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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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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嫡母、生母、婆母都到了。再看看分别数月地两个儿子。初瑜只有流泪地份。 
  天佑与恒生看到母亲。原有几分雀跃。但是见她泪流满面。都有些怔住。 
  淳王福晋上前拉着初瑜地手。也跟着流下泪来。 
  这番相见。众人皆是觉得庆幸与后怕。 
  这边人多。淳郡王已经叫人预备酒席。给众人接风洗尘。还收拾出客房。请李氏住下。 
  李氏见媳妇没有凶险。用过酒菜后。还是张罗着。要带着两个孙儿回别院那边。 
  初瑜心里颇为不安,寻思是不是回婆家养病。 
  她尚在肺腑,伤口才愈合,曹颙哪里敢让她动。万一抻了伤口,岂不是悔之不及。 
  李氏带来的补药,都使人卸下来,留在园子这边,供初瑜使用。 
  曹颙亲自将母亲与儿子们送过去,安顿妥当。 
  别院这边的家具摆设,都是初瑜亲手布置。内院正堂这边,是李氏起居坐卧之处,都是样样随心。 
  李氏看在眼里,想着媳妇平素的贤惠,少不得唏嘘两声,撵儿子回去看护媳妇。 
  天佑与恒生两个都有些乏了,睡意朦胧的,但是见曹颙要走,小哥俩都拉了他的衣襟。 
  “父亲大人,母亲……”天佑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关切,道:“母亲何时回……” 
  恒生也跟着问道:“是啊,母亲要一直躺着么?” 
  曹颙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子,道:“没几日就回来,你们先跟祖母在这边住着,明日白日再去看母亲……” 
  两人闻言,不由雀跃。 
  恒生道:“妹妹呢?不回来么?” 
  天慧今儿被宝雅接去了,天佑与恒生不得见,所以才这么发问。 
  听他提及天慧,李氏对曹颙道:“是了,媳妇病着,哪里有空看天慧,还是打发人将天慧送这边来吧。” 
  曹颙看着李氏带着乏意,眼前还有两个小萝卜头,犹豫一下,道:“母亲,您这一路也劳乏了,也得好生休养两日,别在病了,要不然我们做儿女的如何能心安?” 
  李氏摇摇头,道:“没事,前两日赶路很急,前儿碰到王府管事,已经放缓了行程,没那么累。” 
  曹颙陪着母亲说了几句话,李氏便撵他回去照顾媳妇。 
  曹颙折返回园子时,弘倬站在院子里,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姐夫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与人结下生死仇怨?”弘倬挺着脖子,脸上带着不满,大着嗓门问道。 
  “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做什么差事,小舅子不晓得么?年后忙着内务府、招投标,这两个月就在这边修缮行宫。”曹颙见他这般,心里也不恼,只是想着七阿哥之前的话,带着几分烦躁。 
  说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因私结怨的机会。 
  除了刚上京时的贵山,是跟差事什么的无关,只是义气之争;其他时候,多少办差的时候得罪的人。 
  自己费心劳神的,不过是想太平日子罢了。 
  这算什么太平日子?除了应对高高在上、手持生杀大权的康熙外,还要提防暗箭。更可恨的是,康熙那边反复无常,丝毫不估计下边人的感受。 
  唯我独尊,就是帝王。 
  见曹颙不卑不亢,也不解释,弘倬不由皱眉,道:“单姐夫当差了?阿玛也当差,哥哥也当差,我年底也要进步里。怎不见别人像姐夫这样?去年姐夫重伤,养了几个月,使得阿玛与额娘都跟着担心,生怕姐夫熬不过去,姐姐成了……这才隔了多暂功夫,又连累姐姐至此……” 
  弘倬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已经对曹颙怒目而视。 
  岂止是弘倬质问,连曹颙自己个儿,心里也问了自己个儿多遭。 
  自己求太平,怎么没个太平日子,瞧着别家的纨绔做的也挺欢实的。 
  只是他羡慕归羡慕,但是作为曹家未来的当家人,曹颙也没有放纵的权利。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拍了拍弘的肩,道:“我也糊涂着。要不你跟姐夫一道琢磨琢磨,姐夫怎么就这么倒霉?” 
