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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透露的意思来看伊维斯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已去世,而安东尼侯爵居然一直没有续娶,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别的不说,仅是这份忠贞便让奈德这位从未谋面之人暗自钦佩。
“不是安东尼侯爵,难道会是元老议会那边?”克里斯汀想到了刚才穆勒被马尔库斯大骑士叫走。
“胡尔特斯大公只怕执政官都已经当烦了,我实在是想不出他有什么下手的理由,过去十几年来他一直努力维持着执政厅的平衡,议会看似没有实权,但却是三权分立制衡的关键。明年又是圣选之年,记得当年第一次当选执政官时胡尔特斯大公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当你握着权杖时才知道其实这就是一根臭不可闻的搅屎棍,但没有握着它的人却象苍蝇一样绕着它飞。”公爵摇摇头,“可怀疑的人不是没有,而是太多。”
他指着桌上的一份报告。“这些精灵来无影去无踪,昨天晚上裁决厅与市政厅对紫区的魔法监控网络都‘恰好’出了问题,追查下去毫无破绽,一个是每三个月一次的例行维护,一个是魔网不规则异动导致的技术故障,但真有这么巧?人人心里都清楚,但就是查不出问题来,不简单呐。”公爵冷笑,“这盘棋,怕是有人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河边,微风习习。
“你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么?”克里斯汀问,“迷锁还会留下,安全更有保障。”
“不,算了。”奈德想了想还是拒绝,虽说公爵家还有间空客房,但自己这么一个人搬过去影响不大好,等于是告诉外人自己已经与公爵绑在了一块。“对了。”他问,“迷锁要神器发动,但我怎么从来都没感应到过。”
“一直都在你眼皮底下。”克里斯汀微笑,“只是你从未注意过而已。”她提醒,“那座天平。”
公爵家的客厅并不大,风格简朴,唯一的装饰就是摆放在客厅一角隔开餐厅的长条型花柜,上面除了摆满鲜花之外还摆放着一座似是用青铜铸造的天平,造型古朴,随随便便就摆在两盆花中间,奈德也未多留意,以为只是公爵用来提醒自己保持平衡与公正的饰品。现在想来才觉得有些奇怪,若真是这个用意,就应该摆放在书桌案头才对。
“那是件神器?”奈德吃惊不小,神器种类繁多用途不一,有些作用范围极广有些功能单一,但无一例外蕴涵着极其强大到能令天地变色的能量,多少会显得有些异常,但那座天平普普通通让人丝毫没有疑心。
“这是因为它自身并不具备攻击性,它的‘神质’只是交换。”克里斯汀说,“忒弥斯之秤。”
原来是它,难怪感受不到什么异常。
忒弥斯是一位远古神灵,据说司职律法与正义,是一位非常热心于回应信徒祈祷的神灵,但神和人一样,每天没完没了的加班也会厌烦。后来忒弥斯便铸造了“公正之秤”,也被称为“忒弥斯之秤”,使用者可向它提出交换的请求,比如说使用者想要获得永不逝去的青春,那么忒弥斯之秤便会评估永葆青春对使用者而言的意义,然后从使用者生命中抽走同样重要的一样东西作为交换。
值得一提的是“评估”与“抽取”的过程完全是忒弥斯之秤说了算的,而且标准因人而异,比如说同样是希望能够永葆青春,一位贫民窟的母亲失去的或许只是一截头发,而一位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贵族老爷失去的或许就是六十年的生命——先回到自己二十岁时然后立即死去,的确也算是“永”葆青春了。
“我听说过忒弥斯之秤,书上记载它是紫荆花王朝三秘器之一,后来皇室被推翻,三秘器便下落不明。”奈德说,“没想到居然被公爵收藏了,你使用过么?效果怎么样?”
“忒弥斯千年前就已经陨落,忒弥斯之秤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不过蕴含的神力还在,所以能够用来发动迷锁。”克里斯汀说,“忒弥斯之秤并不是公爵阁下的收藏,他只是暂时保管,所谓的下落不明只是掩饰真相的说法——真相是,这三件密器都充公了。”
章五十八 阿佛洛狄忒
紫荆花王朝延续千年,皇朝后期虽衰弱大不如前,但仍是奇珍异宝无数,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忒弥斯之秤、乱流之戒以及永恒圣章这三密器,这三密器都是属于“至高级”的神器,神秘莫测至威至力,而且据说还能够合起来使用,那就更是惊天地泣鬼神,但随着制作它们的神祗相继陨落,这三件神器事实上已是有名无实,神力虽还附存,但已失往日之奇妙,就象是欠费停机的手机一样,虽然还能拿来玩玩游戏看看书,但最主要的功能已经不能用了。
千年前紫荆花王朝被推翻时,三密器就已经失去作用,也幸亏如此,否则起义军能否最终获胜还是一个未知数。在关键的“阿育王河战役”中,末代皇帝“狮心王”海因里希的亲舅舅斯基拉奇大公临阵倒戈投向起义军,阿佛洛狄忒皇后统领的忠于皇室军队两面受敌最终惨败,阿佛洛狄忒皇后宁自杀不投降,为保皇室尊严不遭贱民污辱亲手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杀死后带着他们的尸体一并投河,紫荆花王朝就此覆灭。
为表彰斯基拉奇大公的大义灭亲,义军首领,也是罗慕路斯首任执政官,被称为“奠基者”的阿基努斯要求首届百人议会——那时候的议员真只有一百人——通过秘密决议,承诺只要斯基拉奇家族不实质性叛国,便永不收缴他们在夏奇拉的产业,不剥夺他们在夏奇拉的领地,姓斯基拉奇的人只要不是害人性命,便可免死。与此同时,议会将三密器之一的永恒圣章赐予斯基拉奇家族,以为见证。
另两件密器最初是由执政官以及自由教会教宗分别保管,后来政治模式变为双执政官共同执政,教宗便将密器交回给执政厅,两位执政官各保存一件,离任时交接,成为了权力象征。
听到这段故事,奈德最感兴趣的反而不是三密器,而是那位阿佛洛狄忒皇后。这位皇后据说出身贫寒,年幼时与狮心王偶然相识。在等级森严皇权神圣不可侵犯的紫荆花王朝一介平民能登上皇后宝座就已经是一个奇迹,狮心王莫名暴毙后皇室人心惶惶互相猜忌,内忧外患下眼看就要分崩离析,又是她站出来以极端强势之态清洗、杀戮与安抚,收拢权利成为王朝历史上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女摄政王,带领忠于皇室的军队与起义军抗争了足足六年之久,若不是斯基拉奇家族关键时刻反水,还真有极大可能平定动乱,摆脱“摄政”二字,加冕成为真正女皇。
这位传奇女强人最终的结局是先杀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夹着他们的尸体跳河而死,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可靠,让奈德不由就想到了那位有名的朱三太子先生。
“的确是没找到尸体,但她也的确是死了。”
“怎么确认?”
