顶着。
弄得账房的赵管事很不乐意。
最近沈君盼这小子好像开始走运。自从上次在账房里帮了回忙,赵管事就似乎开始器重沈君盼。老头儿没事儿还喜欢考考他,倒也神了,这小子平日里寡言少语,可一到这时候居然总是对答如流。弄得赵管事愈发喜欢他,看样子有着重培养的打算。
人就不好往外借了。
可偏偏也是巧了,掌柜的发现,但凡沈君盼站柜,卖出去的货就格外的多。尤其是女客,不论平日里怎样刁钻,一见到这小子不怎么笑的脸,就变得十分好说话。
有些孩子嘴甜,卖出去的货多,他是可以理解的。但这沈君盼,站柜的时候就跟一木头桩子似的,多一个字儿都不说,连微笑都吝啬挤出来……他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银子却是人人都喜欢。
同那赵老头说了一堆的好话,掌柜的总算把沈君盼借出来用。还别说,这漂亮木头桩子搁那儿一杵,立刻吸引了不少莺莺燕燕。
君盼站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发现这赵管事绝对是个难得的好账房,从他身上能学到很多东西。刚才赵管事正打算教他点业内知识,就被掌柜的叫出来。
而前柜无非就那么点儿事儿,想到这一个下午要白白浪费,就觉得分外可惜。
身边围了不少女人,他单是看她们的穿着举止,就已经能将她们分辨的差不多。
对他冷冷淡淡隔着距离,却又若有似无看过来的,书香人家便是了。对他公开挑逗穿着惹眼,但眼里有沧桑的,说不定便是青楼女子。还有些娇蛮任性,非要他只招待自己一人的,只是有钱财主家的女儿……而那个顶着一头天然卷,气鼓鼓看过来的……嗯?
是……他的妮儿!
冷冷淡淡移走的眼迅速转了回去,君盼抻着脖子从花红柳绿中看过去,却见那厢一闪便不见踪影。
他有些着急,推开几乎黏在他身上的女子,微笑道:“小姐,您先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逐个扒拉开环肥燕瘦,艰难向外挤。
姑娘们都挤过来,盼着被他那么轻轻一推,飘飘然了。
“抱歉。”他好容易挣脱出来,带着满身的脂粉味儿,对眼前挡他去路的女人道,“夫人,麻烦让一下。”
那女人就回过头来,挺端庄的一张脸,淡然的神情:“好的。”
侧身一让。
“多谢。”他感激地颔首一笑,也侧着身礼貌走过。
可下一刻,他僵在那里。
心怦怦跳着,整个脑袋都疼起来。
他受不了地晃了晃身体。
而后垂着头退了一步,不小心靠在门上。
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没有去追沈妮儿。
午后的阳光,太过刺眼。
**
他不说话的时候,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妮儿还在为下午的事情闹别扭,不过看得出来,她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撅着嘴要安慰,他看她那样可爱,心就像被人拿刀切了一样难受。
他好不容易才拥有这么美好的生活,他不可能再忍受失去。
沈妮儿在绣庄有了合得来的朋友,下午绣庄休息,她本来打算去看看君盼来的,见他那里实在忙,就同绣娘小梅一起逛街。
两人还去了茶馆喝茶,沈妮儿很少去这种地方,觉得新奇。只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然后坐在那里东张西望。
两人坐在二楼窗口的位置,视野很敞亮。
正巧茶楼前有一队人马走过,小梅立刻就站起来,兴奋地趴在窗户上摇着手不断惊叫:“呀!快看呐!那是十一少!十一少!”
沈妮儿根本不知道十一少是谁,不过几乎是同时,茶楼里不少人蜂拥过来,挤着向外看。沈妮儿还从未见过这架势,也混着人群看过去。
就见街两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那个什么十一少就跟皇上游街似的,穿了一身华丽的衣裳,旁边跟着不少保驾护航的手下。他自己目不斜视地骑在马上,挺着背快速地离开。
沈妮儿只看到他头顶一闪而过的白光,那是一根发簪,上面嵌着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石。
待他招摇地走过,沈妮儿才反应过来,这条长街由于人流集中,已经禁止白天骑马通行了啊!
