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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小弟姓杨,贱名延琪,排行第八”那人又道:“不知尊兄老七如何称呼?”八姐道:“七兄长小名七郎,大号延嗣,怎么?兄台竟与吾七兄是故人吗?”那人惊喜地道:“如此说来你就是八妹啦!”贱妾名叫杜金娥,是代州总兵杜国显之女,曾与你七哥有数日之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贤妹如此装扮,来北地何干?”八姐就将自己的来龙去脉如实相告,末了问道:“杜姐姐因何易弁至此?”金娥道:“此事说来话长,去岁金沙滩血战,令兄杀出重围后在山里迷了路,稀里糊涂闯进我们的山寨,与吾母女懈后见面。母亲以为我们从小定有娃娃亲,现逢乱世,不能以常礼办事,就强令我们在山寨拜堂成亲,三日后即劳燕分飞,近日奉母命赴杨府投亲、、、、、、云云”。实际情况是杜金娥已身怀六甲,产期临近,不得已自赴杨家产子。八姐闻听如五雷轰顶,立刻头大如斗,忙站起重新施礼道:“小妹见过七嫂!只是七哥他、、、他、、、他、、、”“他怎么样了?”杜金娥惊慌的问道。杨八姐本想将七哥的死讯告诉嫂子,又觉得此事还是由母亲处置为好,就把话一转道:“只是七哥他太也无情啦!为什么不及时将七嫂接回家中,这也太难为你啦!”金娥转忧为喜道:“且不说这事,你逃出幽州后,肖天佑必带兵追赶,前面定州有重兵把守,必然严查南下行人,回三关的大路已是不通!为今之计,只有由此西行进入山区,从小路绕过定州去三关,此店建在大道之侧,不可久留!速买熟食进山要紧!”
肖天佑追到草店时已是三更时分,从店小二口中得知,杨延琪不但有同伙,且由此改道西行。他熟知这一带地形,知道山中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绕过定州去三关,略一思忖即明白杨延琪的意图,随下令部队就地宿营。第二日凌晨,留下副将率大军南下定州,亲带二十名亲信巴图鲁入山追踪,必欲擒杀杨延琪而后快。
其实,杨八姐姑嫂二人昨日进山,只走了十几里就露宿了。天明杜金娥对八姐道:“肖天佑从店小二口中必能得知我们的行踪,他跟不跟来对我们的行动很重要!前面十多里处小路盘山而上,站在高处可以监视山下的道路,我们抓紧时间上到山顶,观察肖天佑的动向后再定行止。”八姐道:“小妹对这一带地形不熟,一切行动都听七嫂的!”到了山顶二人放松马带,让它们自由啃青,自己也吃了点干粮。八姐见杜金娥不时站起隐身树后瞭望,就问道:“肖天佑追不追来很重要吗?”杜金娥道:“贤妹有所不知,肖天佑为人十分自负,他如果紧追不舍,愚嫂自有摆脱之法,如果不追,必然在定州南出山口伏下重兵等我们,那么我们就只好绕道娘子关从河东回中原,那是愚嫂最不愿走的路!”八姐想了想道:“如果肖天佑又追、又堵呢?”杜金娥笑了笑道:“肖天佑丢不起这个人!注意!追兵来了!准备走!”杨八姐朝山下看了一会咬着牙道:“肖天佑好大胆!仅带二十个人就敢追姑奶奶!干脆别走啦,等他们上来全杀掉算了!”杜金娥看了她一眼道:“肖天佑在辽国虽是文职官员,武艺修为却与韩昌不相上下,是辽邦有数的上将之一,你我二人与之游斗有余,杀之则不足,硬拼绝无胜算!如被巴图鲁围上,有死无生!好妹妹,听嫂的安排,到前面神仙山再治他!”
肖天佑来到山顶,仔细查看了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兴奋地道:“贱人离此不久,天黑前必然追上!现在,休息半个时辰,歇马进食,而后一鼓作气追上她们!那个小贱人是个美女,捉住时先让尔等开开心!”巴图鲁哄然叫好,雀跃不已。
神仙山人口处,有一条约二里长的峰夹道,道宽不足二丈,两壁千仞挺拔,顶上两峰相距也只有五丈左右,是典型的一线天地势。如果峰顶有人配有弓箭、滚木、石块把守,此道根本无法通过,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此地形也!
