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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杂草丛生房倒屋塌的废墟,昔日的红火热闹景象荡然无存,李全正感惊异。身后传来娄半仙的声音:“贤弟稍安勿躁,且听山人说原因!你南下第三日,登州水军都监杨登为女儿摆下招夫擂,李济上台打败贺宝宝获胜,贺宝宝豺狼性也,竟偷发飞刀刺入李济后心,山人急登台救护济已当场死亡,随将尸体抱到台下交与伙计,正欲登台找贺贼索命,一位年轻小哥已飞身上台与贺宝宝交起手来,仅用两招即把贺贼扎死。后来听说此人是钦差大臣的护卫,贺知府惹他不起,就把邪火转到李济身上。先是要毁尸体泄愤,被山人藏过,彼四处搜求不得,后竟以剿灭‘盐枭’为名,派府兵公然抓走‘杨眉儿’及二十四名兄弟,幷放火烧毁窝棚,山人外出归来,大祸已降过。只得委托府牢典狱长白勇,暗中照看牢中兄弟,听白勇说,贺知府还要抓你斩草除根,山人担心贤弟被抓,白天守在大路边摆卦摊,夜里在这里守侯,望眼欲穿已近月矣!山人愚意,民不斗官,为今之计贤弟莫如先带兄弟们上‘登云山’躲一阵再说、、、、、、”。“躲!哼!不救出杨小妹他们,不杀了贺斌,李某那里也不去!”李全双眼冒火,气愤地道。“好!好样的!山人没有看走眼!要干就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如何?”娄半仙鼓动道。李全把眼一瞪大吼一声:“有仇不报非君子!干啦!请娄兄指挥吧,大伙共听号令就是!”娄半仙把扇子一合神气十足地道:“既然帮主有令,山人就派将啦!左亮、路昌听令!你二人带十名兄弟,去找东城门值夜的卫军小队长王虎喝酒,五更前,必须把城门钥匙弄到手,守住大伙的退路!白起兄弟负责联络白勇做内应,等山人到时砸牢救人;李全、刘二祖二位带十名兄弟潜入府衙杀贺斌,以五更梆声为号,一起动手!尽量悄悄行事,不要惊动官军!得手后到东门聚齐!”
五更正,李全、刘二祖跃墙潜入登州府衙后院,悄悄打开后角门,放手下入院,先分头杀了巡哨,再围住贺知府的寝房,李全提刀撬开室门,将熟睡中的贺斌、妻子、侍妾、丫鬟共八人全部杀死在床,从容搜出一箱金银珠宝,令小兄弟背上,悄悄撤出知府衙门,飞扑南牢接应。半路遇到白起,道:“娄道长已经带领救出的兄弟、牢中的六十八名囚犯,撤往东城门,留下小弟等大哥”。“好!我们也走!”
黎明,登云山大寨门前,寨主‘胖弥勒谢彪’右手提着丈八点钢枪,左手戟指李全一伙人,道:“尔等是何处鸟人?敢来犯爷的山寨?讲!”娄半仙上前打了个起手,道:“无量天尊!贫道是府衙前摆卦摊的娄半仙,曾与大寨主批过八字,还记得否?”“谢某当然认得道长!只是这伙人?”“他们嘛,是刚在登州做了案,前来投山的,有二千两财宝献給大寨主做见面礼!哈哈!还望笑纳!”谢彪道:“若是娄仙长独身来投山,谢某自然欢迎,至于他们嘛,登云山寨小、屋矮,实在不堪诸好汉歇马!只好送客!”李全暗想:“我们已经势成骑虎,谢彪不留客,只能杀了他!”向刘二祖使个眼色,举枪向‘谢彪’刺去,交手仅五合就将谢彪刺死,刘二祖、左亮也趁机将另外两名山寨小头目凶狠杀死。娄半仙举剑指着小喽啰大喝道:“那个不服,以谢彪为例!”众喽啰看着大寨主血淋淋的尸体,早已吓得毛骨悚然,全部跪地求饶。
