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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清然便去了庭院。
用午膳的时候,祐樘从文华殿回来了,他仍然是一脸云淡风清的浅笑。想起王皇后说过的话,我看着他渐渐有点恍惚了,直到他给我夹菜我才回过神来。清然老赖在我这里不走,午膳也随我们一起吃,她看到我的反应竟然在旁边咯咯直笑。
我佯装生气地问:“小不点儿,你笑什么?”她径自凑到祐樘身边去,像是怕我打她一样,继而调皮地笑道:“皇嫂看皇兄都看呆了,呵呵…”我闻言大窘,“小屁孩儿,你说什么呢?!再瞎说小心皇嫂不带你玩了!”她坏笑着用手划着脸颊,“羞羞,羞羞…”我夹起一筷子菜就往她嘴里喂,“赶紧吃,哪来那么多的话!”祐樘满眼的笑意,往我碗里夹菜道:“让她自己吃,你也赶紧用膳吧!”我把碗送到清然的手里,转念一想,便给祐樘和清然都夹了菜,祐樘有点吃惊地看着我,似乎不太适应我的改观,我笑着说:“多吃点,你下午还得去文华殿!”他脸上的笑漾得更开了,清然又插嘴道:“我也多吃点,皇嫂就会带着我玩对不对?”我无奈地点点头,这孩子真是古灵精怪!
祐樘出门以后,林义很快就回来告诉我,那药确实是汐芷让莲馨转送的,但莲馨有没有再另外加药还有待调查。随后有人通传说汐芷来了,我对她只能用来者不善来形容,这次不知道她又安的什么心。她进来以后,我很客气地请她免礼,然后她便主动提起投毒之事,“娘娘,贱婢今日冒昧打扰是有事相告。”虽然她的品级只有七品,确实比我这从一品的太子妃低了很多,但每每自称贱婢都是为己开脱,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我任清然在面前玩耍,浅笑着说:“有事不妨直说,本宫就是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她闻言便紧张地解释道:“娘娘,昨日那药的确是贱婢拜托莲馨转送于您,但是我是想借此给您赔罪的,从不曾想过要加害于您啊!那里面的毒药一定是莲馨所投,她想借此机会将我铲除,又可以毒死你,独占太子殿下!”
我淡然一笑,一边帮清然叠纸飞机,一边对她说:“你说是她投毒,那你可有证据?”她顿了几秒,而后接着说:“我跟她相处六七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现在万贵妃一死她就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想要获取殿下的宠爱。她见殿下专宠于您,就心生嫉妒,图谋不轨…虽然暂时找不到证据,但总有一日她会露出狐狸尾巴的!”我将叠好的飞机递到清然手里,让她自己出去玩,转而看向汐芷说:“你们的靠山倒了就都想自立门户,莲馨凭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你凭的又是什么?”
她听了我的话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答道:“贱婢没有什么可凭,更没有资格跟你们争太子殿下,如今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我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差点就信以为真了,但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当然不会相信她的心思如此简单,她在别院的那些举动令祐樘十分恼火,加上我溺水的事,祐樘自此从未单独召见过她,而与她相同出身的莲馨却凭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跃几级成为良娣,她事实上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本宫只想告诉你,人有的时候要甘于淡泊,乐于寂寞,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本宫都可以不再计较,包括这次投毒,但是,以后如果查出你做错什么事儿的话,本宫决不轻饶,你要好自为之!”她看我不再追究,便转而笑道:“谢娘娘宽恕!”
