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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老天真不公平!凭啥老子奋斗这么久,一点肉都不长,你小子沙漠溜达一圈,就变得这么有型!”
话题居然又被扯了回来,弓起胳膊,姚崇努力的向显呗出点肌肉,可惜,臂膀那儿宽大的文官袍不过鼓起点小包而已,让他郁闷不已。
不过说到不公平,宋璟忽然没了食欲,放下面饼迟疑了一下,方才犹犹豫豫的扯了扯姚崇的衣袖。
“你有没有得到消息,那位怎么处置的?”
宋璟的大拇指指向城内,不用看姚崇其实也知道是李畴,这一次大败,李畴可以说负担有指挥不力的主要责任,可问题是他是宗室,闽王兄长蜀王李愔的儿子,宗室处置上,朝廷一向是小心,四万多人的死,估计也动摇不了李畴太多,顶多丢官去职,过不了多久,还会被启用。
这可是换成任何一个将军都是死罪的大错啊!
军中死难者不少都是宋璟的同袍好友,对于李畴,宋璟那股痛恨可是显而易见,不过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姚崇却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恐怕处置不会太重,这两天你应该得到消息了,美索不达米亚的阿拉伯人也是起来造反了,朝廷两头对敌,正是艰难时节,朝廷觉不允许有心人借着右将军李畴来攻击皇室。”
“还真他娘的不公平!”听着,宋璟又是恼火的把头瞥向了一旁。
“这就是政治!”
姚崇此时倒是颇为理所应当,毫不奇怪的说道。
两个人,两种态度,一种无形的隔阂浮现了出来,一时间,刚刚那种融洽消弭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中尴尬的寂静。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忽然几米高的小楼下崔帕克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扯着嗓子对楼上喊了起来。
“宋大哥,姚大哥!河中郡王的军令到了!”
猛地神情一紧,丢下面饼与酒杯,姚崇宋璟两个疯狂的奔了下楼。
同里镇附近的沙丘旁边,残余的三千远征军将士整整齐齐的按照之前建制列队两旁,不过有的队,旅损已经被完全打残,一个方阵仅仅剩下几个人,蜿蜒的队伍显得颇有些悲壮。
迎着沙漠中的酷暑热风,插在四周大闽黑色旌旗猎猎飘荡,从回归一直被软禁的李畴也终于露了面,领着宋璟等十来个远征部队残存将官,沉重的向沙丘走着。
明显可以看到,李畴老了几岁的脸上,满是原来忐忑与不安,再也没有了曾经那种傲慢锐气。
“传河中郡王,河中军大都护军令!”
来传令的是李让身边的亲信,焦大林,作为新挤上的河中郡王心腹,姚崇也得以挤进传令队伍中,居然还对宋璟挤了挤眼睛,可惜宋璟此时是丝毫没有心情理会他,全神贯注都在了焦大林手头的军令上,随着焦大林满面严肃的宣读声,跟着李畴,一行军官纷纷跪伏下来。
“右将军李畴,奉命出击贝都因蛮夷,贸然突进,横行跋扈,丧师辱国,以至我都护府辖地陷入险境,按军法,革除右将军军职,贬斥为民,配新函谷,以儆效尤!”
果然是板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听的李畴由衷的松了口气,赶忙跪地谢恩,这个命令听的后面跪伏着的宋璟禁不住拳头捏的紧紧的,咯咯作响。
可接下来,焦大林继续宣读的命令,却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右军司马宋璟,钟武军都尉郑大同,临川折冲府校尉骨力纳信…………等人畏敌如虎,擅离职守,未经命令擅自溃退,导致我大军溃败,罪不可恕,着都护府典军焦大林锁拿迪拜港,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焦大林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沙漠上,让所有人足足寂静了一钟。
“焦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宋璟有功之士,怎么可能是临阵脱逃?”笑容僵在了脸上,姚崇第一时间焦急的抓住了焦大林衣袖,与此同时,列队两旁的三千余都护府残军更是沸腾了,李畴带着他们奔向死地,宋璟领着他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李畴轻而易举的逃过责罚,却要宋璟等绝大部分将官为这次战败负责,去死!这分明是颠倒黑白!
