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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退仆人和管家,请我在中堂上首落座,晚棠和秋罗立在我身后,李骏霄和顾昂坐在下首。
他看我衣着不凡,只是暗自审视,并没继续追问,我悠悠开口道:“王大人,看您身形矫健,意气风发,晚辈真是甚感欣慰!”他闻言轻轻笑了笑,仍然不失威严,“这位夫人何出此言?”我继续笑盈盈地说:“两京十二部,惟有一王恕,单凭这句话就可得知您的威望有多高啊!有您这样的清官好官,老百姓自然是希望您能长命百岁,为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多谋福祉!”他听了哈哈地大笑起来,声音十分洪亮,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老人的精神面貌,在古代能够活到这个岁数,着实不易!他突然说道:“夫人你恐怕不是普通老百姓吧?”他的眼神在我和李骏霄之间徘徊不定,而李骏霄却稳坐依然,丝毫没有插话的意思。
我仍然跟他绕过话题,单刀直入地问:“若是有人请王大人赴京任职,不知您意下如何?”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瞬间又平复下来,“老夫平生就是有个坏毛病,怎么也管不住这张嘴,什么事都喜欢口不择言,还曾多次惹恼先皇,得罪同僚,如今既然已经安居南京了,老夫也不想再多管闲事!”我立刻反唇相讥,“王大人此言差矣,您所说的口不择言乃是秉持正义,劝邪更正,言常人所不敢言,劝常人所不敢劝,不然人们为何传诵十二部惟有您一人?!再者,您说赴京任职是闲事,这吏治事关天下百姓,您身为朝廷重臣,岂能置百姓置朝廷于不顾,而言其为闲事?!”他定目沉思片刻,而后道:“老夫年事已高,如今辞官在家,只想颐养天年,何必再去得罪当今圣上!”我继续劝说道:“大人,您还未曾入京,怎知当今圣上就如先皇一般昏庸无度?”他脸色遽然大变,忿然呵斥道:“大胆,你竟敢公然忤逆先皇!”
我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疾言厉色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先皇昏庸无度,贪慕女色,沉迷仙道,不理朝政,当今政局为何如此昏暗?像您这样的贤臣又为何屈居于此?我说的难道就不是您心中所想吗?您如果不是担心当今圣上也如其父一般,为何不肯赴京?!”我坦然直视着他,他却瞪着我目不转睛,似是要用威严震慑我让我妥协,又似是在仔细揣度我的话,我接着说道:“当今圣上贤达开明,求贤若渴,一登基便罢黜奸佞,废掉闲人封号,想必您早有耳闻。而如今的内阁和各级官吏急需整顿,既然您有雄才大略,为何不肯借机一展身手,为皇上解忧,为百姓造福呢?难道您不想凭借自己的才能帮助皇上创下清明盛世,稳固大明江山?!”
王恕的神情十分凝重,明显已经有所动摇,容不得他多犹豫,我索性豁出去了,于是便趁势跪在他面前,“王大人,我代替天下百姓请您出任,那些昏官尸位素餐,最后损害的可都是老百姓的利益啊!望您三思!”李骏霄和顾昂他们见我这举动,顿时眼神一闪,差点就要前来阻止,王恕徐徐上前扶我起来,思量许久,才缓缓点头道:“老夫愿意答应你,只是…”我朝顾昂使个眼色,他便会意拿出圣旨递给王恕,王恕一见明黄色的锦缎圣旨,立即郑重地跪地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上前扶他起身,浅笑着说:“王大人还有何顾虑?”他脸色大变,肃然问道:“夫人你是?”顾昂以洪亮的声音回答道:“当今皇后!”王恕一脸惶然,立即再次叩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老夫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恰才还受你如此大礼,实乃罪过!”我微笑着扶他落座,“王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他看了祐樘亲拟的圣旨,诚惶诚恐地问:“既是传旨,为何还需娘娘亲自前来?娘娘既然要我出任,又何须多加劝说?”我娓娓笑道:“若是以圣旨威严相逼,恐怕您不能心甘情愿出任,这并不是皇上想要的,我来之前跟皇上打过赌,我说我定能保证不用圣旨也不用皇后的身份请您出山…”他呵呵地谦笑道:“娘娘你做到了,得蒙皇上和娘娘如此器重,老臣真是三生有幸,还请皇上和娘娘放心,这吏部尚书老臣定能做好!”我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这回我的任务完成了!“王大人,圣旨已到,还望您早日举家迁至京城,那边自然有人为您安排一切!”他舒气感叹道:“弘治一朝,得此贤君,有此良后,定能兴盛!”我听了顿时喜上眉梢,“托王大人吉言,福佑大明,今日打扰了,晚辈告辞!”说罢我便带着他们出去,背后传来王恕的声音:“恭送娘娘!”
