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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师参谋长走到身边，小声说道：
“师座，张掖城墻厚达一丈，只能挖地道才能炸开，不然……。”
看着他说的吞吞吐吐，郭帆把眼睛一瞪。
“给老子用炮弹炸开，冲进张掖城，第2师的人马鸡犬不留，百姓只要交出粮食就饶他们一命！”
什么狗屁的甘军第2师，在西北军面前都是泥猪土狗，撒泡尿都能冲走的玩意儿。
“师座，宋军座就给了十发炮弹，对付城墙这……，不够啊！”
为了这次作战，郭帆专门找宋康平借了两门75毫米沪造克虏伯山炮。他相信只要几炮上去，那些乌合之众就会弃城奔逃。
郭帆冷冷一笑。
“不用十发，那些土包子就会滚蛋。”
“师座，咱们是不是兴师动众了，区区一只杂牌部队，至于把家当全带出来？”
说实话，这次作战参谋长并不同意。眼下军中缺粮，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有些得不偿失了。
郭帆却狞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三省如今都缺粮严重，上头偏偏要定时征缴粮草。陕安省已经挖地三尺，再搜不出一粒粮食。如果不从甘苏主席刘郁芬这里挖，咱们谁也交不了差。
你再看看周围，咱们的兵都饿成了芦柴棒。不进张掖吃几顿饱饭，恐怕要不了一个月。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得死掉，到时候还不被大帅扒了皮。”
大帅对自己的士兵，那是相当的看重。真要是出现大量的减员，没有几个脑袋是交不了差的。
师参谋长不敢再说别的，他有小声说道：
“师座，弟兄们肚子里没食，走不快啊！”
郭帆立刻站到路边的土包上，大声的吆喝起来。
“弟兄们，张掖那边的土财主有的是粮食，加上旁边又挨着草原，肥羊多得数不过来！想跟老子吃香的喝辣的，甩开步子往前跑啊！”
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出发时就携带了两天口粮，如果不尽快赶过去，全军都得挨饿。
“弟兄们赶紧跑啊！到了张掖吃涮羊肉，每人两斤，不够吃随便拿啦！”
师参谋长也赶紧补充道。
瞬间蔫头耷脑的士兵，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了。
“打进张掖补过春节！”
“每人一头活羊，怎么吃随便了。”
“张掖那边堆着金山银山，打进去大帅亲自发奖励！”
话越传越邪乎，但是刚才垂头丧气的队伍，现在竟然奔跑起来。
“这还有个兵样子！”
郭帆有些得意的说道。
西北军中贪污少见，一个是大帅盯得严，另一个还是穷字闹的。加上冯大帅极会带兵，所以战斗力相当强横，在如今的华夏也是首屈一指的。
“哼，跟我斗，那两个驴球的还嫩了点！”
西北军穷，打仗就得拿命去拼。军中但凡有个出身的，无不是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就张掖门口那些壮丁，站都站的歪歪斜斜的，还想和自己扳腕子，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而且阎、桂、常三家的兵马，又有谁敢把西北军的人赶走？也就是陇北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才敢这么干。军长之所以大动干戈，也是给杂牌立个规矩。不要以为有了蒙古王公的帮助，就把西北军这条猛虎当成了病猫！
“郭帆，果然没有变，还是老子手下的八大金刚。”
宋康平就跟在队伍里，看着郭帆这个师长身先士卒，他心中一阵大喜。
郭帆紧走几步到了宋康平的马前，一把拉住马的嚼头。
“军座，您怎么来了？”
看着自己昔日的马夫已经独当一面，宋康平不禁有些感慨。
“这次大战用的是12师，大帅最老的部队之一，我这个军长当然不敢马虎。郭帆，你打张掖有几分把握？”
听到这话，郭帆哈哈笑道：
“三个指头捉田螺，稳拿！”
宋康平却冷哼一声。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两个娃娃虽然小，不过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尤其那个参谋长，虽然话语不多，但是做派有几分大帅的样子，你可不要小看了！”
郭帆又笑起来。
“军座，你也太抬举那两个驴球了，我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对。不过那个参谋长确实有些不同，这一次我就让他知道西北军的厉害！”
滚！
一想到这个字眼，郭帆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被这句话镇住，出了张掖城才回过神来。
“妈的，当时应该给那王八蛋几皮带，让他知道老子的厉害！”
正在暗地里磨牙的时候，一个传令匆匆跑来。
“报告军座、师座，前锋团已经到了武威城外，他们等着您二位上去。”
郭帆听了却说道：
“军座，趁着士气可用，我直接领兵杀往张掖，这武威城就不进去了。”
宋康平点点头。
“兵贵神速，粮饷就不用愁了，我会从武威运出来的。记住，你的敌人是甘军第二师，要是敢拿张掖百姓出气，我也保不住你的脑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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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四更。
114 序幕