满是不可置信,几千残军先是惊愕的看向传令台,每个人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直到看到端着木枷镣铐的亲勋上前拿人,远征军残部这才像炸了锅一样,怒火滔天的冲了上去。
“昏官!”
“乱命!河中郡王不公!”
到处都是喧嚣的叫嚷声,乱了阵型的残军暴怒的蜂蛹过来,与前来锁拿的都护府亲军扭打成一片,要将宋璟一行抢出来,混乱刹那间蔓延了开来,如此情景,吓得李畴屁滚尿流,赶忙缩在了拿人亲兵中间,好像他才是那个应该被锁拿的囚犯那样。
“这事儿你的找郡王殿下亲自问去!不过你要是顾及你的虔诚,就闭嘴!”
暗骂一声,甩开姚崇的手,焦大林带着传令亲军也是拥挤进了人群,都护府亲兵直接用刀柄朝向簇拥过来抢人的残军脑袋砸去,连打带踹,好不容易才挤出一条血路。
焦大林的警告让姚崇足足犹豫了一分钟,直到人已经要被拿走,姚崇这才狠下决心焦急的要跟上去,可是没走两步,他又是僵在了那里,惊愕的向前眺望着。
脖子上被套上枷锁向后拖着,宋璟还在拼命向他呐喊着什么,喧闹的厮打场面淹没了他的声音,凭着多年的默契,足足看了好一会,姚崇这才惊愕的明白过来。
如遭雷击,一股浓郁的羞愧浮上脸颊,狠狠咬了咬牙,姚崇找了一匹马翻身跨上,连同里镇的行李都没有拿,急促的向东方狂奔而去…………
第1086章 。分歧,赌!
迪拜港的都护府。
此时,土豪之城变得更有后世金迷纸醉的味道,集中了沙漠腹地绝大部分贝都因部落都没有攻破的大闽新城给了更多商人信心,整个半岛的特产财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投资从波斯湾对面投放到了这里。
游牧的贝都因人秉**好自由,不肯束缚与土地之上,就算后世二十一世纪,依旧有数量庞大的贝都因人在阿拉伯半岛各个国家间游牧穿梭,不肯归于任何国籍,与其强行把他们束缚在土地上等他们谋反,还不如另寻一条道路。
为此,李让麾下的河中军如今又翻了个翻,与其与他们战斗,还不如约束他们到大闽麾下,成为雇佣军,凡事愿意加入闽军,为了大闽的赏格而战的贝都因部落,只要没有血仇,李让几乎都是毫无推迟的接受了他们。
如今李让俨然成了大闽境内第一诸侯,有钱有兵。
迪拜港口外围,庞大的城墙基址上,经由南天竺精良铁矿锻造出来的钢筋仿佛森林那样耸立在刚刚经历战火的半截城墙之上,罗马来个工程师指挥着成群结队的波斯工匠按照古法不断将罗马水泥浇灌在上面,雄伟的城墙拔地而起。
和李捷营建京师城时候一样,代表权力中枢的王府反倒成了最后建设目标,如今仅仅有王府的核心二层枢楼耸立在偌大的规划基址上,透过这里,隐约可以看到未来王府的雄伟壮丽。
门口,十六个贝都因,吐火罗,汉,畲,俚,突厥等各族精悍武士把手的河中郡王大厅中,激烈的争吵却在进行着。
“殿下,您这是在自毁长城!”
也顾忌不到李让的身份了,身披重甲的郭待封无比激动的张扬着手臂,恼火的辩论着。
“宋璟绝对是个将才,如此绝境之下,能讲残军从沙漠深处带回来,而且还绘制了详细的地图,能让我军有继续打击,深入沙漠追杀卜斯曼须的机会,他是有功之臣!”
