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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说话的时候,一匹马飞快驰来到了我近前收住丝缰从马上落下一人,大约三十五六岁,面貌很一般身材也不是很强壮,他冲我点点头问了一旁的壮汉几句话。
“这位公子请多包涵,我这位兄弟脾气不大好,最近又有些火气难免与人磕磕碰碰,我在这里代他给公子赔礼了。”说着他亲自过去给嵇宪松绑,对嵇宪又是一番赔礼道歉,弄的本来火气升腾的嵇宪也不得不把火气压了下去。
看来我也是以貌取人之辈,刚才还认为马上下来这个人不过是个普通人,现在通过对方的言谈举止待人接物来看,这个人很有特别之处,就冲他三句两句能把要揍人的嵇宪说的火气全消来看,起码嘴皮子有过人之处。这么个人加上码头上剑拔弩张的紧张空气吸引我留下来一看究竟。
“阎头儿,你怎么才来!人和船可都扣住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伙人。”壮汉对阎应元小声说着,“刚过来的那艘船也很可疑,刚才弟兄们去看了一下,船上有四五十个壮丁,手里都有家伙,这个青年公子倒不像行凶之辈!”
阎应元听了壮汉的话依旧面无表情,其实他的内心已经焦急的不得了。昨天晚上一个跑码头的商人在江阴城内被杀,一同被杀的还有商人的妻妾和两个儿子五个仆人,知县大人已经发了狠话,要是三天内抓不到凶手他这个捕快头和下面的兄弟都没好果子吃,谁让死的那个商人和知县沾亲呢!要是旁人被害知县也不会如此严厉督促吧!
阎应元做了这么多年的典吏积累了很多办案经验,他接到知县的督促令后天还没亮就开始了在城内的盘查,天亮后又把盘查范围扩大到江阴城的周围,阎应元相信杀人凶手不会跑远,一来凶手肯定不只一人又携带着抢来的银两行动肯定不方便;二来商人一家是在半夜被杀随即就被人发现,凶手即使逃跑也不可能跑出江阴二十里方圆的范围,而这个码头是凶手逃跑的最佳地点,在盘查城内无果后阎应元把所有办案力量都调集到码头希望能在这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嵇宪方才要不是被那壮汉推搡了一下也不会和壮汉冲突起来,他乃是当今天子的侍卫长官,何时受过壮汉那样的对待呀!连朝廷大员见到他都微笑相待,被人推搡也不能怪他发火,此时探明了官兵封锁码头的原因后回来向弘光帝汇报。
我这才知道那个其貌不扬之人竟是江阴城的“公安局长”阎应元,这个案子可以说是大案,商人全家被灭门的影响极其恶劣,不知道这位“局长”大人要如何破案,我觉得这个案子根本就破不了,杀人凶手这会恐怕早就离开了江阴地界,顺水道而下如何追赶啊!再说谁是凶手根本无从查起,凶手的脸上绝对不可能标明自己是凶手的,而这个时代的刑侦方法又非常落后,想抓到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头儿,江阴江面上二十里范围内的船都弄回来了!”一个时辰后,壮汉满头大汗来到阎应元身前复命,要不是这次的案子关系到他的饭碗,他真懒得花那么大的力气去沿江搜罗船只,现在他渴的嗓子都冒烟了。
阎应元看着码头上陆续停靠的船只,他一艘船一艘船仔细看着,但他却没登一艘船,也没进一艘船的船舱内查看,“来人,杀人凶手就在这艘船上,将这艘船上之人全部拿下。”阎应元看着一艘船命人把船上之人锁铐起来。
我不知道阎应元为何轻易就断定那艘船上的人就是凶手,这样办案岂不是冤枉好人嘛!“这位大人,捉贼捉赃,如此断定谁是凶手是不是有些草率?”看着被官兵锁铐起来的十多人都是穷苦百姓,怎么看怎么不像杀人凶手。我想和我一样想法的人很多,那个壮汉就一脸疑惑的看着阎应元。
阎应元微微一笑,“这位公子说的极是,可阎某也不是随便冤枉人的,我看见这艘船的船尾晾着一床新洗的被子,上面叮满了一种俗称湿虫的虫子,这种虫子一年四季随处看见,而这种虫子有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喜欢腥气。一般来说人的血迹虽然能洗掉血的腥气却不容易洗掉,湿虫聚集的那么多上面肯定有过血迹才对,而且船上之人都是一些粗布汉子,他们绝对不会有钱去买绸缎面的被子来用,这被子肯定是他们包裹银两所用,被捕快们找到这艘船后又来不及丢掉,所以才连被里一起洗涮,当然,这些都是阎某的推断,那些人究竟是不是强盗一审便知……!”
