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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的准备!”分析完,费老凝重的神色中透出了少有的慌乱。
白先生也点了点头:“老哥哥的推断极有道理。不过无论燕王现在如何运作,他的‘死讯’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只等消息传到京城,看他着不着急!”
秦骧点了点头,接着也担忧道:“散布燕王的‘死讯’固然是可以牵制他夺位的步伐,但也不是无法可解。六位大人同时被宣进了宫城,恐怕是要让燕王一党的人掌握朝政,如此一来,燕王的篡位才显得自然又合理。”
“这个人会是谁?”丁姓老者问道。
秦骧微微一笑,反问道:“诸位前辈又会认为当今天下,有谁有这个威信和实力独掌朝政、而这位大人又一心向着燕王呢?”
说道这里,老太医、费老和丁姓老者的神情都黯淡下去,这样的人,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而他无疑是高祖皇帝生前最重要的臂助之一。
“我等都敬重杨太尉的为人,曾几何时他是吾等寒门学子的楷模,睿智、精干、胸怀天下;可在‘太子逆案’之后,他重手打击太子余党,近几年更是纵容女婿萧鲎贪污渎职,在朝堂上也拉帮结派与崔丞相展开‘党争’,恍如变了一个人般,哪还有当年掷笔从戎的潇洒和气概!”费老不由得连连摇头。
按年龄算,费老应该比杨坡还大个三、四岁,却奉对方为精神楷模,可见杨坡在寒门士人心目中的地位。
“有些执念不是想放就能放得下的。”谈起杨坡,秦骧也是无尽的感慨,“追随先帝时,他为廓清海内出力献策,与前霄遗留下来的污浊相斗了大半辈子;先帝驾崩之后,岂料又冒出一个辅政的外戚,这在他眼中自然是对先帝的背叛。故而打从心底他就不认可当今陛下,自然也就有了‘易主’的心思。”
“还是秦公子看得透彻,老朽受教了。”听秦骧一番分析,费老毕恭毕敬地朝秦骧拱手作揖,对这个年轻小伙子自然也多了几分改观。
“诸位,当前形势紧迫,陛下被奸人暗害,我们这些有相同目标的人更要通力合作,勘破燕王、蜀王的趁乱夺位的阴谋,力保江山社稷安稳。”秦骧再次肃立,向在场四人拱手下拜道,“唯有如此,天下才不至于陷入大乱,而外族也不能趁势荼毒中原!”
老太医、费老等人回礼道:“秦公子但有需要,‘离’部当鼎力襄助!”
与南宫延、管玉书为首的“离轲”相比,老太医、费老这些人缺乏一个精明能干的“军师”为他们出谋划策,徐皇后虽是名义上的首脑,但她的心智、才能无法支撑起高祖皇帝留给她的“离”部,应对京城这场危局时也显得不知所措。
然而秦骧的加盟则使得局面大为改观,这些“离”部的旧人虽然不及“轲”部拥有强大的杀伤力,但他们有一点远胜于“轲”部——情报能力。“离”部在京城拥有发达的情报网络,费老、老太医等人又暗中经营了多年,想要查一个人的下落,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也因此,秦骧将查探蜀王下落的任务交给了他们,而他自己则面临着更为严峻的挑战——揪出燕王。当然就目前而言,燕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主动在京城现身,但既然伏笔已经埋下,即便燕王能够沉得住气,他带在身边的褚东篱不一定沉得住气。
而这个燕王麾下第一谋士褚东篱,就是秦骧挖出燕王的关键。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天一亮,京城的南门一开,秦骧、白先生等人便各自回到了京城之中,按照当时约定好的分工各自行动。
在昌平街上穿行时,秦骧不由得往老宅方向多看了几眼——陈镖头的话让他有些在意,对手盯上了兄长的府邸,必然是准备对自己的家人出手,以此挟制自己不要破坏他们的计划。
对于这个对手是谁,秦骧连想都不用想——除了南宫延还会有谁如此提防自己?于此,秦骧也感受到了南宫延思虑的周密,他与燕王合谋的这场“大手笔”,对他们来说是势在必得,所以任何可能的变数都要及早防备。
所有的变数中,最令南宫延感到威胁的就是秦骧,当然他派人秘密监视秦府老宅的举动也明白无误地说明,打从一开始他就不奢望鹰戎右部能够困住秦骧。
“南宫延,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秦骧回想着与对方为数不多的交集,他能对方身上感受到如水般的平和、如云般的洒脱,又能感受到他如火般的热烈、如铁般的冷酷,但他丝毫感受不到南宫延对自己的敌意。
即便是在燕国时他亲自造访国相府来下“战书”时,秦骧感受到的不是“与君一争高下”的挑衅,而是“久逢知己”一般的豪情和激动。
不知不觉间,秦骧也觉得骨子里冒出一股来,这股“火焰”是那样的炽烈和振奋,令他恨不得立刻找到,在二人面前摆开棋局,酣畅淋漓地对弈一番。
只可惜现在他们处在对立的立场,这场“棋局”比拼的不仅是智力,还有耐心、情报、武力、体力,乃至于运气。
以中畿恒阳城为“棋局”,双方都已落下了“棋子”,同时他们自身也是身处其中的“棋子”。
南宫延先手一步占据“天元”,手握皇帝和太后,局面上的优势已经无以复加;而秦骧要破开对方的优势,毫无疑问只能从对方最为关键的“棋子”燕王身上下手,同时还要防备蜀王这个暗中参与者趁着双方博弈时渔翁得利,相对于对方的劣势,不是一星半点。
然而南宫延的挑战却让秦骧感受到了莫大的兴奋,也许只有身处如此退无可退的逆境中,秦骧才会有这样的感觉。殊不知,这种不屈不挠、逆水击流的精神,正是一个“帝国能臣”必不可少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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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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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首辅大臣
