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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质的不同。
大明朝优待读书人;士大夫可杀不可辱;朝廷规定;在没革去功名前;不得对秀才用刑;不得上刑具;这是天下皆知的。
锦衣卫旗校不禁动作一滞;回头望向杜百户;杜百户也不禁有些踯躅;想不到王贤进去一圈;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秀才。要是一般的秀才;还敢跟跟锦衣卫大爷摆谱;肯定要日他祖宗。但王贤可不是一般的秀才;他是武当教和浙江按察司力保的人;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授人以柄了。
“是咱们疏忽了。”杜百户垂下眼皮冷冷道;当务之急;是将王贤押回千户所;关起门来还不随便蹂躏?何必急在一时?“你不反抗;就不用上刑具了。”
王贤点点头;便在数名锦衣卫的包围下;缓缓往栅门走去。
栅门外;灵霄目睹了这一切;就要翻过栅栏去救他;却被闲云死死拉住道:“仲德早晨怎么跟你说的”
“可是;可是……”灵霄想起早晨;王贤的千叮咛;万嘱咐;这才没有发飙。
“相信仲德;他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
“要是有问题呢?”
这是闲云几个月来;第一次出门;一个冬天不见阳光;一张脸白的吓人;但那双眼睛却恢复了锐利:“为兄闯不进锦衣卫的诏狱;区区一个千户所的牢房;还挡不住我”灵霄这才放下心。
隔着栅门;锦衣卫便看见武当教的一于人在外头;自然如临大敌。刀出鞘、弓在弦不说;竟将刀架在王贤脖子上;以防这群牛鼻子劫人。
栅门外;本来就人山人海;都在等着院试结束、考生出来;此刻却见到锦衣卫剑拔弩张的场面;呼啦啦全都退到一边;还站着没动的闲云灵霄和一于武当山道士;登时无比显眼。
闲云少爷身形一动;拦住了锦衣卫的去路;他身上穿着永乐皇帝御赐的白色麒麟服;手持七星宝剑;目光冷漠的吓人。
“你是孙真人的孙子吧;”杜百户对这群屡屡坏自己好事的家伙;自然了若指掌。他推开左右;让自己的脸露出来;毫不示弱的盯着闲云道:“要劫锦衣卫的人犯么?别给你爷爷惹事儿”先把一顶大帽子给他扣上。
闲云根本不搭理他;手缓缓搭上剑柄;就一个动作;便把锦衣卫吓得纷纷举起刀箭;对准了一干道人。
“你们敢射么?”闲云缓缓抽出雪亮的宝剑;语带嘲讽道:“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放下兵刃”杜百户闷声下令;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孙真人的孙子。
“但我敢杀了你”谁也没看见闲云是如何出剑;那柄三尺青锋便如流星般直刺杜百户的咽喉;他和众锦衣卫甚至毫无反应
动如流星、静若处子;剑锋刺到杜百户皮肤上的汗毛;才倏然停下;便稳稳抵住了他的咽喉。
“大胆”“快住手”锦衣卫们惊慌的喝声才响起来。
“我孙闲云对真武大帝发誓;”闲云根本不理他们;只把凌厉的目光盯着杜百户;字字如刀道:“若我这兄弟少了一根汗毛;孙某必将让你和你那千户;以、命、相、抵”
“你敢威胁我?”杜百户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是的。”闲云缓缓点头;长剑微微一晃;割下杜百户颌下长须;回鞘;冷冷道:“我说到做到;不然叫我神魂俱灭”道家认为;人的不是本源;灵魂才是;故而身体死了;灵魂还可以借尸还魂;但人要是神魂俱灭了;就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这是道家最重的毒咒了;说出来;那是拼了命也要做到的。
杜百户脸上的愤怒;渐渐掺杂了恐惧
