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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送别的辽人寥寥无几,只有几名低级别的官员,当然,其中还有耶律思云。
其余官员皆送出数里便还,唯有耶律思云还一直跟着他。
石韦当然知道她是不舍。
也难怪,这位风情的胡女,昨夜才将身体献给自己,今日却就要分别,而且两人很快就要互为敌国,这一分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郡主请回吧,昨夜之事,韦定当铭记于心。”
石韦这是在委婉的承诺,自己不会将她忘记,尽管他知道二人极有可能今生难以再见。
“昨晚之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耶律思云却茫然道。
石韦还以为她在故意矜持,便笑道:“大河之畔,旷野之中,那般良辰美景之事,难道郡主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耶律思云愈加困惑,怔怔道:“你都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昨晚我明明就一直在帐中睡着的。”
这时,石韦心中不禁生了狐疑。
耶律思云是个直爽的胡女,而且看她那表情也不似在故意闪避。
可是,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昨夜和自己**的那个女人,岂非另有其人!
思到这一节,石韦大为惊讶。
仔细回想,昨晚那女人,无论是身材还是声音,似乎都与耶律思云不同。
而且那女人对于男女之事,似乎极为熟练,诸般手段,更不会是耶律思云这等青春少女所懂。
种种疑点,再加上今时耶律思云所说的话,石韦顿时确认,昨晚那女子必非耶律思云无疑。
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石韦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会是哪个契丹女人,竟会冒充耶律思云的名义,大晚上的把自己骗到野地,就为跟他行那快活之事。
耶律思云见他言语古怪,神情恍惚,便问:“你到底怎么了,怎的忽然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石韦思绪急转,忙是自嘲道:“我是把昨晚的一个梦当成真的了,让郡主见笑了。”
“梦?你梦到了什么?”耶律思云顿生好奇。
石韦本想搪塞过去,但他却是推脱,耶律思云就越是好奇,最后竟是拉住他,若不说就偏不让他走。
石韦无奈,只好无奈的说道:“昨晚上,我其实是梦见在大河边,草地上,我与郡主行那鱼水之欢。”
“什么是鱼水之欢?”不太精通汉话的耶律思云,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问道。
石韦干咳了几声,讪讪道:“鱼水之欢就是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的意思,郡主你冰雪聪明,应该懂的。”
“那种事……”耶律思云疑惑了片刻,陡然间脸畔涌起晕色。
很显然,她听明白了石韦的话是什么意思。
纵使她是胡女,纵使她性情直率,不拘小节,但听得石韦这么直白之词,也难免会生羞意。
“你们中原男人果然都是好色之徒,你怎能做出这等无耻的梦来!”耶律思云羞恼之下,冲着他斥道。
石韦能看得出来,尽管她表面上看起来恼火,但那怒容下面,却暗藏着几分窃喜。
石韦便叹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郡主焉能怪我。”
一句日有所思,将耶律思云所有的矜持都击碎。
这位辽国郡主,她佯怒的表情,一瞬间便化为无限的欢喜与欣慰。
“你真的一直都想着我么?”耶律思云拨马近前,巴巴的望着他问道。
石韦很点了点头,坦然道:“郡主相貌极美,性情直率,且武艺高超,实乃当世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下官如何能不对郡主心生仰慕。”
耶律思云眉色间喜色愈浓。
不过,石韦接着却道:“只是下官与郡主彼各为其主,下官对郡主的这份仰慕,怕也只能一并带回大宋去了。”
石韦的言语中有几分黯然,他这番话倒也并非是虚言。
凭心而论,以耶律思云这般美貌与勇武兼备的女子,如何能不让他心动。
只是,大宋与辽国不久的将来,必将决一死战,互为生死之敌的他们,纵有情意,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耶律思云却毅然道:“只要你心中有我便是,至于其他,那都是身外之物,我才不在乎。”
听着她这番执着之词,石韦心中大为感动,便也欣然道:“郡主放心,我石韦心中,永远会给郡主你留有一席之地,就算是带进棺材,也绝不会忘记。”
耶律思云眸中闪烁着感动的晶莹,便是凑上近前,在他脸上深情的一吻。
然后,她回眸一笑,纵马北去。
又是一吻,何曾相似的情景,石韦不禁想起了汴京那次离别时的情景。
望着耶律思云渐渐远去的身影,石韦的心头,这时隐然涌起一种强烈的不舍。
而当那一袭身影,消失在草原的边际时,石韦却忽然又想起了昨夜的旷野激情。
“不是她,又会是谁呢?”摸着脸庞上的吻痕,石韦喃喃自语着。
………………………………
离开黑山,携带着辽帝的国书,石韦一路辗转南下,半月之后,终于抵达了宋境雄州。
去岁的雄州之行,石韦结识了不少雄州地方官员,这时听闻作为使臣的石韦顺利抵境,当地的官员自然是纷纷来迎,少来了一番官场上的应筹。
当天的一场接风酒宴之后,酒意已浓的石韦,便住进了豪华的官驿之中,只能休息一晚明早再成行。
就在石韦刚刚躺下之后,下人却来报,言是馆外有人求见。
石韦以为又是些来献媚的地方官,酒醉熏熏的他,便不耐烦的吼道:“就说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门外下人却言,那馆外求见之人,自称姓穆,乃是石韦的亲戚,由真定府赶来,一定要见石韦一见。
姓穆,我的亲戚?