时间稍稍回溯,七月十日的清晨,六辆装饰朴素的马车从宫城里出来,直接奔赴当朝六位“三公”的府邸,分别将左丞相崔正、右丞相东郭棠、中太尉杨坡、外太尉周绰、上御史周沐和下御史白德虞接入宫中,面见崔太后。
六人离府都非常匆忙,只来得及给家人交待几句,并按照传旨内监的指示,让家人紧闭大门、拒不见客。
皇帝“病重”之初,崔太后垂帘听政,朝廷的大小事务实际上都交给了这六个位大臣;但是在执金吾梁尉章的威逼之下,崔太后按照他的意思将六位辅政大臣宣到了宫中,并将设在宫城一角的尚书台清扫出来,作为他们临时的办公地点。
名义上是“代理国事”,每天地方上的奏报、有司衙门的奏章也都会呈给六人阅批,而实际上相当于将他们软禁了起来。
按照崔太后给出的说法——皇帝身染沉疴,恐猝然撒手累及江山社稷,请六位辅政大臣坐镇宫中,随时召见、属以后事。
但其实这是梁尉章——确切地说应该是南宫延——预先设好的计谋。果然,六人进宫不过半天的时间,崔太后就给中太尉杨坡添加了一个头衔——“首辅大臣兼领中畿卫尉”。
所谓“首辅大臣”,便是六位辅政大臣之首,其余五人都要听命于他,等于是崔太后将自己“垂帘听政”的权力交给了杨坡。
而“中畿卫尉”则是赋予了他兵权,与“九卿”之一的卫尉卿不同,“中畿卫尉”不是一个官职,而是直接将中畿恒阳城周边的防卫都交给了他,换言之,就是将禁卫军和驻扎在恒阳城北方的羽林卫指挥权交到了杨坡的手上。
如此一来,杨坡不仅仅是排名第一的辅政大臣,还手握控制中畿周边的精锐大军,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柄。
然而当接过印有“奉天大盛皇帝御印”的圣旨,和禁卫军、羽林卫的兵符时,杨坡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怎么回事?太后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尚书台内,一旁听旨左丞相崔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夺过杨坡手上的圣旨,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钦命中太尉杨坡为首辅大臣兼领中畿卫尉”,娟秀中透着刚强的字迹正是崔太后的手笔,没有一丝作假的痕迹。
“不行,我要亲自面见太后,问个清楚!”崔正将圣旨抓握在手中,急匆匆地就要跨出尚书台的大门,可刚迈出一条腿,守卫门口的禁卫军士兵就挡住了去路。
“太后有令,请诸位大人在此主理国事;未得太后允准不得离开!”禁卫军士兵的话语如同铁石般铿锵有力又冰冷无情。
“崔丞相,既然有旨意又有兵符,应当不会作假。”右丞相东郭棠急忙拉住崔正的衣袖往门内拽,“太后已经为陛下的病情劳心劳力,丞相身为太后的胞兄,应当为她着想才是啊!”
崔正本来要对禁卫军士兵大动肝火,听到东郭棠的劝解,也只得扭头回到府衙内,然而一对圆瞪的怒目死死地盯着杨坡,仿佛能从眼中喷出火来。
“太后下达了任命首辅大臣的旨意,想来是陛下的病情或许真的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上御史周沐无不担忧地说道,“情势危急之下,将我们困在宫城,也是以防万一的办法。私以为太后的处置,还算得当。”
“得当个屁!”崔正气愤难平之下竟然不顾身份骂出了脏话,他向东郭棠和白德虞望去,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支持,然而这两人都低着头,全然一副“事已至此无可奈何”的神情;最后看向了周绰,本以为他是杨坡的老冤家、死对头,一定会支持自己,却没想到周绰也是同样的表情。
“看来陛下的病势……或许真的到了需要早做准备的时候了!”周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是可惜与不甘,“当此国本动摇之时,我等六人更应抛开成见,全心全意辅佐‘首辅大臣’,稳定朝政、安抚人心,保我大盛江山顺利传承。”
说罢周绰走到杨坡跟前,带头向他躬身作揖:“臣拜见首辅大人!”
“拜见首辅大人!”在周绰的带领下,东郭棠、周沐、白德虞三人也纷纷向杨坡行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唯独崔正依然愤懑不平,不过心里虽然不服气,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最后只得朝杨坡拱了拱手,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此时的杨坡已经获得了大盛王朝至高无上的权柄,而且连昔日的老对手们也都承认了自己的地位,他本应该感到满足和骄傲;然而此刻他心中却满是愧疚,他感到自己愧对先帝刘义臻,愧对先师萧子康,甚至愧对躺在病榻上的皇帝刘彦钊。
此时此刻他发现,用阴谋诡计得来的权位,原来拿得并不安心,也不光明,仿佛有什么东西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多谢列位同僚,望我等不负太后之命、不负陛下恩德,共度时艰!”杨坡回礼道,他深深地弯下腰去,努力地将那份沉重的愧疚感强压在心底;等他直起身来时,脸上已经没有了迷茫,多了几分坚定——因为他知道,事到如今早已骑虎难下,只能奋力一搏。
互相致礼之后,六人各自回座,继续处理桌案上堆积如小山的地方奏报及有司奏章,负责传递文书、命令的内监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小小的尚书台出现了难得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