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礼官鸣鼓,点燃一炷香,燃完停笔交稿。
花娘一表态,诗会突然出现一个小高潮,连当裁判的几个大儒有没有预料到花娘会来这一手,原本姑娘上台献艺后,两人都有意,私下示意即可,如今摆在明面,不管是谁,只要取得第一名即可无条件入幕,原来有些草草应付的儒生振奋精神,拿出吃奶的聪明劲,提笔苦思。
“为了扬名,下的本钱不小呢!……你发什么呆,赶紧写一首,说不定名美双收呢!”张小安感叹完,回头看见刘协一动不动,甚至连眼都没有向琴台瞅一眼,颇为惊异。
“腹中空空,让姑娘见笑了!”
“谁信,刚才你随口吟了一句,稳拿第一名!不是怕得到第一名,不敢下笔吧,这样也好,一会儿我弹完再写!”张小安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不过说完就后悔了,似乎有点暗示的味道。
张小安心虚,举起拳头自我辩解:“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得!”刘协似笑非笑,心道,哪一个贞节端庄的女子不生孩子。
张小安说的太急,声音略大,惹起周围几个士子侧目,刘协赶紧抓住机会,打听伍氏:“后院的女子中有没有姓伍、卫的女子,年龄二十一二岁左右,从河东来的,不善言谈,行止稳重……”
“嘻嘻,原来是找人的,”张小安畅快呼出一口气,“我们从没有听说有姓伍的女子,名单我看过,没有!”
“真的没有?”
“真没有,你这人怎么不相信人呢!”张小安也看见周围不善的目光,暴露了,赶紧闪人,起身前趴在桌子上恶狠狠地说:“一会我弹完,必须写,否则……哼哼,见到姓安的女子,我一定要告诉她,你是如何发现我是女子的,对了,在这里别动,我还会回来的,哼哼!”
看着张小安离去,刘协很奇怪,青楼女子要不悲痛身世却神态做作,要不通达世情而圆滑老练,但张小安明显另类,单纯调皮,仿佛村姑,所以她的回答刘协是相信的,后院中邀请的女子没有伍氏,她不用伍、卫为姓,难道会用其他的名字,一会儿出来,还要问问他有么有不认识的女子,说不定就是伍氏。
礼官鸣鼓,一炷香燃完,成群的士子交出诗文,排满几个大儒的案台,幸亏这次请的大儒多,整整十位,都是当世大儒造诣非凡,诗文过目一扫,根本不迟疑,选出十篇集中进行讨论,转眼提出三篇为一二三名,并请礼官当场宣读。
士子有高兴、悲伤、无奈,却跟刘协无关,他的思绪已经回到长城下的铁监,伍氏整日劳作,细致入微的操持着每一笔账目,想到那一箭的凌厉,想起试药时那一声“我来”,想起一处就猛喝一樽,眼中慢慢盈满泪水。
刚才侧目的士子颇有威容,想不到刘协为了个风尘女子催泪,举樽劝道:“勿伤感,张小安姑娘说的不假,她确实是一个奇女子,卖艺不卖身!”
连喊了两声,刘协方觉醒:“洛阳安步,只是想起塞北的故人,有所感伤!你认识张小安?”
“鄙人顾雍,常在会稽往来,倒认识张小安,不过她却不未必认识我!”顾雍也是一脸感伤,似乎想到某些心事。
顾雍?
难道是蔡邕的徒弟?
三国时名字以两个字为贵,所以同名同姓的很多,刘协存有疑问。
“可是蔡邕蔡大家的高徒?”
顾雍一愣,细看刘协的面貌仪容,并无印象,立刻端着酒樽坐在刘协对面,警惕地看了着四周,无人在意,都在等待第二个出场的伶人,低低道:“安公子何以知道顾某是蔡邕的徒弟?”
