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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骧和铁昆仑抓住杜文错之后便骑上了藏在树丛里的马匹,与罗子义、朱云风一道向北狂奔,要赶在赵讳如他们之前进入军营,帮助张忌傲掌控住局面;而他们手上的杜文错,就是极好的一张牌。
此时的车骑营中,张忌傲已经赶到了,第一时间以“监军”的身份居中调度指挥;原本火势在骑都尉、校尉这些中级军官的指挥下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但张忌傲的出现让他们有了主心骨,灭火工作更加有序、效率也更高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张忌傲组织灭火的同时,指挥部分官兵登上墙头,加强警戒、瞭望,以防鹰戎狼骑趁此机会实施突袭——若是被他们钻了空子,那秦骧的一番计谋可就真的白费了。
一切安排妥当,当最后一撮火苗被扑灭时,张忌傲已经向全营的骑都尉、步军校尉下达好了最后的命令。而此时,车骑将军赵讳如、中军将军韩莽、前军将军陈冕以及右军将军王柱国四人气喘吁吁地冲入了帅帐之中。
“监军大人,车骑营中有老夫坐镇,不劳大人费心了!”赵讳如瞪着端坐在主帅之位上的张忌傲,眼中流露出不满的神色。
张忌傲看着灰头土脸的四人,冷笑道:“车骑将军,前军、中军和右军三位将军,张某秉承皇帝谕令监军车骑营,军营中发生如此重大之事,我来问尔等,身为军中将帅,火灾发生之时尔等身在何处啊?”
车骑将军赵讳如双目一瞪,吹着胡子说道:“本将与四位将军应监军张大人的邀请,前往南平县城赴宴!怎么,几个时辰前的事情监军大人莫不是忘了吧?”
张忌傲“呵呵”一笑,说道:“那就奇怪了,为何张某区区一个‘监军’会比诸位先赶到军营?莫不是尔等都敞开了肚子好酒好菜、大鱼大肉地吃喝?还是宴会之后接受郡县官员的邀请、在哪个窑子里和姑娘们亲热啊?”
“张忌傲,你血口喷人!”韩莽性子急,一时间顾不上礼貌居然直呼对方姓名。
张忌傲“啪”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中军将军好大的胆子,张某奉命监军、如陛下亲临,你竟敢直呼本监军的大名,就是对朝廷、对皇帝不敬!来啊,依律给我杖刑三十!”
“诺!”张忌傲身边两个亲兵模样的人提着棍棒就要将韩莽拉出营帐,韩莽哪里肯乖乖就范,摆开架势、右手按在佩剑剑柄之上,做出一副拼命的样子。
王柱国急忙拉住了韩莽,在他耳边说道:“韩将军冷静,你若拔出佩剑以武器抗拒杖刑,就是给他‘谋反’的口实!”
皇帝钦点的监军就如同是皇帝亲临,监军依照军法处置不听话的将军是他特权,被罚之人可以有不满、事后也可申述,但若以武相抗,就如同“谋反”,监军就可以动用更加严厉的惩罚,包括极刑。
韩莽虽然一时脑热,但他清楚这其中的利害。车骑将军和四大主将虽然都已投靠燕王、有追随其谋反的心思,但车骑营里也只有这五人以及他们为数不多的心腹清楚自己的立场,其余的中级军官对此都一无所知。所以在张忌傲占据了法律和道义的制高点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与他抗争将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韩莽神色黯然,右手松开了剑柄,朝张忌傲拱手道:“末将一时失态,请监军大人海涵、大人不计小人过!”
张忌傲点点头,笑道:“韩将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军营自有军营的规矩,皇帝陛下的天威不是尔等可以随意冒犯的!纵然张某有心宽恕,但朝廷、军队的纲纪依然要维护!念在韩将军态度诚恳的份上,那就改为杖刑二十吧!”
韩莽心中虽然不服,但对方有理有据,他无可辩驳,交出身上佩剑,任由两个小兵将自己拖出营帐行刑。自始至终韩莽都没有吭一声,怒目一直瞪着张忌傲,仿佛能喷出火来!
二十杖刑打完,韩莽又被拖进了帅帐之中,他疼得满头大汗却强忍硬撑,没说一句求饶的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定要让张忌傲以性命偿还今日之辱!
打完韩莽,赵讳如、陈冕和王柱国的态度软下不少,赵讳如还想帮韩莽说几句开脱的话,却被张忌傲抢了白:
“怎么不见左军将军杜文错啊?”
说起杜文错,赵讳如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在驿道的骚乱里他被秦骧的人抓走了,但是具体人在哪里,却不能实话实说——堂堂左军将军半道被人劫走,说出去怕是会威名扫地!
“对了,我等从南平县城赶往军营的时候,中途遇到了监军大人的好友、秦骧公子,正前往燕国赴任。”赵讳如从怀里取出秦骧的任命文书和印信交给张忌傲,“想来杜将军正与这位秦国相在一起。”
赵讳如虽然年迈,但越老的狐狸越狡猾,他话里暗示秦骧抓走了杜文错,车骑营就可以此为借口大肆搜捕秦骧,到时候他能否安全到底燕国,还是未知之数。
“赵将军、诸位将军、骑都尉、校尉。”帅帐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秦骧就在军营之中!”
(本章完)
第159章 张兄掌军(二)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秦骧大步踱入帅帐之中,一脸的轻松和随意,经过韩莽身旁时又不怀好意地坏笑了一声,令刚刚受完杖刑的韩莽怒不可遏。
“秦国相,你不抓紧赶往燕国赴任,却来我车骑大营做什么?”韩莽咬着牙问道,眼中迸出的怒火恨不得将对方吞噬。
秦骧站在张忌傲身旁,笑道:“还能来做什么?车骑将军拿走了在下的任命文书和国相印信,我只能来军营向将军讨要啊!”
