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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停了许多车马轿子,人进人出的很是热闹,从门外挂着的灯笼才知道这家主人今天做寿。
两人走到近前,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已迎了上来:“雍……”雍爷忽然干咳一声,偷偷对他使了个眼色,管家一愣,立刻机灵地含糊带过,“雍爷,您来了?小人带您进去。”
雍爷摆摆手:“不用了,我又不是头回来,自个儿进去就行。”
管家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徐子桢,赔笑道:“那就恕小人礼数不周了,您老莫怪。”
雍爷大大咧咧地道:“怪什么怪,忙你的去。”说完带着徐子桢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
进了门穿过个宽敞的天井,又绕过一条长廊,最终来到二进的一排堂屋前,雍爷四周看了看,象是很小心的进了一间偏厅,这里已有不少人到了,三三两两各自坐着闲聊,雍爷找了个角落处落座,把脸转向了暗处。
徐子桢好奇道:“您怎么了?跟做贼似的,您不是跟这家主人挺熟么?”
雍爷瞪了他一眼:“废什么话,等着喝酒就是了。”
徐子桢看他古古怪怪的,又没法追问,索性也不管他,四处张望着,他发现这屋子虽然有些老旧,但房檐屋脊用的都是上乘的琉璃瓦,门窗隔扇则是一水的楠木,雕刻着各**案,且雕工精细,绝非寻常人家能有的气派。
过不多久人渐渐来得齐了,厅里几张桌子已全都坐满,几个下人来往穿梭传着酒菜,每张桌边又站着个小童端菜倒酒。
徐子桢忍不住问道:“雍爷,这家主人不简单吧?”
雍爷翻了个怪眼:“让你来喝酒的,你管人家简不简单作什么?”说到这里他忽然眼珠一转,“老子给你出个题目,怎么样?”
徐子桢一愣:“您这葫芦里卖的哪门子药?行,划下道来吧。”
雍爷颇有些愤愤地道:“这家主人与我关系不赖,就是这老家伙生性太抠,家中美酒无数,偏偏从不肯给人喝个够,你若能让老子今日喝个痛快,我就考虑考虑我家女儿之事,如何?”
正说着,桌边小童已拿着酒壶倒起了酒,每人面前的酒盅里果然只有浅浅半盅都不到,就算客人一口喝了他也并不立即就倒,而是磨蹭一会再倒个小半盅。
徐子桢差点笑出声来,略一思忖道:“就这?小菜啊,可说好了不准赖皮。”说完起身到门外花圃里拣了个土坷垃,回到雍爷身边低声道,“身上有纸没有?”
雍爷不解其意,摸摸身上没有,转身拉住一个看着象读书人的,从他那儿要来一张纸,徐子桢把手藏在桌下把那泥坷垃好好地包在纸里,纸角掖得端正。
雍爷看得一头雾水,刚要发问,就见徐子桢扯了扯那小童,低声道:“小哥儿,劳烦你个事。”
那小童愣了下:“先生有何事?”
徐子桢将纸包塞进他手里,说道:“我与我家二叔不慎染有脏病,不宜多饮,还请小哥倒酒时帮衬些,尽量能少倒就少倒。”
那小童不动声色地将纸包收好,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端着酒壶走开了。
雍爷险些跳起来,扯着徐子桢的脖领咬牙切齿地道:“老子什么时候有脏病了?你小子胡说什么?”
徐子桢拍拍他的手,嘿嘿笑道:“莫急莫急,反正我看这儿也没几个人认识你,一会儿你只管放开了喝就是了。”
雍爷一怔:“什么意思?”
徐子桢笑而不语,过了会那小童回转了过来,不过小脸板着,象是谁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回到桌边给宾客倒酒,别人还是倒小半盅,偏偏雍爷和徐子桢面前的酒盅倒得满满当当,而且他俩才一喝光那小童就又立即倒满。
旁边有人耳朵好些的依稀能听到他在咬着牙低声咒骂:“敢拿泥巴对付我,喝死你!喝死你!”
雍爷眼睛大亮,低声赞道:“你小子果然是个猴精,这种鬼主意都想得出?”
徐子桢闷笑一声,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还不快喝,别等那傻小子回过神来。”
“哦哦,干!”
“嘿嘿,干!”
第一卷 第386章 :蒋院长,开平王
这酒淡雅绵醇,入口微觉辛辣,但到了舌根处却有一丝微甜,而进到咽喉时更品得出一道隐隐的梅香,也不知这家主人是怎么酿的,总之徐子桢是头回喝这么特别的酒,反正这家主人认识的是雍爷不是他,丢人也没他什么事,敞开了喝就是了。~~~23wx~
等倒酒的小童猛然醒悟的时候,徐子桢和雍爷早已喝了个酣畅淋漓,六两装的酒壶重装了四回。
“你们……你们……”倒酒的小童见徐子桢和雍爷挤眉弄眼得意万分的神情,气得小脸发白语无伦次。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你这老匹夫,我就知道是你!”
徐子桢扭头看去,见是一个老年文士,相貌清癯眼神明亮,不过眼睛瞪得很大,正怒气冲冲地看着雍爷。
雍爷哈哈一笑,对老年文士道:“谁让你老抠老抠的,你要早让我在你这儿喝个够谁还愿意干这丢人的事儿?”
老年文士气鼓鼓地道:“你也知道丢人?我……”
雍爷一抬手打断他的话头,嘿嘿笑道:“现在倒是你在丢人,不就是几壶酒么?赔你赔你!不过这些稍后再说,这儿有个臭小子,你先给见见。”说完转向徐子桢,“小子,来见过蒋院长。”
徐子桢早已站起身,离席恭敬一揖:“晚生后学徐子桢,见过蒋院长。”
蒋院长摆了摆手,还待要跟雍爷掰扯几句,却忽然怔住,扭头瞪着徐子桢:“你说你是谁?”