他也是练武之人;知道方才孙闲云亮的这一手剑法;已经到了剑道宗师的境界;被这样一个高手惦记着;绝对无法让人愉快;何况这个高手;还是武当教的少掌教
“哼”见闲云收起剑;杜百户感觉压力大减;本想说几句找回场子;却提不起劲儿头;知道气势被对方压倒;他狠狠的一甩袖子;丢下句;“我们走着瞧”便带着手下撤离了。
“小贤子”灵霄看着王贤被抓走;心里感觉像被撕裂了一样;一下就哭出来道:“你可不能有事”
王贤朝灵霄笑笑;做了个放心的手势;便被锦衣卫塞上了马车。
一段插曲;没有影响结果;王贤还是被带回了锦衣卫千户所。
“下来吧”一个锦衣力士;一把将他从马车上扯下来;亏着王贤身手敏捷;才堪堪站住;没有摔个大马趴。
稳住身形;他扶正官帽;便见院子里布满了锦衣力士;两侧的厢房里里传出一声声惨叫;令人毛骨悚然。一个雌色飞鱼服、生一双金鱼眼的锦衣卫首领;站在正屋月台上;睥着自己。
“你就是王贤?”那首领正是许千户;他负手腆肚站在那里;眼神就像在看蝼蚁一样。
“正是下官;这位大人请了;不知传下官来前何故?”王贤缓缓施礼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明知故问。”许千户冷哼一声道:“我问你常在是怎么死的?”
“常在?”王贤一脸迷茫道:“下官不认识这个人。”
“他还有个名字叫何常。”杜百户道。
“何常下官认识;他是一名死囚;现在应该已经被处决了。”王贤故意把语速放慢道。
“你别想拖延时间;进了千户所;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许千户冷笑一声道:“你不用装傻;何常就是常在;你肯定知道;而且他也是你杀的”
“下官确实不认识此人;而且就算何常;也是被解到了按察司大牢;下官根本接触不到”王贤辩解道。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许千户冷冷笑道:“不过不要紧;咱们锦衣卫还没有撬不开的嘴”说着咧嘴一笑道:“正好今日新添了几道点心;便宜你小子尝尝鲜吧。”
说完;他便让人打开一扇厢房的门;惨叫声登时大了十倍;还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这道点心叫驴打滚;驴打滚吃过么?就是把年糕往黄豆面上一滚;这道点心也是这意思。”许千户让人把王贤带到那间点心房门口;便见里头一口青烟直冒的大缸;缸里头盛满了黄豆大小的石子;每一粒都被烧得乌突突、热气灼人。两个差役用铁锨;将缸里的石子铲出来;洒在地上;一股股灼人的热浪;便顶的人站立不稳。
石子一落地;那边两个差役;便将个被困住手脚的男子;丢到了上面
正文 第二一五章 救兵
“啊”
那男子甫一着地;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在地上乱滚一气。殊不知这驴打滚;狠就狠在个‘滚;字上;他这一滚;那无数个被烧透的滚烫石子;便悉数烧进他身上。全身的衣裳;被石子烧出一片小洞;毫不费力的嵌进他的皮肉里——皮烧焦了;肉烤熟了;整个人浑身青烟直冒;这是在十八层地狱里;才能尝到的痛苦啊
偏生那人被困住手脚;起不来身;只能在地上疯狂的打滚;越滚就被烫得越厉害;可不动弹的话;连神魂都会被烧糊了……
王贤看了;自然面色发白;要是进去滚一遭;就算能活着出来;浑身都是烫伤;跟鬼有什么区别?他心里竟涌起个怪异的念头;当初我对郑桧那些人用刑时;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还真是现世报啊
“怎么样;下一个就是你”许千户咧嘴道:“准备好好享受吧。”
“我是秀才;提学没解除我功名之前;你不能用刑。”王贤这话自己都不信;锦衣卫要是连个秀才都不敢用刑;那趁早关门得了。
“知道里头驴打滚的那位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举人”许千户嘲讽笑道:“你大还是人家大?”