一出府,李骏霄便嘲讽道:“看来你生来就是做说客的料,你这尖牙利嘴算是派上用场了…”这家伙明明想夸我,却总是绕着弯儿贬我,我肆无忌惮地翕眼说道:“那你是什么牙什么嘴?我只知道尖嘴猴腮和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又是哪一个;嗯?”晚棠和秋罗听了全部哈哈大笑起来,看到李骏霄凌厉的眼神才纷纷掩嘴偷笑,我仍是嚣张地坏笑,表情的意思就是‘你能把我怎么着?’他气得拂袖走开。
我们在南京只逗留一天便要立刻启程回京,因为祐樘说要尽量赶在父皇下葬之前回宫。南京许多东西都与京城不同,无论是衣服纹饰还是女子发式,甚至街上的布局和酒楼客栈都十分迥异。我拖着晚棠和秋罗去街上疯狂购物,顾昂和李骏霄负责帮忙拿东西。我在前面走,看到新鲜的玩意儿和好看的首饰衣物全部抓起来往身后一扔,后面有人接,身边有人结账,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我不禁感叹,要是让祐樘在宫中弄个集市该多好啊!看到李骏霄和顾昂双手捧着高高的一摞盒子,艰难地跟在我们后面,我不禁开怀大笑。等到回去的时候,李骏霄只好另外找一辆马车,专门用来装东西。
第七十六章 磨刀上阵
回到皇宫已是十二月初三。
虽然沿路奔波,很是劳累,但我仍然乐此不疲。祐樘告诉我纪淑妃的谥号是孝穆皇太后,最大的皇弟朱祐杬被封为兴王,徐溥和刘健皆已入阁,万安倒了以后,依附他的尹直也被罢了官,万喜已经被放出狱,我暗忖,我出去一趟也就办了两件事,祐樘办事还是那么有效率!
晚上就寝时我还拉着祐樘絮絮地说:“我给外公买了楠木福寿杖和祥云紫砂壶,给皇祖母和母后买了江南绣鞋、丝帕、胭脂、珍珠膏和珠花,给祐杬买了刑砚,给清然买了可爱的月华裙和好多新奇的玩意儿,还有你的,来,你瞧瞧!”说罢我就去找出给祐樘买的长筒皂靴,祐樘笑盈盈地看着我:“你还真是一个也没漏!”我指着皂靴上的纹饰喋喋不休地说:“你瞧,虽然这绣的不是龙,但这麒麟多可爱啊,无论是花色还是款式都跟京城的不一样,偶尔换个样子才新鲜嘛!你不上朝的时候就可以穿这个,我可是照着你的脚码来买的,还挑了半天呢!”祐樘接过靴子拿去收好,“明日我便穿,行了吧?”
我连连点头,祐樘开始宽衣解带,我爬到床上,三两下就把自己给扒了,只剩下一条打底的绸缎长裤和一件亵衣。我平常都穿水蓝色亵衣,但这一件却是墨绿色,衬得肌肤更是白皙如雪,而且胸前的弧形圆领开得很低,腰上只有一根丝带,背后甚是凉快。我站在床上高兴地转来转去,“祐樘,你看,这个好不好看?”祐樘走到跟前,眼睛直盯着我胸前高耸的玉峰,我继续问道:“好不好看嘛?”他倏地将我拉下来,塞进被子里,然后抱着我说:“你再引诱的话,我可忍不住了!”我娇笑着说:“我引诱你了吗?我只是问你好不好看而已!”他的手在我光滑赤裸的背上游走,每到一处都恋恋不舍,他凑到我耳边,厮磨着我的颈窝,柔声地说:“你走的这些天我都没睡好,你想我没?”
