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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赵佶还没考虑好,他并没有多做计较,也许是他早有了决断,转而对着王秀道“对了,蔡攸提议设立公署知杂,朕认为甚好,你们回去商议一下。”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什么,对赵恒道“大哥,不要让太子妃再多走动。”
王秀腹诽蔡攸好手段,第一波攻势拿捏的很到位,增设知杂事,必然是一位资深的大臣,这把他的日常事务权给分走了,简直是斩断他最重要的根基。
赵佶也真是的,都定下来的事了,还让他回去商议,这不是鬼扯淡嘛
在出宫的路他很恼怒,蔡攸是圣眷在手占了先机,他处处被动,一旦蔡攸的亲信担任知杂,他在公署将大事去矣
心里越是烦恼越遇到不想遇的事,又碰到了赵福金和小跟班一样的赵多福。
“王秀,你这个笨蛋,你”赵多福恶狠狠地瞪着王秀,仿佛要把他给撕了。
“我。”王秀心情很不好,被赵多福当头怒斥,一时莫名其妙的,他直接无视赵多福,面对赵福金淡淡地笑道“恭喜帝姬。”
赵福金却淡淡地瞥了眼王秀,平静地道“有何恭喜”
王秀一阵尴尬,是啊赵福金和蔡鞗的礼聘已经开始,但他作为外臣说恭喜的话很失礼,尴尬地笑了笑,又道“帝姬说的是,在下孟浪了。”
“还要感谢直阁为奴家填词。”赵福金凄绝美丽地笑了,轻挪莲步走到王秀身边,素手递一个小巧的金丝香囊,道“些许谢礼,还望直阁不要推辞。”
王秀惊讶地看着眸光似水的赵福金,也不知为什么接了过来,当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拿到手里了。
“官人,你欠奴家的。”赵福金深深剜了眼王秀,旋即嫣然一笑和王秀错肩而过。
王秀只觉一阵香风飘过,佳人却在背后,他没有去看,只是站在那里紧握香囊,耳边传来赵多福的抱怨“风流才子,我看是个色胚子。”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然回首望去,却见赵福金在跨小桥之际,转首翘望时那道凄美的笑颜,似乎有千言万语的倾述,一切都化在这冥冥的一笑。
实在没有胆色再看了,他慢慢转过身、慢慢向前走,手里还是紧握着香囊,却不知道赵福金还在不在观望,他已经决意不再回首,如果他再回首不知道心会如何
让这一切那么散去吧他不愿去得到也不想得到,但是这一刻还是荡起一阵涟漪,他必须要毫不犹豫地走出去,走着、走着,他越走心念越是豁达。
最后他笑了,香囊轻轻放入怀,把如同一段往事深深藏住。
既然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妄自多情空惆怅,美人心意他结下了,既然欠下的那欠吧人生在世无欠无给,那还能叫人生吗
“这么说蔡攸是铁定摘果子了。”
东宫,赵桓坐在软榻,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目光转到站在身旁的耿南仲身,淡淡地道“我说昨天官家对王秀说,蔡攸要设置知杂,看来蔡八哥勾心斗角挺能耐的,东南财赋重地可经不住他折腾啊”
耿南仲玩味地一笑,他明白赵桓看不蔡攸,他同样也看不蔡攸,一个靠媚主位的世家子。至于王秀嘛,他没有过多放在心,王秀是有才能不假,但资历太低了,对太子构不成太大威胁,暂时无须过多关注。
