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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骧,你此言何意啊?”杨坡阴沉地说道,“你是准备将脏水泼到老夫身上吗?”
秦骧微微一笑,只简单说了四个字:“清者自清。”
杨坡“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在萧鲎之死的案子上,他突然出现在萧府的举动确实非常可疑,说得越多嫌疑越大。
“这桩案件的始末居然是这样!”张士信梳理了一阵,说道,“他们杀了死者,本想利用铁昆仑实行嫁祸之计,怎奈计划未成,他却醒了过来。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事,却不料竹篮打水一场空!照这么看来,他们是早就精心计划好的!”
“确实如此!”秦骧继续说道,“那日在下从丁太尉的府第出来不久,便看到一个背影极似萧鲎之人正骑马出城,我一时心急便追出了城外,不料身陷埋伏,左肩上中了一箭。”
说着他退去上衣,将肩膀上的伤展示给众人看,接而继续说道:“与此同时的就是发生在萧府之中的凶杀和栽赃案。我想如果他们的刺杀和嫁祸成功了,下一步就是将在下的‘尸身’毁去,这样就做成是我指使手下暗杀萧鲎、然后畏罪潜逃;而真正的凶犯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秦骧,你的推断是不错!”却听见杨坡冷冷地说道,“汤氏是受了你的审讯之后自杀的,焉知你呈送的第二份证言不是伪证?何况这个贱妾已经撒过一次谎,再撒一次也不是不可!”
张士信一听这话,心里也在打鼓,秦骧出示的新证据固然对他极为有利,但因也是所谓“独证”,其可信度是要打折扣的。
只见秦骧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着,朝公堂上众人一拜:“今日之大审,虽说是审理‘萧鲎之死’的案件,但焦点实则都在于‘秦骧是否凶手’。汤氏的第一份口供已经证实其是伪证,而且京兆府的刘班头也已经承认出言诬陷秦某,故谋杀罪之嫌疑,应当为在下洗去。再者,秦某出示汤氏的第二份供状,直接阐明整个案发过程,并指出杀人真凶是萧府失踪的库房管事方小二,廷尉府应当从这条新线索查探案件真情,而不是继续纠缠在秦某的身上!”
“秦骧这话说得不错!”张士信说道,“此案既然出现第二个凶嫌,理当捕来问案!至于你身上的嫌疑,不能说完全洗脱了,待找出真凶之后,才能算是彻彻底底地清白了!”
此时秦骧面露难色,摇着头说道:“廷尉卿大人,此事真难办了!在下从汤氏口中得知这个方小二之后,便派人全城追捕;不过此人悍勇,眼见得无路可逃时,便服毒自尽了!如今他的尸身应该还停在京兆府的义庄里!”
“有这等事?”张士信“呼”地站起身,“闵少丞,去一趟京兆府核实情况!”言毕,一名候立在门口的廷尉府官员道了声“诺”便迅速离开了。
“这又是‘死无对证’!”杨坡斜着眼看了一眼秦骧,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杨坡自兀自发牢骚谁也拦不住;然而武将的直觉告诉丁式程,如果秦骧所说的都是真话,那隐藏在萧鲎被杀一案后面的,可能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丁式程回头看了一眼皇帝,只见皇帝也是眉头紧锁,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又看了一眼崔正等人,也都半眯着眼,像在闭目养神,又像在盘算着什么。这些官场的老狐狸就是这般令人捉摸不透!
等待闵少丞回信期间,公堂上出奇地安静,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堂下陪审的低级官员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秦骧和铁昆仑二人索性席地而坐,自顾自地打起瞌睡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闵少丞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带着京兆丞和一名低级小吏一起来到了廷尉府公堂之上。
三人向公堂上的皇帝、众高官行过大礼之后,闵少丞介绍道:“这位是京兆丞,身旁的是京兆府的仵作,当日也是他给萧鲎和汤氏、以及方小二勘验的尸身。”
张士信一拍惊堂木,顿时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只听见他问道:“仵作,你在萧鲎的验尸记录中所记,是否属实?可有遗漏?”
仵作跪下回话道:“萧老爷确系被人勒死,胸口的利刃伤纯粹是死后造成的;正因是死后造成了,死者的出血量才远不及活着时被刺破心脏所能流出的量!这些下吏已经在验尸记录中写明,上官不信可以查阅一下。”
张士信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方才闵少丞说,那个方小二的尸身也是由你所验,结果如何?”
仵作拱手说道:“死者方小二,年龄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乃是服毒自尽。此毒毒性之剧烈世所罕见,下吏曾做过试验:拿死者口中残留的一些秽物擦在饼上,投喂给一只野狗吃;那狗立时毙命,前后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
听完这话,堂上堂下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剧烈的毒药,若是投在了水井之中,那还不毒死一村子的人!
“那……”张士信按捺下心中的惊诧,继续问道,“你所说的‘自尽’一说,又是何凭何据?”
仵作答道:“死者方小二牙齿后根有一颗完全破碎,下吏在碎齿中发现了一些蜡和毒药的碎末,判定是用蜡丸密封毒药藏在蛀空的牙齿之中。这颗牙齿本就松动易落,死者情急之下将其与蜡丸一起咬破,立时毒发毙命!”
听到这里,皇帝的脸色已经阴郁到了极点,能够做出如此举动,说明这个潜藏在萧府中的方小二,完完全全是一名不要命的“死士”!而在巍巍京城、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豢养死士,其心当诛!
