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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贤把话题转向了正经事上,石韦反而轻松了许多。
他便淡淡道:“其实我朝天子的态度已经很清楚,我大宋国是报着十二分的诚意,想要诚心赎买燕云旧地。”
“贵国天子的诚意,朕当然清楚。”耶律贤点了点头,却又叹道:“但伱要应该知道,燕云之地,乃是我太宗皇帝千辛万苦所得,祖宗之地,朕若轻易将之卖出,不光祖先在天之灵不会答应,朝中许多大臣也不会答应。”
听得这话,石韦的脸色微微一变,“那以陛下的意思,是不打算跟我们做这桩买卖吗?”
耶律贤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了,朕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个折衷的方案。”
折衷的方案?
石韦听着狐疑顿生,一时摸不清楚这个病皇帝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陛下所谓的折衷方案是……”石韦一脸茫然。
耶律贤不紧不慢道:“朕以为,贵国提出的赎买之议可行,但我国国情希望贵国也能体谅。两相考虑之下,朕觉得可以把十六州中的一半卖给贵国,另一半仍归我大辽所有。”
耶律贤的这个建议,着实是令石韦大感意外。
他忽然感觉自己和眼前这个辽国皇帝,就好像是旧电影中留着中分头的俩汉奸,正在见不得人的小黑屋里讨论着卖国的勾当。
石韦尽量的压制奇色,耐着性子道:“那陛下打算把哪几州卖给我国呢?”
他这话似乎可以谈谈的意思,耶律贤马上就兴奋了起来,仿佛身上的病痛一下子也减轻了许多,喷着唾沫星子将他的所谓折衷方案说了出来。
石韦听着听着眉头却暗暗皱了起来。
耶律贤的方案就是以太行山为界,将山以西的云州等州卖给大宋,而辽国仍保留山以东的幽州等州。
石韦可不傻,他很清楚十六州的孰轻孰重。
云州等河东诸州,虽然亦是北方险要屏障,但所属为山地,不利于骑兵作战,且往南尚人雁门等数道山关,故辽人纵使控制了云州等地,对大宋的威胁亦有限。
而河北之地一片平原,若无幽州等北部诸州作屏障,辽人的铁骑昼夜间便可饮马黄河。
耶律贤的这个建议,既和大宋做了生意,又依然让辽国握着大宋的命门,这算盘也打得真够精明。
石韦想了一想,笑道:“陛下的建议实在是妙啊。不过下官觉得,陛下何不将幽州等地卖给我大宋,至于云州等州,我朝倒可以考虑暂不赎回。”
他这是反将了耶律贤一军。
耶律贤脸色顿时一变。看着石韦那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的意图,已为眼前这个宋使看穿。
耶律贤那病态的脸上,渐渐的竟浮现出几丝阴冷之色,石韦却全然不惧。
“朕若是不答应呢。”沉默许久,耶律贤忽然道。
石韦淡淡道:“陛下若不答应,下官只好将陛下的意思转达给我家陛下,到时候这燕云十六州到底归谁。贵我两国就各安天命吧。”
石韦虽未明言,但暗示的已很清楚:若不答应,两国唯以兵戎相见!
耶律贤的脸色陡然一变,目光中迸射出愤怒之色。
不过。那怒色却转眼变为了惊奇。
他忽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俯身上前,从桌脚捡起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根金簪。
石韦也是觉奇怪,自己这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金簪,方才怎么没注意到的。
而且。不过是一根金簪而已,为何会让耶律贤如此好奇。
突然间,石韦的心头一震。
他想起来了,先前萧绰来的时候。头上就戴着这根金簪。后来自己抱她入内时,这簪子大概就不小心掉落在了这里。
糟了。莫非他看出了破绽不成?
耶律贤端详着那支金簪,眼神越来越狐疑。
“陛下。不过是一金簪而已……”
石韦话音未落,耶律贤突然间跳了起来,向着内室便冲了进去。
石韦大惊,急是跟了进去,“陛下,伱身有不适,慢着点。”
这病殃殃的耶律贤,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走得脚下带风,比及石韦追上时,他已闯入内室。
耶律贤一眼便看到了那鼓起的被子,很明显里边正睡着一人。
“里边是谁?”耶律贤冷冷的问道。
石韦越来越心虚,嘴上却讪讪笑道:“下官不敢瞒陛下,这是皇后娘娘送给下官的一名宫女,说是听说下官被行刺,所以让下官压压惊。”
耶律贤脸上的狐疑,并没有因石韦的回答而消除,相反还有增无减。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根金簪,一步一步的挪近了床前。
石韦的心在砰砰直跳,神经紧绷的几乎要断掉,他脑海里已经有闪现出耶律贤掀开被子后,那种惊怒万分的画面。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有那么一刻,石韦的目光甚瞟到了旁边的一只花瓶,心想干脆一瓶子砸子这辽国皇帝算了。
他还是忍住了,外面皆是辽兵,里面稍有异响,这些契丹人就会冲进来把自己剁成肉酱。
可是,如果给耶律贤看到赤身的萧绰,缩在自己的被窝里,难道自己还有生路吗?