他稍加沉吟,摇头叹道“看来东南各路的生民,又要受一番折腾了。”赵桓面色铁青,目光充满了愤怒,沉声说道“有应奉司、西城括田所,已经让天下士庶怨声载道,银行再大规模借贷盘剥,湖石途径的军州余款存入银行,这岂不是要竭尽天下财力,穷弊升斗小民。”耿南仲稍加沉吟,脸闪过一些阴郁,钟离秋,一个曾经给他羞辱的人,他绝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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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东京最后的梦华5
第一八三章 东京最后的梦华5
“总理各国事务公署把各军州市舶司,打套局的权力分出,形成对外商贸大权,隐隐垄断海外使节大权。 匕匕蛧这还不算什么,江宁工商银行一旦试行成功,那可不是局限于东南了,钟离秋这个人不简单啊”
“什么意思”赵桓吸了口凉气,下意识地问了句,他何尝不明白耿南仲所指。
但在他看来,依着赵佶的性情,与蔡京、王黼等人的阿谀奉承。江宁工商银行在东南各路敛财试行成功,将会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王黼、蔡攸等人将更加得势,这也意味着他的太子之位更加朝不保夕。
“为天下士庶着想,孤明日面呈父皇,绝不能让银行扩大,那会动摇国本的。”
耿南仲讲这些话,夸大了公署和银行的危害,在太子面前为打击钟离秋,埋下一颗定制。但他绝不是让赵桓和赵佶发生冲突,两宫矛盾激化对他百害而无一利,这不是在自讨没趣嘛立即劝诫道“殿下万万不可,官家被这帮奸佞迷惑,正在兴头,殿下这个时候进言,恐怕是一些人想看到的,越是关键时刻,越得三思而后行。”
赵桓点了点头,他清楚耿南仲所说那些人是谁,王黼是绝对的领头人,在赵楷高榜眼,开始筹划帮助赵楷谋夺太子之位,这厮正抓不到他把柄,要他和赵佶发生冲突,真不知道王黼等人会做出怎样的下作事。
“争,又不能争,忍,何堪之。”赵桓长长叹息,眼睁睁看着天下被这帮宵小坏了,他真的很不甘心。
“等”耿南仲说的毫不犹豫,他眼没有任何事赵桓稳当登皇位更重要了,什么奸佞当道,什么黎民百姓,这一切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桓登基,实现他的政治抱负。
“等”赵桓涩涩冷笑,他何尝不知韬光养晦、静待佳机,但王黼做为赵楷的铁杆拥护者,对他是步步紧逼,不依不饶,而赵佶又态度暧昧,令他心非常苦闷,有时候真想借机大闹一番,出出压抑在胸的恶气。
“殿下,何必和那些幸臣争一日长短,来日方长啊”耿南仲意味深长的道。
“来日方长那时,家国会是什么样子。”赵桓苦涩地自言自语道。
耿南仲冷冷一笑,道“王秀首唱银行,实际是把质库营生做了调整,不再是抵押货物,而是看你有所少产业再贷你多少钱。经蔡攸等人的手,我看危害要括田所和应奉司要大,前者都是强取豪夺,被世人所厌恶,遭到处处抵制。银行操控放贷典押,甚至介入民生交易,又有公署为支撑,迟早对生民敲骨吸髓,利归、怨归下,长此下去,东南富庶之地会被不动声色的榨干。”
“实在是可恨,可惜官家正在兴头,哎”赵恒双目圆睁,显然不能接受,江山是他赵家的,同时也是他的,他恨不得把这群乱臣贼子给宰了。
耿南仲却摇了摇头,叹道“官家被这些贼子蒙在鼓里,殿下在官家面前拨了妖道的皮,算是除去一害,但真正危害社稷的仍在。”
“难道没有好办法扭转乾坤”赵恒异常苦恼。
“臣认为银行祸害极大,但对于殿下而言,却又不失一场及时雨”耿南仲瞥了眼赵桓,意味深长地道。
赵桓一怔,神色诧异地看着耿南仲,疑惑地问道“卿家的话,又从何说起”
“殿下,蔡攸争权正是这佞内斗大好时机,蔡家父子争斗众所周知,蔡攸为挣名利丧心命狂,要杀蔡家老二断蔡京臂膀,蔡家分崩离析在眼前。王秀倡议公署和银行是蔡京的奏章,很明显蔡京利用王秀固宠,也存有和王黼、蔡攸辈搏一搏的念头。”
