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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重走到案边,拿起纸笔,写下几个字,递给仝玉。
仝玉急急的看向纸条,纸上只有四个字:“委身齐王。”
“这是……”仝玉只觉脑中一片混乱,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文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如何?”
“先生。”仝玉躲开了文重询问的目光,逃避的说道:“容我想一想,容我想一想。”
文重微微一笑:“为师早就说过要你好好考虑一番,你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答我。”
“那玉儿先行告退。”说完,仝玉丢下文重慌乱的跑了出去。
“小姐……”云儿迎了上去,“怎么样,先生怎么说。”
“云儿,我们先找个休息的地方,我要好好的想一想,我现在脑子很乱。”
云儿疑惑的看着她,没有再问什么,两人在镇子上找了一家小小的客栈,歇息了下来。
整晚,仝玉躺在客栈硬硬的床板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脑中是乱哄哄一片。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云儿,仝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披衣下床,走到在窗边。她轻轻拉起衣袖。白嫩的臂膀上,一颗红似珊瑚圆点,正是象征纯洁的守宫砂。官宦女子幼时都要点这个,因为她们以后可能成为皇子们甚至陛下的女人。
仝玉闭上眼睛,曾经的一幕幕再次袭来,幼时的她多幸福,父母的疼惜,兄长的爱怜……如今,如今是一无所有了。
“我要吃这个,我要吃这个。”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云儿睡梦中的呓语。仝玉转过身去看着砸吧着嘴的云儿,笑着摇了摇头,她走到云儿身边,给她掖好了被子。
次日清晨,云儿睡眼朦胧的醒来,看到仝玉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姐,你是怎么了,你怎么穿着衣服,你是一夜没睡吗。”
“我……我没事,云儿,我们现在就去先生那里,快,起来洗漱一下。”
云儿看她说的郑重,赶紧翻身下床,穿戴好了衣衫,“小姐,你是不是想好了要答应先生给的意见了,他的意见是什么?”
“待会再说。”仝玉简单的擦了擦脸,对云儿说道:“我们快些出发吧。”
……………………
文重的草庐,大门敞开,淡淡的茶香,远远就闻到了。仝玉走了进去,看到正在煮茶的文重,低低问道:“先生猜到,玉儿今日一定会来么?”
文重淡淡一笑:“玉儿冰雪聪明,如今,除了为师给你的主意,还有什么良策。”
仝玉沉默片刻,抬起头来看着文重:“愿听先生之言,还望先生详细说明。”
文重起身,缓缓开口:“陛下一生文武双全,先皇起兵反前朝时,陛下所立军功,无人不知。陛下英明一世,却终究难逃一个“情”字,前朝兰素公主,当年艳动京城,风华绝代。陛下不顾群臣反对,力保公主一命,先皇驾崩之后,陛下登基,又一次力排众议,册封兰素公主为昭仪。不久之后,昭仪产下皇子,皇子满月之日就被陛下册封为太子。陛下为了一个“情”字,不顾群臣,不顾皇后,太子之位注定无法长久。皇后的母家是跟着先皇一起起兵的老臣,手握重兵,岂能由得太子之位被前朝公主的的儿子所得。太子被废是迟早的事。如果说,早些年,陛下身体硬朗时,尚能保住太子一命。如今,陛下病重,朝中大权更是尽在皇后和国舅手中,齐王是皇后唯一的儿子。他是日后登基的不二人选。如若你能委身齐王,成为他的宠妃,他日齐王殿下登上皇位,你父母的冤情还怕无法平反吗?”
仝玉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她看着文重凝视着自己的目光,喃喃的说道:“其实这些事情,玉儿幼时也不是没有听父亲说过,无奈那时玉儿年幼,从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只怕是父亲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父亲才会将玉儿锁在深闺,从未将玉儿带入过皇宫。想来,父亲是希望,即使日后他有什么不测,也要我平安的活下去。”
“那么,你是要遂了你父亲的心愿吗?”文重盯着她,探究的问道。
“不……玉儿不能这么不孝。”仝玉弯身跪下,对着文重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先生,玉儿愿意听取先生之言,委身齐王,以求日后齐王登基,可以还父亲一个清白。只是……仝玉无权无势,还望……还望先生助仝玉一臂之力。”
文重伸手搀起仝玉:“何须有权有势,你自己就是最好的“权势”。放心,为师从今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完成夙愿。”……
……………………
不知何时起,建业城内,一直默默无闻的醉芳院,风头劲起,恩客不断。一时间,建业城的达官子弟无不以成为醉芳院的坐上宾为傲。
原来,醉芳院近日推出一名歌妓……楚楚。说是调。教多时,要争今年的头牌花魁。倘若现在在建业城的各家酒馆坐上一坐,听到的话题,十之八。九都是这名神秘的“楚楚”。都说楚楚姑娘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要想成为入幕之宾,听她亲手为之弹一首曲子,怕是捧着百两黄金也要排队等候。
建业城其他的秦楼楚馆,望眼欲穿也等不来平时十分之一的恩客,气的是咬牙切齿,暗地里捧着黄金珠宝去挖人。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醉芳院的妈妈把楚楚保护的是滴水不漏,出一趟街,前后的保镖都能把半个街道站满。众人听说楚楚姑娘有一个养父,于是一群妈妈们挖空了心思去寻楚楚的养父,好不容易打听到,却得知,醉芳院的妈妈已经提前给老爷子安置了一处大宅子,丫鬟仆人成群的伺候着。众人看醉芳院对楚楚实是上了心,挖人无望。只得一个个卯足了劲,重新调。教一些有姿色的小丫头们。
一时间,建业城是一片纸醉金迷。
齐王宫内,谋士王诲言在齐王刘越的寝殿外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
半晌,刘越从寝殿内走了出来:“先生,有什么事情,急着见我。”
“殿下,皇帝陛下病重已有数月,我们却迟迟等不到进京的密旨。如今,在殿下的封地却是一片歌舞升平,倘若,这消息传到京城,殿下日后该如何在众大臣面前自处。”
“先生稍安勿躁嘛。”刘越端起案几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先生慢慢说来,我们从长计议。”
“殿下……”王诲言见刘越对此事漫不经心,焦急不已:“微臣听闻,近日城中的醉芳院推出一名歌妓,才貌双全,名动天下,惹得城中不少达官子弟都慕名前去。微臣认为,在这等特殊时期,此风不可长。”
“哦?那依先生看来,应该怎么办?”
