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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珠子往外滴溜溜地滚。片刻之后,父亲终于带着大夫赶了过来,虽然看到大夫我心里颇感安慰,但钻心的疼痛还是将我折磨得不轻。那大夫替我把脉,我的手还是一直在颤,几乎想要伸展开来都很困难,那大夫皱了皱眉,思索了半天却不开口。
父亲焦急地问:“怎么样?您可知是何因所致?”那大夫蹙眉问道:“她的腹部可曾受过创伤,或者在葵水之际受过寒气?”晚棠微微蹙眉,开口说:“是,背后受过一剑,而且溺过水。”我仔细一想,那次挡的一剑难道影响到腹部了?七月初三那日晚上淋了大雨,又被水泡了那么久,更重要的是之前葵水才刚走一两天,而且好像两个月来都不曾来过葵水,不要告诉我是这些原因导致经期萎乱和痛经啊!那大夫接着说:“那就对了,受过的剑伤伤及腹部,触动**,加上寒气侵染,导致血气不畅,葵水萎乱,久积不出,自然是疼痛难当!”父亲紧张地问:“那依您所看,能否完全治愈,又是否会有何不利影响?”
我明白父亲担心的是我嫁人以后的生育问题,这一问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大夫缓缓地说:“目前需用药物渐渐调理,我只能说可以减少发作的频率,疼痛却是在所难免,至于以后,那可不好说。。。”父亲紧接着问:“什么不好说,你就说会不会有影响便是!”“这要看日后调理得如何,只要休养得当,心情松畅,应该是不会有大问题的。”我心想,不会有大问题那就是还有小问题了,我要是不嫁人倒也没什么,万一被父亲给嫁出去了又生不了孩子岂不是成了猪八戒照镜子?!最要命的是疼痛难忍啊,我为什么就这么倒霉,什么破事都能被我给拣上!
接下来那大夫便大笔一挥,刷刷刷的一张纸就写满了药材和剂量,我不得不感叹中药吃起来有多麻烦,等药煎好了估计我已经完全痛得虚脱了!大夫走后,金氏也带着两个弟弟过来看我了,一脸的关怀与疼惜不知是真是假,“锦儿啊,这可真是苦了你了,你小时候身体一向不错,怎么现在反倒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张管家已经让人拿方子买药去了,你先忍忍,吃了药就没事了!”我微微点点头,没办法,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我自己给折腾的,当初要不是逃婚也就不会有这些破事了。。。如今悔不当初也是于事无补了!延龄拉着我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姐姐,你是吃坏了肚子吗?”我想跳起来拍扁他的脑袋但终究是没有力气起身,鹤龄在一边开口道:“笨蛋,姐姐这是受伤留下的隐疾,跟吃东西没有关系!”延龄听了只得傻傻地‘哦’了一声,然后冲我羞赧地笑笑。
他们都出去以后,只剩下晚棠在旁边照顾我,她一脸的不忍,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小姐,你何苦要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呢?”此时痛已渐渐缓和,我使劲呼了口气,低声说:“我又不是傻子,谁能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一身伤?我就是这么倒霉,连老天都不同情我,没辙。。。”她帮我盖好丝被,徐徐地说:“小姐为何不肯给公子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我不想跟她纠缠这个话题,闭了闭眼睛,慢悠悠地敷衍着说:“刚刚你也听到了,我很可能生不了孩子,嫁给他岂不是害了他,我才不要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她接着说:“只要你能陪在公子身边,他不会介意的,孩子可以由其他人去生的!”我一听差点没把眼睛珠子给瞪出来,她看我脸色大变,有些不解,我朝她大吼:“你有完没完?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不是,我是心疼小姐!”我一见她凄楚的眼神也不忍再责怪什么,“算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有什么好心疼的!谢谢你刚才背我回来。”
