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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爷挠了挠头:“嘿嘿……”
徐子桢忽然正sè道:“让兄弟们别大意,往往事情就是在最后一分钟失手的,千万坚持住了!”
“是!”花爷也跟着脸sè一正,肃然站直。
徐子桢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喃喃地道:“这帮孙子能忍多久呢?”
……
“什么?折了七个?你们怎么办的事?”城西留守府内堂,孔启林暴跳如雷,指着身前半跪着的一名劲装汉子破口大骂,“现在他们人呢?”
那汉子不敢抬头,胆战心惊地答道:“被……被绑去了知府衙门。”
砰!
孔启林狠狠一拍桌子,那股大力将桌上的青瓷茶盏都震落到了地上,摔成一地碎片。
“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练的?堂堂留守府虞候竟然被一群渔民擒住了七个,如你等这般废物,留之何用?来人!”
那汉子忙不迭地猛磕其头,大声申辩道:“大人,卑职冤枉啊!”
孔启林面sè铁青,对他的话只作不闻,手一抬刚要落下,却听上首端坐的一个锦衣玉带的贵公子淡淡地说道:“孔大人,你且听他说完不迟。”
“谢公子!谢公子!”那汉子松了口气,慌忙磕头。
孔启林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心头怒火,瞪了那汉子一眼:“说!怎么回事?”
这次劫掠渔村的假水匪正是孔启林派出的亲信,用以扰乱分散温知府的注意力,没料到昨天还能安然身退的那些人今天却是失了手,那些看似平凡普通的渔民中竟然有好几个身手极好之人,而且这几人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他们毫不防备下很快便导致了七人被擒,而且据说这七人已经被愤怒的渔民打得不成了模样,即便能救回来怕也是注定了残疾一生。
虞候不比寻常兵丁,即便没正经练过功夫,可在军中能升到这位置的都多多少少身手不错,可是孔启林万万没有想到他这几个正规军的军官竟然被一群渔民所擒,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住火气?
孔启林听完那汉子所说,脸sè越来越yin沉,咬牙切齿地道:“你是否看得出那几个所谓的高手是何来头?”
那汉子低下头:“卑职不知。”
“蠢材!废物!”孔启林再也按捺不住,正在这时,却听门外几声轻敲,随即一身便装的胡四海踏进门来。
“主子!”胡四海恭恭敬敬地朝那贵公子行了个礼。
贵公子眼皮抬也不抬,淡淡地道:“查得如何了?”
胡四海答道:“回主子,属下已将此事查明,一切皆是那个徐子桢一手策划,引来了太湖郝东来和苏州当地一霸花振洪联合,坏了主子的大事!”
在说到徐子桢的时候他忍不住咬了咬牙,这个小子实在可恶,却偏偏狗运十足,两次都有人救他。
那贵公子终于有了反应,微微讶然地抬头道:“哦?徐子桢?”
“回主子,正是这小子。”
“呵……”贵公子忽然轻笑一声,“不过小小一个捕快,居然有如此手段?我倒是对此人有些兴趣了。”
胡四海不怎么理解,疑惑道:“主子的意思是?”
贵公子轻轻转着拇指上那枚玉扳指,微笑道:“你且将他请来见我,如此人才若为我所用,相必颇为有趣。”
胡四海虽然一直对徐子桢两次在他手中逃得xing命而耿耿于怀,却终究不敢忤逆那贵公子的话,只是微微皱眉道:“这……主子莫怪属下多言,属下看这小子桀骜不驯,怕是未必愿意。”
贵公子点了点头,淡淡地道:“若如此,那便杀了吧。”
他的口气平常之极,杀人两字在他嘴里和杀只鸡没什么区别,一点不见凶险之意,但胡四海跟随他多年,却是知道他的意思,若不为我用,便不能留,这是他的规矩。
胡四海应了下来,又迟疑着问道:“主子,徐子桢让花振洪手下的泼皮们尽出,将苏州城看得死死的,属下等人实在难以寻得良机下手,至于温承言更是将城中事交托给了徐子桢,手下捕快差役除去当值的,其他俱都分散在了各个陆路水路口,怕是……”
贵公子抬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不屑:“那个泼皮头子无需理会,至于温承言……本公子早有准备,你且做你的便是。”
第一卷 第48章 :求亲
徐子桢在花爷的赌坊里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到最后也没人来通报说发现有女子被拐,两人虽说有些无聊,但还是非常满意:看来这满城撒网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至少吓得那帮孙子不敢轻举妄动了。
眼看天快黑了,徐子桢实在有些坐不住,起身去斜对面的永福客栈找段家兄弟,说来也巧,刚到客栈门口就见段琛从不远处踱了回来,身后跟着那两个身手高超的随从,手里抱着大包小包不知道什么东西。
段琛笑着招呼道:“徐兄今ri怎的有空来寻小弟?莫非是想约我去红袖招?”
徐子桢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他:“小段你堕落了!都是老钱把你给带坏的。”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一起进了后院屋里,段烟正趴在桌上无jing打采的,一见徐子桢到来立时跳了起来,扑过来抓着他胳膊告状:“桢哥哥,你看我哥出去都不带我!”
徐子桢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头问段琛道:“看你这模样象是快回去了?”
段琛点点头:“此番出来时ri已久,再不回去怕是我父亲要发怒了。”
徐子桢笑道:“也对,这苏州城就这么大点地方,该玩的你都玩过了,以后我若有空就去大理找你们。”
段琛说道:“我兄弟来苏州倒并非为游玩,而是来此采购些物事的,原本早该回去了。”说着笑指段烟道,“只是烟儿一直向往江南烟雨,非要缠着一起来,结果耽误了这许多时ri。”
段烟顿时大为不满,哼道:“你自己riri寻欢作乐,也好意思说因我才耽误,回去看我不告诉父亲去!”
