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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翻身下了马,笑着答道:“晚生杨英,原是浙东乐清人氏,此次乃是回乡探亲。道长,即使晚生不识得道长这位故友,也可代道长向乡亲们打听打听他目前的下落,怎么样,道长肯否见告故友的姓名?”
“原来是杨公子,失敬失敬。杨公子古道热肠,与道士先前所见之人皆大不相同。那贫道就有劳公子了,贫道来此要寻访的这位故友姓高名青莲,但不知公子可曾听说过此人?”潘诞气定神闲地说出了他要寻访故友的姓名。
包括侍女瑟瑟在内,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当听到潘诞要寻访的故友就是“雁巢”的大头领,首任关自在——高青莲时,都不禁大吃一惊,脸上变颜作色。
唯有裴蕴,不动声色地与杨广对视了一眼,沉声向潘诞问道:“尚请道长说得详细些,你欲寻访的这位故友是何身份,出身何方呀?”
潘诞从在场众人的反应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略一迟疑,摇头答道:“我只知他是江南人氏,至于是何身份,着实是不知。”
“道长既自称与高青莲是故交好友,为何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呢?如依道长所说,那么道长来此寻访高青莲,究竟为的是何事呢?”裴蕴两眼紧盯着潘诞,问道。
“不管怎么说,今日总算是遇到几位听说高青莲这个名字没有撒腿就跑的人了。”潘诞轻叹了口气,说道,“贫道也不想隐瞒什么,索性实话对你们说了吧。贫道实为求得一能安身修道之道观,才受人所托,不远千里而来,带一封书信给高青莲的,倘若公子,抑或这位先生知道高青莲的下落,还望如实告知,贫道不胜感激。”
杨广越听越来了兴致,伸手推开拦在身前的李浑、郭衍二人,走到潘诞面前,目视他问道:“如此说来,道长与高青莲并非故友,而是受人所托,要捎一封书信给他,是吗?”
“身处异乡,贫道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潘诞躲闪着杨广的目光,低声答道。
“道长自称是为了求人修建一座供修道之用的道观,才不远千里泛海而来,带一封书信给高青莲的,但不知道长所求之人是谁?道长可知他托你带给高青莲的这封书信中写的都是什么内容?”杨广又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潘诞,问道。
“这……贫道不过是向公子打听高青莲的下落而已,公子若是知道,就告诉贫道一声,若是不知,也用不着刨根问底吧。”潘诞忽然怫然不悦起来,十分冷淡地回应道,“贫道方才在树林中歇息,听到公子与手下人谈论起南陈后主陈叔宝,据此猜料,公子不是寻常人吧。”
“哈哈,与人谈论几句陈叔宝就不是寻常人了?道长此说未免太可笑了吧。”杨广掩饰性地仰面哈哈大笑道,“既然道长不肯说出实情,在下也不便勉强,道长请看,顺着这条山道向西走上约三四里地的距离,就可出了雁荡山,再往西走上三两日,就是会稽城了。据在下所知,三年前,高青莲就是在会稽城起兵造反,后来兵败跳崖自尽的。”
“公子,你说的可都当真?高青莲早在三年前已不在人世了吗?”潘诞大惊失色,盯着杨广问道。
杨广点了点头,说道:“托你给高青莲带来书信的那人消息未免也太不灵通些了吧。高青莲确在三年前已经自尽,时至今日,他却还欲托道长捎带书信给高青莲,这件事不是太可笑了吗?”
“不,不,他不但托贫道捎带书信给高青莲,而且指明要在雁荡山中寻找到高青莲,亲手将书信交到他手中……”高青莲的死讯显然令潘诞一时没了主意,口中喃喃地说道。
“道长,书信现在何处?”裴蕴见潘诞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遂想趁机要他出示那封欲捎带给高青莲的书信,查明信中倒底写了些什么内容。
………………………………
第882章 用心险恶
潘诞用迷离的眼神望了裴蕴一眼,忽然转身就跑。
杨广见状,忙纵身向前,拦在了潘诞面前,笑嘻嘻地问道:“话还没说完,道长不告而别,未免有些失礼了吧?既然高青莲已死,道长不妨将那封书信交出来一阅,又有何妨?”