她转而一笑,“这有什么好谢的,我是习武之人,你又这么轻,对我而言根本微不足道!”我听她一说就想起了紫荆,当初就是那个死女人陷害的我,“那日看你的身手好像非常厉害,你的手上可有老茧?”她伸出手掌给我看,“你瞧,虽然很久没有触及刀剑,但是幼时的老茧还是没能尽数褪去。”我看了看她的手掌,进而疑惑地问:“我昏迷以后···你可曾知道上次那个证人被杀的案子查得如何?”她思索着说:“其实公子早就知道谁是凶手了,那日让他们抓你不过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我霎时恢复我的本性,破口大骂,“王八羔子,竟拿我做诱饵!”她慌忙解释说:“公子也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决定的,那日进入密室之人确实是你所说的金紫荆,公子下令追捕她,她在逃跑中已经被乱箭射死了!”我惊异地问:“什么?她死了?”“她杀死证人已是罪不可恕,更可恨的是她栽赃嫁祸于你,迁怒了我家公子自然不会有好下场!”我心里一凉,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虽然她心肠不善,但就这么死了还是让人难免惆怅,这晚棠俨然是句句护着她家公子。
我不禁打趣地说:“不会有好下场?我倒是没见过他凌厉的一面,你说我若是嫁给李阙一辈子都不理他,他会不会也不让我有好下场?”晚棠又是紧张地回答:“怎么会呢?我家公子心地慈善,只是迫于形势所逼才。。。但是你不一样,他不会对你那样的!”我不屑地笑了笑,就像完全是在讨论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她见我不再说话了,便接着说:“其实公子并不喜欢汐芷,汐芷是我家夫人赐给他监视他的,所以。。。”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你想说我当日所见都是误会、是偶然、是权宜之计?”
她尴尬地回答道:“是权宜之计,却不是偶然。”我又是一惊,“那就是必然了,那王八蛋故意让我看到的?!”她微微点点头,然后又紧张地解释说:“那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公子怕汐芷对你不利,但是。。。最后还是没能幸免,公子总有一日要收拾那个臭女人的!”这晚棠说来说去还是在撮合我们,我转而认真地告诉她:“这些事早已过去,我并不后悔我为他所做的一切,但是也只能到此为止,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更不会有任何关系,所以,如果你再费尽心思撮合我跟你家公子的话,我就择日嫁给李阙!”她见我态度强硬,便只好悻悻地离开。
第三十九章 命理玄机
自从重阳节那日发病以后,我便果真月月如此遭受腹绞之痛,几次下来也就渐渐习惯,甚至越发觉得不以为然了。白沙先生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时间久了性子也逐渐恢复了开朗,虽然不似先前那般无法无天,但偶尔还是会带着晚棠随李阙和静怡出去溜达,也算是给自己放风了。
成化二十一年十一月,我照常带了晚棠去徐记绣坊找静怡。跟静怡熟络起来之后,我越发喜欢她天真烂漫而不受拘束的个性,而李阙则是往往被我们抛至一边。静怡跟我出来后便拉着我的手问:“锦儿,今天咱们去哪儿?”我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她兴冲冲地说:“反正你带我去的都是好玩的地方,这次我还是信你的!”我想起上次李阙对白沙先生的思想学说非常感兴趣,便顺口问道:“李阙应该也喜欢去,要不要叫他一起?”她拉了我和晚棠径直大踏步离去,“不叫他,让他独自忧愁独自寂寞去吧!每次叫他他都念叨我这也不是那也不对!”
