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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过他闯宫救父、助朝廷查破三家叛乱的故事,且得到王爷擢拔,得以在王爷身边当差,末将虽与他共事不久,但也能料想到,李靖必是位少年才俊……”
“嗯,嗯。”听了郭衍这话,杨广一边顺口答应着,一边又把目光落在了面前几案上的那封书信上,尔后沉思移时,提起笔,刷刷点点亲笔写了一封书信,亲自用火漆封好,对郭衍吩咐道:“即派六百里加急赶赴会稽,将本王此信交到李靖手中,命他按信中所命行事,不得有误。”
郭衍答应一声,接过书信,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因想起手中还有张衡等人的禀贴,又停下脚步,请示杨广道:“王爷,末将该如何回复张长史等几位呢?”
“建康城内出了如此大案,他们几个不想着尽力查案,过江来见本王做什么?传本王的话给来人,要他们带着两起命案的人犯来见本王!”
杨广陡然发火道。
郭衍面色一变,不敢多说一句话,唯唯诺诺地领命退了下去。
然而,仅仅三天之后,裴蕴却独自一人自建康渡江来到广陵,求见杨广来了。
因三天前,杨广向郭衍交待的有话,要他转告张衡、裴蕴等人,只有待捉拿到建康城两起命案的真凶后,方允准其来广陵面见自己,故而一听到守门的军士来报,裴蕴已到了总管府门外候见,杨广起初心头一喜,竟浑然忘记了前几日对裴蕴的不满,用了一个请字,命人请裴蕴到议事厅相见。
稍顷,只见裴蕴独自一人满面笑容地走进了议事厅。
杨广张眼向厅外望了一眼,待裴蕴向自己行过参见礼,疑惑地冲他问道:“你带来的人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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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章 一缕冷香断人肠
“禀王爷,下官是独自一人过江来见王爷的。”裴蕴脸上仍挂着笑容,拱手答道。
杨广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正要冲他发作,却听裴蕴接着说道:“下官虽尚没有捉到一名人犯,却已查明同光尼寺行刺一案的真相,特来禀明王爷。”
“哦?本王想要的可是确凿无疑的证据,你找到了吗?”杨广向前探了探身子,注视着裴蕴问道。
“王爷请看。”裴蕴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趋步向前,呈交到杨广手中。
“这是什么?”杨广接过锦囊,将信将疑地瞟了他一眼,顺手打开了拆开了锦囊。
尚未看清锦囊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一缕清冷的香气便窜入了他的鼻腔。
杨广登时觉得头一晕,忙定了定神,注目向锦囊中瞧去,却见小小的锦囊中只装着指甲盖大小的一撮花粉,不禁抬头问裴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这就是揭开同光尼寺行刺一案真相的关键证据。别小瞧这小小的一撮花粉,它可是杀人于无形的剧毒之物。王爷还是把它交还给下官保管吧。”裴蕴说着,上前作势要从杨广手中索回已打开的锦囊。
“心意不是死于刺客的剑下吗?你为何说这撮花粉才是揭开同光尼寺行刺案的关键证据呢?”杨广满腹狐疑地盯了锦囊中那一撮淡蓝色的花粉一眼,将锦囊交还给裴蕴,不解地问道。