石韦迷茫了一阵,猛然间坐了起来。
莫非是穆羽不成,定是他了。
石韦这才猛然间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未婚妻,一个土匪出身的未来老丈人。
“这个穆羽还真是不客气,女儿还没嫁给我呢,就敢自称是我亲戚。”
石韦有点无奈,只得醒了醒酒,出入前堂相见。
当石韦步入大堂时,一眼便认出了那父女二人。
穆羽依旧是那般壮硕雄健,尽管穿着一身的官衣,却仍难掩身上的那股子匪劲。
而娇巧可人的穆桂英,却比去岁似乎长高了一些,今时穿着件水绿色的衫子,瞧着越是可人。
“穆兄,你怎么来了?”石韦笑着拱手而入。
穆羽见是石韦来了,面露喜色,尚未及开口时,穆桂英却几步扑了上来。
“韦哥哥。”
她小嘴甜甜的叫着,直如一双小手一样挠着石韦的心中痒痒的。
见着桂英扑过来,石韦本能的便俯下身子,展开双手来将她顺势抱了起来。
“韦哥哥,桂英好想你,你想不想桂英呢?”怀中这穆桂英,稚声稚气的问道。
石韦这时才想起,怀中这小女孩是自己的未婚妻,可如今自己却如父亲一般将她这样抱着,如此情景,总让他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想啊,我当然想桂英你了。”石韦笑着回答。
穆桂英红扑扑的小脸上,顿露欢喜之色,抱住石韦的头,在他的脸上便狠狠的亲了一口。
此时堂中尚有不少侍奉的下人,这些人似乎也都知道了这穆桂英的身份,见得此状时,都忍不住掩面偷笑。
第一百五十二章 血仇
石韦干咳了几声,以示威严,下人们赶紧闭嘴。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石韦拂手喝道。
下人们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诺大的堂中,只余下了他们三人。
石韦将穆桂英放下,转身向穆羽问道:“穆兄,你大老远的从真定府跑来这里,怕不单只为看望我吧。”
“什么都瞒不过石大人的这双眼睛,没错,老穆我这趟赶来,其实还有件事想请石大人帮忙。”穆羽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说吧,什么事?”石韦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穆羽喝了几口,表情忽然变得神秘起来,小声问道:“石大人,朝廷是不是打算对伪汉用兵了?”
石韦的眉头微微一动,却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瞧着近月以来,不断的有大批粮草和攻城器械从南运来,上峰也下了命令,让我们加紧操练,我琢磨着这诸般迹象,多半是朝廷打算灭伪汉了,不知是也不是?”
穆羽是土匪出身,但心思却细腻的紧,从些许迹象就能揣摩出了朝廷的用意,实在是难得。
天子打算对北汉用兵,这在汴京城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他出使辽国加以警告,不久之后,攻打北汉的消息便将再加广传。
穆羽是自己人,石韦觉着也就没必要再瞒他。
当下他便点头道:“穆兄你判断的不错,天子的确打算扫灭伪汉,不瞒你说,我这一次出使辽国,正是为了警告辽国不要支援伪汉。”
得到了石韦的亲口承认,穆羽立时变得兴奋之极。
他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火焰,表情更是一副跃跃欲试之状。
看得出来,穆羽似乎对于大宋进攻北汉,早就抱有期盼之心。
石韦想起了先前的疑惑之事,便问道:“穆兄,早先在穆柯寨时,我就觉得你跟伪汉刘氏之间,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那时我也没来得及细问,现在不知能否跟我说一说了。”
提及此事,穆羽恨得咬牙切齿,遂是将前因后果,如实的向石韦道来。
原来穆羽本是北汉境内普通农夫,这十余年来,北汉为结好辽国,故是年年进贡不绝。
而北汉地狭而民少,为了聚敛贡物,北汉官府只有大肆的盘剥境内百姓,穆羽亦是深受其苦。
七年前时,河东大旱,穆羽家的田地颗粒无收,而官府非但不赈济他们,税收反比去岁更重。
穆羽无力缴税,北汉官府竟是将他的妻子强行掳走,作为奴隶献往了辽国。
穆羽在无奈与愤恨之下,便带着才几岁的女儿桂英上了太行山,落草为寇。
正是因为夺妻之恨,穆羽才对北汉恨之入骨,每逢遇上北汉的官吏或是军人,均是格杀勿论。
听得穆羽的这一席愤恨的回忆,石韦心下唏嘘不已,心想北汉如此对待自己的百姓,这等国家不亡才怪。
穆羽接着又道:“所以我此次前来,就是想请石大人帮帮忙,让上头将我部列为攻打伪汉之军,好让我报仇血恨。”
原来穆羽是为了复仇而来。
穆羽原是北汉人,对其国地形风土熟知,再加上他是自己的人,若能让他在攻灭北汉口的战争中立功,于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权衡之下,石韦便欣然道:“穆兄你放心吧,这个帮我一定忙,我必尽我所能,助你完成报仇血恨的心愿。”
穆羽大喜,当即单膝跪地,拱手称谢。
石韦赶紧将他扶了起来,笑道:“你我又不是外人,穆兄何必这般客气。”
穆羽又是兴奋,又是感激,他是个粗人,不知该怎么表达感情,遂是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穆羽一拍脑门,又想起了件事,忙道:“石大人,我还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尽管说吧。”。
穆羽便将女儿桂英拉了过来,说道:“战场上刀枪无眼,这一次攻打伪汉,我很有可能有去无回,若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桂英就只有托负给石大人照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