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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后瞪着南宫延和管玉书二人,目眦欲裂,洁白的牙齿将下唇咬出血来,与平素里的温婉娴静判若两人。
管玉书咧开嘴轻蔑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区区的‘离’部而已……”
“管伯!”南宫延出言打断了管玉书的话,朝徐皇后拱手道,“正如当年先帝逼迫前霄王室禅位一样,我等的目的并非是要置陛下于死地,‘新帝’也不想有一个‘谋朝篡位’的恶名。‘新帝’登基后,陛下固然不能再享受‘天下至尊’的大位,但性命和富贵可以无忧。劝皇后娘娘稍安勿躁,最多三天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听着南宫延的话,徐皇后有些出神,每一次她对他们二人发怒、发狠,这个面无血色、弱不禁风的人都会用这番言语安慰自己。虽然对方说了这么多遍,徐皇后内心深处也是不敢相信,但她依然不厌其烦地想听到这个承诺——即便南宫延仅仅是拿这话来诓骗她!
“婢女奉太后之命,求见皇后!”寝殿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女声。
听见对方是遵循“太后”的旨意前来,徐皇后愣了一会儿,接着自行整理了一下仪容,朝李亦德点了点头。李亦德得命后带着两个内监打开了寝殿的大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袭的白色宫女服饰,不饰脂粉,一双灵动的眼睛悄悄地观察着殿内的情形——她正是东郭夫人的侄女东郭菱芸。
“菱芸拜见皇后!”走入殿内,东郭菱芸乖巧地向立在龙榻旁的徐皇后行礼叩拜。
“起来吧。”徐皇后纤手一挥、淡淡地说道。
东郭菱芸站起了身子,眉眼低垂,眼睛的余光却悄悄地落在了寝殿一角的南宫延和管玉书身上。
“太后派你来,是有什么事吗?”徐皇后问道。
东郭菱芸向徐皇后道了个“万福”,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后命婢女来问娘娘——娘娘独自照拂陛下这么多日,身子可还撑得住?若是撑不住了,就请崔、东郭二位夫人顶上吧。”
徐皇后叹了口气,颓然地落在床榻旁,抚摸着刘彦钊日渐消瘦的脸颊说道:“你去回太后的话,妾身要与陛下共进退,崔夫人、东郭夫人两位妹妹若是思念陛下,那就让她们一并来吧。若是她们此时陪着陛下,将来可能……”
徐皇后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原本那双饱含柔情的眼睛已经黯然无神,也流不出眼泪,只叹自己的爱人为何会如此命苦。
“诺!”东郭菱芸又屈身下去,但她显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后退着离开寝殿之前,又饶有深意地问道:“娘娘,还有什么需要……”
东郭菱芸这番话忽然点醒了徐皇后,她眼珠子一转,急忙说道:“等一下!你去禀告太后,妾身身子有些不适,请太后再请一位太医来为本宫诊治。”
东郭菱芸扫了一眼角落里一身太医装束的南宫延和管玉书,道了个“诺”便退出了寝殿。
从皇帝寝殿到太后的寝宫还有些距离,东郭菱芸一路上都是在禁卫军的“护送”下行走的。她边走边推敲着徐皇后请崔太后另遣太医的用意,当她回到太后寝宫的时候,她也想通了其中的缘由——太医之中肯定有徐皇后信得过的人。
然而太医署这么多太医,哪个是徐皇后能信得过的,这就难说了。东郭菱芸将徐皇后说的每句话一字不落地对崔太后和东郭夫人说了,说完也将自己的推测告知了二人。
崔太后依旧跪在神像面前祈求上苍保佑自己的儿子,东郭夫人也虔诚地跪在崔太后身后,心中却是焦虑万分,有关于皇帝的消息,她既渴望又感到害怕。
“你的推测不无道理。”崔太后表面上仍然镇定自若,“但是太医署的太医不下十人,其中哪些是值得信任的,尚难定论;当然也不排除其中会有燕王的党羽。”
“婢女离开陛下寝殿之前,小黄门李亦德曾向婢女使过眼色,似乎是在向婢女暗示什么。”东郭菱芸回忆起了一个不起眼的细节,“现在想来这位信得过的太医……或许就是先前被皇后撵出宫的那位。”
“那还等什么,快宣他入宫吧!”东郭夫人急切地说道。
崔太后瞥了一眼东郭夫人,长长地叹气道:“现如今我们被梁尉章软禁在宫中,肯让他答应菱芸去见皇后已经耗费了哀家不少的心思,再要出宫去寻一位太医,几乎是不可能的——梁尉章、燕王可不是傻子。”
“太后……您快想想办法!”东郭夫人自幼长在高宅深闺之中,哪里经历过这等危难的事情,此刻早已六神无主了。
“太后、夫人,婢女有办法逃出宫去。”东郭菱芸凑到二人身边,脸上扬起一道神秘的微笑。
“哦?你有办法?”崔太后狐疑地看着东郭菱芸。
东郭菱芸收敛笑容,低头回道:“夫人的寝宫位于宫城的西侧,与‘御猎苑’仅一墙之隔。据我所知,西墙根上有一棵四人合抱粗的大槐树,由于树根生长的关系,墙根的砖角些许松动。”
“你是说可以从那里逃出宫去?”崔太后忽然双目放光道,“不对,这种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东郭菱芸伏在地上,诚实地答道:“回禀太后,菱芸自入宫第一天起盘算着如何离开宫城,故而素日里留意起了能够外逃的方法。请太后恕罪!”
