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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干嘛要劈这么多的木柴啊,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人,用不了那么多的。”温宁儿那双秀气的双眉微微蹙起,语气里颇有些抱怨的味道,却终究也是因为心疼眼前的男人。
凌远峰看了她一眼,神色间依然是沉稳而淡然的,只言道;“这些柴咱们留一半,另一半收拾一下,待会送到岳父家。”
温宁儿一怔,只不敢置信般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好似自己方才听错了一般。
“这样看我做什么?”男人微微一哂,大手在女子的脸蛋上捏了捏。
☆、第五十三章 除了咱们,他们又能指望谁?
温宁儿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云尧镇,历来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成了别人家的媳妇,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除了逢年过节时,女婿可以领着女儿回娘家看看,做事周全的女婿也许还会带些礼物,若是遇上不济的女婿,那可真是连一根针都别想从夫家带到娘家。
“你。。。你。。。你。。。”温宁儿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手足无措的样子只可爱的让人怜惜。
“我什么?”凌远峰只觉好笑,黑亮的眼眸笔直的望着自己的小娘子。
温宁儿却是不说话了,依然怔怔的瞧着他。
凌远峰倒是被她瞧得不自在起来,只无奈道;“岳父岳母年事已高,又只有你一个女儿,除了咱们,他们又能指望谁呢?”
温宁儿听了这么一句,心里只觉又柔又暖,眼圈却是不争气的顿时红了起来,她望着自己的夫君,小声开口道;“那你今天不用去铺子里吗?”
凌远峰只道;“这种天气也不会有生意上门,咱们就去岳父家看看吧。”
温宁儿心里一喜,感念他的体贴,只含笑点了点头。
吃了早饭,凌远峰便去整理木柴,温宁儿想要插手,男人却只是道了句;“我来就好。”
她瞧着自己也的确帮不上忙,便只乖乖的站在一旁。凌远峰做事十分利落,顷刻间便将那些木柴打理完毕,如他方才所说,自家留了一半,整整齐齐的堆在小院里,另一半便用麻绳捆好,打算送到温家去了。
温宁儿见他做事满是从容不迫的样子,那一大捆的木柴若是寻常樵夫怎么也要背起来才是,可凌远峰却是单手便将其拎了起来,倒是毫不费力似得。
男人回眸,见自家的小娘子正睁着那双轻灵灵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眉头一挑,温声道;“又怎么了?”
温宁儿走到他身边,打量着男人手的木柴,轻声问道;“重不重啊?”
凌远峰闻言只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温宁儿见他十分轻松,不由得小孩子兴起,只嚷道;“我试试。”
凌远峰眉目间满是无奈,却也只得单手将那一大捆的木柴递到小娘子面前。
温宁儿也如凌远峰一般,伸出一只手便去拎那木柴,还不忘对男人言道;“你松手。”
不料男人甫一松手,温宁儿便啊了一声,那一大捆的木柴沉甸甸的,别说她要拎起来了,反而是沉的将她整个身子都弯下了腰去。
凌远峰英挺的容颜上落满了笑意,只一手将那木柴复又拎起,另一手却是将温宁儿揽在了怀里,终是忍不住,朗声一笑。
温宁儿的小脸落满了红晕,却还是将脑袋埋在男人的怀里,嚷了一句;“不许你笑我!”
