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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站在飞板后面的机器人小保姆闻言,忍不住抢白:“主人,您才和那个外国人渣相处了几天?就以外国人自居了?别忘了您也是东方人!”
苏琛囧然,他扭头,好奇地瞥了一眼自家小保姆,低声碎碎念道:“赵,你说你一个……(暖床的)机器人,民族正义感这么强烈干嘛?”
“我出厂的时候是军用机器人。”
苏琛:“二手货真麻烦。”
机器人先生:“……”
强化人协会此次派驻于梅里设计院的负责人大概也没有将逮捕“元青衣”的希望寄托在这次大规模检查上;突击检查结束后,学院内生活似乎重新回到了原先的轨道上。
扩音器里传出“自由解散”命令的时候,苏琛没来由地松了口气,然后混在人流中从安全出口回到了地面上。
机器人先生似乎很兴奋,它站在飞板后面,双手环抱着苏琛的腰部不停扭动。
苏琛疑惑地转过头去瞧了自家小保姆一眼,低声喝问:“赵,你在干嘛?”
事实证明,军用机器人也有肚皮里也不全是赤胆忠心,它们偶尔也会装上一肚子坏水奔进人群中晃荡几下。
小保姆掩面,有些害羞地答道:“你今天下午有一堂《皮埃斯》课。”
“嗯?那又怎么了?”
小保姆扭捏了半晌,终于小声说道:“你的皮埃斯作业是我帮你做的!你忘了?!”
原来是想邀功?苏琛想着,便顺手摸了摸自家小保姆柔软的头发,鼓励道:“不错。”
谁料机器人先生居然不领情,它拈起苏琛的手,将之从自己头发上扒拉下来,顺手整理了一下被苏琛揉得有些乱的头发,这才一脸正气地说:“重点不在那里,重点是……我在你的作业里设置了一个小小的陷阱,所以待会儿估计会有场好戏看。”(大家记得小保姆特地放在三只大鸟肚子里的那颗“写”着苏琛名字的蛋么)
苏琛扯了下脸皮,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便没再与自家看起来有点抽风的小保姆多做交谈。赵先生只是一台机器人,它真的知道什么是“好戏”么?苏琛对此很是怀疑。
……
机器人小保姆帮苏琛做的那份作业,苏琛自己也看过,他觉得小保姆先生的作业完成得中规中矩;“抠”出来的三只大鸟与整图内的一模一样,似乎是直接将数据导出后重组而成,其实不然。
机器人先生不但对大鸟的细部特征做了调整(和在原始模具上进行修复不同,这种调整相当于第二次创作),它甚至还在大鸟内部构架了逼真的内脏等器官,其中最邪恶的恐怕就是那只带有苏琛名字的“加密鸟蛋”了——如果有人图省事不想做作业,直接跑去下载了小保姆上传到华国最大的皮埃斯论坛上的那幅图,当成自己的作业交上去,试图赚取学分……(此处省略五百字)
最猥琐的恐怕是机器人先生发帖的时候那种欠扁的小白语气——【我是新人,这是我的课堂作业,求高手哥哥指导~~~~~】
新人,意味着没经验没资历,作品被人盗用也就盗用了。
一个小新人能掀起什么风波?顶多就是蹦跶两下,说几句场面话而已。
想申诉?没门!
你拿什么证明这幅作品是你的?而不是你盗别人的?
于是乎——机器人先生帮自家主人做完作业后硬塞进凤鸟体内的那颗写有苏琛名字的加密蛋,其实微妙得很。
赵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大喊着“我是肥羊”狂奔着掠过一群饿狼,处处都透露着引人“犯罪”的邪恶动机。
其实这和他第二份工作有关,机器人先生退役后的第二份工作是在街头抓小偷;众所周知,抓小偷这种工作是有“任务量”的,也就是说赵先生每年必须抓够一定量的小偷才能交差,可如今社会治安这么好……机器人先生只好转而学习人类的奸猾,诱人犯罪,再抓获犯人,以期完成捉小偷的定量任务。
职业病什么的,其实是很可怕的惯性行为。
……
结果还真有套用了苏琛作业的家伙!
这人还是苏琛的老“熟”人:闫玉。
一上课梁歪歪就用极为严厉的语气批评了某个不求上进的学生,盗取他人劳动成果充当自己的“计分作业”;这位舆论界的女王陛下似乎有意扶植苏琛、打压闫玉,这堂课上她居然破天荒地公开了全体学生的得分、名次。
满分十分,苏琛的名字排在第一名,10+1分;而闫玉,则是倒数第一,她的分数居然是梅里设计院建校以来独一份的负数…1分;扣分不多,但表达了梁歪歪作为指导教师的态度。
接下来的讲解更是令闫玉丢尽了脸,因为梁歪歪单独把苏琛的作业与闫玉的作业提取到讲台上的教学机上,将所有的数据组拆分后,进行了细致讲解。
从外形上看,苏琛的作业看起来中规中矩,三头大鸟在外形和动作上没有任何突破性创新,似乎只是简单地对教师提供的原图做了分解、复原;而闫玉的作业则出彩得多,三头大鸟毛色亮丽,更做了许多光影交缠的特效,使得整幅图看上去极为抢眼。
如果仅看外形,那么闫玉交上去的作业无疑是极为优秀的;可惜,随着梁歪歪将所有数据一层层地剥落、并一组一组地输入到全息显像仪中……大鸟的内部构造渐渐呈现在所有学生面前。
梁歪歪甚至激动地用了这么一句话来形容:制作这幅图的人是个天才!你们看,这里居然还有毛细血管,这些血脉经络,内脏器官,简直就是大自然的产物——毫无疑问,这已经不仅仅是独立的皮埃斯设计了,它加入了更复杂的生物学知识——这三只鸟,如果真的存在,它们是可以飞起来的!