小梅还在兴奋着,脸蛋红扑扑地:“那是十一少哎!那是十一少!妮儿,你知道在街上遇到十一少的几率有多小吗?!咱们真是太幸运了!”
……
“下午我看见十一少了!君盼,你知道十一少是谁吗?”沈妮儿学着小梅夸张的语调,想引起对方的兴趣。
她觉得君盼今日有些过于沉默了,好像很不开心似的。
好在他还是有反应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嗯,我晓得。”
“听说你那个绸缎庄的背后东家就是他呢!”
“哦……”
“我还听说,但凡扬州城的大买卖,都有十一少的份呢!”
“……”
“我还听说……”
“妮儿,早些睡吧。”君盼突然翻身把沈妮儿搂进被子里,给她掖紧了被角,见沈妮儿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看他,就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笑了笑说,“乖哦。”
沈妮儿半句话吞在肚子里,还是嗯了一声,听话地闭上眼。
被子里的腿用力勾住君盼的腰,像个八爪鱼一样盘在他身上,才安心睡去。
早上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收拾东西的声音。
沈妮儿睁开眼,发觉天还未亮透。
君盼在地下轻手轻脚地忙活着,见她醒了,回头道:“再睡一会儿吧。”
沈妮儿窝在被子里,不解地看着已经打包起来的衣物,揉着眼睛问:“怎么回事,这是要走吗?”
“嗯。”君盼头也不回地说,“天亮就走。”
他顿了顿,才又回头,问:“行吗,妮儿?”
他看向她的眼神,透着不安和恳求。
沈妮儿忽的就清醒了,她坐起来,点了点头。
赚来的钱都置办了家当,但能够带走的,也只有些轻便的衣物。他们又要开始过居无定所的生活了吗?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摸爬滚打重新开始。
“别拿了,”君盼把沈妮儿手里抱着的小木凳拿下来,见她不舍的眼神,只有狠心道,“太沉了。”
沈妮儿点了点头。
这小木凳,是君盼做的。他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晚上坐着这小凳子洗脚,很得劲儿。
其实她舍不得的,又何止这一个?
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他们辛苦经营的啊!
院子里的茄子结了纽,眼看就能摘下来吃了。小鸡小鸭都已经渐渐长大,说不定过几天就能下蛋,还有那篱笆、那挂在窗户边的红辣椒……她舍不得。
可她又知道,他定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天有些阴沉,果然刚走了一会儿,就下起雨来。
好在君盼准备了雨具,他们冒雨前行。
还是湿透了,他索性把所有遮雨的东西都披在她身上,自己什么也不戴。
沈妮儿骑着驴,怀里抱着还算干松的衣物和干粮,她恨这为何不是一匹马,这样君盼就也能坐上来了。
雨水将他的衣裳完全打湿,就那样冷冰冰贴在身体上,映出骨骼的轮廓。
她弯腰伸出手去,帮他把湿塔塔粘在背上的长发挽起来,绑在脑后。他回头冲她笑笑,雨水打在脸上,迷得睁不开眼睛,眼眶也是红的。
像哭过一样。
沈妮儿回头望了一眼愈见模糊的家,狠了狠心,扭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如无意外,还有一章。
☆、阮十一少
十一少推开门,屋子里涌出一股子腐糜的气味。
床上违反自然规律的运动还在进行,小男孩哭哭啼啼地呻吟着,声音压抑着,听不清是愉悦还是痛苦。压在他身上的女人神色兴奋,嘴里不断蹦出难听的淫词秽语。
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样做到底有何乐趣可言,尤其是听到女人逼着小男孩喊她“娘”的时候,他更是反感地皱起眉,大力地拍了拍雕花木门。
小男孩大概先前未注意他,此刻听到声音抬头,立刻吓得浑身一抖,几乎要从床上掉下来。
女人借力砰的一脚将男孩踢到床下,随手找了块布围在胸前。
男孩顾不得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床前将枕头被褥一股脑垫起来,又跪行过去把烟袋给女人点上。
女人就势靠在上面,接了男孩点好的烟,慢悠悠吸了一口,吐出悠长的白烟来,才冲门口慢条斯理道:“真是稀客,有事儿吗?”
十一少倚着门,本来苍白如纸的脸反倒气出点血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