“请太后恕罪!”东郭夫人也跪倒在崔太后跟前,为侄女帮腔。
崔太后看着东郭菱芸,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入宫门深似海,外人以为入了宫就是攀上了天堂,殊不知是做了帝王家的‘笼中鸟’罢了,心中的寂寞、苦楚也只有自己才知道。罢了罢了,你一个小丫头,哀家也不会与你多计较。不过哀家要告诉你,想要逃出宫去可没这么简单,御猎苑内外也有驻守的禁卫军。”
“这些菱芸知道。”东郭菱芸深深地低下头去,“但现如今局势紧急,离诸王入京的时间迫在眉睫,若是不搏一搏,陛下、太后和夫人可就危矣!”
崔太后点点头,亲自将东郭菱芸和东郭夫人搀扶起来:“需要哀家如何配合你,尽管说!”
“谢太后!”东郭菱芸俯身下拜,接着低声在崔太后和东郭夫人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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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密谋出宫
当日傍晚,往日里宁静祥和的太后寝宫忽然变得喧闹异常。
内监、宫女们齐齐地跪在崔太后面前,一个个噤若寒蝉、瑟瑟发抖;而高踞凤床的崔太后则是一脸的恼怒。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堂堂的文安殿里居然混进了手脚不干净的‘老鼠’,将太后珍爱的玉钗窃走了!如果你们有人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贼子做下了这等龌龊事,立刻禀告,太后重重有赏!否则你们全员都要受罚!”太后身旁,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宫女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奴婢们确实不知啊!”文安殿里一众宫女、内监纷纷扣头下拜,祈求崔太后宽恩。
崔太后瞥了殿中众人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最好如实招供,若是哀家从你们身上搜出什么东西来,可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奴婢们不敢!”宫女、内监们将脸贴在冰凉的地砖上,不敢仰视崔太后的威仪。
“来呀,给我一个个搜身!”老宫女话音刚落,她身边两个五大三粗的使女便跑到殿中,挨个搜身。
崔太后冷眼看着这一切,她当然知道从这群宫女、内监身上搜不出那支“丢失”的玉钗,但她就是要弄出点动静,好让文安殿外的人物注意到。
一圈搜罗下来,果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老宫女显得有些不耐烦,朝崔太后下拜后低声问道:“太后,什么都没找到,是否要搜查东郭夫人那边?”
“嗯。”崔太后只是挥了挥手,嘴唇都没抬一下。得到准许后老宫女朝使女点了点头,使女便小跑着出了文安殿,往东郭夫人暂住的偏殿跑去。
不一会儿,东郭夫人便带着东郭菱芸来到了文安殿中,向崔太后行礼后,便乖巧地立在一侧听候吩咐。
“夫人,太后刚刚丢失了一支玉钗。”老宫女满脸堆笑着对东郭夫人说道,“这支玉钗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却是太后从娘家里带出来的,这么多年来从不离身,好歹是个‘睹物思亲’的物事。也不知是哪个被猪油蒙了心眼的混账东西将它盗走了,这才发落奴婢对文安殿里使唤的宫女、内监进行搜查。”
“结果是一无所获?”东郭夫人扫了一眼文安殿中,殿中气氛已经紧张之极,“所以嬷嬷请我们二人前来,也要搜查我们?”
“岂敢岂敢。”老宫女赔笑道,“夫人的身子自然是碰不得的,只不过您身边这位丫鬟……”
“老婆子,你敢说我偷了太后的玉钗!”伶牙俐齿的东郭菱芸哪能受得这种屈辱,当即破口开骂,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崔太后听见东郭菱芸的叫骂声,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朝老宫女使了个眼色,老宫女心领神会,当即走上前去,抓住东郭菱芸胸前的衣襟,右手高举着作势要往她的粉脸上抽。
东郭菱芸从小被父亲东郭季尧放在掌心上宠溺,哪里肯吃这种亏,双手抓住老宫女的手腕,额头狠狠地朝她脸上撞去。
“哎哟!这小妮子真是泼辣!”老宫女被东郭菱芸撞到了鼻子,当即感觉一阵酸痛,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当下便松开了手,警惕地后退了两步。
崔太后看着这一幕心里好笑,但却不能笑出来,反而要摆出一副震怒的样子:“好大胆子!东郭夫人,这就是你宫里调教的侍女?”
“太后息怒!”东郭夫人诚惶诚恐地拉着东郭菱芸跪倒在崔太后脚跟前,“菱芸入宫才没多久,不懂得宫中的规矩,一时不忿冲撞了太后的宫人,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这位嬷嬷说我偷盗,她是不知道我们东郭家有几斤几两重!”东郭菱芸噘着嘴说道,“莫说一根玉钗,就是那‘金缕玉衣’放在面前,菱芸也不会多看一眼!”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妮子!”老宫女揉着酸痛不已的鼻子走到东郭菱芸面前,恶狠狠地骂道,“你若确实没有偷盗,只管让我们搜身便是;这般顽抗、狡辩,嫌疑却是最大!”
崔太后继续摆出一副震怒的样子:“不错,你若没有做,尽管让她们搜身便是,须知‘打狗也要看主人’!”
“哦!”东郭菱芸满脸无辜地朝崔太后拜下身去,“菱芸不思有意冒犯太后的,请太后和……‘狗嬷嬷’恕罪!”
“扑哧!”东郭夫人没忍住,差点笑出了声;然而老宫女却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在不知崔太后、东郭夫人和东郭菱芸其实是在演戏的情况下,再度扬起了手臂,长着厚厚老茧的右手手掌对准了东郭菱芸那张精致粉嫩的俏脸。
“住手。”崔太后似乎也被东郭菱芸的话逗乐了,脸上的怒意消退了不少,“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文安殿、宫城之中也由不得你撒野。来,给我好好搜一搜她的身,若是玉钗真的在她身上,给我乱杖打死!”
“诺!”得到命令后,老宫女换上了一脸的奸笑,在东郭菱芸身上上下摸索。
虽说是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