“女神说的。”
是了,这个世界是真有神这种不科学不靠谱的东西的存在的,人力无法判断无法预知的事情,神却可以,神若说她死了,那就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算起来她死的时候还不足三十岁,短短二十多年却让我们在千年后仍唏嘘感叹,真是位传奇人物。”奈德感叹。
“如果给你机会回到那个时代,你想不想去结识一下?”
“这个就得考虑一下了。”奈德一本正经地说,“认识一位美女我没意见,但对战争就兴趣欠奉——就不能给她机会来现在结识一下我么?”
“带着她的两个儿子么?”克里斯汀的表情也很认真。
奈德哈哈大笑。“真没想到你也会说冷笑话呢。”他评价,“真的好冷。”
克里斯汀却没有笑。“这句话不是我说的。”她转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我认识一个人很崇拜这位皇后,于是问他如果他们生活在一个时代,那他会不会成为她的狂热追求者中的一员。”
“他的回答是我会成为她的敌人,然后在战场上打败她征服她,然后给她一个机会带着两个儿子来求我娶她。”
“唔……好霸气。”奈德自问这两辈子自己都不会如此志存高远,“你这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是个花花公子。”
“靠,不会吧,这反差也……等等。”奈德睁大了眼,“你说的该不会是多瑙森吧。”
“就是他。”
可以理解,这个二货身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理解,奈德估计说这句话之前多瑙森的脑袋刚被门挤过,或者是高烧还没退,总之这种让人心生钦佩的豪言壮语正常状态下绝对不应该由多瑙森的声带制造。
“那个时候的多瑙森和现在可是完全不一样。”克里斯汀看穿了奈德的想法,“那个时候他从不开玩笑,言出必行,如果真给他一个机会回到那个年代,他肯定会想法设法先击败阿佛洛狄忒皇后,然后再娶她为妻。”
“不会吧。”奈德震惊,“这个二……我的意思是这位仁兄居然也有这么人性光辉的一面?”
“是啊,那年我九岁,他比我大六岁,聪明勤恳,一丝不苟,积极上进,所有人都看好他能成为斯基拉奇家又一位杰出家主。”克里斯汀轻轻叹了口气,“格利高里公爵也很喜欢他,还开玩笑说以后要让他来接替自己成为执政官呢。”
聪明勤恳也就罢了,作为一个赌徒他的确是即聪明又勤恳,但一丝不苟积极上进,还被视为执政官的后继人选……这样的评语让奈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崩溃的危险。“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连忙问,“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克里斯汀说,“听说是因为被一位女孩子拒绝了,然后便性情大变,几年下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以前听别人说起还不太相信,这次亲眼所见,唉……”
奈德也有些黯然,因感情受挫导致性情大变的故事虽然老套,确实经常发生——感情不顺导致自杀都算常事,改变性格真不算特别离谱,只不过……
“你说他被一个女孩子拒绝,然后导致性情大变?”
“对。”
奈德不说话了,按照这个时间顺序——克里斯汀一出生就与多瑙森定下了娃娃亲,从谈论的话题来看两人小时候应该经常见面,比较熟络,在克里斯汀九岁那年,多瑙森还是身心发育正常胸怀大志,而因感情受挫导致性情大变这件事肯定是发生在克里斯汀十岁生日之前,因为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话,他们本应该在那一天正式订婚。
按照克里斯汀的说法,那个时候的多瑙森是一位一丝不苟的上进青年,但明知道自己未来的老婆已经定了,却跑去跟别人告白。这个行为好象有点不符合上进青年的定义吧。
算了,多瑙森的心路历程一点都不重要,让奈德觉得有些郁闷的是克里斯汀的态度。自从提起多瑙森,向来都是镇定自若轻松自如表情的女武士明显情绪低落,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这神情这姿态……压根就是个回忆起前男友的失恋少女嘛。
喂!格利高里夫人,你不是说她从来没谈过恋爱,压根就不知道爱情是何物么?出来解释一下!
说是前男友多少有些牵强,多瑙森当时已有意中人,大概只是将她当小妹妹看待。不过看这意思,克里斯汀当时喜欢多瑙森却是肯定的了,想想也正常,对方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