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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罗淡笑道:
“去吧,将刘生和滕博唤进来。”
半日过后,闫罗走出藏经阁,与星灵相视而笑,一身轻松。
青石台,灵兽阁中。
两只蒲团,二人盘坐相对,谈话正浓。
白袖黄衫的中年人陶知山脸色憔悴,神情肃然。一身黑甲的青年男子神色焦急,眉眼间尽是担忧。
“陶兄,若非我伤势还没尽好,定要率领我三百巫门子弟,助戊土洞天一臂之力!”
陶知山摆手道:
“三万年积淀,正反之争战火复燃,这是人间大势,非局部胜负所能左右!贵部落与幽冥域拉锯相争,虽然比本门情况要稍好一些,但也是不容乐观,独孤兄弟,着急的可不止你一人,老夫身为戊土梁柱,值此存亡之秋,却只能危坐在这灵兽阁中,心里面这个滋味……”
青年闻言也是唏嘘不已,摇头叹气道:
“那神奇老怪出手也不知轻重,戊土洞天情形本就危急万分,一下子损失五大战力,无疑是雪上加霜!奈何我受伤之后修为大减,至今也只有十灵圆满,未能突破到二重天,对于解救各位长老之事,也是有心无力啊!”
陶知山苦笑摇头。
五年前,刚刚得到柳还青传回的惊天战讯,青石台便爆发了黑水妖乱。黑水妖域战力最高的墨云尉部,忽然联合刚刚建立不到三年的筱烟尉部,投入两部三千战力,突击青石大营。
猝不及防之下,青石大营外围战线五日之间全线告破,情形岌岌可危。
接到陶知月传出的求救信符,戊土洞天自掌门以下,八灵以上的所有弟子全部赶赴苍穹战场,从其余四营抽调兵力驰援青石大营,全力抵挡黑水妖族。
就在此时,毗邻黑水妖域的蛮荒魔域悍然出兵,从后方对戊土洞天白石大营发起了冲击。
负责镇守蛮荒魔域的佛门昭觉寺,竟然偃旗息鼓,龟缩不出,戊土洞天同时面对妖魔两域的前后夹击,一时间苦不堪言。
与此同时,澜沧最大的门派还真门也遭受了浑天妖域的袭击,其他大中门派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威胁与骚扰,戊土洞天苦苦等不到支援,只能咬紧牙关全力防守,苦苦支撑。
五年时间,战况一度惨烈无比。
戊土五营全线收缩,凭借出色的土行法术,移山裂地,改变地形,将苍穹裂缝深藏在茫茫石山之中,即便如此,在妖魔两族昼夜不停的狂轰滥炸之下,戊土五营也早已经是满目疮痍,破败不堪。
为了以防万一,陶知山和其他四名镇山长老负责镇守后方,只要接到最终决战的信符,就会与五名镇宗长老联手打出五色灵光,将妖魔大军阻挡数日,给前线的真军各营创造撤退的时机。
真军撤回山门,苍穹裂缝必定告破,陶知山等人便会马上收拢弟子,聚敛物资,与前线诸人会合一处,撤出这片即将被妖魔占领的危险区域。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五年未曾出现的神奇道人就在这个时候横空出世,一言不发地出手封住了五名后方镇将的全身灵力!
神奇道人是二重天五灵以上的高手,他出手封印的经络,必须要同等修为的高手才能打通,退一步说,如果要靠人数合力施为,也必须是数名二重天以上的修士才行。
戊土洞天二重天以上的高手,本来就只有二十人不到,而且半数都去了苍穹战场。
此时的戊土洞天之中,除了五位镇守苍穹阁,一刻也不能离开的镇宗长老,哪里还有什么二重天修士?
神奇道人这一出手,无疑是将整个戊土洞天往死里逼!
老怪临走时还拍着巴掌,哈哈大笑道:
“各位!我神奇道人做事从不做绝,自有那一线生机应运而生,哈哈哈……”
一线生机?
两月已过,那一线生机又在何处?!
每当想及此处,陶知山就禁不住气恨交加,恨不得破口骂娘!