阎应元话音未落,一个捕快兴冲冲的跑过来,“阎头儿,这帮小子都招了,人果然是他们杀的,银子都藏在船舱的夹层里,妈的!他们前几天还强暴了两个女子呢!人已经被他们杀掉扔到江里去了。”
阎应元的一番推断让我折服,这么快就把凶手抓到我也非常高兴,看来这个“公安局长”是个人才,窝在小小的江阴城委实是屈了材料,回到船上后我马上给王铎写了一封,让王铎把阎应元调到南京听用。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弘光帝等人船行不止一日抵达松江府上海港,刚刚抵达上海的弘光帝就听到了一个令他高兴不起来的消息,沈廷扬受伤了,他率领出海的小舰队也损失惨重,只有一艘三桅炮船伤痕累累回到上海港。
我见沈廷扬要从床上起来赶紧过去按住他,“怎么样?伤的重不重?”看着沈廷扬缠着白布的脑袋和手上的伤我就知道问的多余了,“不要起来了,好好躺着。”
沈廷扬这次着实伤的不轻,不但头部中弹而且还失去了两根手指,看见弘光帝他不由目中蕴泪,声音哽咽,“皇上……末将无能……末将……!”
“别这么说!爱卿能活着就好,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是谁干的吗?”我知道沈廷扬出海的小舰队实力不容小觑,等闲对手万万不能让他败的这么惨。
沈廷扬抽了几口气,“末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那天早上海上起了大雾,等末将发现对方的时候已经被包围了,对方有战船七十多艘,都是大型战船,甫一开战末将就损失了三艘船,在突围中只有末将的船跑出了包围圈……!”
听沈廷扬说的很是简单,可我知道当时的战况肯定惨烈无比,“爱卿以为谁的嫌疑最大?”沈廷扬虽然不知道谁攻击了他可沈廷扬肯定会有怀疑的对象,那是一种直觉,沈廷扬出海的事非常保密,对方能设伏等待沈廷扬进包围圈肯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
沈廷扬沉吟一声,“末将此次出海是冲着海盗来的,海盗的嫌疑肯定最大,可末将认为绝对不是海盗那么简单,纯粹的海盗不可能有那么多那么大的战船,而且火力还十分猛烈,末将猜测这伙海盗不像是一股势力,因为他们的指挥不是很统一,好像分几个指挥旗舰一般,如果是一股势力的话末将根本就没机会突出重围。”沈廷扬这几天都在想着这次败仗,一些细节也逐渐清晰起来。
“最大的嫌疑应该是郑芝龙,乌曼跟朕提过这个事,他也有这个实力,可今天爱卿之言又让朕糊涂了,爱卿出海之事对方怎么会知晓的这么快,对方的实力显然非郑芝龙所比,再说郑芝龙即使想对爱卿下毒手也不会派出那么多船只,这当中很是令人琢磨啊!”沈廷扬所说让我心中犯疑,沈廷扬既然说对方是几股势力的联合那肯定不会错,可除了郑芝龙其中还会有谁呢?