她一眼瞄到了我腰间佩戴的圣尊御青溪玉佩,见气氛缓和不少便略有所思地说:“娘娘,您这青溪玉佩乃是东宫圣尊之物,只有您才有资格佩戴,但是之前莲馨还想跟皇上讨要这个来着,后来皇上说这个在太后娘娘手里,便另外赐给了她一大堆的首饰,许多都是公主和皇妃才能拥有的殊荣。”我的恻隐之心不得不在她的话下渐渐消失,刚刚的警告完全没有作用,她现在又开始挑唆莲馨的不是了。我轻轻笑了起来,指着腰间的青溪玉佩说:“她那是母凭子贵,皇上急着想抱皇孙,当然会尽量顺着她,你若是想要,不妨将这块拿去,本宫还有一块圣尊御紫檀玉佩。”清然忿忿地插嘴道:“这两块玉佩可是皇祖母和母后亲手交给皇嫂的,你们谁也别想要!”汐芷一听急忙答道:“贱婢不敢,此乃东宫圣物,岂是我等闲人敢觊觎的?!”我也不想多加为难于她,便发话道:“你若是没事就回去吧,本宫呆会儿还要送八公主回坤宁宫。”“是,贱婢告退。”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得一点不假。我真的为汐芷感到可悲,事到如今她还是执迷不悟,这样下去早晚得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第五十四章 蛇蝎心肠
十日过去,一切相安无事。
林义将上次查到的毒药的来源和牵涉到的人的名单全部交给了我,我相信祐樘也早已派人查清这件事。那味双子柏可以确定是莲馨派人所放,但是那个直接投毒的人已经被灭口,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拿她开刀,而且她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在父皇那里颇受宠爱,连我也拿她没辙。祐樘每天要去参加经筵还要去帮父皇处理政务,暂时也没空清查这件事,我只好等着他们自己再次往枪口上撞。而这一天,他们终于又开始躁动了。
晚膳以后我陪祐樘坐在书房看书,后来实在是瞌睡来得受不了了,便自己先回房休息。秋罗一面帮我卸妆一面絮絮地说着清然的一些趣事,我笑得前俯后仰,待到我脱得剩下一层亵衣的时候我便让秋罗也早点回去休息。她刚一出去,我准备掀被子睡觉,“啊…。。啊…。。”我不由得发出刺耳的尖叫,那华丽的丝褥里面赫然爬行的是一堆黑蝎子和一条手腕粗的五步蛇。那些形似琵琶的毒蝎我还不是特别怕,关键是那条黄黑相间、蜿蜒扭动的大花蛇,三角形的大脑袋上一对眼睛直冒凶光,一张大嘴还在吐着舌信,我向来都是最怕蛇的,这五步蛇的毒性我早已熟知,此时心就快跳出来了,一阵寒气袭遍全身。我光着赤脚,楞在原地拼命跺脚尖叫,那毒蝎见我撩开被子受了惊,都纷纷往床的各个角落爬行,甚至沿着床架蜿蜒直上,就连那条五步蛇也在徐徐朝床下扭来,我吓得疾步后退,楞得再也叫不出声。
背上忽然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我转过身就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道:“锦儿,别怕,他们已经在收拾了。”回头一看,许多太监都正在抓蝎子和蛇,我吓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满怀激动地说:“祐樘,有蛇,是五步蛇!”入宫之后我就从没叫过他祐樘,现在已经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接过素栎递来的外套给我披上,然后打横抱着我出去,“别怕,我在这里,咱们今晚不睡这儿了。”我愣愣地点点头,随着他去了另一间暖阁,晚棠和秋罗已经在那里铺上了全新的被褥。
