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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对阎柔会说出这样的话大为惊异,自己的印象中阎柔似乎是乌丸人的核心智囊,最近几年乌丸人的强大应该说和他有一定的关系,说他在蹋顿和楼班之间游走自己还可以接受,但要说他一心是为了中原的汉家江山,自己多少还是有点不理解,难道他和自己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诋毁楼班吗?就算他是蹋顿的人,可是诋毁楼班对蹋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啊?
不过以自己对楼班的印象,即使阎柔说的不中,距离事实的真相也定然相距不远,楼班这人确实像是个很阴险很有野心的样子,自己反正已经听了阎柔这么多的话,无妨就让他说完。于是程玉问道:“那么阎先生又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呢?”
“我希望大人可以将乌丸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势力上去,让乌丸和其他所有有野心的外族势力陷入内乱,具体的做法就是将乌丸与高句丽排除到会盟的盟约之外,并且保持对乌丸的纵容,如此一来,楼班定然穷兵黩武,到时候一旦激起草原各族对乌丸的仇恨,大人就可以联合各族一同兵发乌丸,彻底解决这个后患。”
这样的意见让程玉听来都有些阴险,但是他却有不同的想法,既然阎柔已经这么说,看来他对乌丸也确实没有对中原的感情深,甚至可以说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乌丸。自己的想法与他说也无妨,于是程玉对阎柔说:“阎先生果然是一心为国,但是这样做恐怕治标不治本。”
阎柔听到这里,满脸都是认真的表情,看来他也很想听自己的下文,于是程玉没有停顿的说了下去:“虽然这样可以消灭掉乌丸,可是难保不会再有鲜卑人,高句丽人,夫余人对中原怀有野心,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我想,解决像乌丸这样的势力,最根本的是让他们也从心里想成为汉朝的子民,不仅乌丸和鲜卑人,所有的民族都可以在严格的控制下进入中原,让他们共同享受我大汉的土地,接受大汉的教化,等四方归附的时候,我大汉才可以真正高枕无忧。”
这话说的阎柔茅塞顿开,满怀崇敬的对程玉一礼说:“大人高瞻远瞩,实在为我所不及——但楼班此人……”他对楼班这样的野心家是否能易于对付还是有点怀疑。
程玉现在对他却是一点怀疑也没有,顺口也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楼班有野心的话,可以给乌丸人换一个单于。”
说完这句话,程玉才多少有点后悔,但阎柔的想法与他也差不多,甚至比他要阴险的许多,对此大为赞同:“正是,我之所以投靠蹋顿,是觉得他要比楼班更淳朴一些,如果施以教化,定然为我大汉忠心子民。”
两人密谋过后各自分开,程玉就不回去了,阎柔则继续到厅上去陪那些醉鬼,等阎柔离开以后,程玉突然有一个想法,也许继续叫阎柔做乌丸校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些事情都还是留到以后再想吧,三天以后,程玉的混合兵种按时出发,当然,卑氏父子也跟在队伍中。一行人马这回已经是轻车熟路,何况有田畴这样一个好向导,军马不过一月的功夫已经又绕过了医无闾山,这次程玉总算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看看周围的景色,准备在回去的路上还可以看看当年秦王的遗迹。
突然间,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哨兵发现对面也有一只人马赶来,再看旗号,却是一个沮字,知道应该是沮授或者沮鹄,连忙回去报告程玉。程玉听到是沮家的人回来了,心中也是悄悄的骂了几句,这个老家伙,押粮竟然走了这么久,如果不是自己速战速决的话,恐怕不要被饿死在辽东啦,不过他也就是开玩笑的想想,对于沮授的忠诚度和能力他都很放心,如果他要用这么久才能走到这里的话,就算换其他人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程玉往前催马赶了几步,沮授自然也听到了自己人的回报,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来见程玉。
程玉本来还想开开沮授的玩笑,但一见到沮授凝重的表情,马上将自己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果然沮授一到程玉马前,就告诉程玉一件十分让他郁闷的事情:“主公,兖州全被曹军夺去了。”
程玉一听也是大感吃惊,自己在出发以前,可是做了周密的准备,留守兖州的是自己手下的大智囊陈登,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十分谨慎,不会作出冒进或者被敌人偷袭的事情来,手下的兵马也十分充足,为什么兖州还会丢?于是他连忙追问:“沮先生,兖州不是有元龙在吗?怎么会丢失的?元龙怎么样了?”