“取缔醉芳院。”
“不可,不可。”刘越摆着手否定了王诲言的建议,“先生就是太小心了,真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
“殿下。”王诲言被刘越几句戏谑之言,弄了一个大红脸。王诲言自刘越六岁来到封地便一直跟在身边,忠心耿耿。奈何,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有时候正直的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刘越不再逗他,正色道:“先生其实不必忧心,如今朝中军权半数在舅舅手中,我的各位兄弟又都在各自的封地,没有人接到旨意进京。何况先生不是已经在各个封地都安排了密探?只要有人进京,我们即刻就会接到通知。再说,朝中我的那位那位废太子哥哥,被囚禁了七八年,想来也翻不起什么波涛,更何况,他有那样的母妃,没有一点可以倚重的娘家势力,更是不值一提。”
“那么,依殿下看,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此刻需要的是冷静。更不能私自进京,虽说母后、舅舅手握重兵,但是父皇的死忠近臣卫将军也是个棘手的人物,卫将军刚正不阿,一生追随父皇,只听父皇一人号令,是个倔老头。如若我此刻安分守己,不怕他将来不为我所用,可是倘若现在我怕不管不顾,私闯京城,这个卫老头肯定第一个不答应。”
王诲言略一思索,点了点头:“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依殿下的意思,我们现在是什么不能做喽?”
“诶,我们当然有事情做啊。”
“什么事情?”
“去醉芳院,见识见识那位名动建业的奇女子。”
“殿下。”王诲言微微恼怒,“殿下怎能去那种地方。”
“先生,大丈夫不拘小节,更何况先生你也说过,将来我是要掌管天下的,岂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何不此刻尽享温柔,日后,这恐怕也是建业城的一段佳话,哈哈哈哈”说完,刘越摇着扇子,走出了寝殿。
“李京,李京。”王诲言见阻止不了自己的小殿下,只得赶紧叫来了刘越的贴身侍卫,嘱咐他赶紧跟着刘越。
第四章 春心微动
醉芳院和往日一样,宾客如云,人头攒动。
刘越带着李京,寻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台上的姑娘们有的弹琴,有的起舞,各个使尽浑身解数想博得在坐的公子们一句赞美。无奈,台下的公子们,对着台上的美人竟然都提不起什么劲。不稍一会,就都起哄的叫了起来:“楚楚姑娘呢,快叫楚楚姑娘出来。”
“对啊,叫楚楚姑娘出来,老子可是带足了金子的。”
众人吵嚷了一会,妈妈扭着身子走到了台上:“哎哟,各位公子爷,你们这么大声的嚷嚷,会吓着我们楚楚姑娘的。楚楚姑娘今日高兴,要给各位大爷弹奏两首曲子。”
众人齐声叫好。这才有人上前,将纱帐放下,请出楚楚姑娘。
隔着纱帐,楚楚缓缓坐下,抬起手来,弹奏了一曲《胡笳十八拍》。琴音叮叮咚咚的从她的指尖流出,由缓变急,又由急变缓,哀婉悲伤,凄楚断肠。一时间,台下鸦雀无声。
一曲终了,众人依旧沉醉在刚才的琴声中,无法自拔。半晌,终于有人带头鼓掌叫好,台下这才一片沸腾,掌声雷动。妈妈高兴的穿梭其间,接过众人塞给她的金银珠宝。
刘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对着身边的李京说道:“果真百闻不如一见,想不到小小的一间青楼,竟然也藏龙卧虎。”
“殿下莫不是动了心了?”李京打趣的说道。
“别乱讲。”刘越挥着扇子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
两人正笑闹着。楚楚缓缓起身,对着台下,轻轻福了一福,“小女子献丑了,想来这太平盛世,本是不适合弹奏如此凄凉之曲,只是小女子一时技痒,让各位公子见笑了。这样,下面,小女子为各位公子再奏一曲《凤求凰》。”
“好……”众人又是一片叫好声。
刘越看着台上隔着纱帐的楚楚,眼中流露出了惊讶的赞赏。
两首曲子奏完,楚楚起身,对着台下行了一礼,便起身回房了。众人如痴如醉,哪里肯依,叫嚷着要楚楚再弹一曲。
妈妈扭动着身子上前叫大家稍安勿躁:“各位公子,各位公子。我们楚楚姑娘,每日一曲都是固定的,今日姑娘高兴,已经多奏了一曲,各位公子可不能得陇望蜀啊。这样,只要各位公子出得起金银,就可以到姑娘房中听姑娘单独为您弹奏。”
话音未落,众人已经开始出价:“一百两银子,三百两,五百两,一千两。”妈妈听着越叫越高的价码,乐的合不拢嘴。
刘越看了一眼李京,李京心领神会。他起身走到妈妈身边,拿出怀中的夜明珠,递到她的面前。妈妈看了一眼夜明珠,双眼立刻放光。身在青楼这么年,见过的珍宝不在少数。可是如此珍贵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