“王爷莫急,且听下官从头道来。”裴蕴从杨广手中接过锦囊,小心翼翼地将花粉聚拢到一处,封上锦囊,重新揣入怀中,这才向杨广解释道,“数天前下官得知王爷返抵广陵的消息,却未见王爷派人召下官等过江来见,后来又听说王爷秘密传召冯小惜到广陵相见,还是王爷提醒了下官,要从司马珞和冯小惜这两名当晚与心意同住在尼寺中的人身上寻找查案的线索,因此听此消息后,当日便重新对司马珞进行了讯问……”
“大胆,司马珞为前朝皇后,本王待她尚礼敬三分,你不向本王禀报,如何敢擅自对她加以讯问?”杨广对司马珞这位十几年前由他亲手解救出的前朝皇后一直心存尊敬,听到此处,忍不住呵斥裴蕴道。
“是,是,虽说是讯问,但下官并未对司马珞用刑,只是当面询问了她事发当晚同光尼寺中的情形,请王爷恕过。”裴蕴连忙躬身向杨广解说道。
“你接着说吧,司马珞都告诉了你什么?”杨广听说裴蕴对待司马珞还算是客气,脸色缓和了些。
“经下官再三询问,并以冯小惜已被王爷传至广陵问话相胁,司马珞才肯开口告知下官,事发当晚她和冯小惜可能是被心意下迷药在茶水中迷倒的。下官当时问她为何会怀疑下迷药迷倒她和冯小惜的是心意,而不是潜入寺中行刺的刺客时,司马珞回答,她和冯小惜当晚都是在喝了心意亲自为她们送来的茶水后才沉睡不醒的,当时她尚没有疑心到心意头上,可是后来听人说起,事发当晚与心意同居一室的冯小惜对心意遇刺之事毫无察觉,一直沉睡未醒,才怀疑起可能是心意于事发当晚送来的两碗茶水中有异。”
见杨广听得格外专注,裴蕴咽了口唾沫,时刻不忘地向杨广表起功来:“下官从司马珞口中得到这一意外的收获,当即便亲自赶往同光尼寺心意居住的净室,想从两只茶碗中寻找迷药的线索,以证实确是心意迷倒了司马珞和冯小惜两人,进而证明下官所料不差:心意确系死于自杀,而非他杀。但可惜的是,因得到这一线索太迟,虽然下官在心意所居净室中找到了那两只茶碗,可从两只空空的茶碗中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
当时,下官失望之余忽然想起,在心意等人从广陵挪来同光尼寺安置前,下官因隐约猜到王爷对心意的身份起了疑心,唯恐心意在建康发生不测,故而命人暗中搜查了她的随身携带之物,并未发现藏有任何可疑的物件。这就说明,若是心意下迷药迷倒的司马珞和冯小惜二人,她所用的迷药必是居住于同光尼寺之后,有人悄悄交给她的。”
“不错,你查出交给心意迷药的那个人来了?”杨广听得频频点头,再次插言问道。
裴蕴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仍旧不紧不慢地禀报道:“一经确认心意使用的迷药是旁人在她到同光尼寺之后才交给她的,下官立时便对一人产生了怀疑:同光尼寺的住持静虚师太。王爷可能已听梁默将军禀报过了,下官在将心意、司马珞、冯小惜等三人安置到同光尼寺居住后,为防止心意与闲杂人等接触,被歹人钻了空子,特地将同光尼寺原有的僧尼尽逐到了寺外居住,而平时唯一准许与心意有所接触的就是这位静虚师太。
王爷或许也有所耳闻,同光尼寺原在南陈的地位同长安故城中的万善尼寺仿佛,正因如此,下官认为,寺中住持静虚师太决不可能是宵小之辈,这才破例允准她与心意有所往来的,却没想到她会做出替人传递毒药的事来。”
“怎么,真的是静虚师太将迷药暗中交给了心意?”杨广着实吃了一惊。
“要说起这位静虚师太来,还真称得上是一位置生死于度外的有道高僧,下官若不是偶然有所发现,险些被她蒙骗过去。”裴蕴点点头,吐了口气,称赞静虚道。
“快说,你是如何证实确是静虚师太向心意传递的迷药?”
“是毒药,并非只是迷药。方才王爷嗅到这种花粉的香气,是否有头晕目眩之感?”裴蕴及时纠正杨广道。
“既是毒药,为何司马珞、冯小惜二人在喝下掺有这种花粉的茶水后只是沉睡不醒,却没有性命之忧呢?”