就在此时,厅外有弟子传话:
“师父,有一名三代弟子在外求见!”
陶知山微怒道:
“不是告诉过你,老夫正在招待贵客,任何人都不见吗?”
弟子沉默片刻,一言不发地退走了。
青年男子拱手道:
“独孤方才想了想,觉得有个办法能够解救各位长老,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陶知山眼睛一亮,急急问道:
“什么办法,愿闻其详!”
“听闻乌石台首座申屠无忌长老精通一门法术,叫做戊土流光术,能够幻化出一尊流光分身,若是让他分身前来,与陶知月首座合力而为,未必不能打通陶兄的经络?”
陶知山眼神一暗,摇头道:
“申屠老哥本身只是二重天三灵,即便是精通流光术,分身也只是十灵圆满,不可能突破到二重天,这个办法我与知月妹子早就商量过,却是行之不通啊!”
青年闻言沉默,片刻后叹气道:
“若是再有三月,独孤必能恢复二重天修为,只是……”
陶知山苦涩一笑:
“昨日闻讯,十座护营连山的第七座也已经倒塌,戊土洞天还能不能坚持三月,还难说得紧,独孤兄弟的心意,陶某心领了!”
最终两人商量无法,双双陷入了沉默。
厅外传来一阵喧闹,陶知山眉头微皱,正欲训斥之时,便听到一声轻问:
“陶长老,别来无恙?”
一名方面虎目的蓝衫少年,肩宽体阔,步履沉稳,大步甩开追在身后的弟子,满面含笑地踏进了主事大厅。
第037章 不是极限
“闫罗?”
虽然陶知山并未在传道阁出任道师,见到闫罗的次数并不多,但是五年前一次短暂交手,这个少年所表现出来的独特灵力和高超悟性,就已经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加上柳若和陶茜几个孙辈经常念起这个名字,说起他举办基础补习班、修体、猎妖等诸般事情,好奇之下,陶知山也一直在暗中关注此子,因此对闫罗一点都不陌生,一见之下,便脱口叫出了名字。
闫罗踏入厅堂,拱手行了一礼:
“听陶茜她们说起,陶长老身子抱恙,特来探望,唐突之处还请长老见谅。”
闫罗本就是柳还青亲自引入山门,又与陶茜、柳若关系很好,陶知山自然知晓,也是一直将闫罗当成自身孙辈看待,听到闫罗真挚关心之语,已是心怀大慰,哪还有什么多话,对闫罗点点头,又朝后面挥了挥手,示意弟子退下。
就在此时,默坐在一旁的黑甲青年忽然身子前倾,目视闫罗,惊呼出声:
“二重天!”
陶知山眉毛一掀,疑惑地看向黑甲青年。
闫罗进来的时侯,陶知山并没有放出灵识打探闫罗的虚实,他已经先入为主,认为闫罗一身低劣无比的草骨,在灵修大道上,断断不可能有什么造化,当然不会放出灵识,做那无意义的打探。
黑甲青年则不同。
能不顾弟子的阻拦,直接闯入大厅,定是与陶知山关系密切之人,一看是个后辈,便没有那约定俗成的探查顾忌,放出灵识略一打探,登时就道心不稳,失态惊呼!
“咳咳……”
陶知山顺着青年的目光朝闫罗看去,疑惑之下放出灵识一扫,顿时比青年更为吃惊,一手指着闫罗,一手抚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闫罗咧咧嘴,几步上前,也不管什么礼数,一手搭在陶知山的背脊上。
灵识裹着丝丝灵力渗入身体,陶知山微一愣怔,便明白了闫罗的意图,顾不得太过惊讶,止住咳嗽,迅速合手抱元,闭目入定。
那黑甲青年见到闫罗如此作为,本是惊疑不定,再看向面色沉静的陶知山,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从这一刻开始,黑甲青年两道惊骇难言的目光就一直黏在闫罗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修士达到二重天才会有驻颜的神通,达到三重天便会有回颜之能。这个怎么看都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到底是如何修炼的?