“贫道受人之托,便须忠人之事。书信万万交不得。”潘诞下意识地抬手护在了胸前,神色紧张地说道。
裴蕴冲随后赶过来的李浑、郭衍使了个眼色,李、郭二人会意,不由分说,上前硬是从潘诞怀中掏出了一枝火漆封识的竹筒,呈给了杨广。
“你们,你们这是强盗行径!贫道要去报官!”潘诞挣扎着大呼小叫道。
“呔,你这妖道,不知受何人指使,竟敢潜伏江南,意欲串通匪首高青莲图谋不轨!我等未将你扭送官府治罪已算客气的了,你却还在这里大呼小叫,莫非活够了吗?”裴蕴冲他怒喝道。
与此同时,杨广抹去火漆封识,从竹筒中掏出一卷绢帛,在双手中展开,就要查看书信的内容。谁知,当他展开那卷绢帛,还未及看清绢帛上写的是什么内容,突觉一阵异香扑面而来,登时感到头晕目眩,站立不住,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瑟瑟、红绡两名侍女突见杨广倒地不起,吓得尖叫一声,一溜小跑地跑到杨广近前,一边一个,扶起了他,再瞧杨广:双目紧闭,脸色铁青,转瞬之间已判若两人。
“王爷,王爷……”瑟瑟再顾不得掩饰杨广的身份,按照昔日王妃萧厄所传的法子一面伸手紧按杨广的人中,一面不住地呼唤着。
“信上有毒!”裴蕴首先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把揪住潘诞的前襟,厉声喝道,“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潘诞似乎被眼前发生的突然变化给惊呆了,浑身哆嗦着答道:“不,不是贫道下的毒啊,我没,没有解药……”
“李将军,郭将军,速将王爷送至就近的县衙,请郎中好生诊治。”裴蕴亲自动手,将潘诞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他身上带有解药,于是转身冲李浑、郭衍二人吩咐道。
李浑领命,俯身从瑟瑟的怀抱中抄起杨广,横担到自己的马背上,飞身上了马,与郭衍一道掉头向山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瑟瑟不待裴蕴发话,招呼着红绡共乘“铁蹄龙”,紧随其后也去了。
眨眼间山道旁只留下了裴蕴和潘诞两人。
裴蕴察言观色,瞧出潘诞不像是在说谎,遂松开手,拔出腰间的佩剑,用剑尖指着他,喝问道:“说,倒底是谁在信上下的毒?你究竟是何人?”
潘诞惊魂未定,还欲替自己辩解,忽觉颈间一凉,发觉裴蕴已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慌忙答道:“是高句丽新王高元要贫道捎带的这封书信,这毒应该也是高元所下……”
潘诞的回答大大出乎裴蕴的意料,他微微晃动着长剑,喝令潘诞道:“去,把地上的书信捡起来。”
“那,那绢帛上有毒……”潘诞惊恐不安地说道。
“废什么话,叫你捡就去捡!”裴蕴一心牵挂着杨广的安危,存心想叫潘诞来试一试下在书信上的毒是否足以致命,蛮横地命令他道。
潘诞剑架脖颈,只得哆哆嗦嗦地走过去,俯身从地上拾起了那卷绢帛。
说来也奇怪,潘诞手拿绢帛,居然什么事也没有。
“想必是有人将毒粉下在了卷着的绢帛之中,而绢帛一经被人展开,毒粉被风吹散,自然就失去了毒力,所以潘诞才会安然无恙。裴蕴暗暗思忖道,“据此推断,这绢帛中所下的毒粉毒力应当有限,不至致命……”
想到这里,他登时感觉心安了不少,一边从潘诞身上扯下条腰带,将他捆绑了起来,一边拿过那卷绢帛,仔细地看了起来。
潘诞并没有撒谎,这的确是一封高句丽新王高元写给高青莲的书信,主要内容是希望王叔能与他南北呼应,配合他夺回被隋朝攻占的关外(临榆关)领地。
裴蕴将高元的这封书信反反复复看罢了多遍,押解着潘诞沿着李浑等人方才出山的道路向山外走着,心里暗自琢磨道:“据燕十三招供,高元的父亲高汤应是知道高青莲假冒高连升一事的,而高元却为何在信中对此事佯做不知,仍称呼高青莲为王叔呢?江南与高句丽相距数千里,加之杨广曾下令严密封锁高青莲的死讯,高元对高青莲已死尚不知晓倒有几分可能,但为何要托一位毫不相干的出家道士潘诞千里迢迢地来捎带如此重要的一封书信给高青莲呢?”