这个时候,闫玉依旧没有慌,因为她仔细检查过那份图的每一组数据;毫无疑问,那份图是当之无愧的皮埃斯领域的杰作,可它没有设防!它没有设置修改密码,甚至连初始权限都没有设定!一份不上锁的皮埃斯设计图意味着作者原意与他人共享!
这种图用了便用了,因为《网络共享法》的存在,盗图者根本就不用负任何责任。
可惜,随着梁歪歪将最后一组数据逐行分析……
闫玉的面色便开始变得越来越差。
因为最后一组数据是一颗鸟蛋,它藏在一只凤鸟的肚子里,进行过数次加密;加密外壳被破掉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讲台上方的全息显像:那只一颗光滑的,歪歪扭扭地写着“苏琛”二字的鸟蛋。
苏琛的作业、与闫玉的作业,两份图最后一组数据经梁歪歪破解加密外壳后,所显示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
“请把掌声送给我们的皮埃斯天才!苏琛!!!”梁歪歪带头鼓掌,打破了真相揭露出来后那一瞬间的僵局。
一直坐在苏琛身旁的小保姆激动地挺直了脊背,它兴奋地扭了一下,小声对苏琛说道:“主人你听到了没有?我是个天才!”
苏琛没有说话,他只是托着下巴,用一种奇妙的、略带忧郁的表情看着自家的机器人小保姆,低低地叹了口气。
“二手货真麻烦!!!赵,你陋习真多。”
23
23、第三条线 。。。
提起苏琛,梅里设计院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因为他不仅仅是唯一一个在一年级蹲了三次的学生,而且还是一名智商有问题的学生。苏琛是C型智障儿,这一点在梅里设计院内不是秘密:现在,智障儿居然成了天才;如此巨大的反差,使学员中很大一部分人呆滞了半晌,才举起双手鼓起掌来。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小撮人,他们对某些刺激表现得异常迟钝,却又在别的方面表现出不可思议的“敏感”;比如华国古代那位名叫舟舟的天才指挥家,据说他就是一个天生的愚型儿,智力只相当于几岁的小孩子,然而他却在指挥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想:苏琛和舟舟是多么地相似啊!
先天性的残缺并没有击败他们,而是激发出了他们对生活、对艺术的热情!这是何等难能可贵的精神?!有不少人羞愧地低下了头,因为他们曾经恶意地揣测过,苏琛这个智障儿是“走后门”考入梅里设计院的废柴;更多的人则对苏琛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
教室内的掌声从稀稀拉拉变得密密麻麻,最后居然汇成一股热情的掌声洪流。
梁歪歪感触良多地叹道:“天才与白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说着,她将目光投向苏琛,后者平静地坐在座位上,歪头看着他的机器人小保姆,目光有些呆滞;右手食指与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左手小指,看起来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
……
苏琛的确有些不知所措,在两千多年后的未来时空里,周遭的一切都是全新的、陌生的存在,除了适应,强迫自己去适应,他想不到别的办法。
说实话,他对自家小保姆自作主张的行为有些愤怒,因为这种过于张扬的出头方式极有可能会将他推上风口浪尖。如果是平常还好,现在强化人协会入驻梅里设计院,学院内的局势变得极不稳定,在这个节骨眼上,低调才是硬道理。
苏琛头痛万分地盯着自家小保姆,后者努力睁大了那双蓝色的宝石眼镜,奋力眨巴着扯出一个渴望的表情——好吧,苏琛奋力搓了搓自己那只光秃秃的小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虽然不知道赵是如何将那份作业送到“闫玉”手里的,可苏琛知道:机器人先生是在为自己出气。
事已至此,他除了接受,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这完全就是个巧合,机器人先生可没料到盗图者会是苏琛的老对头闫玉;他的本意只是想让自家小主人出一把风头,摆脱白痴的声名,当然能顺便坑一两个小主人的同学就更好了,因为在小保姆的意识里:踩着别人的脑袋得到的荣誉往往更拉风。
一人一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对望了好几分钟,活脱脱扮演了一对呆傻的木头桩子。
梁歪歪本来还准备让苏琛上台说几句,谁料这家伙在群众热烈的掌声中竟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只顾着和他那只纤弱型小机器人傻呆呆地对视!
梁歪歪咳了几下,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至学生们耳中,将他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讲台上。
梁歪歪随口就苏琛的事做了个简短的总结便将话题切回课堂正题:今天的课程是高仿真云层的细部处理。
真正的皮埃斯操作其实是艰深而枯燥的,因为一幅图里可能包含着无数的空间坐标,它们被某种特定的规则组合在一起,形成图像源数据;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皮埃斯大师,那么你必须得有从庞大的数据库中一下子揪出“正主”的“天赋”。
高仿真云层的细部处理是个小难点,现在的家庭式播放器可以将电视画面放大数百倍,这对图片的质量与精度要求极高——打个比方,你要做一幅天空背景图,那么你必须得保证这幅图进行过局部放大之后,能看清云层中的小水珠、甚至灰尘核。
“就像真的一样。”有人插话道。
梁歪歪觉得今天的课堂气氛很好,于是她微笑着答道:“对,就是那样。”
……
梁歪歪开始讲课了。
苏琛听不懂,于是他又打开了之前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