凌远峰敛住笑,大手只在她的小脸上拍了拍,颔首道;“走吧。”
温宁儿轻轻嗯了一声,从他的怀抽出了身子,两人一道离开了家门,就见大街上行人极少,天色倒是愈发的暗沉了。
☆、第五十四章 小娘子回娘家
到了温家,温宁儿却只见到母亲一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温父一早便去了镇南头,找王秀才下棋去了。
温父也是个读书人,平日里与那王秀才也是来往颇多,温宁儿也不以为奇,几日没有回家,此时见到母亲只分外依恋起来。
温母见到女婿带来这么一大捆的木柴,只乐的合不拢嘴,赶忙将凌远峰迎到灶房,将那些木柴放了下来。
温家二老年事已高,劈个柴,做顿饭都会累的腰酸背痛,所以平日里就连热水也是舍不得用,生怕浪费柴火。这下见到凌远峰一下子送了这样多的木柴来,温母只打心眼里的高兴。
温宁儿也是知晓娘家的难处的,温家没有壮年劳力,一些体力活自然便只能落在了二老身上。自己已经嫁为人妇,也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所以她也是没法子和凌远峰开口,说出让他帮衬自己娘家的话来。
要知道在云尧镇,可还没有过女婿为丈人家劈柴的的事呢。温宁儿想到这里,看着自家夫君的眼神则更是柔和了,温温润润的扣人心弦。
进了屋,温母连忙为凌远峰倒了杯茶水,又拿出一些糕点让女儿女婿吃。温宁儿瞧见那些糕点还是上次与凌远峰三日回门的时候买的,见母亲留到现在都舍不得吃,心里便是一酸。
三人闲坐片刻,温母少不了又是问起了打铁铺的生意,凌远峰便一一作答,温母听得铺子里生意还算不错,终是舒了口气。她又看向了温宁儿,见女儿那张漂亮温婉的小脸此时正是白里透红,气色显得极好,唇角的笑意不免又是深了一层。
这凌远峰虽说年纪大了些,却也终究没让女儿受委屈。温母念及此,神色间甚是欣慰。
临近晌午时分,温父才赶了回来,身后却还跟着镇南头的王秀才。温母一瞧见温父又将旁人带回了家,脸色顿时就是沉了下来。那王秀才年纪与温父相仿,却是一贫如洗,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虽说他与温父交好,平日里也是温家的常客,可在温母眼里却仍是有着蹭吃蹭喝之嫌。
因着有女儿女婿在,温母自是不好发作,只有那脸色却也是十分难看了。
凌远峰早已站起,只抱拳与二人见了礼,温父瞧见女儿女婿,兴致便是愈高,只让温母快去灶房多做几个菜来,瞧那样子,又是要大醉一场了。
温宁儿随着母亲一道去了灶房,温母少不得便在女儿面前抱怨了起来,温宁儿只好言相劝,说了好一会,才让母亲的神色稍稍和缓了一些。
这边母女两在灶房里忙活,那边温父与王秀才,凌远峰三人却是在堂屋里坐着喝茶,那本是被温母拿出来留作招待凌远峰的点心,只顷刻间便被王秀才给吃了个一干二净。
温母拿出家里腌制的咸菜,配上辣子炒了满满一盘。又让温宁儿去割了一块腊肉,放在饭头上蒸了起来,好在吃饭的时候留给男人们下酒。
☆、第五十五章 寡言的男人
这腊肉自然便是用当初温宁儿成亲时,凌远峰送来的猪肉做的。云尧镇地方小,老百姓都是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谁家有了些多余的猪肉,也是从来舍不得一次就吃完的,都是用盐巴细细的腌制起来,留着慢慢吃。
温宁儿将腊肉洗净,切成片儿放进了锅里,心里却想起这眼下再过不久便是要过年了,在云尧镇,老百姓们历来都对这年关十分的重视,家家户户无论贫富,都是要好好过年的。而主妇们更是一早就要提前准备年货,多是些咸鱼腊肉,干货野味之类。从前做姑娘的时候,这些都是有母亲一手打理,可今年她嫁给了凌远峰,这过年还不知道要怎么置办年货呢。
温母只顾着忙碌,也没有发觉女儿的心思,温宁儿见母亲操劳,也不愿在提起过年的事,心里只想着等回到家自己琢磨得了。