这样想着,裴蕴对潘诞真实的身份不能不产生了新的怀疑,思索着待抵达县衙,确认杨广无性命之忧后,将高元书信中的内容向他详细禀报,和他共同审问潘诞。
裴蕴骑在马上,只顾琢磨着自已的心事,却没有留意到被他用剑逼着走在马前的潘诞也在时不时地转身偷眼观察着他。待二人走到山口之时,潘诞见迎面的道上走过来两个行人,突然冲他们大叫一声:“强盗打劫了,救命呀!”尔后不待裴蕴反应过来,即不顾一切地奔着行人跑了过去。
这一下事发突然,待到裴蕴警醒过来,拍马挥剑追赶过去时,潘诞已躲到了迎面走来的行人身后,故作惊慌地叫道:“强盗冲过来了,快捉住他报官!”
这两人本是居住在附近的猎户,这是要进山去查看昨日设下的机关是否捕获到了猎物,肩扛猎叉正说说笑笑地走着,突然听说有强盗打劫,又见潘诞一身道士装束,双手被绑,慌里慌张地向二人求救,本能地抄起猎叉,挡住了骑马冲过来的裴蕴。
裴蕴不欲与两位猎户交手,遂从怀中摸出表明自己身份的腰牌,喝令二人道:“我是晋王府都记室裴蕴,在此缉拿朝廷逆犯,尔等速速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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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3章 不同寻常的向导
两位猎户一时分不清裴蕴和潘诞二人谁说的是真,谁在撒谎,遂手挺猎叉拦着裴蕴,命他把腰牌拿的近些,好使自己瞧清上面写的什么。
裴蕴在马背上瞧得清清楚楚,潘诞趁着两名猎户拦住自己的空当,一头钻进了道旁的树林,就要溜之大吉,一急之下,也顾不得向两名猎户多做解释,挥剑格开挡在身前的两柄猎叉,飞身跳下马,紧跟着追进了树林。
潘诞毕竟双手被绑,逃进树林没多久,就被裴蕴撵上,飞起一脚踹翻在地,用手中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而几乎与此同时,两名猎户也紧跟着赶到了,手挺猎叉,逼住了裴蕴。
“他是强盗,好汉救我,好汉救我呀!”潘诞被裴蕴撵上,踹翻在地,本已心灰意冷,打算束手就擒了,此时见两名热心的猎户也随后赶到,用两柄猎叉逼住了裴蕴,不禁大喜,连连向两名猎户呼救道。
正在林中四人僵持不下之时,忽听林外有人冲林里问话:“是都记室在林中吗?”
裴蕴立时听出林外问话之人是杨广的近卫郭衍,忙大声答道:“郭将军,是下官在此。王爷无恙了吗?”
“郭衍,却瞧瞧林里是怎么回事?”更令他感到意外惊喜的是,树林外居然传来了杨广的声音。
此时,趴伏在地上的潘诞眼瞅着裴蕴的援兵赶到,自己再无逃脱的指望,遂把心一横,扭转脖颈,主动向架在颈间的剑锋凑了过去,意欲自尽。
裴蕴吸取前次的教训,一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