他把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褪了衣服睡进来,我还是一把抱住他不放,他把我冰冷的脚搁到他温热的腿上,“别怕了,看你全身冰凉的。”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想要摆脱那恐怖的画面,他轻笑着说:“你还记得在松树林的那次吗?那时有一条冬眠的蛇受了惊扰,也是把你吓得直扯我的衣袖。”我仔细回想还真是的,每次一看到那玩意儿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我非常无辜地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万喜那老东西对我用刑我都不怕,但惟独就是怕那玩意儿!”他宠溺地刮刮我的鼻子,“估计你也只有在蛇面前才会主动对我**。”我一听连忙放开他,他又笑着将我拉进怀里,我狡辩道:“谁主动了?我是形势所逼,条件反射!”他的脸上还是泛着淡淡的笑,“好好好,是我主动**。”我早已习惯被他抱在怀里,现在受了惊吓更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想起那些蛇蝎便问他:“这回又是谁干的?”“应该是汐芷,如果我没猜错,她是想以此激化你与莲馨之间的矛盾,而且上次投毒也是莲馨嫁祸于她,她这么做是一石二鸟。”我忿忿地骂道:“臭女人,都拿我来开涮,要是我闭着眼睛钻进被子,现在一定早已气绝身亡了!”他捧着我脸说:“我最近忙,父皇的病情不见好转,朝中许多大事都需我去帮忙决议,你自己在屋里更要格外小心,等我抽空一定饶不了她们。”我朝他嫣然一笑,“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忙你的事儿吧。”他会心地笑了起来,在我额上落下一吻,相拥入眠。
次日清晨,祐樘刚刚起来我就醒了,他凑到我身边说:“再睡会儿,呆会儿叫你。”我迷迷糊糊地眨眨眼睛,也跟着坐了起来,“我还是起来吧,睡不了多久了。”他笑呵呵地对我说:“你昨晚抱着我又是哭又是叫的,你可记得?”我记得睡下以后就没哭了啊,难道是做梦了,我很坦然地说:“不记得,我没有。”“不记得不代表没有,看来你是真的被蛇给吓到了!”我爬起床,晚棠和素栎便进来为我们更衣,我一出暖阁就看到了很多陌生面孔,晚棠看着我疑惑的表情说:“娘娘,殿下吩咐将这里的宫女和太监都给换掉,只有我、素栎和秋罗还留在这里。”祐樘的动作也真快,直接把下面的人都给换掉了,那些蛇蝎也只有这寝殿里的人才有机会下得了手,他们的势力范围还真是大,连太子手下的人都能收买。我回到我们的卧室一看,整架床都给换了,床上的被褥也都是全新的,祐樘真是心细如尘,竟然连这都想得到。
跟祐樘一起请安回来之后,他去了乾清宫帮父皇处理政务。我回到寝殿派人传来了林义,让他帮我继续监视梁芳、李孜省、莲馨和汐芷四人,然后让他查出在我床上放蛇蝎的人。下午他就给我送来了一叠文函,都是他们四人近期的行踪记录,看不出什么异常,好像他们四人之间也没再联络,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可疑,搞不好什么时候又在背后放黑枪。在我床上放蛇蝎的宫女和掩护放哨的宫女都已经查出来了,她们曾经跟汐芷有过往来,而且就在昨日还与汐芷接触过,我将她们的名单同上次投毒的相关人等都放在一起,等到合适的时候再一举清理。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可以就这样搁置下去,但是林义走后萧敬却来找了我。虽然他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祐樘身边,见到我也是毕恭毕敬,但是当初在别院里面,他狠狠踢我的那一脚我还是没能忘记,所以一直也对他提不起好感。他谦卑地给我请安:“娘娘吉祥!”我审视地看了他一会儿,揣摩着他来此的目的,然后不耐地问:“今日不跟在殿下身边来本宫这里做什么?”他恭敬地答道:“娘娘,殿下让奴才陪您审一个人。”我灵机一动,该不会是审汐芷吧?祐樘为什么要我去?他既然找到了证据直接让萧敬去审不就得了!我继续看向萧敬,萧敬对我作出请的姿势,“请娘娘移驾配殿。”我点点头便随他往配殿走去。
第五十五章 自食其果
到了配殿,老远就看见汐芷跪在大厅中央。
萧敬领着我在上首落座,汐芷的神情颇为镇定,似乎看到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变化。我并没言语,就等着看萧敬如何审她,萧敬站在我身侧,他向我请示道:“娘娘,可以开始了吗?”我微微点点头,萧敬转过头去,严肃地呵斥道:“许汐芷,你可知罪?”汐芷挺直地跪在地上,听到他的话便缓缓抬头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