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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们回来了,我给带了好些有趣的东西。”
那是熊青黛的声音,她不是去看庙会了么,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石韦只愣怔的一刻,赤身的樊佩兰已然从迷离中惊醒,她一跃而起,连身上***的精油都顾不得擦去,手忙脚乱的就将衣服匆匆的穿了起来。
“夫人,在屋里么?”熊青黛已到了门口。
樊佩兰愈加羞急,只恐她们进来,看到石韦与自己同处一屋,而自己又这般衣衫不整的样子,还不知会怎么想。
樊佩兰神情慌张的扫了一眼四周,眼眸一动,指着后墙的窗户道:“莫让她们瞧见在这里,快,快去窗户出去。”
本来还正打算一共赴巫山,岂料这转眼之间,竟要偷偷摸摸,作贼似的从窗户溜走,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嘛。
石韦自不情愿,但又挨不过樊佩兰羞急的恳求,只得挽起衣襟,颇不雅观的翻窗而出。
就在石韦刚刚落地的一霎那,熊青黛已推门而入,一同进来的还有潘紫苏和丁香。
她三人眼瞧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又闻着一屋子的檀香之气,顿时便起了疑心。
熊青黛鼻子最灵,她凑近樊佩兰,挺着鼻子使劲嗅了嗅,奇道:“夫人,身上的这味道好香,可是抹了什么脂粉吗?”
潘紫苏也道:“若我没闻错的话,这味道应该是檀香。”
樊佩兰见瞒不过去,便忙将那一瓶檀香精油拿起,笑道:“不是什么脂粉,是这瓶檀香精油,前些天我有疲乏,远志就送了我这瓶东西,是涂在身上有解乏养颜之效。我方才正想关起门来自己涂着试一试,不想们就回来了。”
“还有这种好东西?”
熊青黛接过来嗅了几嗅,顿觉神情气爽,遂是喜道:“既是这什么精油的有养颜之效,那我们也要试一试,紫苏,呢。”
潘紫苏低眉笑道:“这是远志送给夫人的,我们怎么好用呢。”
樊佩兰忙道:“不碍事的,这么多我一人也用不完,咱们正好一起用。”
樊佩兰这般大度,几个女人甚是欢喜,便是宽衣解带,给我擦,我给涂的,毫不吝惜的用起了石韦那瓶花了几个月才炼出来的檀香精油。
“紫苏什么时候和青黛混成好姐妹了?”
石韦是大感惊奇,想要看看屋中四女春光尽现的光景,又可惜窗户关得严严的,连一道缝都没有。
“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奇怪的很……”
石韦笑叹一声,只得无奈的摇头而去。
…………………………………………
次日,彤云密布,天色阴沉,隐约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
石韦就在这样的天气出门,乘马车去往了晋王府。
晋王身份尊贵,权势显赫,王府门前向来是车马不绝,日夜前来拜访的官吏不计其数。
石韦一个尚药局军司医正的吏,在这么多前来拜访的官员中,确实算得上是一个不起眼的芝麻官。
不过,当石韦向门子报上姓名时,连一份打点钱都不及出手时,那门子却如见贵客一般,陪着笑脸热情万分的将他请了进去。
石韦在下人的引领下,径直前往晋王会客之所,方才迈进院子,便见那赵光义已等候在堂外阶前。
赵光义一见石韦,忙是跛着脚走下陡来,笑呵呵道:“本王腿脚不适,未能亲自迎接石医正,还望见谅。”
赵光义的这份热情好客,实与当日鞠城中那个怒意浓浓的赵光义判若两人,这热情的都让石韦有点不好意思。
“殿下此言实是折煞下官,下官迟迟未能来向殿下道歉,该是下官请殿下恕罪才是。”石韦不得不表现出恭敬惭愧的样子。
赵光义却摆手一笑,大度道:“先前之事,本王早已不记得,石医正,咱们里边话。”
赵光义兴致甚好,竟是与他携手入内。
大堂之中,一座酒席已然摆好,客人却显然只有他一人。
宾主坐罢,酒宴既开。
席间之时,赵光义石韦是嘘寒问暖,极尽关怀。
他先是询问石韦从南方移民汴京,可适应中原的环境,又问石韦可曾游历过汴京风光,改天他有空时,还想亲自带他游赏一番。
堂堂晋王,如此平易近人,换作是谁都有理由受宠若惊。
不过石韦的受宠若惊却是表面上的,心下他却愈发的狐疑,因为他一直牢记着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赵光义这般待他,究竟有何图谋?
虚言应付之际,酒已过三巡,酒宴的气氛看起来变得轻松而亲切。
再一杯酒下肚,赵光义忽然问道:“远志,本王听先前曾在南唐国做过御医,还曾给那周后看过病,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过下官也正是因此,才被人诬蔑与周后有染,差点人头不保,多亏了卢大人方才避难至大宋,躲过了那一劫。”
石韦没有选择撒谎,关于他的底细,曹琮都能查得清清楚楚,又何况是堂堂晋王,故意谎只会徒让人生疑。
不过,赵光义却似乎对他为何被诬陷并不感兴趣。
这位酒意满面的晋王,忽然凑过近前,笑眯眯道:“这就是,果真亲眼见过周后了,那跟本王,那周后是否有传中的那般美貌?”
赵光义那副神情,那般言语,隐然流露着几分淫邪之情。
石韦怔了一下,笑道:“就下官所见,周后确实有沉鱼落雁之容。”
听他此言,赵光义眸中不禁闪过几分喜色。
接着赵光义又指着左右道:“那周后的容貌,与本王这些姬妾如何?”
