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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模糊中,有人推门进来,坐在我床前,沉寂了许久,终究是一叹,伸出手扳过我的脸,一手用帕子擦着我的泪。
我顿时呆住,一下子没了话。下意识的往后躲,“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让爷碰我。”
他淡淡一笑,松开我,手里的毛巾一把扔在桌边,一脸淡定望着我。
我看着他嘴角上扬的笑意,想到亭子中的羞辱,不觉眼睛又酸涩起来。
“这么委屈?”他干咳了两声,递上来一手帕,“堂堂一个嫡室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怎么镇的住一大家子。你没来用晚膳,母后一个劲儿问你,把脸擦了,跟我回了母后,咱好回府,这都累了一天了。”
我别过脸,敢情他是为了给母后交差,才来找我,“你自己回去吧。”
“笑话。”他缓缓站了身子,在屋子里上下打量,“你不回去,还能回哪?男不成跟老八回他的洛园?”
“你——”我咬咬唇,勾起了火。
他摇摇头笑了,“我说了什么你又瞪眼,这种事不是应该我瞪了眼?!”
“你知道是什么事啊,你就瞪眼。”我白他一眼,毫不客气。
他扬了眉毛,“你这回可是伤的老八不轻,膳桌上愣是喝得醉醺醺,赶明儿还得带你赔个礼儿。”
“且不说他在堂上吓我,给我难堪,就说我是个嫂子,也没有给他道歉的道理。”我一脸不高兴。
“你要早说你是他嫂子,不就没这事了?”他淡淡一笑,眼神又不知道飘到何方,“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让他知道身份,又不敢见他。”
我泄了气,声音越来越微弱,“我跑去青楼玩的时候他救了我,要是让他知道他七嫂子跑到那种地方,再传了出去,我这脸还不知道要丢到哪里去呢?!”
他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上我,“青楼……玩……七爷我的嫡室果真不凡。”
我瞪上他,心里暗骂道,“训了我解气,敢情儿心情也变得爽朗了呢。”
回了皇后,从王府里出来,陆离迷糊得倚着车里睡着。
我掏出腰间荷包里四爷送的玉镯用手摩挲着,这玉光滑带有淡淡的温凉。手指划过镯子的内壁,微微顿了。
内壁有拇指般微小的粗糙印记,不同于其他的触感……
忙得把镯子塞回了荷包,陆离抬了抬眼睛,眼神落在荷包上,“嗬,你也收着了?四哥也是斜了门了,从不曾送过各房什么礼品,这回背了一大堆来,挨家的送着,眼见得都不是四哥了。”
“别看人外表冷冰冰,最起码,四哥也好歹有那份心儿不是,不像某些人。”我瞥了他一眼。
他阖了眼,笑笑,“你怎知我没带回来什么。”
“你带回什么了?”
#奇#待我转头看他,这人竟不吱一声睡着了,我叹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光滑中细微的划痕……
#书#回了房里,眼已经睁不开了,有人敲了门,端着什么进来。
“主子,我们爷让给您送来。”说话的是陆离的跟班小四。
我掀了帷盖,看见盘子里锦盒,缓缓打开,一愣。
“爷怎么会有这东西?”我傻傻得问。
“这一次爷就是去淮南办差,特意去了淮王府问安,这是淮王让爷捎带的,wrshǚ。сōm说您从小喜好这口。”
捏起一角五仁糕点,含着泪咽下去,周围很冷,可我心里的寒意正被一点点驱走,充斥着一股温暖溢满全身。我抱着锦盒推开门,一路向外奔着。
“夫人是要找爷吗?”身后是翊凌的声音,她端着夜宵,一脸静谧的微笑,“爷在我房里呢,夫人要是有急事的话,就随我来吧。”
那不好的预感还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我难堪的笑笑,“不了,夜深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心底仿佛有什么在撕扯,第一次,第一次因为他去她那里难受,即便我知道,这是很正常,却也难忍心底的难过。是我真的开始在意他了吗?