灵修大道的修行方法,无非有三:领悟天地之间的至理,提升灵力总量与精炼自身灵力,三者交替进行,悟性和根骨缺一不可。一般来说,三十年之内能修炼到二重天,便算是天资卓越,黑甲青年正是其中之一,被誉为巧奇部落的明日曙光。
青年一直以来也是颇有自信,即便是丹田受损,修为降回一重天八灵,也能在短短五年之间,重新触摸到二重天的门槛,可谓天纵奇才,有值得骄傲的本钱。
眼前这个体态昂藏的少年,年岁不过十五六,即便从娘胎开始修行,也只不过修炼短短十数年光阴,一身灵力修为却是确凿无比的二重天,以十灵圆满的灵识竟然探查不透!一直不相信传说的黑甲青年,此刻却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灵识,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骄傲和优越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识在陶知山体内游弋一个周天,闫罗已是心中有数,侧目对黑甲青年微笑致意,随即闭上双目,灵识全力鼓动,催动丹田之中的灵力漩涡,同时给陶知山传音道:
“请长老将灵力全部收缩到下丹田,上丹田交由晚辈存放灵力。晚辈的灵力有些古怪,拖延之下只怕会伤及经络,争取在存满灵力之后,一次性全部打通!”
陶知山并没有马上回应,片刻后才传音道:
“既然你有这个把握,那就……全力施为吧!”
“好!”
闫罗再不犹豫,如涛的灵识层层鼓出,直接携裹着全身八成以上的灵力,通过支撑在陶知山脊柱上的拇指与食指,打入中枢、命门两处玄关,循着两条阻塞得不太严重的经络,迅速冲向上丹田。
陶知山本来还在犹疑,一面将灵力蜷缩在下丹田不动,一面咂摸着闫罗传音所言的涵义——有什么灵力能让经络承受不住?
还不等他咂摸明白,两股灵力已经不由分说地冲进经络之中,便如两条出渊怒龙,迅猛无比。两道经络便如刀刮火燎一般,疼痛欲裂,两股灵力的冲进速度极快,阻塞在经络节点的数道灵力封印虽然厚重顽固,在两股呼啸冲刺的灵力面前却全无抵抗之力,摧枯拉朽一般,很快便被扫荡得无影无踪。
两股灵力源源不绝地冲入玄关,经由两条通畅无阻的经络,全部汇进了上丹田。
虽是剧痛,却也只在四五个呼吸之间,
陶知山初尝剧痛,虽然强自隐忍下来,却已经知道闫罗所说不假。等灵力在上丹田整顿完毕,一鼓作气地打通全身经络之时,只怕比刚才还要疼痛十倍!念及此处,陶知山忍不住传音道:
“闫罗,能不能稍缓一些,若是经络承受不住,只怕会留下后患。”
闫罗传音道:
“长老莫急,土行灵力性质厚重而温润,经络受损只需数日便可恢复,晚辈接下来便会全力催动,非但不能放缓,还要加快数倍,才能一击成功,不留后患。”
还要加快数倍?!
难道刚才还不是极限?!
陶知山暗暗叫苦不迭!
他当然知道土行灵力的载物性质,经络受损确实只需数日便可恢复,但是……那可不是一般的疼啊!
直到此时,陶知山才想通了一件事:闫罗为什么要花费大量精力炼体……正常的经络,能够承受住这种奇特的灵力吗?
毕竟是久经沙场,修真百余年,陶知山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咬牙传音道:
“那就开始吧!”
闫罗也不答话,灵识往陶知山上丹田一扑,四面裹住自身灵力,微一搓动,灵力四面收缩,化作一团灵力圆球,下一刻圆球四面翻转,赤影四射,数十道灵力便如离弦之箭,咻咻连声,准确无比地刺入近百条经络之中。
在黑甲青年的眼中,闫罗和陶知山一站一坐,皆是闭目静止。
刚开始没有什么异常,片刻过后,陶知山的身躯似乎有些紧绷,接着便是微微颤抖,额头上冷汗涔涔,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剧烈,青年正在担心之际,便听得陶知山大吼一声:痛死我也!仰面便倒。
又听那闫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