石韦环视了一眼周转的侍酒姬妾,却才注意到这些年轻的女子,个个都是娇美绝艳,随便一个拿出去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
先前他曾听闻,晋王好色,眼下见这些侍酒的婢妾都如此美貌,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石韦便又笑道:“殿下的这些姬妾,确实都美艳无双,不过恕下官直言,与周后比起来,还是要逊色许多。”
“嗯,好,很好,看来将来若有机会,本王一定要亲眼见一见这周后了。”
赵光义捋着胡须,兴致昂然的笑道,神情语态之中的那份色心,岂能逃得过石韦的眼睛。
看到赵光义那副形容,石韦的心头猛然一震。
他想起在曾经的历史上,南唐国灭,周后随着李煜被移至汴京,那赵光义继位之后,似乎曾屡将周后骗入宫中,强加凌辱,最后逼得周后郁郁而终。
今时亲眼看到赵光义对周后这般觊觎之色,石韦不禁为周后的前途命运担忧起来。
思绪翻飞时,赵光义便酒已吃好,便叫下人们将酒席撤去,将瓜果茶点奉上。
几口醒酒茶下肚,赵光义似是清醒了几分,却道:“远志,其本王今日请前来,一则是为了替接风,二来嘛,却还是有一件事相求。”
终于到了正点上。
石韦忙道:“殿下有何吩咐,只要下官能办到的,定然竭尽所能。”
赵光义很是满意,放下茶杯,道:“是这样的,先前本王听医术超群,竟是将一个患有不治跛症的勾栏女人治好,所以本王请前来,就是希望能为本王也医治一下这条跛腿。”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我一个医生,他堂堂王爷所能求到的,除了我的医术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他感慨之下,却又想这赵光义的耳目也真是广,连教坊中的传闻也能打听得到。
当下石韦便道:“下官医术虽然微末,不过既然殿下有吩咐,下官自当尽全力,只是殿下这腿病能否可治,还得下官诊视一下才有定论。”
赵光义见他答应,不禁大喜,欣然道:“好好好,尽管诊视便是。”
于是石韦便对赵光义做了一番诊查。
先前他以为赵光义的跛腿,和浮萍出于相当的病因,但检查之后却才发现,两者的病根全然不同。
诊查了半个多时辰之后,石韦不得不摇头叹道:“殿下,恕下官无能,殿下这腿症,下官实在是无方可治。”
听得此言,赵光义原本充满期待的笑脸,陡然间变得肃厉无比。才子閣
第二十八章 得罪你又怎样
赵光义堂堂晋王,权势显赫,将来还极有可能继续做他的宋太宗。
如此人物,石韦岂敢得罪。
只是石韦终究不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神仙。
浮萍的跛症,乃是因为股骨头坏死所导致,实际上她的腿脚完好无损,并非真的是跛了。
而股骨头坏死,亦非不治之症,只需静心调养,自可痊愈,那所谓的跛腿,自然也就跟着一并消除。
赵光义的跛症,却是因为他的腿部骨头畸变,这种情况,即使是利用现代的手术亦不能保证治好,又何况是眼下这种落后的医疗条件。
石韦说无方可治,倒也是出于实情。
赵光义一听,一张笑脸却转眼阴沉下来,他瞪着石韦道:“那教坊女人的病你能治好,为何换成本王的腿,你就说无方可治?”
面对赵光义的质疑,石韦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自己先前的一番诊断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光义。
“殿下的腿已成永久性的病变,这种情况与那浮萍姑娘完全不同,不光是下官,天下间只怕再无人能够医治。”
石韦的话虽然有些残酷,但也确属实情,告知病人的真实病情,这也是医生本职之一。
沉默。
大堂之中,死一般的沉默。
赵光义的脸上,渐渐阴云密切,眉宇之间,闪烁着某种阴冷的怒色。
左右的那些侍婢尽皆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赵光义的那份恼火,石韦岂能感受不到,他心中亦在担忧,暗想这赵光义如此神色,莫非是在怀疑自己故意不给他治腿病不成?
沉默良久,赵光义似是强压住内心的火气,一字一句问道:“石医正,本王最后问你一句,本王这腿病,你到底是给不给医治?”
你这一问不是多余的很么,您老人家可是一手遮天的晋王,我巴不得能给你治病呢,若真能治,还用得着说方才那话么。
石韦心中暗自叫屈,却只能深吸一口气,平静答道:“殿下,下官先前已说过,殿下这病不是下官不想治,而是真的无方可治。”
砰!
赵光义猛然拍案,眼眸之中,浓烈的阴怒之气滚滚迸射而出。
近在咫尺的石韦,竟能感觉得到赵光义身上弥散出来的,那种强烈到让人有些窒息的压迫感。
左右侍婢,更是吓得花容惊变,战战兢兢连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石韦明知赵光义盛怒填胸,当此关头,却反而愈发的平静,只淡淡道:“先前下官就说过,下官才疏学浅,如今让殿下实望了,还望下恕罪。”
赵光义钩眉紧凝,布满血丝的双眼,像刀子一样死死的盯着石韦。
前一刻还热情的像是一位和蔼的邻家大叔,后一刻便能这般深沉可怕,赵光义这脸翻得简直比翻书还快。
不过,石韦预想中大怒的场景却没有发生,赵光义肃厉的表情,反而渐渐缓和了下来。
须臾之间,就像一场来也快,去也快的太阳雨一样,赵光义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了些许笑容。
他哈哈一笑,摆手道:“医者亦非神仙,有治不好的病也是常理,本王又岂会怪罪于你。”
“‘医者非仙’,这不是我常挂在嘴边的话么……”
石韦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变脸堪比翻书”,尽管赵光义的态度和蔼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