“不错不错,朝廷的任命文书和印信乃是秦骧上任的重要凭证,这两样东西若是丢了,这燕国也不用去了。”张忌傲笑着将手中的帛书和印信交到秦骧手中,心中底气也更足了。
韩莽碰了不软不硬的钉子,一顿火气没发泄出来,一时间杵在原地,看着秦骧和张忌傲的眼神,恨不得立马就操刀宰了他们!
前军将军陈冕走上前,向张忌傲和秦骧一拱手:“敢问秦国相,车骑营左军将军杜文错可是与大人在一起?”
秦骧故作惊讶道:“左军将军吗?在下着急赶夜路,并没有留意杜将军的行踪。这位杜将军不是与赵将军和三位将军一同赶路的么?难道是酒没醒、摔在半道上了?”
此话一出,杜文错手下的一众骑都尉、步军校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再怎么说杜文错也是他们的主将,他虽然是文官出身,但骑马的功夫并不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从马上摔下来,实际上就是对杜文错的侮辱,他们自然而然地认为秦骧是在诋毁车骑营左军。
“本……本将可没有从马上摔下来!”帅帐门口响起了杜文错的声音,只见他弓着身子、被两个士兵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进了营帐,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脸的高个子。
“将军,你怎么受伤了?”左军一众校尉纷纷上前,想要查探杜文错的伤势,却被黑脸的大个子挡住了。
“马失前蹄,杜将军不慎被坐骑压倒,腰背受了伤,小腿骨折,需要好好歇养一段时间。”秦骧朗声说道,“幸好被在下发现,否则这天黑夜凉的,杜将军免不得又要遭些罪过。”
“杜将军,是这么回事吗?”杜文错手下叫“齐寅”的左骑都尉问道,眼神中满是怀疑之色。这个齐寅是杜文错一手提拔起来,虽然算不上是对方的心腹,但他对杜文错的忠心却是左军将士们深信不疑的。
杜文错满脸的沮丧,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大致……就如秦国相……说的这般,本将、本将当时坠落道旁,辛得秦公子……及其手下救治,否则、否则……”
他哪里敢说实情,前有铁昆仑在,自己又被秦骧的两个手下罗子义、朱云风挟制,说错一个字小命就不保。在保住性命还是官职的选择上,杜文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齐寅有些不太相信,他向赵讳如等人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赵将军,杜将军与三位将军是一同出城的吗?为何杜将军摔倒半途、三位将军却并不知情?而且杜将军出营赴宴的时候带着两名亲兵护卫,这二人又去了何处?”
“这……”赵讳如有些难以启齿,他若是实话实说,数十名亲兵竟被秦骧和铁昆仑二人打倒,杜文错还被对方抓获,当着全营中级将领面,赵讳如可不想让自己麾下四大主将颜面扫地。
实际上陈冕、韩莽和王柱国也是相同的心思,他们虽然很想找秦骧报仇雪恨,但在驿道上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窝囊了,说出来只会丢自己的脸,而且那些骑都尉、步军校尉也不见得会相信。与其让自己难堪,不如隐去不说。
秦骧也正是把握住了赵讳如他们的心思,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地撒谎,那些中级将领相信与否并不紧要,重要的是,左军将军杜文错愿意配合,这就给了他们发挥的空间。
“既然杜将军受伤了,又当值车骑营遭逢此等变故,本监军决意……”张忌傲刚要提起杜文错的接替人选,却被赵讳如打断了。
“监军大人,车骑营主帅仍是我赵讳如,关于暂代左军将军的人选,你应该问问我的意思!”赵讳如毫不客气地说道。
张忌傲挠挠头,“呵呵”傻笑:“那是、那是,赵将军仍是车骑营主帅,这粮库失火的主要责任还是要由赵将军来扛!本监军这就具折上奏,请太尉府和皇帝陛下来定夺!”
此话一出,赵讳如爬满皱纹的老脸变得狰狞起来:“起火当时本将仍在南平县城之中,监军大人也是如此,如何就将失火的责任推到老夫的头上了?”
“不错,赵将军是车骑营的主帅,韩、陈、杜、王四人乃是四军主将,关于这四位主将的任命人选朝廷早有定论,只有太尉府和皇帝陛下有权任命,即便是‘暂代’也要朝廷的认可!张某乃是皇帝陛下钦点的监军、如陛下亲临,车骑营粮草被毁事关重大,我知主帅并无领兵、监管大营之责,故而不追究赵将军;但赵将军若是想趁机插手军务和人事任命,本监军可不会轻易答应!”
一番话呛得赵讳如无言以对,他的车骑将军本来就是虚职,听着唬人,但是并没有实权,若想依仗着资历与监军张忌傲明目张胆地争权,纵然他在车骑营中还有些势力、人脉,于法理上也说不通。
“那……本将总有暂代人选的推荐之权吧?”赵讳如想了一会儿,决定拐个弯来争权,他对于车骑营的熟悉程度远甚于张忌傲,张忌傲监军不过个把月,而且人都没认全,哪里能与当了十多年主帅的赵讳如相比。只要能将自己人推上位,车骑营左军这块空缺还是能够填补的。
“赵将军熟谙车骑营事务,当然有权建议暂代的人选。”张忌傲笑着说道,“不过本将心中也有一个人选,不如咱俩一起说出来,看是不是同一人?”
此言一出,赵讳如心中一紧,暗暗思忖道:“张忌傲和秦骧好不容易把杜文错搞下去了,肯定是准备好了接替的人选,这一步看来是我失算了!且先看他们推举的是什么人,只要军职低于都尉、校尉,我仍可以‘资历不够’为由大力阻挠,推上我们的人!”
主意打定,赵讳如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监军大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