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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是坚毅而无畏的眼神——
“那些都是假的!只有无畏,方可破幻境出噩梦!”
“早知,本座应先把他解决掉。”光影嗤笑。
“不,”陈潇潇摇摇手指,“师兄的叫唤只是敲醒我的一座钟,即使没有他,我被你吞食的时候也会醒来!”
“怎么可能,狂妄小儿。”‘她’讥讽。
“为什么不可能?幻境是假的!你吞食我的时候,以我恐惧为支点的幻境必然开始破碎,我既然赴死,那自当无畏了。幻境只需要掉落一块,我都会醒来!”
“况且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爸妈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他们一直站在我背后支持我!小安也很懂事,从来不哭不闹,即使他的玩具比别人少,即使他被别人议论,他来到病房都在哄我开心!”
“我很骄傲,我有这样爱我的家人,所以我不能做他们的包袱。他们应该走得更远,而不是拖着我不上不下!我不想小安以后辛辛苦苦大学毕业后,还要照顾我这个病秧子姐姐!”
“我爱他们,我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可能他们不能接受,但是对我来说,这个决定从来不后悔!照顾我是他们的责任,但没了我,他们会更轻松!”
“我很自豪,他们都是最棒的。”陈潇潇眼中泪光闪闪。
光影没再说话,陈潇潇只觉眼前一花,就回到了刚才那个富丽堂皇的卧室。
云子璟没被拉进幻境,或者说为他准备的幻境根本支撑不起来。
他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看着陈潇潇,里面似有漫天星河,难得带了一丝隐晦的关心和安慰。
陈潇潇抽抽鼻子,‘哇’一声就扑进了云子璟的怀抱,全自动变频每晚可省一度电的空调顿时身体一僵!
“师兄,嘤嘤嘤,那个赤楼心好可恶,诋毁我家人的形象,呜呜呜,幸好有师兄你叫醒了我,嘤嘤嘤~”某人大言不惭地‘哭诉’。
云子璟举起手,似乎想推开她,但想起刚才她在幻境中喊的话,那手竟不知不觉地放在她背上。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轻拍陈潇潇的后背好几下了。
赤楼心在他们面前现形,云子璟将陈潇潇一圈一带放到身后,魂守剑自发出鞘挡在二人面前。
陈潇潇从师兄的肩膀处探出头去看。
然而没在意想之中,云子璟和赤楼心没有交手,反而是一个赤红影子不知从哪里扑了出来,朝赤楼心嘶吼着冲了过去!
陈潇潇一惊,认真看去,却发现,那个扑向赤楼心的东西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两个‘赤楼心’交缠着互相撕咬,其中一只张开兽嘴,雪白锋利的牙齿混着唾液一口咬在了另一只的脖颈上!
她们朝天而立的九条巨大的赤红尾巴几乎要把房间给铺满,云子璟护着陈潇潇退到角落。
其中一只被另一只的尾巴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眼见她身上的‘赤楼心’就要把她的脖颈咬断,下面那只猛然发力踹开了她身上的九尾赤狐,下一秒便转头撞向墙壁!
陈潇潇想,真是有骨气,竟然宁愿自己撞墙而死也不愿被杀死。
然而幻想之中的血溅当场没有出现,她的身子没入了墙壁,就像能穿墙而过似的,墙壁泛起一阵水波般的涟漪,那涟漪随着她瞬间消失的九条尾巴,渐渐淡了下去,最终恢复正常。
陈潇潇:“。。。。。。”
留在原地的‘赤楼心’看着她离去的地方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朝云子璟他们走来。
陈潇潇这才发现,这个‘赤楼心’的身形要瘦弱一点,而且她身上赤红色的毛发有些稀疏,本应冲天而立的九条巨尾此刻完全没了刚才的威武,正无力地耷拉着。
她似乎很疲惫,走到他们面前后,便趴下了,脑袋搁在交叠的双爪上,虚弱地说道:“我请求你们两件事。第一,方才与我缠斗的妖狐,她乃我在塔中万年所生恶欲,贪婪狡诈,切不可让她逃出塔。若她出了塔,必会导致生灵涂炭,你们要帮我杀了她。
第二,请救出我女儿。她被锁在仙界专门惩罚罪大恶极之徒而另辟的‘天罚境’内。救出她后,告诉她,是娘亲对不住她,但从此在山野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野仙或拜入修仙门派学法,都不要回青丘。”
“去吧!”
不等陈潇潇他们回应,赤楼心双瞳渐渐溢出点点赤红星光,那光芒在她面前聚成小小一团。
他们身后的墙壁如水面般开始波动,那波纹越来越大,最后陡然出现了一个圆形出口,外面正是一条石阶。
云子璟抬步离去,陈潇潇还想问什么的,只能跟在师兄后面走出了出口,她回头,一道赤红的光芒犹如流星般拖拽着长长的尾巴倏然收进了她右眼里!
陈潇潇吓得几乎要叫出来,她用手捂住右眼,左眼看见的是那逐渐变小的出口。
一墙之隔,墙之内的赤楼心呼吸微不可闻,她双眼微阖,似乎已经沉睡,本应光滑如锦缎的赤红色皮毛此刻干燥而稀疏,露出毛下的粉色皮肉。本应漂亮而有气势的九条巨大尾巴,仿佛没有力气支撑似的全部垂在身后,铺了一地。
任谁也想不到,当年带领赤狐一族与白狐在青丘抗衡,以雷霆手段打得白狐节节败退的首领赤楼心,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远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威风。
在出口关上的一刹那,空中似乎传来谁轻声的呢喃,陈潇潇听不清,隐约觉得那是一个名字,然而她想细听的时候,出口已经严丝合缝地关上了,把那只赤狐再次关在了密闭空间里。
沿着石阶走上去,陈潇潇发现她右眼看不见了。
“师兄师兄!我右眼看不见了!我会不会瞎了啊?”陈潇潇欲哭无泪地赶上云子璟。
云子璟顿住,罕见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凉冰凉的,好像被冬天的井水浇了一身似的舒爽(???)。
“无碍。”
在陈潇潇心里,一直都觉得云子璟是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就好像从小根深蒂固在她脑海中一样,盘了根发了芽,让她不自觉地想靠近他,想亲近他,即使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还是毅然想要追随他。
然而他们从未遇见过。
既然云子璟说没事,陈潇潇当即就把她的右眼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又开始孜孜不倦地去撩云子璟。
“师兄师兄!为什么你没被拉进幻境啊?”