王贤无语了;心里暗骂道;我就说;这帮锦衣卫怎么会讲规矩呢?他们这是一上来;就要置我于死地啊冷面寒铁你要是再不来救驾;可把老子彻底坑死了
“还不想说?”许千户见王贤面色阴晴变幻;知道他心防失守。
王贤叹口气道:“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准备糊弄一下;拖得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算你识相。”许千户挪揄的瞥他一眼;突然咧嘴笑道:“可惜我不想听。”有什么好听的;把这人弄死拉到;一了百了
“来人呀;把他给我捆起来”
不容分说;王贤便被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许千户刚要下令丢进去;一名总旗飞奔进来;伏在他耳边小声道:“九爷微服来了;还有胡钦差。”
“于什么?”许千户的脸色一沉。
“没说。”总旗摇头道。
“这就来”胡潆是可以秘折直奏的钦差;朱九爷是锦衣卫的老前辈;许千户再托大;也丝毫不敢怠慢。说完再不看王贤;去后头换了身便服;出来与两人相见。
“九爷;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许千户满脸堆笑的拱手道:“钦差大人;下官这厢有礼了。”
“你也算是钦差;不必客气。”胡潆淡淡一笑;朱九爷只是微微点头。
叙座之后;军卒端上茶来;许千户笑道:“最新的明前龙井;我是喝不出啥好处;二位尝尝;要是喜欢;就都送你们了。”
“先不忙喝茶。”胡潆也不跟他废话;单刀直入道:“下官此来;是向千户大人讨个人。”
“谁?”许千户明知故问道。
“就是刚进来的那个王贤。”胡潆道:“还请千户大人给我几分薄面;下官感激不尽。”
许千户想一口回绝;但看看朱九;话到嘴边又改口道:“不知九爷前来?”
“我是被胡大人拉来的。”朱九沉声道:“当初我和他说好的;那常在的案子不再追究。”
“但九爷可能不知道;此案另有隐情。”许千户道:“其实何常是被人害死的”
“哦?”朱九神情一动;沉吟片刻方一字一顿道:“我说过;此案不再追究”
“九爷发话;小得当然得听;”许千户苦笑道:“可是这是六爷吩咐的差事;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顿一下;陪笑道:“要不九爷跟六爷说说;他老人家只要同意;小得肯定放人”
朱九听了这话;并不意外;瞥一眼胡潆;意思是;我没说错吧;人家根本不买我的帐
自然更不买胡潆的账;胡钦差请许千户给个面子;许千户却理都不理;只管跟朱九说话胡潆身为钦差;走到哪里不是有求必应?至少也得客客气气;现在许应先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竟如此羞辱于他;胡潆心里能不蹿火?
好在他道行够深;脸上不见怒气;但别想他再开口相求了。
朱九见胡潆气成这样;心说姓许的狂妄自大;不知道姓胡的厉害;这次非得吃个大亏不行。但他得乐见许千户吃亏;也不出言挽回;只是顺着许千户的话道:“既然是六哥的意思;我也不为难你;回头我写封信和他说道说道;但是……”顿一下;他目光如炬的盯着许千户道:“这段时间内;你不能动那小子”
对许千户的操行;朱九还是知道的;要是不嘱咐这句;那小子肯定被折磨致死。他这次之所以肯和胡潆前来;一来他有保护钦差的责任;二来也是胡潆拿昔日的协议挤兑他……当时在富阳县;双方约定互不追究对方。但现在;锦衣卫明显违约了;朱九是那种重承诺、轻生死的武夫;脸上自然挂不住;答应和胡潆来一趟杭州。
不过他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浙江千户所肯定不能松口了;不然朱六爷甚至纪指挥肯定饶不了许千户。所以他只答应;保证王贤这段时间的人身安全;别的一概不管。这本就是胡钦差的提议;胡潆自然没有异议。
“这种事儿;不需要也请示六爷吧?”见这点要求;许千户都迟迟不肯答应;朱九面上浮现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