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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爷就爱说笑!”周蕙荃灿烂地笑道,“这么多年您见谁都这么说,大家都已经不信了!”
周孝也开口笑道:“六弟近些年不读经书,却钻研起‘符谶’之道,连带‘占卜星象’之学也有涉猎!我周家老祖宗要是知道他如此不务正业,会不会早点收他走!”
“呸呸呸!三哥竟胡说八道!”周悌一脸不悦地说道,“无论‘符谶’还是‘占卜星象’,都是窥测天机的高深学问,哪里是苦修经学之人能够明白其中精妙的?这位小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秦骧听着两个老头的互相抬杠,原本心里好笑,堂堂天下望族的族老,竟也如孩童一般。听到周悌征询自己的意见,他点头赞同道:
“不止是‘符谶’、‘占卜星象’,世间的道理纷繁冗杂,岂是一家一言能够阐明世间和宇宙真理的?只有博学多思,才能开拓眼界,明白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治国’‘平天下’的道理!”
“好好好,孺子可教!”周悌捋着长须笑道。
周孝却是连连摇头道:“怎么恒阳秦氏也出了这样的子弟,难道真的是世道将要大变吗?”
周悌点头道:“三哥,老弟我早就说过,不合时宜的规矩要改!老祖宗为我们立下了‘周济桑陌’的祖训,这一点我们周氏早就已经做到了!而今正是要‘周济黎民’和‘周济天下’的时候,继续埋首故纸堆只会贻笑大方!”
周孝正准备反驳周悌的时候,周蕙荃一把扶住周孝握着拐杖的手,娇声道:“两位爷爷就不要再吵了,今日我特意带着未来夫婿拜会你们,可不要在客人面前失仪!”
周悌“呵呵”一笑,说道:“周家和秦家的事情,周绰和周沐两个小儿辈已经来信告知我们了。如今族内的事务由他们做主,只要秦骧的小子入得你们姐妹俩的法眼,我们两个老家伙也没什么意见!”
周孝叹了口气,也说道:“我们二人不管族内事务十多年了,秦、周、白三家结盟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做吧!只不过遴选族中女子入宫的事情,老朽是万不能答应。”
周悌摇摇头,对秦骧说道:“这一点我与三哥的意见一致。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宫里就是龙潭虎穴,我等怎忍心见得自己女儿、孙女入宫受罪!何况一旦成了皇亲国戚,趋炎附势者便如蝗集蚁聚,若想保住一世清名,却是难如登天!”
“送不送周氏女子入宫,这不是晚生考虑的事情!”秦骧说道,“二位的顾虑晚生也知道,但正如两位长辈说的,决定权在上御史和外太尉手中,秦骧却是无法置喙!”
“说的也是!”周孝和周悌点头,“我们也找过白家的族老谈及结盟之事,他们的意见与我们相同,结盟与否、送女子入宫与否,都由京城内的白德虞决定。但如此一来,晋原的白氏和周氏结成同盟,势必会得罪同出一郡的崔氏。未来三家之间……”
“未来三家之间仍可正常交往!”秦骧说道,“其实秦、周、白三家结盟并不是针对某个外戚家族、某支朝堂势力,而是要帮助皇帝陛下重塑朝堂,为大盛朝的长治久安奠定根基!无论崔氏、赵氏还是东郭氏其实都可以一道加入这个同盟,共同为陛下出力!”
周悌点头道:“墨子曰:‘兼相爱,交相利’。只有形成了你终于我、我中有你的利益格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才会牢不可破,其实家族之间、郡县之间乃至于国家之间也都是如此!周绰和周沐他们在盘算着什么,老朽也算是摸到了一丝梗概了!”
上一回,鹰戎左部突遇雪灾,燕王与之结盟成功!
(本章完)
第126章 登门不遇
秦骧与周蕙荃离开周氏祖宅之后,又特地拜会了聚居在晋原南城白氏家族,得到了与周家相同的回应——不论是三家结盟还是送女子入宫,都取决于白德虞,白氏家族将自身的命运都交托在了他的手中。
至此,秦、周、白三家的结盟算是全部得到了各自家族内部的支持,这样也就等于皇帝刘彦钊没有耗费一钱一粮的代价,就得到了六家“京晋望族”中一半家族的支持,“帝党”与“外戚”以及“清流”之间的实力对比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出白氏家族的聚居地,此时已是申时,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也快到了晋原城的宵禁时间,秦骧、周蕙荃和铁昆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以图尽快与已经安置在周氏家族里的庄池麟和铁延祈三兄弟他们会和。
晋原的主街道不如恒阳城的昌平街来得宽阔,只能并排容下三辆马车,因而街道两侧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三人的耳目;而他们进入主街道后不久,便察觉到有人紧跟在他们身后,而且不止一人。
三人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西城方向走,当经过一个岔路口时,秦骧、周蕙荃和铁昆仑三人忽然分开、各自朝一个方向走;跟踪他们的人却没有随之分散,而是紧紧地跟在秦骧身后,显然他们的目标就是秦骧。
“诸位鬼鬼祟祟地一路跟踪在下,不知道是想从本公子身上得到些什么?”秦骧忽然停下脚步,身向后转,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说着。
“嗖嗖嗖”几道身影闪现,秦骧的面前、背身后忽然出现了六个黑衣人,这些人目光阴冷,身形略显削瘦,腰间都配着短刀,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晋原城中有位故人想请秦公子上门做客!”一名黑衣人低沉着嗓子说道。
“哈哈哈哈!”秦骧负手而立、仰天大笑道,“既然是‘故人’,何必要偷偷摸摸呢?本公子就住在西城周氏的老宅中,他大可自行前往拜会!”