杜金娥与杨八姐通过此道后,将马匹在林内藏好。攀到山顶拣了不少石块堆积在夹道入口处,又费力砍倒一棵大树推到峰边。金娥道:“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就在此处干掉那二十名巴图鲁,剩下肖天佑一人就好办了!但不知八妹的箭法如何?”杨八姐道:“不敢保证百发百中无虚弦,十射九中是没问题的!”“如此甚好!我的马包内有一把三个力的小弓,二十四支狼牙箭,待一会我先下去用你的金刀与肖天佑戏战几合,杀他几名巴图鲁,而后诱敌入峰夹道,你看到我的马过去,马上推树下去阻路,先用石块砸,再用狼牙箭射。注意!目的是阻敌,不是杀敌!等我上了峰再想全歼巴图鲁之策”。
肖天佑带人风风火火赶到峰夹道,望着阴沉沉的入口喝住人马停止前进,准备先派二名尖兵探路。忽听一声娇喝:“肖天佑纳命来!”道中如风般冲出一骑将,扬刀就劈,瞬间已有二名巴图鲁尸栽马下、、、、、、肖天佑忙挺枪架刀,方看清来将拿的是贾元的金刀,人却不认识。但他知道此刀锋利无比,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拿自己的枪去硬架对方的刀刃,只是边躲闪对方的刀锋,边用枪攻击,就这杜金娥也感到吃力。十几合后,杜金娥看天光已暗,虚愰一刀道:“天色已晚,姑奶奶明日再取尔狗头!”话声未落马已跑进峰道。肖天佑气极,拍马就追,刚入道口突有暗器破空声传来,忙把枪舞得风雨不透,昏暗中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枪打掉,只觉得力道不小,还没回过神来,又听得空中哗啦啦一声大响直落下来,吓得惊叫一声:“不好!”飞身跳离马鞍,倒翻出道口,急令巴图鲁点燃火把前去查看。原来是峰顶掉下一棵大树,岈岈杈杈将峰道堵死。肖天佑大怒,喝令巴图鲁马上举火入道,砍树枝、拖树干,清理道路。哪知天上突然降下无数石块,砸得众兵哭爹喊娘,在狭窄的山道中死伤狼藉,当听到肖天佑的命令撤出时,已有六名巴图鲁被砸的头破血流,遗尸道中。冷静下来的肖天佑细想了一会,对众兵道:“敌人只有两名女子,一人在道中隐藏,一人在峰顶扔石块,山道狭窄,人多不易躲闪。你们先进去两人,一人举火照明,一人砍树,只要把树拖出,即可快马冲入,山上一人投石能奈我们何!”
果然,进去的两人轻易的躲开了几块石头,兴奋的用力砍树。肖天佑也仰面高喊:“贱婢无咒念了吧!哈哈!待一会太爷叫你们生死两难!无脸做人!”“啊!”一声惨叫,砍树的小番中箭倒地,接着拿火把的小番也被射死。肖天佑见敌人竟有弓箭,再也不敢在峰下公开露面。肖天佑把剩下的几名巴图鲁撤到隐蔽处,观察了一会,又令两名巴图鲁不拿火把,摸黑进去砍树。谁知峰顶竟丢下许多枯树枝、干草叶,然后丢下火把引燃照亮,迅速射死两名小番。肖天佑回顾左右手边只剩下四名亲随,不敢再派人去送死,只好在峰夹道外坐等天亮。
却说杨八姐在山顶拒敌,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久不见嫂子归来,料想杜金娥可能出了意外。她既想下峰去寻找,又担心肖天佑等摸进峰道,左右为难,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急急迎上前去掺住,含泪连声追问:“七嫂!你、、、你、、、你受伤了吗?脸色为什么这样、、、、、、”杜金娥脸色苍白地苦笑了一下,道:“我、、、我、、、我没受伤,是、、是、、是咱们女人那个来了、、躺、、躺一会、、就、、就没事了!”八姐已是成年人,自然知道有的女人天癸来时,如生一场大病,身体特别虚弱,是个有惊无险的症状,也就放下心来。