待饭菜做好,温宁儿便一样样的将盘子端上了桌,那刚蒸熟的腊肉极烫,她不得不用抹布裹着盘底,却依然觉得烫得手指生疼。
刚到堂屋,就见温父与王秀才已经是喝起了酒,而凌远峰只坐在一旁,看见她走进来,便是站起了身子,从她手将盘子接过,搁在了桌子上。
温宁儿心里顿时一甜,自是明白他的体贴。而她的手指却已是被烫得通红,只悄悄缩在衣袖里,不愿凌远峰瞧见了担心。
云尧镇的习俗向来都是家有男客的时候,女子是不能上桌与之同食的,虽说这王秀才平日里与温家也是经常来往,可温母与温宁儿却仍是需要回避的,当下,将饭菜摆好之后,温母便领着女儿回到了后堂。
娘儿俩聚在一起,自是有着说不完的话,温母见女儿眉眼弯弯,温婉甜美的样子,心头只无限怜惜,不由得感慨道;“幸亏你嫁的近,若是当初真把你嫁的那样远,怕是咱们娘儿俩相见一面都难哩。”
温宁儿想起当初自己在云尧镇已经是嫁不出去了的,娘亲四处托媒婆为自己说亲,已经是打算将自己远嫁他乡了。如果不是凌远峰托媒上门提亲,自己如今可真不知道要流落到哪里去了呢。
这样一想起来,倒真觉得十分的后怕。嫁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已然可怕,若再遇见一个脾气暴躁,性格恶劣的男人,那她现在还有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温宁儿念起凌远峰平日里对自己的好,心里只又是庆幸,又是感动,倒不免对自己与凌远峰的小日子愈发的珍惜起来。
娘儿俩说了些体己话,就听从堂屋不时传来温父与王秀才的声音,温父本就有些迂腐之气,如今几杯小酒下了肚,那话自然便是愈发的多了,而王秀才则是在一旁出声附和,二人只说的不亦说乎,倒一直未曾听闻凌远峰出声。
温母侧耳倾听了片刻,遂看向女儿道;“娘瞧着女婿倒不是那多嘴之人,平日里在家是不是也这样不爱说话?”
☆、第五十六章 他很好
温宁儿闻言,只低眸对着母亲微微一笑道;“娘,其实他在家也挺好的,可能是爹爹和王伯说话,他插不进嘴吧。”
温母想起凌远峰不过是个打铁匠,而自家夫君与王秀才却都是读书人,他插不上嘴倒也的确不奇怪。
这样想来温母心里便又不是滋味了,当下不由得又是想起方家那饱读诗书,却英年早逝的三少爷。她看着女儿,只叹了口气低声道;“让你嫁给这样一个大字都不识的粗人,实在是委屈你了。”
温宁儿听到母亲如此说来,当下就是连忙摇头;“娘,您别这样说,他。。。他很好的。”
说完这一句,温宁儿却是再也不好意思去看母亲,只将那张小脸垂下,白皙如玉的脸蛋上又是浮起一抹浅浅的红晕。
温母握住女儿的手,还未开口,却是听得温父的声音再次从堂屋传了过来。细听下去,温父的声音已是带了醉意,却是开始对当今的世道评头论足了起来。
而那王秀才也是来了兴致,一时二人高谈阔论,一唱一和的好不热闹。
如今这天下虽说还算太平,可皇帝年事已高,太子昏庸无能,以至于众皇子无不是对皇位虎视眈眈。而朝堂上更是拉帮结派,甚至就连一些地方官员也是参与其。
云尧镇虽说地处偏僻,可却临近荆州。荆州城历来都有诗书簪缨之地的美称,从荆州城金榜题名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是以云尧镇的老百姓对如今的局势却也还是能够知晓一二的。
许是见凌远峰一直未曾说话,温父却是坐不住了,遂冲着女婿言道;“我说贤婿,倒不知你对这眼下的世道有何高见啊?”
听到父亲问起了凌远峰,温宁儿不由得心里就是一紧,用心聆听了起来。暗地里却道自家夫君只是个打铁匠,父亲问他这话,岂不是要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温宁儿担心凌远峰会出丑的时候,就听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