“殿下想想,王黼举荐蔡攸提领公署,蔡京举荐王秀筹建,并设置诸房字,招招绝妙,让人叹为观止。蔡攸谋划夺取公署大权,其的味道令人回味悠长。王黼将蔡绛推向前台,让他们父子再度交锋,自己不但落下人情又可以坐山观虎斗,简直是两全其美。”
“蔡攸领不领人情是一回事,但他为了讨官家欢心,算是个套他也了。蔡京更是老谋深算,把王秀推到前面,他则在后遥控,有功可归自己,有过则可尽推在王秀身。
“蔡京年逾七旬,当然要全力以赴,王黼又岂能不知蔡京之意,蔡攸也不愿蔡京继续执政,三人为了公署和银行的大权,当然要有一场争斗,他们再也无暇顾及殿下。而殿下可以趁机从容谋划,获取最大的利益。”
耿南仲说话的时候,暗观察赵桓神态,见他面渐渐露出笑意,这才放下心来,接着道“以臣看来,这帮奸佞内斗成殿下好事。”
“卿家可知谁的胜面大”
“蔡京。”
“哦,这是”
“臣以为蔡京是志在必得,他是四朝元老,又是熙宁新法的掌旗人,对经济法度了如指掌,蔡攸不过是纨绔子弟,连军州也没有外放,懂得什么经世之策。有蔡京暗支持王秀,蔡攸那绣花枕头,能掀起什么大浪,再有钟离秋在公署为虎作伥,他蔡攸算多了知杂事相助,恐怕也无能为力。他在公署的势力必然衰败,王黼羽翼毁也,且有李相公暗相助蔡京。”
赵桓一怔,脱口而出道“李邦彦”
耿南仲说道“李相公和蔡京对王黼极为厌恶,而蔡京无他意,蔡、王相争,李相公必然暗助蔡京,公可扶助殿下,私能一雪恶气,两全其美。”
赵桓有些犹豫的看着窗外,为了他,耿南忠不惜和李邦彦走的很近,说难听的是投靠李邦彦,他心知肚明更是感激涕零,缓缓地说道“恐蔡京未必安得好心,可惜了陈邦光。”
耿南仲明白是怎么回事,蔡京两次讨好赵桓,都被毫不留情地推脱了,最严重的是赵桓砸蔡京所送的大食国琉璃器,导致陈邦光被打发到宫观。
“那事只能怪罪陈邦光,与殿下没任何干系,陈邦光为求名声陷殿下于险境,让他知宫观算是便宜了他。不过,以臣看蔡京既然有心讨好殿下,也是个懂进退、事事留后路的妙人,只要殿下优容,他断不会记恨殿下。”
耿南仲没有再说下去,他隐约的感到蔡京不会轻易受辱,至于陈邦光那厮,他看不顺眼了,一个志大才疏的小人,竟然劝太子和蔡京作对,简直该杀头。
被发配了发配了,少了个有资本竞争对手,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卿家说的有道理。”赵桓若有所思。
“臣不敢,臣只为殿下拾遗补缺,尽臣子本分而已。”耿南仲明白以公为本的道理,赵桓最讨厌的是标榜自己,阿谀奉承之人。
“王秀,王秀,卿家对此人有何感触”赵桓想到朱琏对王秀非常看好,而自己又不能时常的接触外臣,仅仅传闻和几次会面,他本能对王秀有种厌恶,但非常时期连蔡京也能优容,改变一下对王秀的看法,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耿南仲揣测赵桓意思,断然说道“此人才确实是百年不遇,满腹经纶让人叹为观止,但风骨让人鄙夷。”
赵桓点了点头,算是对耿南仲的评价默认了。
“我看王秀内忧外患,对殿下并无恶意,短期内成不了威胁,他也是各方争夺的一个棋子,何况与王黼是死仇”耿南仲不再说下去,脸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呵呵”赵桓一阵舒畅的大笑,这罢黜功名的仇恨,在读书人的眼,简直杀父夺妻还要难以忍受,王黼公然拿王秀的卷子说事,那么多人知道哪能传不进王秀耳,他心情一片大好,调侃地道“本是同根,相煎何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