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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是一个无名女尸,死因不祥,死时不祥……种种不祥。
那支针在我的感知之外扎进心口,隐隐的一痛,而后是一阵麻木,模模糊糊的,竟然感觉不到痛了。
我在幽幽的清香中睁开双眼,看着不一样的天花板,皱了皱眉头,看着一脸疲惫的守在我床边的皇后,她的腮边还挂着泪水。
“姑姑……”我唤了一声。
她叹了口气,舀了一勺汤药递到我嘴边,“这些年我得确看不惯那女人,可也不要用你的性命去换,你可是我的亲侄女。”
我咳了咳,“是姑姑救了我?”
“是芰荷打听到你被林贵妃带走,不顾自己没有痊愈的身子就跑出去找老七,求皇上。”
我点了点头。
皇后擦了擦我唇边的药汁,“夏贵妃已经被关禁闭了。看来皇上还是敬畏我们家的势力,或许说是在意你。”
我挣扎着要坐起,“我还要回府上,祯儿那还要我监督着背诵。”
“你都昏了两天了,不在这一时。”皇后忙按下我,“这是中宫的内寝殿,陆离是留不得的,从昨个就让他在外间候着,我一会儿招呼人告诉他一声,让他安心回府,你就在我这养着。”
我点点头,不想不一会儿,内殿的门就被推开,陆离大步走了进来,向皇后行了礼,“母后,儿子听说郡主醒了,所以这就想带着她一并回府。”
不等皇后推托,陆离已经走了上来,脱下他的长袍披在我身上,轻轻抱我离开床榻,我也不挣扎,由他这么抱着向着殿外一步步走去,风雪很大,我却感觉不到冷意。
马车里,陆离把虚弱的我揽在怀里,我费力的睁眼看他,他突然眉头一皱,“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为了你们容家赴汤蹈火,连命都不顾就为了扳倒一个小小的贵妃?!我看你是鼠目寸光,女人的眼界就是这么短浅,真是不知道因小失大。”
我笑笑,“什么是失大?我不知道,只知道我这条命是容家的。”
“哼,总之你的苦肉计得逞了。夏家因为你这回是栽了,可是本王的身边留不得心机这么重的女子,今后要怎么做,你好自为之。”
我轻轻推开他,倚在车边沉沉的睡去,只记得最后隐隐约约说着,“爷愿怎么想我就怎么想吧。我这样重的心机让爷失望了,是我的不是……”
睡梦中有人在我耳边来来回回地走,故意放轻的脚步声听得我心烦意乱,便睁了眼,看着陆离黑着脸递上来汤药,“太医说,汤药要按时。”
我撇了嘴,只是接过。
余光里他已经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我,也不只在想些什么。
“今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你随意入宫。”他铁青着脸。
我不吱声,当然心底反对着,恨恨得喝了药,一饮而尽。
“还有……无论见了什么人,不许你由着自己的性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脸色已经很不高兴了。
“你姐姐那也要少去。”
正当我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他的声音缓和下来。
“无论什么人说母妃是贱人,说我是崽子……不许你吱一个字,永远给我闭嘴。”他最后几个字是命令着说出来的。
我笑了笑,而后安稳的睡去,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掠过我的耳边,将我的头放平在枕上,那只手在我鬓边似乎停留了一会儿,有多久我已经沉入梦乡,不知道了。
正文 第十六章 庶出的郡主
连日里,给我探病的皇嫂络绎不绝的出入宁硕王府。六嫂四嫂当然是我床边的常客。
六嫂拉着我的手说着他们府里有乐的段子,四嫂捂着帕子硬是笑出了眼泪。
“主子,钟宁公主来看您了。”流觞话音未落,我们三人便都笑不起来了。
钟宁公主是夏贵妃所生,也最得皇上喜爱。
六嫂皱了眉头,“她是替她母亲负荆请罪,还是来当说客?!”