登云山主峰两边都是陡峭深谷,后边,刀削般耸立的峰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进寨只有一条路,地势十分险要。谢彪在此经营多年,把山寨修建的颇具规模。李全带人入寨,把寨中六百多名小喽啰集中到大厅,重新编成六个小队,任命盐帮的兄弟做队长。接着,清点仓库、钱粮,查看地形,山寨基本安定后,招娄半仙、杨眉儿、刘二祖、左亮、路昌、白起、白勇及牢中救出的土匪‘于豹’、飞贼雷川、海盗庞大海、野郎中赵槐、共聚客厅喝酒议事。娄半仙道:“现在,登州城必定闹翻了天,朝廷四品知府被杀,杨登肯定禀报上宪,很快就会有官兵来找麻烦!吾等现在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与朝廷作对到底!不过诸位放心!娄某是有来历的人,我真名叫娄宏图,是襄阳王座前副军师,奉王爷令来山东招募江湖豪杰,策应王爷起事,诸位若信得过娄某,就恭尊李全为寨主,从此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一旦襄阳王坐了天下,我们都是开国功臣,封疆大吏。”众人哄然叫好!李全道:“以后娄道长就是山寨军师,大伙共听驱策,迎敌官军。”
话说济州代理节度使庞渊,乃是汴京庞太师的本家侄儿,原在兵部衙门任‘校军司’司正郎,杨文广离职后庞吉在仁宗面前竭力保奏,让他赴山东代理节度使。庞渊接得登州紧急公文,心中大怒,派‘旗牌官’传令杨登,限期剿匪,捉拿李全正法。‘杨登’是朝廷的水军都监,麾下只有二万水军,二百多艘战舰,主要防务是保护沿海渔民不受倭寇、海匪的伤害,陆地作战能力有限。按说,朝廷四品官员被杀、府城大牢被劫,这么重大的恶性事件,庞渊应该亲自去处理才对。起码也得派一位像样的副将,领兵去处理才恰当,庞渊仅发一纸公文,令水军陆地剿匪,是不负责任的瞎指挥。
杨登接令,带副将张起龙、游击将军王大海率一万水军攻打登云山。李全得报,令路昌领五十人守山寨,其余人马全部下山迎敌。李全头裹红巾,身披软甲,提一根蛇矛立马阵前,对杨登道:“贺斌乃登州害民之贼,吾杀之乃替天行道也!老将军忠义传家,乃明辨是非之士,何苦为他兴兵?”杨登道:“贺知府固有取死之道,然,须朝廷按大宋律制裁!不应该死于你手。本都前来,不是为其血仇,乃奉上宪军令维护朝廷法纪尔!”游击将军王大海催马出阵,道:“都监何必对牛弹琴,看末将立马斩之!”道罢,提狼牙棒直取李全,山寨勇将刘二祖挥开山大斧接战,只斗五回合就把王大海砍死。杨登大吃一惊,举虎头双钩冲出,李全拍马接战,杨登虽勇,毕竟年事已高,激战五十回合后,渐渐力不从心,被李全大喝一声挑死马下。娄半仙将宝剑一举,率刘二祖、左亮等全部冲向官家,副将张起龙见贼将凶悍,不敢接战,带头逃跑,一万官军无将指挥,被总数不足千人的悍匪杀的四处逃散,张起龙逃入登州,关门不及,穿城而过,仅带千余名马军逃入水寨据守,数千名跑不及的官军弃械投降。李全轻易占领了登州城。当夜,娄半仙令贼将雷川、庞大海潜入水寨放火,令刘二祖率喽啰在岸上边击鼓、边发射火箭。吓得张起龙率军上船,弃了水寨,远航长岛躲避。李全的匪兵放火烧毁水寨后,入城抢掠官府仓库,富豪商贾,得大量钱财、粮草、军械装备。
第二天,李全在登州竖起招兵旗,四处张贴告示,自称是替天行道的义军。时逢鲁地连年大旱,无业游民甚多,加之贺斌父子在登州民愤极大,李全杀他亦得人心,只用两天就招了二万人马,加上数千投降的水军,十天时间李全就有了五万人马。娄半仙一面把城中的铁匠集中起来,日夜打造兵器,一面把原来盐帮的兄弟,登云山的喽啰兵分到新兵中做伍长、百夫长。派刘二祖,路昌、左亮、王虎等人对新兵进行突击训练。半月后,分兵攻占了黄城、栖霞、招远、文登诸县。一时声势大振,引来了一股海盗、两伙山寨强人带人马来投,娄半仙是来者不拒,统统收下,人马增至八万之多。李全带着左亮,潜入潍州,诱惑当地的地痞、无赖入伙,里应外合占了潍州。令‘刘二祖’领兵攻打益都,‘左亮’领兵攻打莱州。益都守将邹环见贼兵势大,只守一天就弃城而逃。莱州守将柴良臣与知府刘新远合力守城,坚持十天不降,娄半仙令数百士卒挖地道,直通城内,攻破莱州,朝廷守将蔡良臣战死,知府刘新远自刎。李全入城后,把他们的人头割下悬挂在城门上。吓得周围各县纷纷投诚。