刘协后悔问的太直接,他才十七岁,蔡邕教导顾雍的时间在二十年前,他还没有出生,顾雍这个问题让他无法面对,找个借口都难。
“那个……蔡琰说他有个师兄叫顾雍,所以随口一问!”刘协回答时就后悔了,用一个谎言圆另一个谎,这不是他的强项。
顾雍却是紧张起来,低声问道:“你是蔡琰师妹的朋友?还是师父的徒弟?这次是不是为了蔡琰而来?”
刘协噎了一下(喝酒也会噎):“嗯,嗯,我是他儿时的朋友,估计见面蔡琰已经不认识我的,这次听说蔡琰要在此现身,才迢迢千里从洛阳赶来。”
顾雍激动起来,“顾某无能,无法解救师傅,蔡琰是师傅的唯一女儿,保护师妹的责任我当仁不让,顾某保证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等师妹出现,你证明我就是顾雍,是师傅的徒弟,我们一同接蔡琰到上虞,你是蔡琰的朋友,一定要劝他跟我走!”
“也好!”刘协心头松口气,古人云师傅如父,便是如此,让人无法不激动。实际上刘协早存交结之心,非为拉拢人才,而是利用这个机会接近蔡琰,也看看当世第一才女,是何摸样。
第一二四章 诗琴盛会(三) '本章字数:2775 最新更新时间:2013…08…31 00:58:19。0'
诗琴盛会进行到一半,也就是临近中午,会稽名伶张小安换了女装的少女娉娉婷婷出场,流袖轻舞,清纯如初升之月,果然有青山绿水之风,张小安微微一福,找到刘协望了望,眼波过处,迷倒一群士子。
“张小安的纯,来自于天然,她从小被卖给百花楼,养在教坊,从未接触乱世,两个月前甫一出现,凭着清纯无双的眼神和一曲《游春》,已经稳稳坐在江南三大美女之末,假以时日,必定取代罗嫣儿成为江南第一!”
顾雍一边听琴一边讲解,算是对刘协的回报。
刘协不置可否,任何男人都会被张小安的气质打动,他也不例外,但今日心情不佳,一则痛悲伍氏,二则今天跑路,相见极有可能就是永远,没情趣讨好一个伶人,况且他并不是良人。
但刘协还是点点头,天生的善良让他无法拒绝张小安,这个张小安起码富有爱心,能在他孤独的时候上前谈话,便此一个理由,他都需要点头答应,即便其中有调皮的成分,但调皮也是一种善良。
“奴家会从诗文中选出一名士子同席饮酒!”
张小安语音平淡,没有说扫榻以待,她刚出道,清白比什么都值钱,足以诱惑青年士子,众士子满面含春,傻子也知道,张小安名震江南,能够与张小安一同喝酒谈心,赛过与三娘床上十个晚上欢愉。
一曲《游春》令人想起青春的气息,连一边叽叽喳喳的侍女都忍不住停下来,唯恐影响春天的音符,“当!”的一声鼓音响起,众人猛然惊醒,曲子弹毕。
“一炷香为限……”礼官照本宣科。
赵小安的年龄明显只有十六七岁,年龄稍大的士子不好意思提笔,少年们捡了大便宜,纷纷提笔书写,有人得意、有人失落、有人抓耳挠腮,有人闭眼沉思,顾雍扭头过来,看着发愣的刘协,提醒道:“少年足要风流,若你不动笔,非但辜负了张小安一片心意,也枉费了大好青春!”