我无奈地笑笑,其实她跟李阙整天吵来吵去也挺有意思的,她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老是一张嘴不饶人。这日我让她和晚棠陪我去了普光寺,因为那日白沙先生说如果有什么不解也可以去找无际大师,反正我闲来无事,就当是随便走走好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静怡见我越走越偏,便好奇地问:“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呢?”晚棠笑答道:“普光寺啊,上次咱们一起去过的!”她一看我们已经快走到普光寺脚下,突然就停下不走了,“上次来这听那和尚念经已经快把我给念哭了,我不要再去了啊。。。”我朝晚棠使个眼色,然后晚棠跟我一人一侧拉着她就走,“这来都来了,你不想走的话咱们架你去便是!”她听说是去普光寺便吵得喋喋不休,我只好哄她说:“人们都说这普光寺十分灵验,咱们去求签算卦可好?你不想试试看?”她一听果然来了兴致,也不用我们拉着她走了,满脸欣喜地说:“真的?咱们真去求签算卦?”我和晚棠都只好点点头,她反倒拉着我们走得飞快了,“快点快点,我也要去求个签玩玩!”其实我找她来就是作伴的,现在话都说出口了,就陪她玩个尽兴吧。
到了普光寺,我便径直去了上次的大雄宝殿,平日里果然要冷清得多,光是伫立在大殿门口看那几尊神像就感觉寒气逼人,几个和尚站在香案旁边就那样直喇喇地看着我们,我实在不好意思让人觉得我亵渎了神灵,乖乖上前就跪在蒲团上磕头,晚棠和静怡也跪在我旁边怏怏地磕头,我磕了三下便挺起腰背,看面前那个签筒。谁知一个和尚开口说:“咱们这里不是道观,也不是寻常的寺庙,这磕头需四下!”我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没办法又重新磕了四下,心想再没问题了吧。静怡和晚棠又只好学着我的样子硬着头皮磕了四下,静怡一眼看到面前的签筒便兴奋地双手合十,闭上眼念叨几句,然后一把抱起签筒就是一顿猛摇,旁边的一个和尚大声厉喝:“不能摇!这签也有签神,要是有人抱着你的脑袋摇你会舒服吗?!”
我连忙低下头,差点就笑出了声,硬是憋了好半天才平息下来,偷偷瞄晚棠一眼,她也是低着头嗤嗤直笑,静怡被吼懵了,只能尴尬地笑笑,然后怯生生地问:“那请问这位师傅,我该怎么抽签?”那和尚这才缓和了语气,淡淡道:“许下你心中所想,然后直接伸手去抽便是!”她照做了,闭上眼抽出来一看,喜不自胜地递给我瞄,是个上上签。我怕再闹下去又会出丑,便拉了晚棠随静怡一起去解签,待大门内侧的一个老和尚给她解了签以后,她更是高兴得难以自制。我好奇地问她:“你求的什么?”她把我扯到一边欣喜地说:“我求的姻缘,师傅说所求必应,只是尚需时日而已,而且以后会嫁入富贵之家,子孙满堂!”我心知她不会单单是为了这个高兴,我继续打趣地问:“你求的可是李阙?”她羞赧一笑,转而问我:“你和晚棠怎么不求?”我笑着说:“我本无所欲,又有何可求?”说着我就开始找那位无际大师,一个小和尚说他在后院浇花,我们三人又从大殿出来去寻大师。
静怡乐得合不拢嘴,还忿忿地说:“这普光寺怎么这么多规矩?而且和尚还那么凶!我看别人寺庙都是磕三个头,抽签也是用摇的啊!”晚棠只顾在旁边低笑,我便解释说:“这就是佛家的礼数了,自家有自家的规矩吧,因时因地而异。”晚棠接着说:“这住持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别人烧香他却跑去浇花!”静怡叨叨地学着我的语气说:“这就是佛家的境界,自家有自家的闲情逸致!”我无奈地带着她们去了后院,果然就看到那位无际大师了,而他也的确是在浇花。
我走上前去朝他施以一礼,开口问道:“大师,敢问此时是否方便打扰?”他乐呵呵地捋着花白的胡子,定睛看我一眼,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笑着说:“施主可是求静而来?”我恍然一惊,这老和尚记性也太好了吧,两个月前也就是擦肩而过而已,他怎么就记得我了,还知道我上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