徐子桢见兄弟俩斗嘴,他帮着谁都不好,索xing转移话题道:“对了小段,我今天来是想找你问个事。”
“徐兄请说。”
“你们那儿有没有一种东西叫胡椒的?”
“胡椒?”段琛一怔,奇道,“徐兄是如何得知我大理有如此作物的?这可是才传入大理不久,且只生长在大理之南的密林中,取之颇为不易,便是寻常大理百姓都未曾见过。”
徐子桢大乐,暗道:蒙对了!
那天郝东来说胃病犯了,他就想起个偏方来,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个老寒胃,后来每顿饭不离胡椒,硬是把寒胃给养好了,这次太湖水寨很挺自己,总得意思意思才行。
徐子桢说道:“我一不小心就知道了,怎么样,你那儿有没有?”
段琛哈哈一笑:“徐兄你问对了,小弟还真有。”说着话从怀中摸出一个长脖子的小瓷瓶来。
徐子桢也乐了:“这玩意就算稀罕你也不用随身带吧?”
“苏州菜颇甜,小弟实在是吃不惯,若无这些胡椒,怕是我早已人比黄花瘦了。”段琛说完将瓷瓶放到徐子桢面前,微笑道,“此中尚有不少,徐兄若不嫌弃便请先收下吧,他ri若有机会再给徐兄多带些。”
徐子桢拔开塞子往里看了看,那是已经晒干磨细的胡椒粉,鼻子还未凑近就被那味道冲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把段烟逗得咯咯直笑,他也不客气,放进了怀里,又聊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现在去太湖找郝东来不太合适,他想了想还是直奔谢馥chun而去,晚饭没着落,不知道梨儿吃了没有。
阊门是苏州城内最繁华的地带,即便天sè已黑,谢馥chun还是开着门,莫梨儿又在招呼着几个女客,徐子桢也不打扰她,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着她忙碌。
梨儿真不错,又漂亮又温柔又贤惠,咱现在是谢馥chun的股东,借着睫毛膏大卖早晚也是个有钱人,要不……
刚想到这里,莫梨儿一转头发现了他,惊喜地叫道:“徐大哥,你怎的来了?”
徐子桢嘻嘻笑道:“我自然是来看我的梨儿。”
他特地把“我的梨儿”加重了语气,孙姐吴姐在旁边听得抿嘴一笑,眼神古怪地看向了他,莫梨儿即便是已经被他调戏得习以为常,还是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似的,轻嗔道:“大哥,这许多人看着呢。”
徐子桢挤挤眼睛坏笑道:“那等没人看着的时候我再说。”
莫梨儿哪经得住他这般调笑,嘤的一声跺了跺脚转身逃走,徐子桢刚要趁机追上,却见莫谢氏从内堂转了出来,一见是他笑着招呼道:“桢倌儿来了?可曾吃饭了?”
徐子桢揉了揉肚子:“可不就是因为饿了才来的么,伯母您别笑我脸皮厚就成。”
莫谢氏也被他逗得笑了出来:“今ri我倒是将晚饭做多了些,桢倌儿来得正好,省得我与梨儿明ri吃隔夜饭。”
徐子桢从不知道客气,更别说在这里吃饭了,莫谢氏的手艺又极好,这顿饭直吃得他仰靠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梨儿砌了盏清茶端了过来,吃吃笑道:“徐大哥可是几天未吃饭了?”
徐子桢道:“这几ri忙着破那掳劫妇女的案子,还真的没时间吃饭,再说我孤零零一个人,也懒得做饭,能将就便将就凑合了。”
莫谢氏见他的脸sè确实不太好,心里又感谢他给谢馥chun的帮助,想了想说道:“桢倌儿若不嫌弃,不如以后便来我这里吃饭吧。”
徐子桢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点头如捣蒜,乐道:“好好好,伯母做的饭这么好吃,怕是我以后就净等着长膘了。”
一句话将莫氏母女都说得笑了起来,徐子桢忽然神sè一正,说道:“伯母,我想把我的股份给您。”
莫谢氏顿时一怔,下意识地道:“怎么,你……你要撤股么?”
眼下正是谢馥chun刚起死回生的时候,要是徐子桢现在说不干了要收回睫毛膏的配方,她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以她的xing子是绝不会私底下抄袭那张独门配方收为己用的,这样的话谢馥chun怕是又得恢复到以前那半死不活的状态然后等着被这竞争激烈的商圈淘汰。
徐子桢微微一笑,神sè变得正经之极,认真地说道:“伯母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想用这股份当一份礼,向您……求亲!”
这话一出,莫谢氏当场愣住,莫梨儿则一下子变得满脸通红,呀的一声惊呼转身便要逃开,徐子桢哪容她逃走,一把拽住她的柔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梨儿,你是我来大宋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在我心中你便是独一无二的,这辈子我若是娶不到你怕是要抱憾终生而死。”
没等他说完,莫梨儿的小手已经捂上了他的嘴,急道:“什么死不死的,徐大哥你千万莫再说这等晦气话!”
徐子桢打蛇随棍上,趁机嘻嘻一笑:“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你!”莫梨儿顿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小脸羞得通红使劲挣脱徐子桢的手,扭头跑了出去。
徐子桢哈哈一笑,也不追去,转而看向莫谢氏:“伯母,不知您意下如何?”
莫谢氏沉吟着,徐子桢这个求亲十分的突兀,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