“那是因为心意没想要她俩的命,在茶水中掺入的份量不足,所以只导致了两人昏迷,而没有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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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刺客是谁
裴蕴向杨广解释罢司马珞、冯小惜二人为何没被毒死的原因后,开始答复杨广提出的他是如何证实是同光尼寺的住持静虚师太向心意暗中传递的毒花粉道:“下官为揪出静虚这个暗藏于同光尼寺的内应,使出了浑身解数:挨个讯问寺中所有僧尼,诱逼她们揭发静虚;整夜讯问静虚,软硬兼施,甚至以杀光寺中僧尼相要挟,逼迫静虚供出是谁暗中向心意传递的毒药。直至后来,静虚师太为下官逼迫,竟咬舌自尽,也没有招供出谁是内奸。记得昨日清晨,下官因连日来亲自讯问同光尼寺的僧尼,身子过于劳累,才在值房打了个盹儿,就听人来报,说静虚师太咬舌自尽了。下官本来打算,即使静虚和同光尼寺的僧尼们不招供,也要将她们移交由王爷亲自审讯、处置的,却没想静虚会咬舌自尽。她这一自尽,虽在下官看来,极有可能是畏罪自尽,但在旁人眼中,则下官难脱逼死高僧之罪责。因此,一听说静虚咬舌自尽的消息,不瞒王爷,下官当时便吓出一身冷汗来,心想:若是仍找不到静虚的罪证来,我可是惹下大麻烦了。”
杨广也没想到静虚师太竟不堪受辱,愤然咬舌自尽,注视着裴蕴的目光中也冒出了火来,在心中暗自哼了一声,想道:你倒是还知道些深浅厉害,本王为抚绥江南而来,你却逼死了南朝的高僧,若不能证实确是静虚向心意传递了毒药,这回你也算是活到头了。
裴蕴此来本为邀功,自然要刻意地将自己如何找到此案关键证据的前后经过讲述地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以突出自己查案的功劳,故而偷眼瞥见杨广听到静虚师太咬舌自尽的消息,两只眼中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他却禁不住暗自一乐,转而继续说道:“下官带人急忙赶到静虚师太所居净室之中,果然见师太口吐鲜血,气绝身亡了。下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即亲自对静虚所居净室进行了仔细地搜查,希望能在房内找到她的罪证。但是,这间净室已被下官带人搜查了多次,始终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罪证,此时下官再次对这间净室进行搜查,多半是怀着为自己开脱罪责的心思,并非只是单纯地想从中找到静虚的罪证了。
不出所料,下官找寻了多时,仍是一无所获。可是,幸运的是,就在下官准备放弃,转身准备离开之时,不经意地再次向静虚的尸身投去一瞥,却有了一个重大发现:摆放在静虚床榻边的一个花盆中似乎有一只虫子从花枝间掉落了下来。
我当时的心情,哪怕是这间净室中多一根头发丝都不愿轻易放过的,忽然瞧见有虫子从花枝间无端掉落,自是引起了我的关注,于是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花盆前,细细打量起这盆花来。令我更加惊讶的是,甚不起眼的一只花盆中赫然已倒毙了七八只蜜蜂!
这盆花的花粉中有毒!
我惊呼一声,立马意识到我终于找到静虚的罪证了。”
“这究竟是种什么花,蜜蜂也采不得它的花蜜吃?”杨广目光中的火气渐消,代之以无限的惊讶。
“下官已命人采摘此花,喂食过若干只鸡兔,证实了这确是一种毒花。然而,下官遍询建康城中的花匠,却无一人识得此花。因此下官断定,此花极有可能来自域外。”
“静虚此僧不简单哪,居然就把这盆毒花堂而皇之地摆放在睡榻边,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杨广连连摇头,感慨不已。
“下官还有一件喜讯,要向王爷禀报。”眼瞅着杨广的情绪已被自己充分调动了起来,裴蕴不失时机地再次拱手禀道。
“呵呵,冲之此来,果然不虚啊!快说来听听,还有什么喜讯?”杨广的脸色已彻底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