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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儿啊,叔叔先简单地教你一些,等咱们到了京都安顿好,再好好教你如何?”
小睿儿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倒也没有管以后京都什么的,反正听叔叔的意思现在就能学,就狠狠地点着头。
“走,先到院中,叔叔教你一套无上功法,再回来读书!”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小睿儿笔直地站在秦轩的面前,静静地等着叔叔传授所谓的功法。
“叔叔教你的这套功法叫《体操》,顾名思义是对体力的锻炼。共分上肢、颈部、扩胸、体转、下肢、全身、跑跳和整理八节。各节侧重不同,整套又环环相扣。长久练习,既能催进身体健康,又能使人精力旺盛。先从标准站立开始。脚跟靠拢并齐,脚尖略分,两腿挺直,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秦轩一边矫正小睿儿的动作,一边讲解要领。“肌肉要使劲,身体不要晃。”
师傅教得好,徒弟学得勤。不到一个时辰,小睿儿便站姿标准、动作有模有样。看到小睿儿认真的态度,秦轩嘴角微微上扬。“好了,睿儿,家中无纸,待日后再学认字。现在跟着叔叔学习《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秦轩拿着自己奋斗半宿的巨作,学着古人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读着,颇有古代学究的样子。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小张睿也学着摇头晃脑地跟着读。
“这是说:人初生之时俱为善人,只是由于成长过程、学习环境不同,性情才就有了善恶之分。”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看见小张睿似乎能够听明白,秦轩便接着念道。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而这句意为:如从小不规范教育,善良本性则会变坏。要使人不变,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专心一致地教育。”
小睿儿摸了摸鼻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轩问道:“叔叔,是不是从小不被好好教育,都会变成坏人?”
“这个……也不一定,不过是变成坏人的可能比较大。”
“那叔叔,晌午过后我要出去玩。”小睿儿的这一句话着实让秦轩心里平衡了不少:我还以为你这小兔崽子有多好学呢,原来跟我小时候一样贪玩嘛!
含义讲过,秦轩便领着小睿儿一遍遍念读。专心致志的二人不曾发现一旁整理草药的张老早已停了下来,坐在枣树下石头上也认真地跟着听了起来,布满皱纹的脸上,一朵灿烂的微笑久久不曾离去……
直到晌午,小睿儿才放过秦轩。秦轩这才能松了口气,心中不免暗道:这小兔崽子是什么情况,晌午过后要去玩,晌午之前又这么刻苦!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我这当先生的都快累散架了。
张老笑盈盈地走过来问道:“累了吧,到屋里喝口茶水。”
“没事,伯父,睿儿这也是刚接触,故而刻苦了些。”
“不,睿儿这孩子非常聪明,定不会半途而废虎头蛇尾。要知道,他跟村里几个小孩相处得很融洽。”张老捋着山羊须,凝目注视秦轩。
方要继续询问的秦轩,猛然间懂了。再看张老,心中不免生出一丝钦佩之意。
村头河畔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下,泛着弱弱的金光。小睿儿和七八个孩童嬉闹的跑来。
“咱们下河捉鱼吧,泥巴都玩腻了。”肤色黝黑,身体健壮,跟小睿儿年纪相仿的一个男孩兴奋地提议道。
“就是,听张静的,玩了泥巴回家,我娘又该骂我了。”骨瘦如柴,个子低矮的男孩伸手搂住张静的腰附议着。
“张静、段伟你们先听我说,我今天跟着叔叔念书了,还学了《体操》。”小睿儿明显对他们的提议不感兴趣。
“念书有什么好呢,那么无聊!”一副小**样,摇头晃脑的王浩不屑地说。
“睿儿,我也想念书,你能教教我么?”张静收敛了笑容,羡慕并期盼地看着小睿儿。
“我也要!”段伟不知是附和张静惯了,还是本身也想。
“切,你们跟着张睿念书吧,我才不要呢!”王浩对此嗤之以鼻,冷冷地说完,便转头走了。
波光粼粼的河水,放肆拼命地向东而去。河畔上几个小孩同样卖力地朗读,一声声朗朗的读书声格外响亮。当夕阳只剩最后一抹余晖的时候,小睿儿言辞恳切地说:“我过几天就要离开张家庄了。”
“为什么啊?睿儿,你别走,咱们还要一起玩的!”张静一直都扮演着老大哥的身份,脱口而出道。
“就是啊,睿儿!”段伟也一如既往地做自己附庸者的事。
“叔叔要带我和爷爷去京城!我教你们的《三字经》,你们要时不时的念叨。叔叔说了,不好好学习以后有可能成为坏人的。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以后成为坏人。”
“恩,我们一定会的。”
自此,张家庄村民时不时便会听见小孩们大声念叨“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之类的话。
第004章 县城命案
清晨的院子里,枣树墨绿的树叶上还滚动着晶莹的露珠,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暗暗的光斑。秦轩坐在树下摇摇晃晃,心烦意乱地点了根自己很是珍惜的芙蓉王,腹诽道:东西早已收拾停当,可马车去哪寻。广陵县城距此少说也有一日路程,这要是徒步走去,别说睿儿,就是我,也得累个半死。王村正家倒是有辆马车,可也得能请得动人家啊!
张老一副神态自若地从屋里出来,看见手上夹着不知是何物的秦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满怀关切地问道:“之豪,看你神色爽然若失,所为何事?”