较稳重的四嫂忙拉住了六嫂,冲着流觞一点头,“去请来吧,莫要失了礼节。”
我也挣扎着从床边起身披了袍子在身上。钟宁已经从外间掀了帘子进来。
见了我们三位都在。忙福下了身子一行礼。“给三位嫂子念安了。”
四嫂微微一笑。“让公主多礼了。”
钟宁转向我,却不抬头,“七嫂,钟宁没有脸见您……”
“这是什么话。”我忙堆出笑意,一把拉了她在床边坐着,“你能来看我,我就千万分的高兴了。”
“七嫂,我母妃娇宠惯了,难免伤了七嫂。”钟宁抬了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心下揣度了几分,淡淡的扬手捋了捋她鬓边的散发,“等我好些了,就会入宫,帮夏贵妃开脱,皇上心底多少还是会挂心夏贵妃的,你莫要担心了。”
钟宁感激地笑笑,“七嫂大度,我这就先带我母妃谢过您了。”
钟宁从怀里掏出一份绣帕递了上来,“金玉珠宝想必在嫂子眼里是看不上的,这女红是钟宁自己的手艺,虽然赶不上绣房里的精品,Qī。shū。ωǎng。可也还看得上去,就当给嫂子赔罪了。”
我笑着接过来,“钟宁妹妹的手艺可是享誉京城,不像我对于这些都是一窍不通。”
钟宁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就仿佛没见过不会女红的女人一样。
钟宁走后,四嫂忙戳了我额头,“你个没心肝的,既然不会干嘛要说出来,传出去岂不是让其他的王妃看了笑话。”
“不会女红就这个没脸?”我问。
六嫂一叹气,“换作平常百姓的姑娘不会做活儿大多也是被笑话几声,可是但凡宫中的女人上至皇后,下至宫女,没有不会女红的。而我们这些做媳妇的手艺更要比绣房的宫女要精深,你今天说你一窍不通,可是犯了大忌,且不说被笑话,就是两个月后的千禧节,你都过不去。”
“何谓千禧节?”我忙问。
“每到千嬉节,各王府都要琴棋书画逐一比试,这倒不是争强好胜,而是皇上皇后检验媳妇们的修养卓识的机会,每次各房的绣品都会当作典范流落民间引导百姓,还有书画琴谱都会成为京城百姓广为流传的范本,倘若你不会半点绣工,到了女红的比试,丢了自己面子是小,要是丢了皇家脸面……”
不等四嫂说完,六嫂腾的坐了起来,一把拉了我,“我看你是把身子养的不错了,明儿我就带你去我娘家的绣庄让人手把手的教。”
四嫂摇摇头,“不好不好,京城市井的绣品不及宫里的精巧,我看还是带她进宫跟几个年长的嬷嬷学会更快些。”
我刚想说一声不至于吧,两个嫂嫂坚定的一点头,异口同声,“就这么定了。”
自小在山庄长大,打记事起就跟刀剑打交道,博弈我算精通,那也是为了赢南宫才肯费大力气钻研棋谱。而写字念书都是被水宫主和外祖父硬逼着推进书房的。至于女红,就算水宫主再怎么对我严苛要求,可毕竟他也不会,自然没有人逼我去学。从前,母妃来纳兰山庄时候,也好几次手把手教我,可对我而言,那绣针就是不如长矛拿着顺手,每次母妃走后,我都扔到脑后,最终是没绣出过一件成品。一整夜,我倚在床边摆弄着小小的绣花针,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浪费了许多绸缎。
“主子。”流觞实在忍不住开始絮叨起来,“照您这样下去,所有的好缎子……”
“得了。”我质气地把手下的缎子用力一挥,连着上面的绣针一起扔到内室的门边,正想嘱咐着熄灯安置,内室的帘子被人掀了开来。
这也奇了,从前瞅也不瞅我这正屋的宁硕亲王自打我受了点小伤后竟几次主动迈进我的堂屋,这一次都不用人通报,直接掀了帘子由外堂间进了内寝室。
“这是什么?”陆离走了几步,踩上我那“杰作”,一脸不解的低头捡了起来,“抹布吗?怎么还乱扔。”
流觞忍了笑,伸手要去接过。
陆离突然一皱眉头,“怎么还有针?”