石韦意识到,他可能是遇上了人生最大的危机,即使聪明如他,一时间也难以想出两全之策。
而就在他纠结不决之际,耶律贤已伸出那颤抖的手,哗的一声将整床的被子掀了开来。
一丝不挂,满脸羞愧,战战兢兢的萧绰,一下子便暴露在了两个男人眼里。
石韦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甚至有种窒息的错觉。
而耶律贤则彻底的僵在了那里,怔怔的看着一丝不挂的妻子,眼神中流露着是愤怒,是失望,还有难以置信。
“啊——”
怒气填胸之下,耶律贤张口便喷出一道血箭,捂着胸口便坐倒在旁边的椅上。
“伱们——伱们这——”
石韦猜想他是骂“伱们这对狗男女”,但因血气攻心,导致他气虚神竭,连一句话都难以出口。
这也难怪,以耶律贤这般虚弱的病体,受了这么大刺激,没当场暴毙已经算是奇迹。
看着吱唔难语的耶律贤,本是惊惧的石韦,这时候突然间竟是平静了下来。
他走了过去,将惊慌失措的萧绰搂在了怀里,笑着对耶律贤道:“陛下,真是不好意思,都让伱看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气死我也
石韦竟然当着耶律贤的面,搂着他一衣不遮的妻子皇后。
而且,石韦的手还不安份的在萧绰的身上游移安抚,根本不把耶律贤放在眼里。
见得这般情景,耶律贤气血攻心,又是喷出一股血箭。
“你们,你们——”
耶律贤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张着狰狞的爪子,想要扑过来跟石韦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他气虚力弱,脚下还未挪动一步,双腿一软便坐倒在了地上。
“陛下~~”床上的萧绰惊叫一声,尽管满脸的羞耻与恐惧,还是下意识的想下去扶他。
石韦却用力将她的腰一夹,拉着不让她下去。
“他明明是一个病殃子,根本无法给燕燕你想要的,他却还一意孤行的强娶了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同情他。”
石韦冷嘲热讽之际,手已滑至了她的淑峰上,轻柔的抚揉着。
本是惶恐的萧绰,给石韦这般一抚慰,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迷离。
瘫坐在地上的耶律贤,眼珠充血,恨得咬牙切齿,但除了怒视之外,却连一声喊叫都发出不声来。
石韦一把将萧绰搂入了怀中,端着那尖尖的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片刻,忽然深深的吻了上去。
萧绰给他这一吻搅得心魂乱撞,仿佛将那惶恐也忘了,半推半就几番后,索性紧紧拥着他,用香舌玉液回应他热情的激吻。
耶律贤眼睁睁的看着这对“狗男女”,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痛疼。
口中的鲜血,大股大股的往外喷着,他的身子也跟着抽动起来。
热吻半晌,石韦又摸着萧绰的肚子,冷笑道:“你大概想不到吧。燕燕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我石韦的,我还要谢谢你把她们母子养得这般健康呢。”
最后一记重创,耶律贤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头昏目眩。闷哼一声便是栽倒在了地上。
“成功了么?”
石韦得意的神情收敛,赶紧跳下床去,伸手去试耶律贤的脉博。
这位倒霉的大辽皇帝,此刻已气若游丝,脸色惨白,脉相也非常的微弱,大半个身子已是迈进了鬼门关中。
石韦长松了一口气。“他气血攻心,已经无药可救,再活不了几个时辰,这下咱们算是逃过了一劫。”
床上的萧绰,这时才恍惚大悟。
原来石韦见东窗事发。若是给耶律贤活着出去,纵使自己有宋使的身份,必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干脆心一横,故意的在耶律贤面前跟萧绰亲热,目的就是令耶律贤急火攻心,活活的把他气死。
只要耶律贤一死。萧绰这个皇后大权在握,就算是辽人疑心于他也可保无事。
眼下耶律贤气息奄奄的,看来是自己的险招奏效了。
“陛下~~”
萧绰从床上爬下来。伏在耶律贤身边哭了起来。
尽管她对这个病皇帝并没有多少真感情,但二人到底夫妻一场,眼见他丧命在即,萧绰岂会没有几分侧隐之心。
石韦容她哭了几声,便将那黑袍给她披上,沉声道:“别哭了。马上就来不及了,你且躲在屋里。呆会看时机就出去。”
说罢,石韦将那耶律贤拖至了外堂,将他放归了原位。
接着,他又将一路的血迹清洗干净,消除耶律贤进过内室的痕迹。
诸般事情都准备好后,石韦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叫道:“快来人啊,陛下病发作了。”
外门守候的辽人一同,一窝蜂的便闯了进来,一见耶律贤满口是血的样子,无不大惊失色。
石韦则装着给他把脉的样子,沉眉道:“陛下血气攻心,必须要立刻回宫治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陛下送回宫去。”
他这般一吼,无形间便将自己的嫌疑带过,那班惶恐的辽人也不及细想,急是手忙脚乱的将耶律贤抬了出去,簇拥着离去。
辽人前脚一走,石韦后脚就把萧绰带了出来,趁着辽人的注意力,都被耶律贤那边所吸引,赶紧让萧绰低调的混了馆舍。
一切终于复归平静。
石韦一屁股坐了下来,冷风穿堂而过,他只觉背上恶寒不已,竟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时杨延琪也闻讯赶来,一进门就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辽帝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如此重大之事,石韦又岂能跟她透露。
他便强颜一笑,不以为然道:“那辽帝跟我谈十六州的事,不想把所有的州都卖给我们,我当然不答应,谁想谈着谈着,那辽帝一着急上火,当成那样了。”
杨延琪信以为真,微微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大宋。”石韦的回答斩钉截铁。
以石韦的经验,耶律贤八成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他一死,辽国群龙无首,光立新君就要忙乎上一阵子,哪里还有功夫再谈十六州的事。
再者,辽帝一死,幼君继位,内部必生不稳,这正是用武力夺取燕云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