其实,杜金娥是在与肖天佑交手时用力过度,惊动了胎气,咬牙跑出峰道,已知分娩在即,挣扎着下马,入还未站稳,孩子已出生,只得拔剑自断脐带,撕裙包裹。看清是个男孩,也没有做母亲的喜悦,心中痛苦地念叨:“儿啊!儿啊!你就不能再等几日?让为娘进了杨府,向你奶奶禀明原曲,再风风光光的出世!却偏要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寒夜,临敌降生、、、、、、哎!娘怎能带着你打仗!怎好意思带你进杨府?、、、你、、、你这不孝的逆子,难为死为娘啦、、、、、、”这时听得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顿时有了主意。撕裙里沾血写道:“此子名叫杨宗英,天波杨府七郎生,积善人家收养他,日后犬马报厚恩”而后,将自己脖子上的金锁取下给孩子戴上,挣扎着上马向犬吠处走去。进前一看,依稀是个小山村,细听犬吠声由第二户人家院内传出,就上前敲了几下柴门,听得室内有人应答,含泪将孩子放在门前,急隐身暗处。看清是一位老翁提灯出门,将孩子抱起入院,才返回峰顶与八姐道了个谎。休息一会,听八姐讲了拒敌情况道:“现在我们下峰,你悄悄牵马去峰道入口,把老娘的迷香包上两小包,系在箭头,找到肖天佑等人的隐身处,向他们或人、或马身上发二矢,即上马返回,吾料肖天佑绝不敢追击。”杨八姐将杜金娥背到山下藏好,提刀牵马进入峰道。却说肖天佑与四名亲随,料敌人不会再出道夜袭,就坐地熬夜待天明。朦胧中被小番的惊叫声惊起,才知一人一骑中了暗箭,欲上马时,耳听峰道中蹄声嗒嗒渐渐远去,想到道口尚有大树拦路,无法追敌,只好先料理伤者。细看人马箭伤,不知箭头所系何物,众人围拆查看,闻到一股香气就失去了知觉、、、、、、。
肖天佑等人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人人觉得头痛如裂,四肢酸软无力。肖天佑料敌人早已远去,放心地清除大树、整理鞍马、尸体后,垂头丧气地慢慢下山回定州。
杜金娥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与杨八姐连夜赶路,顺利从小路绕过定州,于傍晚前进入三关。杨延昭闻知事情经过,又惊又喜,先是安慰弟妹,后又深责八姐,不该胆大妄为、背母孤身犯险。随令杨金豆带四名亲随、一辆篷车、护送二人回京。这个话头先搁下以后再续说,先说三关的事。
三关诸将听了二女将智斗肖天佑的事迹,对杜金娥的多谋善断、杨延琪的机智勇敢赞不绝口,岳胜道:“近一段时间,辽邦连吃两次大亏,肖太后颜面扫地、肖天佑丢人现眼,他们必然会有所举动,六哥以为然否?”杨延昭道:“贤弟所虑极是,如果辽军有所举动,远探必有消息!”话未说完,探马来报:韩昌率大军扎营于三十里外。杨延昭立即擂鼓升帐,对诸将道:“目前,三关兵强马壮,是伐辽的好时机,只是圣上无旨,不便行动。现在韩昌起兵犯关,吾正好借机出兵,以血金沙滩之仇!诸将速做准备,明日迎敌!”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赌战惊敌酋”
第二十七回 赌战惊敌酋
第二日,杨延昭亲率两万人马,出关十里列阵待敌。
且说韩昌奏请肖太后,道是准备以孟良盗马、杨八姐骗刀、为由起大军探三关虚实。肖太后大喜,令监军耶律休哥、大将军耶律学古,韩昌起兵十万相机行事。大军到定州后,休息一日,肖天佑一到即进军三关,在离关三十里的‘白鹿原‘扎下大营。次日,亲率五万精兵叩关索战,与宋军相遇后,列阵对敌。
三通鼓罢,旗门开处,宋三关大帅杨延昭,辽三军统帅韩昌两军阵前吾面。杨延昭道:“去岁至今,宋、辽各守疆界,互不犯边。今日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