我扭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针扎到了这大爷的手指,鲜红的血珠子从他指尖滴了下来。
我心里想着自己又惹祸了,忙从床上跳下来,踩着鞋子蹭到他身边,二话没说捏上他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吮,等放开他手指时候,才发现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不语。
气氛稍稍有些尴尬,我轻咳了一声,“明儿个,我就去跟嫂子们虚心学女红。”
他愣了愣,没有太在意的应了句,“你不会吗?”
“我从小没有学过。”
他微微点了头,坐在一边,“这东西你要是没兴趣,可以不学。爷我反正也不是开绣庄的。”
“可是千禧节的时候,岂不会让爷丢了面子。”
他倒丝毫不在意,微微笑着,“王妃何时也想着保存我的面子了?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赌气的在他身旁坐下,“就算丢的不是你的脸,也是丢我们容家的脸面。”
在我说出“容家”的时候,陆离微微蹙眉,虽然是一刹那,还是被我发觉了。
“不过,你两个姐姐的女红书画琴技名声在外,上一次的千禧节就是太子妃得了皇上赏例。”陆离随意说着。
我只是一笑,“我怎么能同嫡出的姐姐比。”
陆离一怔,不解的看着我,“你是庶出?可是只有嫡出才会有郡主的封号。”
“怎么?”我瞥向他,“娶了我这么个庶出的郡主薄了你的面子?!”
陆离不语,淡淡地看着我。
“我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向皇上报了我是嫡出,因此得到了郡主的封号,这也算欺君吧。”我笑笑,不经意的说。
“我小的时候,也分不清嫡出庶出,只知道我同姐姐们不一样,我有自己的娘亲,可那个女人生下我后又不要我了,所以我就一直生活在外公身边,理所当然的把那个常来看我,让我喊她母妃的女人当作母亲,理所当然的骗自己是嫡出,可是血脉里嫡出庶出是改变不了的。容家的女儿一个个才艺双馨,可我从小讨厌念书写字,女红绣品是从来未沾过手,就连较擅长的博弈也是靠着小聪明。我配不上容家的显赫名声,空有这万人瞩目的地位和躯壳。我的骨子里不是一个完整的容家人,却要承担家族的命运。”
陆离淡淡的听着,不语。
我笑笑,“其实你娶我也只是为了这耀眼的地位,因为我有一个呼风唤雨,深得皇恩的淮南王父亲。你想要在皇子中立足,需要这样显赫的岳父支持不是吗?而我们容家恰巧需要拉拢一个能巩固家族在朝中势力的皇子……所以你娶了我,我嫁于你,我们都满足了彼此,可是……是真的称心如意吗?真的没有怨言吗?”
陆离淡淡一笑,轻轻吐字,“你今儿是怎么了?”
“我要安置了,爷不回书房吗?”我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陆离起身,“是啊,这就走。”
走到内室帘前,突然顿了脚步,声音有些没底气,“我在淮王府听说……”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多说出一个字。
陆离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微微攥了手,终是什么也没说,掀了帘子迈了出去。
直到听到外间的门被推开,那脚步越来越远,才一身懈怠的半倒在床边。
还好,他没说出那两个字,那个足以让我瞬间崩溃的两个字……
那个时常在梦中被我满脸泪水呢喃千万的名字……萧玄……
正文 第十七章 围场行刺
一早我刚刚用了膳,四嫂六嫂便火急火燎拉了我入宫。
我被隔离在玉绣坊的西暖阁间,由四嫂绝对信任的三个嬷嬷手把手的从基本教起。
半天下来,指尖扎了许多针眼才完成一件半成品。
看着四嫂六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