前情回顾:开堂大审,崔丞相与杨太尉争执间,皇帝来到廷尉府为张士信撑腰;审案时,秦骧昔日的部下老刘居然反水称他篡改了汤氏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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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8章 禁卫京城
张士信等一众高官也是连连咋舌,“毒丸死士”的出现,说明太平盛世的表象之下,依然暗潮涌动。萧鲎被杀、秦骧遇刺,施展连番阴诡计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皇帝和这些高官的脑海中,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桩案件之后,京城里不会再像现如今这般太平!
“在下被押到御史监察院之前,府内的护卫们发现了他们在京城的一个据点。”秦骧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当我的人将他们重重围困之际,这些人居然全都咬破口中的毒丸身亡,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些人,真的是可怕之极!”
“竟有此事!”皇帝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怒,忽然起身喝道,“京城乃天下之中、四方咸仰,居然藏有如此狂悖恶徒,真当碎尸万段!”
群臣见状,纷纷起身朝他躬身致礼,口中念道:“臣等必当彻查、清肃京城内外!”
皇帝冷眼扫了监审的“六公”,冷笑道:“萧府的库房管事,想来也是萧鲎的心腹之人,被心腹之人谋害,想想也不会瞑目!列位公卿,京城乃是天下之基,若是连朕的卧榻之侧也有此等居心不良之贼,则我大盛危殆矣!”
“臣等惶恐!”公卿们连连跪拜,心里却在揣摩着皇帝的用心。
“陛下,老臣倒有一计,不知道可否?”东郭棠率先提议道,“秦骧此子虽然在萧鲎被杀一案之中有‘失职’的过失,但他也接连挫败这些狂徒的阴谋,可见还是有些能耐的!臣建议,不如……”
“右丞相糊涂了,此事万万不可!”杨坡大声反对道,“此案还没有审理完毕,秦骧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清,而且按他所说的,这些人行事周密谨慎,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查到京城中的据点?依老臣看,此事还需详加查察!”
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沐也建议道:“杨太尉之言不错,秦骧所说的有可能是为自己洗脱罪责的托辞,是真是假还要详细甄别。京城之中固然不能容忍宵小的存在,但毕竟关系国本,如果弄得天下尽知,恐怕有伤朝廷的威仪!”周沐虽然有心维护秦骧,但他知道眼前的局面对秦骧有利;这番话对他造不成什么损害,却是中正直言。
“铲除这些隐藏在京城中的恶佞之辈就是在维护朝廷的威仪!”左丞相崔正倒是一脸凛然地说道,“无论秦骧此子所言真假,如今发生了萧鲎这般恶性谋杀案,京中百姓人人自危,若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结果,恐怕朝廷的威仪先在京城就已经颜面扫地了!”
皇帝一听这话,连连点头,起身说道:“左丞相之言甚合朕意!今日朕就听审到这里吧,这桩案子接下去该如何审理,就交由廷尉府操办吧!至于秦骧是不是此案的幕后真凶,若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廷尉府也应按照章程办事。”
“然则萧鲎毕竟是在秦骧的监管下失去的性命,按律也不能再担任京城的父母官了!”上御史周沐赶紧说道,“‘失职’之罪,已是板上钉钉,纵然廷尉府判其无罪,御史监察院也不能当做没看见!”
皇帝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这是自然,朕虽有爱才之心,但也不会徇私袒护。秦骧的问题,就交给有司去办吧,朕回宫了!”
“陛下起驾!”小黄门李亦德尖着嗓子一声喊,公堂上下众人纷纷跪送。临走前,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骧,微笑着点点头后,便离开了廷尉府。
刚刚皇帝的一番话,不仅廷尉卿张士信听出了其中之意,“六公”们也是心知肚明——皇帝有意保秦骧。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皇帝亲临廷尉府旁听审讯就是最好的证明。
“六公”之中只有杨坡是尖锐针对秦骧,而东郭棠、周沐和丁式程都是支持他的。白德虞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崔正更有趣,他只反对杨坡,对于此案的真相如何,他完全没有兴趣,甚至因为死者是杨坡的女婿而略感解气。
皇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监审的六人只有一人反对,情势已经很明显了,廷尉卿张士信也是聪明人,当然不会去忤逆圣意。
他惊堂木一拍,当场宣布:“萧鲎家人状告秦骧谋杀人命一案,因证据不足,本卿判定秦骧无罪!然则此案仍由廷尉府侦办,誓要找出真凶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另秦骧担任京兆府尉期间是否有其他罪行,廷尉府移交御史监察院酌办。”
宣布完后,张士信朝堂下“六公”拱手道:“如此判决,各位以为如何?”
“没意见!”丁式程首先说道,接着东郭棠、白德虞、崔正和周沐相继表达了同样的态度,只有中太尉杨坡一人怀抱着双臂,不发一言。
“杨太尉……您以为如何?”张士信问道。
杨坡干咳了一声,说道:“廷尉府继续侦办此案,不找出真凶此案就不能完结!而查案期间若是有新的证据证明秦骧有罪,也当立即抓捕审问。廷尉卿若能有此保证,老夫对今日的判决也就没意见。”
“那是自然!”张士信拍胸脯道,“廷尉府没有一件无头案,也没用一件冤案,这一点请诸位大人放心!”
杨坡冷哼了一声,便也不再说话。张士信惊堂木一拍,宣布道:“今日审讯到此为止,秦骧移交御史监察院审理其罪过!请上御史大人暂且留步,下官有些手续要与大人做个移交。至于左、右丞相,中、外太尉和下御史大人,下官只能请廷尉府少卿代为恭送了。”
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