“这场战争最大的责任人是李畴,流放李畴而杀宋璟,军心不服啊殿下!”
听着郭待封的叫嚷,李让此时却仅仅面色阴沉的坐在地图前,盯着上面用红色蓝色箭头标注出的进攻点,好一会,方才冰冷的昂起头回问道:“郭将军,宋璟在未得到右将军李畴命令下,煽动后军撤退,是不是事实?”
这话问的郭待封噎了一下,旋即又是苦恼的回答道:“那时候沙尘暴袭击,最坚固的河中兰卫军都被风沙摧毁了,再坚守下去只能徒增伤亡,带领大家送死而已……”
“这孤不管,孤只看到了宋璟违抗军命,临阵脱逃!”
“可宋璟随后把残军从沙漠里带了回来,还击破了贝都因部落五个,绘制了详细的地图,他是有功之臣!”
怀着希望,郭待封依旧极力要说服李让,可惜的是,李让依旧一如既往的冰冷。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宋璟的功绩,孤会为他请爵,让他家人袭爵,但临阵脱逃,宋璟必须死,不然将来孤的军队,苦战之时岂不是人人可逃?”
李让一席话也不无道理,终于让郭待封哑口无言,不得已,他又是无奈的转向了一旁,悲切的询问道:“李将军,您是行军副总管,您就不打算说一句吗?”
理论上,李让仅仅是以行军作战为目的,被指派到阿拉伯半岛上的,他并没有统治的权利,不过李捷默许了他,所以朝官御史也无可奈何,绕是如此,不代表身为朝中大将的李业诩没有发言权。
不过眼前的争端对李业诩来说也算棘手了,李畴的兵败他预料到了,却没预料到李让能这么大胆,借着大闽的实力大肆招募贝都因人入伍,如今的局面非但没有完成削弱李让的目的,反倒是让局势变得越来越不可控制。
看似是功与过能不能相抵的问题,实际上却牵扯到了李让河中都护府内部的权力倾轧,得到诸多阿拉伯人部落效忠,李让对原属于自己,却用的越来越不顺手的河中军将领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极端态度厌恶,借着宋璟这一事件,李让要打击原本的河中军班底儿,遏制他们的话语权。
不光因为珍惜人才,郭待封一系列也要拯救自己一系在河中军中的资历与威望,这还牵扯到了李让与原班底的权利对抗。
让李让与尚且为河中都护府中流砥柱的河中军将领保持矛盾,有利于朝廷的控制,所以宋璟对李业诩来说,还是死了的好,唯一问题,李让这么不顾朝廷法令,自作主张的大下杀手,会更加削弱朝廷的威严,让李让如此轻易杀了宋璟,也不符合朝廷利益。
听着郭待封恼怒的向自己求援,足足犹豫了片刻,李业诩这才艰难的摇了摇头。
“河中郡王,金合欢之败毕竟涉及了宗室,李畴还有县公的爵位,如果殿下如此轻易地处置了,将来陛下得知,殿下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这一句质疑终于让李让暂停对下一步战局的思考,捏着下巴苦恼的想了想,虽然最近阿拉伯人的投效让他品尝到了权利的味道,但对于他父亲李捷,大闽的君王,李让依旧怀有足够的尊敬与畏惧,犹豫了再三,李让可算是让了步,扭头对李业诩询问道。
“那右千牛卫大将军认为孤当如何是好?”
“上报朝廷,等候刑部与兵部的下令,再行流放与诛杀!”
杀宋璟可以!但必须是在大闽朝廷的命令下!
李业诩的建议中,没有否决自己杀人的意见,对此,李让倒是舒心了一点,这回没有犹豫,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就如李将军所言,先把李畴与宋璟等几个逃兵败将受压,等候朝廷命令下达,再行处决!”
言语中,宋璟必死的意味依旧十足,听的郭待封再一次无奈的硬着头皮扛了起来。
“殿下,我们现在需要宋璟这样熟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