六名黑衣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刚刚说话的黑衣人又道:“公子的落脚点我等自然是知道的,但公子的故人并不仅仅是要与公子见面!”
说罢这六名黑衣人齐刷刷地拔出腰间的短刀,将秦骧团团包围。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了、秦公子!”说罢六名黑衣人挥舞着短刀向秦骧刺去。
秦骧眉头一皱,足尖一抬,正中面前黑衣人握刀的手腕,拿人吃痛之下将短刀掉落在地。与此同时秦骧左右两旁的黑衣人手上的短刀已经逼近面门,他双手一张,抓住两人的手腕用力一扯,二人撞倒在地,秦骧趁机摆脱面前的这三人,迈开双腿向前狂奔。
“以一敌六绝非上选,为今之计是避免与之缠斗!”秦骧便跑便盘算着,不一会儿便跑回了三人分开的那个岔路口。
“秦公子有些手段,我等算是看走了眼!”六名黑衣人紧追着秦骧,手中的短刀绽着点点寒芒。他们刚刚追到岔路口,道路的两侧忽然闪现两道人影,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男一女、一黑一白,正是铁昆仑和周蕙荃。
二人“唰唰”几下就将两名来不及防备的黑衣人放倒在地,其余四人见状,两人留下与他们交锋,另外二人则继续追赶秦骧。然而秦骧得到了铁昆仑和周蕙荃的支援,没有继续逃跑,他忽然一个“鹞子翻身”,竟然跳到了追击的二人的身后,与两名援兵合流在一起。
“嘭!”地一声,又有一名黑衣人被铁昆仑打飞、砸倒在地;而周蕙荃则捡起了黑衣人掉落在地的短刀,与拦路之人缠斗了起来。然而已经解决一名对手的铁昆仑怎么肯乖乖地看着他们缠斗,他突入其中,直接将周蕙荃的对手一掌拍飞,差点将黑衣人打在回身而来的秦骧身上。
“哇!”见识到了铁昆仑的实力,周蕙荃瞪大了双眼,此时她有一种感觉——自己十多年的勤学苦练在他面前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
倒是另外两个回身追击秦骧的黑衣人,看到铁昆仑轻松地打倒了三名同伴,眼中满是忌惮之色;他们停下了脚步,握刀的右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满是手汗。
“你们走吧!”秦骧轻描淡写地说道,“告诉那位‘故人’,本公子明日会亲自前往府上拜会,叫‘他’不要再用这种无聊的手段来对付我了!”
“你已经猜到了‘他’是谁?”紧追着秦骧的那名黑衣人惊奇地问道。
秦骧微微一笑,点点头:“你们并没有杀我的心思,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更何况我与‘他’也不是敌人,没必要闹得双方都不痛快!”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将短刀收回腰间,搀扶着被击倒在地的同伴,警惕地退出了街道。
看着六人离去的身影,周蕙荃一拍秦骧的肩膀,拧着眉头问道:“你说的那个‘故人’是谁?”
秦骧看着一脸狐疑的周蕙荃,柔声道:“明天我去见‘他’,荃儿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什么人连我也见不得?”周蕙荃脸上的疑色更浓了,连一旁的铁昆仑也是一脸的茫然。
秦骧叹了口气,说道:“记不记得在京城的时候,你和茞儿答应过什么人什么事吗”
“答应过什么人什么事?”周蕙荃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居然是她!她怎么可以阴魂不散,真的跟我们过来了!”
秦骧笑道:“她可不是‘跟过来’的,她与你和茞儿一样,都是晋原人氏!”
听到这里,周蕙荃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她右手捏住秦骧的耳朵,没好气地问道:“所以你故意来晋原一趟,就是为了见她咯?是也不是?”
“疼……”秦骧求饶道,“怎么可能是为了来见她,我来晋原究竟为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没有随丁式程前往武狩郡,而是回到了晋原老家!”
“真的不是来见张筱君?”周蕙荃没好气地用力扯了一下秦骧的耳朵,惹得对方连连叫饶。
“好荃儿、我的姑奶奶,我秦骧发誓,这次来晋原绝不是为了来见张大小姐的!”秦骧一脸无辜地说道,“荃儿你手下留情好不好?”
周蕙荃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撇撇嘴角,不情愿地松开了手:“但你明天不准去见她!”
秦骧“呵呵”一笑,说道:“我的姑奶奶,我若不去见她,她就会继续派刺客在杀我!别忘了,岳父大人的外太尉是怎么得来的,要是惹得这位大小姐不开心,丁式程随时能把这个位子要回来!”
周蕙荃想了一会儿,觉得秦骧的话有些道理,但她又对张筱君心存芥蒂,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是来和自己抢男人的!然而终究是欠着人家一份恩情,总不能真的过河拆桥。因此,她最后咬着牙说道:
“你去见她也可以,但我一定要跟在你的身边!”
秦骧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一切都听荃儿夫人的!”
听着“荃儿夫人”四个字,周蕙荃心里忽然感觉美滋滋的,还想和秦骧打情骂俏两句,忽然街道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是值夜的巡防队!快走,不然会有麻烦!”周蕙荃低声说着,拉着秦骧与铁昆仑朝西城的方向飞奔,三人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晋原城东五里的一座院落里,六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跪在宽阔的庭院中,低垂着头颅;背对着他们的,是一名打扮出尘的绝色女子。
“你们追随舅父多年,也是在真正的沙场上历练过的,居然也拿不下秦骧?”那名女子轻启朱唇,手中捏着三支香,正朝着堂中的灵位叩拜。灵位上写着“先考张氏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