徐子桢心里有些打鼓,还是重复道:“晚生……徐子桢。”
蒋院长的眼睛瞪着足有分把钟,猛然间一拍桌子,对旁边小童喝道:“去后院再取两坛紫绛梅来。”
小童匆匆而去,不多时和另一个小童抱着两个大肚窄口的酒坛子过来,是二十斤装的那种,气喘吁吁地礅在桌上,蒋院长对徐子桢道:“此酒既能得徐公子所喜,便请带些回去慢酌。”
徐子桢愣住,这位蒋院长前后的态度相差太大了些,难道是听说过自己的名头?
雍爷更是瞪起眼睛,不满地叫嚷道:“哎你这老抠什么意思?老子跟你要了多少回你都不给,这臭小子你头回见就送两坛,你是存心气死我么?”
蒋院长回头瞪他一眼:“上回许大夫如何说来?他让你莫要再多饮酒,莫非你真想早日归西,置我大宋天下于不顾么?”
徐子桢听得脑袋一晕,这俩人的关系他是明白了,铁一般的哥们关系这是没跑了,可是这置大宋天下于不顾又是怎么回事?刚看向雍爷就见他正对蒋院长挤眉弄眼使着眼色,徐子桢这一回头他就僵住了,脸色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
雍爷对蒋院长先瞪了一眼,然后道:“行了行了,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蒋院长不理他,却对徐子桢微笑道:“徐公子,请移步一叙可好?”
……
徐子桢满头雾水跟着二老来到后院花圃中,这里清静宽敞,没别人打扰,三人来到一座小亭子内坐下。
雍爷不等徐子桢开口,先说道:“行了小子,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这些事你知不知道无所谓,还是先好好跟蒋院长聊聊再说。”
蒋院长奇道:“怎么徐公子还不知你身份么?”
雍爷没好气地道:“老子好不容易跟这傻小子做了忘年交,被你这么一拆穿就没劲了……他不也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么?怕是说出来他就懒得理我了。”说到这里回头对徐子桢道,“小子,你知道他是哪儿的院长么?”
徐子桢摇了摇头:“不知道。”
雍爷嘿嘿一笑,吐出四个字来:“应天书院!”
徐子桢没听过这名字,只是茫然地点点头:“哦。”
雍爷笑道:“就知道你小子读书少,应天书院乃是南京国子监,也是我大宋四大书院之首,所谓的大宋最高学府便是。”
徐子桢顿时肃然起敬,他再不读书也知道书院就是书院,通常和国子监没半毛钱关系,而应天书院居然能升级为国子监,这就不得不让他感到震撼了。
雍爷很满意他的反应,得意洋洋地接着说道:“应天书院乃是我大宋最高学府,其中学子自然也分等级,因此有内外院之分,外院就不说了,那内院实是我大宋精英人才的聚集地,你知道内院叫何名字么?”
徐子桢忽然福临心至,脱口而出道:“修文堂?”
雍爷一拍巴掌:“聪明,正是修文堂,也就是你将要去念书的地方。”
蒋院长本还面带微笑听雍爷介绍着,可听到最后却愣住了,一把拉住雍爷道:“你说什么?什么念书?”
雍爷道:“咦?你还不知道么?这小子就快要去你那儿念书了,而且进的就是修文堂,这事是老二安排的,难道还没说到你这儿?”
蒋院长有些发愣,他知道徐子桢,也知道徐子桢是七爷赵构的人,不过他没想到徐子桢会去他那里念书,更没想到安排这事的会是二爷郓王赵楷。
雍爷自己把话接了过去:“哦对,你回家来办你的六十大寿了,老二还没来得及找你,不过想来也快了……傻小子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蒋老头行拜师礼?”
徐子桢还没来得及说话,蒋院长已回过神来,手掌一抬道:“且慢!老匹夫你真不是与我在说笑?我虽仰慕徐公子所作所为,但他毕竟乃是一介武夫,入我修文堂,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雍爷翻了个白眼:“亏你还是昭文馆大学士,这点眼力都没有,徐子桢能打仗是真的,可你不知道这小子文武双全,有些他懂的连你我都未必懂,让他去修文堂念书,我还怕你那儿没够格的先生教他。”
蒋院长有些不信:“当真?”
雍爷又瞪起了眼睛:“我要拿这事骗你就让我闺女嫁不出去,你信不信给个话吧。”
蒋院长一凛,沉吟片刻抬头看向徐子桢:“既如此,不论郓王爷来不来与我说此事,你这学生老朽都收定了。”
徐子桢还在发怔,雍爷已一巴掌呼上了他后脑勺:“傻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拜师?”
“哦,学生徐子桢,拜见恩师!”徐子桢迟疑了一下,还是拜了下去。
雍爷在后边低声笑道:“别不情不愿的,你拜了这老抠为师,至少近些日子里没人敢打你小命的主意。”
蒋院长一把扶住徐子桢,瞪了一眼雍爷道:“徐公子有你这开平王作忘年交,难道还有哪个宵小敢动他不成?”
徐子桢脑子一懵,张口结舌看向雍爷:“开……开平王?”
………
实在抱歉,家中一位长辈年前突然辞世,连着几天忙得没时间顾家,更别说码字了,真是愧对书友们,不过现在回归了,还请见谅!
第一卷 第387章 :燕赵回来了
雍爷瞪了一眼蒋院长,然后抬头负手眼望着天,哼哼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怎么,还敢叫我老头不?”
徐子桢只当没见,作沉思状:“开平王,这名头怎么有点耳熟呢?对了雍爷,你到底叫啥名?挺大一把年纪了,还跟我这小辈玩低调,有意思么你?”
雍爷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