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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芳和简玉欣聊得正开心，见简玉瑶和清婷回来，便嚷嚷着要打叶子牌，清颜只有看得份，这东西她根本不会。
刘惠儿回来时有些疲乏的样子。
“颜妹妹怎么也不玩一会儿？”刘惠儿问清颜。
清颜摇头说自己不会，刘惠儿倒觉得奇怪，“这东西京里的小姐都会，我看你啊学一下，以后出来也不至于孤单。”
清颜笑笑，“姐姐说得对，妹妹得空就学学。”
刘惠儿睃了她们四个一眼，低声对清颜道，“一直未能和妹妹道谢，妹妹那些个刺绣的小抄可帮了我大忙了，连曹麽麽多说我绣得物件有你**成功力呢。”
清颜都快忘了自己两年前抄了手抄给刘惠儿，“那是姐姐悟性本来就高，妹妹我也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姐姐就别再记挂了，怪寒碜妹妹的。”
刘惠儿拍了拍她的手，“连我娘都说要好好谢谢你呢。”
清颜只是笑，并不接茬，刘家小姐与自己一个庶女交好在别人眼里已经是荣幸了。
午膳是在牡丹花廊里用的，精致的菜肴别出心裁，大家便是尽兴得很，用了午膳，清颜便推脱有事情要回去，得了清婷一记白眼，清婉也有些意犹未尽。
简玉瑶便说要先回府照顾侯夫人，刘惠儿也不好再留了，清颜便一起道别了。
马车内清颜看不懂清婷脸上的表情，自从到了刘府，先是看到简家姐妹时的欣喜，而后一人失落离开，最后一脸轻松，这让清颜很是不解。
回了慕容府，清颜便去了雅阁小筑看许氏。
许氏的肚子有些凸显了，手里正绣着小衣裳，满脸洋溢幸福的光辉。
“姨娘，这些事情太费神了，你该好好歇着才是。”清颜说道。
许氏抬了头，见女儿这般关心自己，嘴角一勾，说道“整天躺着也怪累的，多动动反而舒坦。”
“怎么不见李妈妈和紫云她们？”清颜环顾四周未见他们两个。
“我这也什么事儿，让她们下去休息了，”许氏顶着针尖，“绛红去了司务处，帮着寻点好一点儿的布头和丝线过来。”
“那身边也不能一个人都没有，万一有个事儿怎么办？”
“就姑娘这小脑瓜子想得多，”许氏怜爱地戳了一下清颜的发际。
“扑哧”，两人的身后传来一声笑，转身一看，居然是方氏，一身白玉兰散花裙衫看着极为清雅，紫乔一声不响地跟在身后，手里还端了东西。
“四姑娘好，”方氏作势蹲了蹲，清颜顺势说道，“姨娘无需多礼。”方氏定是看到刚刚那一幕了。
“好羡慕妹妹啊，”果然，方氏说道，“能和姑娘这般亲密，不像我那两个哥儿，去了宁城读书，一年都见不着几面。”话里说不出的自豪，前年俊嘉未能高中，只得再去了宁城读书，连俊杰都一同跟去了。
“姐姐别站着说话，先坐下来了，”许氏招呼道。
方氏也不客气，示意紫乔把东西端过来，“这是我亲手熬制的酸梅汤，我知道妹妹现在是最爱吃酸的时候，快些尝尝看。”
许氏忙谢道，“多谢姐姐，怎么好意思让姐姐亲自动手。”
“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尝尝看，喜欢的话，下次姐姐再做。”方氏笑着打开暖盅，小心地盛了出来。
许氏还记得当初清颜说的话，别人送的东西不要乱吃，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喝这碗汤，毕竟方氏这番殷勤，眼底一番热切。
许氏转头看了眼清颜，清颜朝她摇摇头。
两人的动作自然落入方氏眼里，她眼底闪过一丝凌厉，脸上却笑道，“妹妹这是怕姐姐下毒吗？”
刚刚被方氏瞧了正着，许氏面露尴尬，双手朝那碗酸梅汤伸去，方氏轻推了她的手，“既然妹妹怀疑姐姐，那姐姐当着妹妹的面试一下，也图个放心。”