晚间坐在镜前梳头,瞥到腰间的荷包,心里一颤,将镯子取了出来,翻来复去的欣赏着,抖动的烛光下青翠的光芒显得有些刺眼,翻过来轻轻抚过内壁刻着的四个极小的篆字----“朝朝暮暮”,眼底泛起雾气
四爷,我怎么配的起你的朝朝暮暮。
正文 第十四章 纠葛
四爷没有通报来了府上,陆离恰巧不在,只有我招呼着。
“四嫂几日来可好?”我淡淡笑着。
“还是那样子。”他端了茶,停在嘴边。
我挥手遣退了下人,从腰间取出那荷包,歉意的一笑,“四哥怕是糊涂了,把送嫂子的镯子误给了我,我真是担待不起啊。”
他眼神一冷,盯着荷包许久。
我咬了咬牙,“我是个什么人,能攀得上四哥的朝朝暮暮,也请四哥收好,还了四嫂。”
他看我一眼。眼神顿顿。握上荷包。冷冷笑着。“看我这糊涂。带得多竟也混了。让弟妹见笑了。”
我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地怒气。只是无声地叹息。
他站起身要走,手上紧握那荷包,走到门口,凝神看着我,“你……是真的不懂吗?”
我浑身一颤,只觉得若坚持下去,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四哥……我怎么配得上您的朝朝暮暮,求您……”我哀哀的望着他,心底揪痛。
深邃的眼神紧紧困着我,如此沉静。
“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的声音那么痛!
就像一根针,穿透空气,深深刺入我的心。
他握着玉镯的手在颤抖,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温润的青色璀璨瞬间崩裂,伴随着鲜血的光芒,那支被我摩挲了多日的温华竟在他手中化为碎片……
握着碎片的手仍是不肯松开,反而越攥越紧,猩红的血从指缝中一滴滴渗出,沾染了他暗灰的长袍,流过他腰间夺目的腰牌。
脚下一软,踉跄的跌倒他身前,颤抖着握上那只手,试图阻止鲜血的溢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四爷……求您松手吧……”我极力控制着惊恐。
一股一股的鲜血,从他掌中留进我的袖口,刺眼的殷红,他空洞地微微笑着。
他望着我,眼神没有了焦点。
硬生生掰开他的五指,直到清晰地看到那手心……数不清多少碎片扎在肉里,一片血肉模糊……
小心翼翼的捧着,视线一片模糊,惊慌的泪水疯狂地流下面颊,落入他的掌心。
“四爷……求您不要这样……”我的声音苍白无力,夹杂着惊慌的颤抖。
四爷望着我愣了神,顿了顿,唇间颤抖着,终是什么也没说,推开门,迈了出去。
门外带有阵阵凉意的风直直逼入我的脊柱,微微的颤抖,许久,疲惫的转了身,屋外那抹淡淡的青色,在风中飘拂着,如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深深的眼瞳只有淡然。
“真是可惜了……好好的镯子。”陆离淡淡地说了句,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还真是冷漠……
正文 第十五章 妇人之毒
在那以后的十多天,陆离日日外出,深夜归来径直去了翊凌房里,天不亮又出去。
我们几乎撞不见面,也可以说,这么些日子,都在躲避着相见。
太子妃身子恢复的消息传了来,我带着几样滋补品赶着早入府。
迈进堂屋的时候,太子正喂着太子妃喝药。
看着他们夫妻情深,我笑着把东西递给宫人,走上去,行了礼。
“昭质……”芰荷笑着揽了我。
太子温和地看我一眼。“上次听说你来地时候。我在书房给芰荷找药方。没能见你。怠慢了。”
我心底一笑。看来东宫不合地谣言。是我过虑了。
太子随意说了两句。便借口出去了。让我们姐俩说几句贴己话。
“他对你可好?”我指着走远的太子问芰荷。
她脸红的一笑,“他对我自是没得说,虽说他母亲给他送来了别的什么宠妾,他总是摆摆样子而已,对我是掏心干得好,一点也不在乎我是容家的人。”
我一冷,淡淡的说,“姐姐怎么这么说?”