沮授听程玉问陈登,犹豫了一下才说:“禀报主公得知,也请主公节哀,陈大人病逝了。”
说是节哀,又哪里有那么容易,这些年来陈登完全放弃了当年自己答应的由他做自己军师的承诺,默默在幕后支持这自己,虽然很少在自己身边,但总是独当一面为自己分忧解难,现在却英年早逝,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命运的转轮,成为一个大志未筹的遗憾者。
身边跟着的众将都安慰了程玉一番,最后程玉终于稳定下来心神,这才听沮授讲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程玉在出兵之前,为了防备曹操趁自己不在的机会偷袭自己,在与曹操接壤的漫长战线上部下重兵,除了荆州一线交给庞统镇守以外,徐州作为自己的大本营,必须留一个可靠的人把守,于是程玉让自己手下的第一军师徐庶为自己监理军政,冀州幽州因为有天险和长城在,只要原来的守军就足以应付何况审配虽然并不是太聪明的人,却也绝不太笨,用来镇守一方还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最后剩下最重要的兖州一线,这里也是曹操最有可能发动进攻的地方,程玉派自己手下两位重要的军师各自镇守一段,陈登守泰山一路,陈宫守黄河一路,最后由太史慈带领兵马四处接应。
按理说这样的实力应该足够牵制住曹操的行动,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曹操在程玉刚刚出兵的时候果然就对程玉控制的地方发起了试探性的攻击,他们的第一目标就是兖州,占领这里以后可以将程玉南归之路截断,到时候再想怎么玩可就都是自己说了算的事情。虽然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曹操还是很认真的布置了一切,如果能够直接将兖州拿下,试探变成真正的胜利岂不是更好?为此,曹操派出了自己手下最亲信的夏侯渊。
不过进攻了几次之后,曹操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却是徐州军对这次可能发生的情况做了周密的准备,再进攻下去不过是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先平定了西凉的马超以后,再回过身来慢慢对付程玉,于是曹操也命夏侯渊就带领这些进攻的人马驻守在兖州,观察敌军的行踪。自己则带领主力西进凉州再战马超。
本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不会有什么变化,可是程玉千算万算却算不到天有不测风云,刚刚击退夏侯渊的进攻不久,陈登竟然一病不起,这病来得如此突然,让陈登连安排后事的时间都没有,他手下的人更是慌了手脚,四处找人为陈登看病,也忘记将这个消息通知徐州。
结果陈登这一病,竟然就再也没有好,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病入膏肓,他又没有郭嘉孙策他们的运气,结果带着满腹遗憾,含恨而死。
陈登死的消息在到达徐州的同时,也到达了夏侯渊的军中,有如此好的机会,夏侯渊又怎么会不加以利用,他在细作传回陈登病重的消息时便以出发东进,陈登去世的消息还没有到达徐庶的手中,他的兵马已经到达陈登驻扎的东平郡下。
那时的东平郡中已经乱成一团,没有了陈登坐镇,又无强将力挽狂澜,东平守军一下子失去了战胜敌人的信心,在夏侯渊的猛攻之下,一天之内即告陷落。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夏侯渊又怎么会不多家利用,军马在东平不过略微休息一下,便又向东进发,没有了屏障的兖州数郡,无论兵力上还是士气上都无法与夏侯渊的曹军相比,数日之内,济南、历城、泰安等地相继失守,幸亏正在青州的太史慈得到消息,连夜赶到泰山郡,与夏侯渊一场激战,方才保住青州最后的门户,不过随后的反攻也是劳而无功,被夏侯渊死死的占据住这些地方。
又过了数日,陈登死的消息传到了徐州,徐庶听到这个消息,大叫一声:“哎呀,不好,兖州危矣。”就要带兵支援,但急切之间却又集结不起太多的兵马,待他带兵赶到山阳的时候,夏侯渊已经派李典在进攻此地,见徐庶的兵马赶到,方才缓缓退去。
李典军虽然退却,却也牢牢的把守住山阳与东郡之间的要道矩野,只是坚守不出,拖住了徐庶的军马,让徐庶无法施展围魏救赵之计。
同样,驻守于魏郡濮阳一线的陈宫得知夏侯渊东进的消息也想南渡黄河,骚扰兖州,拖延夏侯渊进军的步伐,甚至将他再拉回到兖州附近来,结果在黄河渡口白马遭到了乐进的抵抗,也是无法前进一步,只能望城兴叹。
曹操此时已经与马超接战数次,虽然前面的战斗略微有些不顺利,但曹操身边有贾文和这个超级智囊在,就算兵马的战斗力比西凉兵略有不足,却完全可以凭借他们两个人的智谋将这点差距找回来,已经渐渐进入佳境可以说正是紧要的关头,只要再加一把劲就可以将马超拿下,何况如果退兵等兵马赶到兖州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虽然那面的利益可能会更大,但曹操却是觉得还是先平马超,后战程玉更为把握一点。
虽然曹操没有因此而回军,不过他对夏侯渊的支持可是一点也不比他自己回来少。曹操命令驻守在河内的夏侯敦与驻扎在宛城的曹仁两部人马分别北上东进,牵制徐州军,全力保障夏侯渊有一个安定的后方,而留守长安的荀氏叔侄则尽量的抽调兵力又荀攸带领先去支援夏侯渊,务必要坚持到自己带兵回来,只要自己兵马一到,已经完全被拦腰切成两段的程玉势力还不马上土崩瓦解?
为了怕夏侯渊急功冒进,曹操亲自写信要他千万不可与敌人正面硬撼,并说明利害,要他一定等自己回来。其实他也是多虑了,夏侯渊绝对当的起妙才这个称号,虽然有些时候却是会比较急躁,但他在冷静的时候却是一个令人害怕的对手,不然他也不会有今天的盛名。
就算没有曹操的嘱咐,他也准备以这种方式对付敌军,何况曹操现在亲自指导,因而夏侯渊坚守济南一路,让太史慈毫无办法。
程玉听得后方的形势,惊出一身冷汗,也就亏太史慈的反映也不满,现在总算还留下了泰山临淄这一条路,如果反映慢一点,被夏侯渊彻底的切断自己南北联系,到时候就算想哭都哭不出来,看来自己与碣石是无缘无分,只能再一次擦肩而过。既然消息确实,程玉再也不敢有一点拖延,带领手下的兵马,昼夜兼程,赶往冀州。
这一路上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一个字,——跑,徐州军每天要走上平时行军的数倍距离,而且休息的时间还比平时要短,徐州军倒是无所谓,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何况平素徐州军的训练中就因为程玉的关系特别注重体能,关键时刻还真发挥作用,可是剩下的辽东军就没有那个本领了,虽然平素辽东军在各地的军阀中还算是战斗力比较强的,但他们的胜利大多是靠作战风格的凶悍,和汉人比其他草原民族更多些谋略的原因,如果真说单靠身体素质,恐怕他们连乌丸人都比不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