这倒让清颜疑惑了，是不是自己防范的心思太重了。
方氏拔了头上的银簪，往碗里放了放，提起来给许氏看，“妹妹看看，姐姐要是下了毒，这簪子现在早发黑了。”
方氏的举动太奇怪了，哪里有人被怀疑下毒了还能不气不恼，还这般镇定自若地试毒，清颜看不透方氏，她笑容里透着真诚，眼眸清明无波。
清颜心一横，疾手端了那碗酸梅汤，自己“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还舔了舔嘴角，打了个嗝，“真好喝啊。”
“这？”方氏想不到清颜居然喝了这碗酸梅汤，脸上的笑僵硬了，差点就成功了，可转眼就成了泡影。
“不好意思啊，方姨娘，”清颜又打了嗝，“刚从荣国公府回来，有些口渴了，这酸梅汤看着很是味美，所以才和姨娘抢着喝了，还有吗？”清颜故意看了一眼暖盅，里面空空的，“怎么没有了，我还想喝呢。”
方氏强笑道，“姑娘喜欢就好，下次我再来给就是了。”
下次？清颜心里暗道，下次这外来的吃食能不能入这个门还不知道呢。
方氏无趣地坐了一会儿，勉强和许氏说着话，无非就是孩子的衣裳之类的话题，直到许氏打了个哈欠，才离去。
“姨娘，奴婢给你寻了好一些东西，你瞅瞅。”绛红回来了，“姑娘也在啊？”
“绛红姐姐。”清颜唤道。
“怎么李妈妈和紫云都不在？”绛红也奇怪了。
“我正要和姐姐说这个事情呢，”清颜拉了绛红到了外院，将方氏送酸梅汤的事情说了一下，“不是我杞人忧天，有些事情不能不防。”
绛红倒是很赞同清颜的话，“姑娘说得极是，等紫云和李妈妈来了，奴婢定将姑娘的话说与她们两个听。”
“那就有劳姐姐了，”清颜笑道，嘴角高高翘起。
方氏气急败坏地回了梅香园，居然这么巧碰上清颜，否则刚刚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心头大患了。
☆、第154 章 当年之事
“姨娘，怎得不高兴？那酸梅汤让四姑娘喝了，我们再送不就得了。紫乔看着方氏脸色不佳。
“你懂什么？你瞧四姑娘的架势，我下次还能送东西过去嘛。”方氏剜了眼紫乔，心想着如果有清颜在的话，那雅阁小筑便会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大爷二爷什么时候过来？”方氏问道，这大爷和二爷自然是方氏的胞兄了。
“这才三月初八呢，得等下一次回事儿的时候才能来。”紫乔规矩地回道，生怕方氏因为心情不好拿她撒气。
“还要那么久，等许氏孩子生了再来可就麻烦了，”方氏垂首自言自语，忽地又抬起头，“你让人给庄子的大爷带个信，看什么时候能抽个空过来一趟。”
“这好办，奴婢一会儿就去。”紫乔说道。
方氏拔了簪子放进了柜子，心里计算着再过两个月撷芳院的尤氏到底能生出个什么来。
清颜给清婉带了信，说是有空的时候让她回府一趟，老太君想得紧，这一见面已是端午节后了。慕容锦每个月都能带信回来，老太君也放心了，尤其是听说简将军派去的将领一举平下南疆，心情更是大好。
清婉便在五月初七那日归宁，还带了许多宁城的特产过来。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衫，逶迤拖地粉紫水仙散花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首之间鬓发斜插镶嵌珍珠步摇时缓时急地摇摆着，这就是两年后的清婉。。大姐。”清颜见到清婉，自是高兴。
清婉转头轻声唤了句“四妹”后，跪地给老太君磕了头，又朝柳氏行了礼，举手投足之中已不见当年那个青涩木然模样了，许是嫁了人的缘故，清婉秀靥如花眉如柳，婷婷楚楚红霞羞，清婷斜睨了一眼，不作声，清芳倒是热情地喊了声“大姐”。