庞渊得报李全如此大弄,不敢将实情上奏枢密院,只是密告庞太师求计。庞吉感到事态严重,密令庞渊必须尽快收复失地,否则就是等死。庞渊整顿八万人马在泰安城外与刘二祖打了一仗,大败亏输,退入泰州城,据险防守。娄半仙看透庞渊无能,建议李全暂时不必管他,把主攻的方向放在河北。庞渊探知李全把主攻方向放在河北,就留参将夏国良守泰州,自领大军撤回济州。
李全觉得已经成了气候,就把潍州的城隍庙扩建成皇宫,宣布建立‘大齐国’自称大齐王,立‘杨眉儿’为正宫;封娄半仙做左丞相、刘二祖、左亮、为御弟大将军;‘路昌’为粮草转运使、白起、白亮为亲军指挥使、庞大海为水军都督、赵槐为司礼大臣兼太医院总监、于豹、雷川为左右上将军。
李全以区区数十名盐贩起家,何以能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据地立国?盖因鲁地连年大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人心思乱,官军久无战事,武备不整、军纪松懈,文官贪财、武官怕死所致。当李全派兵攻打与河北接壤的东昌府时,守将把告急文书直报枢密院,仁宗才知道真情。
回头说杨文远,杨文远在船上将奉旨东征平叛的事告诉诸将,也谈了自己的打算,兄弟们表示全力支持。船到济州后,杨文远带领人马直接围了总兵府辕门,向庞渊宣读了圣旨,收了兵符印信,把庞渊押入大牢。当日传檄未被李全占领的各府县文武官员,速带当地驻军到济州听训。旬日后,各地官员基本到齐。杨文广以奉旨招讨使兼山东路节度使的身份宣布:从即日起,山东进入战争状态,一切按大宋战时律例执行!文官返回任所组织民壮、捕役,维护当地治安,查究奸细,筹备粮草支援战争;武将把军队交与帅府司马杨凡整编,七品以上将军到招讨参军使杨金花那儿报到,参加为期五天的整训。
五天后,杨凡、杨温、孟欢、杨军、杨家生、杨家育在二十一万驻军中挑出二万精锐骑兵、六万步军,做平叛主力军;把其余的人马编成十三个万人旅,作后备军。杨金花、王青梅、黄继娟、黄继粉在杨文远的亲自带领下对八十六名将官进行详细的甄别,将其中年轻力壮、能征惯战的三十七名将官注册做战将,其余分到后备军带兵。‘杨文远’令:原济州防御使‘柳元’率三万后备军守卫泰安州;曹州团练使蔡荣领三万人马守卫沂州;兖州团练使‘鄧虎泉’领三万人马守卫高唐州;泰州参将夏国良率四万人马驻扎济州城外,做援军;济州府参将‘张叔度’、海曲游击将军李光达、东平游击将军‘王苞’协助杨金花、杨凡加紧训练八万主力军。令,王青梅领工兵营造攻城云梯、楼车、抛石机。又密派梁燕持‘斑竹令’与黄继粉、黄继娟联络丐帮各分舵,请他们迅速调查各地方官的政声好恶。
春节过后,派往登州侦查敌情的杨海、杨寒回来报告:李全共有近三十万人马,除各县城的少量驻军外,大部分驻扎在登、莱、潍、益四个州城。伪兵马元帅鲁镇齐率五万精兵攻打东昌府;伪安抚使杨光耀领三万人马在泰州一带活动。杨海请求去长岛寻回登州的水军,领着攻打登州,替父报仇。杨文远道:“登州现在是李全的大后方,攻下也守不住。何况现在天寒地冻,不宜水战,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