刘协苦笑,诗文非他所长,就算现抄后世的春天诗词,一时记不起来应景诗文,正烦恼间,弥衡过来,看了看刘协,又看看在琴台上的张小安,还个刘协还真多情,看见少女就动心,不过难得的是少年心性。
“少年风流!”刘协心中一动,从顾雍的一句话想到“人不少风流枉少年”,一转念想起“为人不识陈进南,自称英雄也枉然”,若将“张小安”与“陈进南”调换,便是一句极好的夸人的好诗,想毕脸上一乐,一炷香已经过半,刘协方提笔深思,有了后两句,前面随便用两句过渡一下即可。
弥衡静静站在身后,与周围几个士子拱手,心有成竹。士子们大奇,这个小士子写的什么佳句,能让大才子弥衡驻足,有士子走近围观,顷刻围了**人,反而将顾雍堵在外边。
刘协提笔:听琴。
名字而已,平淡无奇,众人自不在意,继续向下看,刘协思索半晌,也没有想到一个好词,看看一炷香已经过去四分之三,赶紧写道:
“因何三月花如海,琴声铮铮似春天。”
弥衡首先摇头,虽然有意境,但不押韵,不算是好诗,再看其他士子就不是摇头这么简单了,全部叹息,一个老士子已然提步回到座位,这等滥诗,就算后面有好句子,也已经不能当作诗了。
刘协不以为意,眼看一炷香即将燃尽,眼睛猛然大张,写道:
“从此不识张小安,便称风流也枉然。”原句子中的“英雄”二字,左右不贴切,刘协用名士、少年、风流各自吟咏三遍,方认为“风流”二字为上佳。
弥衡眼前一亮,这后面两句跟前面两句不押韵,但绝对是神来之笔,这篇诗豁然成为一首带有标杆性质的夸赞,不但直接夸赞了张小安,更是将天下士子囊括其中,就算你名气再大,不去见见张小安,就如同到江南不去看水,到塞北不看草原,见张绍却得不到评价一样,便算不得名士。
身后的传来低低的默念:因何三月花如海,琴声铮铮似春天。从此不识张小安,便称风流也枉然。
“妙啊,若是裱在房间的中堂,那绝对是江南的一场风暴,我们原本不好意思去的,这句诗一出,由不得我们也要去自命风流一次,哈哈!”几个中年士子开始意淫。
“张小安确有登顶的潜力,也当值此一句!”
“唯一不足的是写诗的人,若是由弥大才子写出,或者由台上的几个大儒写出,自然不一样,可惜了!”
“切,这不是说我们都不是名士,就他一个人才是!”有人冷冷插言拂袖而去,众人一想,确有一丝其中味道,不觉脸上有韫色。
“当!”鼓声敲响,士子停笔交稿,刘协签署“洛阳安步”四字,站起身来,士子各自归位,才见顾雍毫不介怀地举起大拇指,以示夸赞,侍女来回跑动,收缴诗文交与评判。
弥衡哈哈大笑,转身而去,瞅个空隙扔掉手中暗藏的诗文,果然刘协的诗文造诣非同凡人,一出手就比自己宽广凝练。
裁判都是当今大儒,稍一过目便知深浅,当中一读,立刻毁溢参半,一个老头怒道:“风流当存万世,一个伶人青春几许,乱弹琴,我看此诗言过其实,毫无可取的价值!”
另一人反驳:“怕是陈老先生过虑了,一首诗能够改变士子,那么这个士子也不用自称为士子了,天下有悠悠众口,自有人评说,我等取的是诗,又不是名士。这首诗确是独开一面,有大家风范,至少在前三之列。”
刘表站起劝架:“陈老、秦老二位也不用争辩,张小安的琴艺高低,大家心里自有分寸,有人因为爱慕,过分夸赞也在情理之中,不知是哪位风流才子所做?”
“安步……未听过中原有这么一号人物!”
刘表一惊,莫不是骗了他家产的那个寒门士子,抬头看去,正看到安步侧影,依稀有印象,心道坏了,想不到这小子的文采不下于弥衡,隐隐有独创一家的实力,如是得罪了他,以后怕是有麻烦,当下先存了一颗杀人的心。
“此文不押韵,取前三恐遭士子们耻笑!”
刘表表态,刘表乃是荆州之主,众人需卖他几分薄面,几个老头计较一番,扔出十名以外,将评出的前三名交给张小安。
张小安以诗琴盛会的规矩奉酒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