“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也不早点过来看望祖母，祖母可想死你了。”老太君略带责备道。
“是孙女儿的错，”清婉许久不见家人，见老太君还这般关心她，心里感动。
“祖母，您就别责怪大姐了，这不回来了嘛，”清颜嗔道，“您瞧大姐可比以前美了好多，可见大姐夫对大姐好着呢。”
“怎么不见大姑爷过来给祖母请安？”柳氏问道。
清婉一怔，复而回道，“相公没有一起到京城。”
“婉儿，你们两个？”老太君疑惑问道。
“祖母放心，相公他对我很好，这些日子他忙了些，说是得空就来京看祖母和父亲母亲。”清婉如是说道，可清颜发觉她歪了头去，不大对劲，转而清婉又道，“爹呢？”
老太君一顿，说道，“你爹和大伯去视察庶务了，还得过段才回来。”
清婉深信不疑，“今天孙女儿要在祖母这里用膳，许久不吃了府里的菜肴了，嘴馋得很。”
老太君自然高兴，还笑话清婉都是掌家的人了还这般嘴馋。
“禀老太君，夫人，”撷芳院的妈妈神色慌张地说来了，“尤姑娘怕是要生了。”
老太君不悦，“这稳婆不都是准备好了，这般慌张作什么。”
那妈妈看了眼柳氏，唯唯诺诺道，“奴婢冒失了。”
柳氏拢了拢发髻，笑言，“儿媳还是过去看看为好，可别出了岔子。”
“也好，不过这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下来的，婉儿好容易回了一趟。。。”老太君话讲了一半，便不说了。
“是，儿媳明白。。。”柳氏告退出了鹤园，清婷见柳氏走了，有些无趣，神情恹恹的。
用过午膳，老太君歇了午觉，清婉便拉着清颜的手说道，“去四妹那里坐坐吧，在这说话怕会扰了祖母歇息。”
清颜点点头，觉得清婉是有话跟她说才故意避开的。
两人相携而行，穿过曲折游廊玉阶高亭，心里有事也就无心赏花了。在玉娇龙和桂园的交叉口，两人还险些撞倒了人，好在眼疾手快扶住了。
不过那婆子手里的紫木盒子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哎哟哟，”婆子急忙拎了起来，对两人笑笑，“是夫人吩咐拿些补品，给尤姑娘补补气的。”婆子讲话的时候嘴角有些歪。
“快去吧，这事儿要紧。”清颜对她说道。
“这府里许久不曾有这般喜事了，我们啊又快有弟弟妹妹了，对了，听说许姨娘又有身孕了？”清婉问道。
清颜笑了笑，说道，“是啊，再过三四个月才生呢。”
“还是许姨娘福气好，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莫姨娘，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清婉由衷地说道。
“莫姨娘还好吧？”
清婉看了看左右，拉着清颜进了玉娇龙。
下人们都被打发了，两人进了内室，清婉脸上露出了疲态，清颜关心地说道，“姐姐要是累了，歪榻上歇歇。”
“不碍事，”清婉拂了拂额头，“夜里睡得不大安稳。”
清颜亲手倒了茶递过去，“是不是因为姐夫？”
清婉一愣，绕是老太君都未瞧出来，眼前这个十一岁的妹妹倒是一眼将自己看穿了。
“这次我过来是有点莫姨娘的事情和妹妹说。”清婉避而不谈周化成的事情。
都两年了想不到清婉还记得自己当年问的事情，对清婉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大姐，谢谢你，生活在这里，妹妹别无她求，只要姨娘平安无事就好。”
“妹妹的想法何曾不是我的，”清婉缓缓道来，“当年莫姨娘还是通房的时候，便和方姨娘一同伺候爹爹，过不了多久母亲进了门，莫姨娘和方姨娘的日子便清闲了许多，两人也亲密了起来，同吃同住，一日，莫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