看着满天的星斗，秦朗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
天还没有亮，他已经站在城门上，练起了“不靠谱”记忆中的拳法。这很像是太极，不过动作却快了几分。刚刚把身体练得暖和，就看到远处有几十多辆军绿色的货车，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张掖城。
“也该来了。”
秦朗没有分神，还在一板一眼的练习着，直到收招才从警卫员手里接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用鬼哭狼嚎的声音唱道：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兵、兵……！”
还没唱完，就听到有人把什么摔在地上，然后大吼道：
“小兔崽子别唱了，信不信我上来揍你！”
城楼下有一个茶铺，老板平常就喜欢来一段京剧。刚才的《空城计》就是老板每日必唱的一段。秦朗听了几天后，就用“小苹果”的曲调唱出来，然后那个老头一准要摔老茶碗。
“司令太坏了！”
警卫员是才分来人，名字叫做王邦才，人倒是蛮机灵的。
“慢半拍，少在那里嘀咕，走了走了！”
秦朗下到茶铺，听老板拉着二胡来了段《宇宙锋》，这才放了茶钱慢悠悠的走了。
“你一个死老头子，跟别人呕什么气。那个小长官也就是脾气好，别人早给你一枪子了。”
茶铺的老板娘一边数钱，一边埋怨着自己的老头子。
“你个婆娘懂什么，曲有误、周郎顾懂不懂！你是我的小呀小……，呸，这小混蛋害人不浅！”
就在茶馆两口子拌嘴的时候，秦朗已经回到了师部。
现如今张掖城里，除了自己带来的警卫连以外，还有脑勺派来的两个侦察连。他的说法是驻训，这个就不好拒绝了。不过其中的一连已经配属给了蔡丰，想来他更需要吧！
“司令，机步一营奉命赶到，请首长指示。”
如今的机步营也鸟枪换炮了，二八式冲锋枪、半自动步枪、榴弹枪，连装甲车都是双联装二八通用机枪。甚至他们还有一个重迫击炮连，六门150毫米迫击炮，就是于成刚都看着眼馋。
“活动五分钟，上车进入预设阵地，全营准备战斗！”
“是！”
守险不守郫，张掖是以后重要的交通枢纽，可不能毁在战火上。所以这战场就要换一个地方，武威到张掖的道路可埋伏的地方太多了，最后秦朗选了一个平原。
才坐上指挥车，参谋人员就赶紧围过来。
“司令，这可是一个师的西北军，他们的战斗力万万不能低估！”
这次他们是急眼了，虽说来的这个师人数就在五千左右。可是西北军的军官都率先吃苦，士兵的士气、素质自然要好得多。
“让第一营构筑阵地，炮兵连两门施耐德轻型山炮做好隐蔽。”
手头上能用的的部队就是机步一营，不过秦朗可没打算投入到消耗战中。
“司令，他们是一个师，后面还有宋康平的一个军掩护，这个计划太冒险了！”
参谋们依然在做最后的争取。
根据张掖城缴获的资料，眼前的西北军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展成了庞然大物。现在冯大帅的手上林林总总的居然有了81个师，40万人之多。任何人在这样力量面前，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够不够资格。
“要不我们退回内蒙，这个庞然大物，红区根本惹不起啊！”
“司令，只要咱们暂时性的撤退，一旦新军阀采取战争，我们还能卷土重来。”
“现在根据地经济紧张，这一战打下来，很多计划就要搁置了。”
参谋人员们纷纷提出自己意见，但是秦朗却只是冷冷的一笑。
“我们往绥远撤退的话，你们认为那些西北军会善罢甘休？现在他们缺的是钱粮，一旦他们进到草原，牧民必然遭殃。有了这些收获，他们肯定会继续深入，。旦发现白云鄂博这样的目标，在豫南的部队就会挺进张家口。
穷疯了的西北军，可不会顾忌阎锡山的豆腐军。到那个时候我们就面临两线作战了，甚至冯大帅都会暂时放下和常公的恩怨，专心对付我们，到时候就算我们取得胜利，也必然是损失惨重，想要恢复最少要一年以上。张津铁路肯定要被封锁，我们没有了原料进口，根据地的经济就会破产，到时候只能靠出售矿产维持。”
听到这些，参谋人员的汗一下冒出来。
“司令，两个营打一个师，是不是太托大了。要不还是把第一旅调过来，以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秦朗摇了摇头。
“第一旅调动根本来不及了，我们只能用手头的两个营打退敌人。张掖只能唱空城计，警卫连留在这里，加上非战斗部队应该有一千人了。他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如果有人想浑水摸鱼就全部消灭掉！”
不知不觉间，指挥车缓缓停下来，王邦才小声地说道：
“司令，已经到了伏击地点，蔡丰同志请您指示！”
秦朗点点头。
走下汽车时，他发现阵地已经构筑完成。这是典型的1928型营级防御阵地，一分一毫都没有偏差，看来这段时间一营并没有松懈。
“不错，蔡丰同志我现在就是你的参谋，这次作战由你全权指挥！”
“是，司令员同志！”
蔡丰的声音有些颤抖，既有兴奋但是更多的忐忑。当发现整个营指挥部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时，他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沉着地说道：
“我命令全营战斗准备！”
“是！”
营参谋长摇动了几下桌上的电话，然后拿起话筒说道：
“全营战斗准备！”
第一旅的每一个营都有一个通讯排，他们利用缴获或购买的电话构筑了一个通信网络，现在已经能把命令下到每一个连了。
“叮叮叮！”
这时，桌上的一个电话响了，负责接线的通信兵听了一会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