  弘倬正恼着,不耐烦曹颙的亲近,扭了下肩膀,避开曹颙的手,道:“还不是姐夫瞎折腾闹的?当年外放的事就不说了,重回京城这两三年,太仆寺、兵部、内务府姐夫折腾的少了?换做其他人,老老实实的在一个衙门里待着,三年才熬完一任。姐夫这边要是也那样安安分分的,怎么会胡乱得罪人?” 
  听着弘倬的指控,曹颙真是哭笑不得。 
  要是他能做主,他宁愿接着做御前侍卫,活少不说,还没人敢得罪,自在休闲的紧。 
  弘倬“吧啦”、“吧啦”地说了这些话,见姐夫并没有“受教”的意思,小脸耷拉得更厉 
  :“姐姐将姐夫当天似的,姐夫就这样疼姐姐?” 
  听弘倬还要抱怨,曹颙一屁股坐在厅前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夹绣桃,心里思量的却是圣驾行程。 
  圣驾四月十四从畅春园启程,按照历年的旧例,圣驾每日行进三十里,十来日到抵热河。算算日子,大概还要七、八日。 
  岳父的提醒,康熙对阿灵阿与叙的发作,都使得曹颙警醒。 
  平素里,人前人后,康熙待老臣何其优容。就说阿灵阿,早在一废太子时后,就因掺和进举荐八阿哥为储之事,受了申斥。 
  但是同沉沉浮浮的大学士马齐不同,阿灵阿申斥归申斥,仍是天子近臣。结果到现下,太子羽翼铲除干净后,八阿哥就成了康熙心尖上的刺。 
  这次虽说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的蹊跷,但是康熙仍是将阿灵阿与叙两人问罪。 
  好像是安抚曹家,实际上不过是刚好名正言顺得了个机会罢了。 
  既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这句话送给康熙这个地方,也算是妥当。 
  弘皙与自己为敌的根本缘由是什么?总不会是自己拒了当年的上书房伴读的缘故吧? 
  若是康熙执意避讳弘皙,那自己又能如何? 
  曹颙想着,皱眉已经紧锁,脑子里已经想出各种应对手段,又觉得都不贴切。 
  正犹豫着,就听弘倬试探性地问道:“姐夫,您这是傻了?” 
  夕阳西下,看着落日余晖中沉默不语的曹颙,弘倬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他向来不是粗心的,不好意思的念头转眼而逝,想起一件事来,道:“对了,阿玛请你那个和尚朋友在书房下棋,有会儿功夫了,还没出来!” 
  “智然?”曹颙有些意外,站起身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自打四月十五,七阿哥到达热河,智然、蒋坚、李卫他们就都搬到曹家别院那边住去了。只是偶尔有事的时候,他们才过来见曹颙。 
  “姐夫送亲家太太刚走,这和尚就来了,说要见姐夫。刚好让阿玛瞧见,阿玛就请他下棋去了。”弘倬说道。 
  对于七阿哥这位岳父,曹颙原来只有敬仰的,觉得他虽性子孤僻些,但算是性情中人,又淡薄名利,可亲可近。 
  这次的劝诫,曹颙也相信,他是为了自己个儿好。只是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是七阿哥不愿说的。 
  原只以为因十四阿哥有心拉拢的缘故,使得弘曙同他走得近,往后保不齐要受其连累。怎么听着七阿哥的意思,对于废太子,他这个做弟弟的并不是全无手足之情,而且对弘皙那个侄子还很看好。 
  心里想着,曹颙已经跟着弘倬来到书房。 
  弘倬隔着门,躬身禀告道:“阿玛,姐夫回来了。” 
  屋子里静寂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七阿哥道:“进吧。” 
  书房里已经掌灯,七阿哥与智然坐在棋盘两侧。七阿哥执黑,智然执白,正厮杀得热闹。虽说黑白咬得厉害,但是曹颙扫了一眼,还是能看出黑子站上风。 
  智然没有争胜之心,否则凭他的棋艺,不会下到这个地步。 
  七阿哥没有看进来的女婿与儿子,视线让粘在棋盘上,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正思量着下到哪里。 
  弘倬是急性子,看着父亲迟迟不落子,已经急得抓耳挠腮。 
  七阿哥看了棋面半晌,撂下棋子,对智道道:“本王输了。” 
  智然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蒙王爷承认,小僧羞愧,算不得输赢。” 
  七阿哥看了曹颙一眼,又看了看智然,问道:“听说小师傅近日在这边的庙宇里学禅,收获如何?” 