第一二一章形势严峻知黑手
“皇上,这是上海开港以来的收支明细帐,这一份是所有外来夷商的名单和每次采办货物的清单。”嵇宪把港务衙门送来的“报表”转交到弘光帝手里。
我大略的翻看了一下最后的结帐,总的来说港口的贸易额在逐渐稳步上升,可能是最近海盗闹的凶交易额度总在某一个数值徘徊不前,看来不把海盗肃清上海港的前途堪忧啊!梁甫已经走了快半个月,水军应该这几天就会进驻上海港,可惜沈廷扬有伤在身而我又不熟悉海战,出海剿灭海盗存在着很多难以想象的困难。此时的我对海军人才是万分的渴求,想到这我不由想到明末清初著名的海战人才施琅,可惜施琅现在似乎在郑芝龙手下效力,真是让人感到别扭的一件事。
“嵇宪,朕想让宸妃先行回乡省亲,一路之上希望你能保护好宸妃的安全。”我想了想决定让宸妃先独自回家看望父母,海盗之事说不准什么时候能解决,耽误宸妃为母亲祝寿她肯定心中不愉快,“你送宸妃抵达苏州后直接回南京让王铎筹措一批粮草,另外让王得仁领兵一万南下进驻杭州。”说罢我提笔写了一道旨意把我的安排写在其上让嵇宪带回南京。
我看着嵇宪离开的背影心中思绪纷乱,我现在身边没有一个谋臣猛将,凭我自己能把海盗之事处理妥当吗?说是海盗,其实我已经可以肯定准保是郑芝龙在背后搞的鬼,只是没有亲眼所见罢了。
南京的人事安排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加之我现在又不在南京,调动人手方面确实很让我为难,参谋方面除了前几天我让梁甫传旨调到上海的军机处外旁人都不能调动;武将方面我已经下旨让高魁聪、金声桓、赵霆率兵两万从南京出发,水陆人马这几天应该陆续就能到达,至于郑森我没想调他过来,他与郑芝龙毕竟是父子,万一我真的跟郑芝龙开兵见仗岂不让他为难。
高魁聪的两万人加上水军一万五千人,还有王得仁的后援一万人,合计有四万五千人之众,但我知道这四万多人能用到刀刃上的只有水军的一万多人,海军力量似乎有些单薄。
送走宸妃的第三天,桂王朱由榔和高魁聪等人陆续抵达上海,我马上召集众人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并把沈廷扬遭遇伏击的过往讲述一遍,最后自然落不下我和沈廷扬对这件事的猜测和判断。
“御弟,现在可以肯定郑芝龙是海盗事件的主谋,不知御弟有何良策?”我说完把目光落到朱由榔身上,作为参谋他绝对是合格的,我想听听他的建议。
朱由榔整理一下思绪,“皇上,臣弟以为不管海盗之事有无郑芝龙参与都是到了该解决郑芝龙的时候了,前时有左良玉以及刘良佐的事情挡着朝廷还无法顾及到他,其实郑芝龙早在几年前就不听从朝廷调遣了,有几次出海剿盗也是为了扩充自身的实力,现在的郑芝龙不但盘踞福建多年有了根基而且他在台湾也建有巢穴,据臣弟所知郑芝龙此时水陆人马将近十万人,大部分都是他的私兵家将,实力不容小觑呀!”
“王爷所说甚是!”高魁聪接过朱由榔的话茬说,“郑芝龙盘踞福建经年,闽南乃至台湾岛都成了他的地盘,郑芝龙也算厉害,一方面在闽南私征赋税招兵买马一方面出海劫掠补充资财,听说在台湾岛也经营的有声有色,台湾岛上之民只知有郑家而不知朝廷,此人不诛东南之事不平呀!”
我听罢深以为然,“两位爱卿所说甚是,可正如高爱卿所说郑芝龙此时羽翼渐丰,海战又是他的专长,就怕取胜不易反倒被其捆绑住手脚,另外朕还怀疑郑芝龙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和他纠集只是现在还没有浮出水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