“师兄师兄!赤楼心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师兄师兄!为什么——”
云子璟陡然转身,陈潇潇看到他冻成冰箭般的视线后,乖乖闭了嘴。
有些昏暗的石阶上,陈潇潇看不见,云子璟身前的项链正发出微弱的光芒,一闪一暗,一闪一暗。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万个为什么陈潇潇
☆、天帝幺女
沿着石阶直上,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直至两人穿过一张水幕似的结界后,那结界竟渐渐收缩直至完全关闭,水纹也慢慢变淡。待陈潇潇再去摸时,已俨然和四周的墙壁融为一体了。
她捂着右眼,用仅剩的左眼艰难地去打量观莲普释塔的最后一层,第十九层。
陈潇潇也想不到,在外面看起来能一样望全的塔,里面空间竟然如此之大。
入目是一个如游泳池般大的圆形白玉池子,几乎覆盖住了地面的十分之九。他们现在正站在池子的边缘,池子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刚好够一个人走过,要是身形再大点,可能得侧着走路了。
池子的高度到她的肩膀,她还要踮着脚才能看清那水的颜色。
水是很漂亮的天蓝色,水面无风自动,波光粼粼,看着就很心旷神怡,奇怪的却是,这水如此清澈,却完全看不见底。陈潇潇想伸手去摸摸,玩玩水的时候被师兄云子璟面无表情地拎着她后领给拽走了。
外围池壁上用金粉刻着繁芜复杂的咒文,此刻正一闪一闪地亮着。他们脚下走的是石卵路,黑白两色的石子相互交错着铺在地上。倘若从高空上看,可以看出黑子围成了四大神兽的模样,此刻正都面容肃穆地各守着池子的四方!
两人走着走着,一声叫喊远远传来:“大师兄,小师妹!”
陈潇潇大喜,挥手应道:“三师兄!”眼前跑来的正是三师兄徐为淳,也亏得他身量小,才能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奔跑自如。
及巳城掌门忧宁子、三霄娘娘都在远处的高台上朝她点头示意。
陈潇潇两眼泪涟涟地握住徐为淳的手:“三师兄,我还以为你被妖怪捉走了!”
三师兄徐为淳则是看了她左眼半晌,纳闷道:“师妹,一会儿不见,你咋成斗鸡眼了呢!”
陈潇潇:“。。。。。。”
陈潇潇怒吼:“你能不能按剧本来!”
大师兄云子璟已经走到高台上和一群人回合了,他两则一边问对方问题一边走过去。
沿着路走才发现,两边绕过池子最终都会上石阶然后站到与池面平行的高台上。而高台后面也有一个石阶,石阶下面是一扇被乱涂乱画——呃,不是,据三师兄说是用上古咒文封印住了的黑色大门。
一一和高台上四人打过招呼,忧宁子说他们一行人进来时被幽时怪转送到了第七层,然后和它打了很久才得以脱身继续上塔,最后在第九层的层口见到生无可恋(?)的徐为淳,于是五人过关斩将,凭着历代掌门对观莲普释塔的少许了解,避开了许多妖魔鬼怪,没多久便到了第十九层。
但是他带的三名长老却被困在十六层,只能出塔后再集结力量进塔救他们,当务之急是阻止腾蛇的动作。也不知道螣蛇究竟在想什么,这么多层上来都没见到他。
至于他们之前遇到的幽时怪,那是个让人很头痛的怪。在上古时候众仙之力可开天辟地,妖怪自然也要比现在的强许多,动不动就炸个山、劈个界外境什么的,幽时怪那会儿还不叫这个名字,就单名一个‘幽’字,后来一次机缘之下进了九天之上的裂口,出来后,就莫名有了逆转时空的能力,把六界折腾得够呛——
任谁每天起来后,看见周围的人都重复做着跟昨天一模一样的事情,而他也要每天都回答同样的问话,都要烦得骂娘吧?!
在某些个不被影响、却几乎要被折磨得精神衰弱的神仙和妖魔同仇敌忾之下,幽时怪就被锁进了观莲普释塔内。
据说后来那几个神仙妖魔成了好朋友。。。。。。
那是陈潇潇在持华派时在《上古□□录》里看到的。至于这本书为何叫这个名字,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了。
当然,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了,连女娲娘娘都重归天地了,那几个神仙妖魔也都全变成大自然了。现在神仙和妖魔的关系,可真是势同水火,一言不合就打架,头发掉了一根都非要说是对方做了什么什么影响到他们的洗头的水了。
三师兄拿开她右手,帮她看了一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陈潇潇朝其他人解释了一下,掌门忧宁子、三霄娘娘都纷纷聚过来研究她的右眼。
一会儿说是赤狐的内丹,一会儿说是赤狐的瞳光,一会儿又说是赤楼心把自己的狐狸眼给了陈潇潇,听得陈潇潇心惊胆战。
陈潇潇怀疑道:“我以后不会有狐臭吧?!”
众人:。。。。。。
三师兄沉默半晌:“你想太多了。”
所有人都没办法,她唯有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像不是这样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