  智然回道:“得意聆听无上佛法,使得小僧堪破佛法奥义,实是幸甚。” 
  七阿哥闻言,没有再说话,看着曹颙道:“小师傅是为寻你而来,正好被本王拉来下棋。你们慢座,本王同弘倬去福晋那边瞧瞧。” 
  话间,七阿哥已经起身,对智然点点头,随后叫弘倬一道离开。 
  曹颙送至门口,才转过身来,看着智然道:“母亲到了,方才我送她回别院。智然找我,有事?” 
  智然点点头,道:“非磷先生那个行宫衙门当书吏的老乡传出消息,之前盘查这边园子到行宫府邸时的案宗,已经被人调回京城。” 
  什么案宗,就是“屠二”他们隐匿在阿灵阿府上之事么? 
  阿灵阿的风光,这就到头了? 
  只是这罪名怎么定,总不能说勾结江湖匪徒暗杀朝臣吧?那样的话,朝廷脸面何在? 
  “还有一事,就是‘屠二’党羽当初招供出山头许老大,后来捕快到了约定地点也没有找到人。”智然缓缓说道:“根据仵作所说,数日前行凶那女子手心里都是老茧,骨骼粗壮,加上当日出手来看,是个习武的。因这个,非磷先生在知府衙门那边待了几日,将十来年来的通缉画像都看过。其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怨不得前日他要我的名帖,原来是去了知府衙门。什么蛛丝马迹?”曹颙跟着问道。 
  “九年前,直隶河间府沧州曾通缉过一对抗租杀人的夫妇。男的叫许云龙,女的郭氏。虽说是乡下人,但是夫妻两个都有些功夫。因那年大旱,庄稼没有收成,庄头带着人,要拉郭氏抵租子,被夫妻两个反抗杀死。”讲到这里,智然不禁念了声佛号。 
  “许云龙同郭氏因背了命案,就落草为寇了?”虽说这故事听着熟悉,里面这对夫妇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想着他们或许就是来刺杀自己与初瑜之人,曹颙实是生不出同情之心。 
  智然摇了摇头,道:“非也,他们夫妻虽逃亡,但是那庄子不是寻常人的庄子,是安亲王府的产业。地方知县怕事,就按照王府来人安排,将郭氏的老娘抓起来示众。” 
  接着的故事,依旧是俗套。 
  许云龙与郭氏得了风声,还是到衙门投案自首了。随后即便关进死牢,只等着秋后问斩。 
  郭氏之母因自己连累的女儿女婿,虽是从衙门里被放出来,但是一条绳子上吊死了。 
  没等秋后问斩,许云龙与郭氏夫妇就都“因急症暴毙”,案子算是了结。 
  话间,智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打开来给曹颙看。 
  虽说只是简单勾勒,但是眉目之间看着还有些眼熟,正是刺杀初瑜的那个“许大嫂”。 
  “根据戏班子人的口供,这女人口音正是河间一带。那边山匪说起许老大的来历,也只晓得七、八年前夫妻两个,凭着刀剑功夫,霸了山头。”智然缓缓说道:“这样看来,这许家夫妇,有可能就是昔日沧县死牢之人。” 
  虽说还不能确定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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