秦轩猛吸一口烟,垂头丧气地说道:“咱们怕是无法前往县城,更别提去京都了。”
“为何,不是已经决定了么?”满腹狐疑的张老不解地问道。
“没有马车,难不成要步行?”
张老捋着山羊须,笑呵呵地说:“我还道是何事,村正家不就有马车么?”
“伯父,那王村正一副道貌岸然小人样子,又岂会白白借马车予我们!”
“不试试焉知不能?”
二人便来到了王村正家,待说明来意之后,原本还笑呵呵的王村正,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张老啊,不是我不帮你,这送你等去县城,又耽误时日,又劳费马力!”
听了王村正的话,秦轩心中暗道:果不其然,就知道这老头没那么好心,乡里乡亲帮个忙怎么滴了!本想拉着张老回家的秦轩转头看到张老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就不好说什么,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张老面含微笑对王村长说:“王村正啊,小老儿又岂会让你白白幸苦一趟呢!”
听到这话,王村正神色间透着一股贪婪之色,转而装出一副不得已而为之的表情说:“哎,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拖家带口的嘛。”
“那是那是,小老儿省得。”
“不知张老准备……”说到这,王村正故意拉长了音。令人作呕的语气让秦轩不住地在心中暗骂:你个死老头,眼珠子都快变成钱了。
“这个嘛,还得麻烦王村长帮个忙了。家里五亩薄田和那座院子,小老儿准备变卖,就劳烦王村长给寻个人家。”什么!秦轩有些惊愕,王村长也觉得意外,二人不约而同迅敏地转头看向张老。
“伯父,这怎么能行呢!”秦轩连忙劝阻。
“反正以后也不在村里待了,卖了也好!”张老似乎早已做了决定,脸上毫无心疼之意,就似那不是自家东西一般。
一旁的王村正心里盘算,张家那五亩田地颇为肥沃,比上自家那些良田也不逊色。至于那老院,就有些陈旧,不过位置不错,倒也值些钱。赶巧我那小舅子想置些田地,这真可谓想瞌睡便有人递枕头。“那张老,准备作价几何?”
“田地一亩按市价三两,一共是十五两,院子大概也能值个五两,就作价二十两银子吧!”
单看那五亩田地也值二十两了,加上院子才要价二十两,这张老倒也舍得。不如我压压价,直接买了。王村长想通之后,开口道:“张老啊,咱也不浪费时间了,我出价十五两,顺便再送你去县城,怎么样呢?”
原本王村长以为得费些口舌,却不料张老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
次日,王村长赶着马车送三人前往县城。
行约半天,远远已能看见一个城郭的样子。在那若隐若现的线条当中,秦轩依稀看到了县城轮廓。天空一片青色;倒似青花瓷上的雕饰;轻盈而诱人。城郭在天空这一块画布中,俨然成了一副优美的泼墨画。周围的秋风柔柔地吹着,如一首悦耳的调调,听得周围树叶也跟着翩翩起舞。秦轩催促王村长加快步伐,好赶去城中热闹一番,休息片刻。
到底是个县城,比张家庄热闹多了。商铺林立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逛了半天街看见一个餐馆,赶了半天路的三人此时也都有点饿了,便拐了进去。
“呦,三位,吃点什么?”一身灰色粗布衣,肩头搭着毛巾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
“小二啊,给切上三两猪肉,炒个热菜,弄壶好酒,再弄点馒头!”张老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地就要给秦轩开荤。
“好嘞!”店小二似乎很享受这份工作,看上去很投入。
结账的时候,待得知要一两多银子,张老露出了心疼地表情。秦轩看在眼里,心中却不是滋味。“伯父,先寻一下当铺吧,也好换些银子。”
秦轩准备典卖的那张人民币,张老见过,想到那画纸张精致,笔锋细腻,人物彬彬如生,堪称当时之绝品。这等佳作要是到了京都大号当铺,绝对值几千甚至上万金子,要是在这些小城典卖怕是要吃不少亏了。“不急,等到了京都,你那东西才能卖个好价钱。”
“可光指着你那十五两银子,怕是不够。”秦轩知道张老的想法,可还是担心不够路上开销。
“怎地不够?料想雇个车马行也不见得能花多少银子。”
“那要不这样吧,先去车马行问问价再说。”看见张老坚定的地表情,秦轩只好退而求次。
打听了一下,知道前面路口拐个弯就是车马行,三人便径直前往。秋风和蔼,树影窈窕,街道喧嚣,两面的商铺林立,在匆匆向前的众人中如过客一般。一路上有不少商号,油铺、茶铺、酒铺、餐馆应有尽有。待拐过弯,首先映入秦轩眼睛的不是车马行,而是一群人围堵在一户人家门口,好奇的小睿儿拉住张老和秦轩向人群挤去。
一队官差守着朱红的院门,围观众人不断交头接耳的讨论。
“宋家谁死了?”
“听说是宋老板的妻子宋梁氏。”
“哎呦,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
“听说官差把钱氏当铺钱掌柜给抓走了,不会是他吧?”
……
三人虽说好奇,却也没有接着围观,穿过人群直奔前方的车马行。待走近时,却发现伙计正在关门。秦轩急忙上前问道:“小哥,这时间还早,怎地关门了,不做生意了?”
那伙计抬头瞪了一眼秦轩,气愤地骂道:“你这厮有病吧,我家夫人被人毒死了,还做什么生意!”
惊愕的秦轩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是外乡的,刚到广陵!”说完赶紧扭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