我知道父皇下葬之前不能行房,便故意逗他,我娇滴滴地嘤咛道:“想,想得茶不思饭不想,连睡觉都没人可以抱…”说着我的小手便不规矩地探进他的衣衫,极尽温柔地抚摸他的胸膛,在他胸前辗转流连。他的手将我的腰肢一把拉近,我的小腹与他紧贴,他呼吸急促地吻上我的唇,热情地吮吸、舔舐、追逐、嬉戏、缠绵…他将我抱得更紧,小腹也贴得更紧,像是要将我揉进身体里面。我全身阵阵酥麻,像触电一般,本来想逗他玩,现在自己也跟着沦陷了,我快吻得窒息了,他顿时又理智地放开我,喘着粗气笑道:“你这个小妖精,此仇不报非君子,日后我一定要讨回来!”我胸口急剧起伏,也喘着气笑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呗!”
自从住进了乾清宫,最大的好处就是时时都能看到祐樘,他再也不用在东宫与文华殿之间来回穿梭,也不用日日跑去老远的仁寿宫请安。三日后,李骏霄果然就来了乾清宫,我偷偷躲在正殿大堂的门外瞧,萧敬守在门口问我:“娘娘,怎么不进去看?”我伸手做了个‘嘘’的姿势,继续悄悄在门口听他们说话,收服这个粉面妖精着实不易,就是不知道以后怎么样。看到他们之间恭恭敬敬地客套,我简直就想冲进去了,明明是表兄弟还这么生分,这就是皇宫啊!看到祐樘将两块令牌交到李骏霄手上,我的良心竟有点小小的不安,我怀疑自己拿银牌胁迫他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但是没办法,万一他哪天突然跟着外公跑去广西,我和祐樘就是得不偿失了!
看到李骏霄出来,我非常得意地窃笑,“恭喜你,以后可以随时来探望我们了!”他横我一眼,忿忿地说:“还不是你?!我先回去了!”说罢便甩袖走人,我笑嘻嘻地看着他离去,幸好他不跟我将那一套俗礼,不然非得噎死我!
我找祐樘从来不需通传,完全是遵从他的吩咐,自己家里不用拘束,所以只有在外人面前我才会对他行礼,自称为妾。这次我又跑来找他,他还是取出一道奏折给我瞧,我习惯性地翻开,竟是关于给我父亲和弟弟封侯的。一字一句看下去,大概意思也懂了,祐樘想给我娘家封侯,有部分大臣上奏表示反对。而我手上这一道奏折语言极其犀利,看得我头皮发麻,这根本就是将我比作万贵妃,将我两个弟弟比作万喜和万达!还说什么外戚专权,干预朝政,说祐樘不该重蹈覆辙,不应偏私!我看了顿时怒火中烧,一眼扫到最后的名字,竟是刘吉,这所谓的刘棉花还真是不怕弹,弹不怕,脸皮比万安还厚!事到如今竟然还敢打着直言进谏的旗号批评皇帝皇后!
我忿忿地说:“刘吉这老狐狸竟敢以下犯上,我看他是活腻了!跟谁比不好,竟然拿我跟万贵妃比!气死我也!”祐樘反而呵呵地轻笑起来,“这事儿已经让萧敬去办了,萧敬保证让他辞官隐退!”我这才出了口气,言官的笔杆子和嘴皮子果然是够狠够毒!
折子一放下,王恕求见。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恰好此时可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了。很快,王恕便进来了,他行过礼后,便对祐樘说:“启禀皇上,吏部上下已经开始执行严格的审核制度,凡不合格者皆受严惩!”祐樘会意地点点头,“这样也好!”我暗忖,这次我是给祐樘找了把利刀回来了,所谓的借刀杀人就是这样吧!暗自窃笑中,王恕又说话了,“皇上,老臣还有一事要禀!”祐樘坦然问道:“何事?王大人不妨直言!”王恕立在我们面前,微微倾身道:“皇上,每日早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