“不是吗?”芰荷歪头一笑,“姑姑当初不就是借我控制泓?泓对我没有偏见,实心的对我好。”
我不禁一叹,任谁也不甘心一辈子被控制。
芰荷凄凄的一笑,“我不怪他母亲对我的苛刻,只怪我自己为什么要姓容,如果我不是容芰荷,婆婆一定会接纳我这个儿媳,泓也不会夹在中间两位其难。”
“倘若你不是容芰荷,也嫁不了太子。”我苦苦笑着。
芰荷颤抖着抬手拉着我,“妹妹,你告诉我,姑姑是不是对泓失望了?!”
她的眼中有莫名的惊恐,我忙转过身子,不再对视。
“昭质,你会嫁来,就说明姑姑想要放弃泓了。那本不是泓能坐稳的位置。”
她说着冲我一笑,“容家只有你了……能支撑容家的也只有你,我不能为容家做什么了。”
“姐姐,这话千万不能让姑姑听见。”我忙制止住她,“不然,她一定会伤心。”
我感慨万千的走到院子里,看着远处走来的华贵妇人,暗暗猜想那便该是太子的生母夏贵妃,便低头一福。
“这是哪个宫里的?”她摸了摸鬓边,轻轻问着身后。
她身边的宫人忙说,“是七皇子的嫡室。”
“老七的?”她的话语里明显掺杂了厌恶之情,“那你也是姓容的了?”
我正想着怎么逃脱过去,她的下一句让我吃了一惊。
“皇后把你嫁过来,有什么意图?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让定妃的儿子和我们争吗?那也不该找那个没有半点优势的定妃吧,什么命的人生什么儿子,她儿子,哼,还差着远点呢。”
我的胸口一时忿忿难平,“娘娘这么说就偏差了吧,我们宁王爷在朝上也常得皇上的褒奖,再者,同样不是嫡出,但都是嫡养,想必也没有什么差异吧,无论太子爷还是我们七爷都是皇后一手带大的,连皇后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想来在皇上眼里,这两个儿子都是他的骄傲。娘娘又怎么能说七爷的命贱呢?”
“混帐——”夏贵妃瞪了眼,“我儿岂能同那小贱人生的崽子比。”
“贵妃娘娘。”我挺起了腰板,“贱妾的婆婆也是堂堂的二品定妃,比娘娘您低不了多少,不是什么贱人。我家爷也是赫赫有名的宁硕亲王,虽不即太子爷的千金之躯,可也着实金贵着呢。您这么说是不是有损你的身份,堂堂一品贵妃娘娘也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您不怕给自己掉面子,无所谓,要是连累了太子爷就不好了呢。”
我话音未落,一巴掌迎来,重重落在我的半边脸。
我看着那张扭曲中有些狰狞的脸,她一手指着我,“来人,把这小贱人给我拖到后堂,我要亲自教训。”
黑暗中,我听见有嬷嬷凑到一边轻轻地说,“娘娘,这毕竟是郡主,还是宁王妃。”
“那又怎样?天下将来都是我儿子手里的。”她一顿,继续嘱咐道,“干的利落点,不留活口。谁也不许说出去。挡我儿子道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无论她是谁,姓个什么。”
当我发现这女人用心险恶超过我的想象时,已经被五花大绑。想起嫁前,父亲在淮王府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在皇室习武,更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行走于江湖的事迹。
可是如今不出手,就要看这女人毒害自己吗?父亲啊父亲,你得让女儿防身啊。
肩上一阵针扎得疼痛,而后是更多钻心的疼痛,黑暗中,看见那明晃晃的针逼近了我的胸口,这种死法,旁人是察觉不到死因的,到时找个荒郊野地,把尸体一扔。
只会是一个无名女尸,死因不祥,死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