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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相处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每年自己的生辰,母后总是命人精心准备一桌饭菜陪着他一起等待父皇的身影,每次,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父皇急匆匆的来了,吃了几口菜,摸一摸他的头,又急匆匆的走了。像是应付一件不喜欢差事。
每一次父皇走后,母后都会大发雷霆,摔碎所有的碗盘,对着下人又打又骂。气消了之后,看见他害怕的缩在一边,又温柔的搂着他,哄他,然后再恶毒的骂着皇兄和他那“狐狸精”母妃。
其实他很想告诉母后,兰素昭仪不像她说的那样是只狐狸精,兰素昭仪很温柔,还经常在父皇教导皇兄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叫上他,好让他有机会和父皇相处。可是这些话,他不敢说,他害怕看见母后闪着恨意的眼神。他只想在后母的怀里,寻找片刻的温柔。
刘越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只觉得身上寒意袭来。他甩了甩头,钻进了被里……
自那日与刘越一起泛舟湖面,楚楚又有很久没有再见到他了。刘越对于楚楚而言,实在有些捉摸不定。见面时,似有有情,分开后,却又久久等不到他再来相见。眼前这暧昧不明的局面让楚楚心烦意乱。
这日,楚楚推了几个恩客的邀请,带着小丫鬟在街边漫无目的的逛着。
“小姐,你骗妈妈说要去钱公子府上赏花,那边却又推了不去。只带了我一个人出来,我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朗朗乾坤,还有人能绑了我不成。整日的醉生梦死,无趣的很。”楚楚只觉心中有着莫名其妙失落感。
正说话间,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拉着楚楚将她塞进一个小轿里,抬着就走。
“小姐,小姐。”小丫鬟跟着轿子又喊又追,却眼见着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轿子被抬到城外,停了下来。楚楚一路上被晃的又急又晕。惊魂未定时,轿帘被一把掀开。
“小娼妇,我连下了三天的帖子给你,你却连见都不见我。进了青楼,还装什么清高”说话间就动手去扯楚楚的衣服。这人正是城内玲珑珠宝轩的公子蒋俞。
“放开我,放开我。蒋公子,你也是望族子弟,怎可做这等龌龊之事。”楚楚眼见是逃不出去,只能哀求。
“龌龊?风花雪月的美事,怎么能说是龌龊。”看着面前挣扎着的楚楚,蒋俞越加的心痒难耐。他弯腰挤上了轿子,一把扯开了楚楚的丝裙,露出贴身的中衣。
楚楚又羞又惊,拼命的挣扎着。拉扯间,衣服已被剥至肩头。
“救命……”楚楚绝望的喊出一声,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落。
想象中的凌。辱没有继续,身前陡然一轻。蒋俞已经被拎了出去。楚楚睁开眼睛,看到是刘越熟悉的脸。
“是你。”看到他,楚楚心内五味杂陈,陡然无力,斜斜的就晕倒在他的肩头。
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熟悉的纱帐。她被送回了醉芳院。楚楚掀开薄被想要下床,却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地,扶住她正是刘越。
“越公子。”
刘越对她微微一笑:“妈妈说要感谢我把你好好的送了回来,便让我留下了。”
“今天的事……谢谢公子了。”
“不要再说了,去床上躺着吧。”刘越扶着她回到了床上,动作温和轻柔。
楚楚心内泛起点点涟漪。
“公子……”
“姑娘……”两人一起开口,又一起住口。莫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
楚楚轻轻一笑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姑娘,这里毕竟……不是可以长久呆下去的地方。你……”刘越小心翼翼的说着,仔细思量着用词,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了楚楚。
“公子所说,楚楚何尝不知,只是,楚楚不幸,父母早亡,幸得养父垂怜,抚育成人。养父病重,楚楚一介女流,不得不堕入青楼,报答养父抚育之恩。如今,楚楚幸赖各位公子垂怜,日日前来捧场,妈妈又岂能轻易的放楚楚出去。”
“我可以……”
“不。不要说了,公子一片好意,楚楚心领了。只是,楚楚虽说卖艺不卖身,却终究出身青楼,楚楚有自知之明。公子人中龙凤,楚楚不敢奢望。”
刘越不再说话了,她说的这些,刘越全都清楚。那日出游之后,他对她已经动心,无奈在现实面前,又不得不逃避着这不期而至的感情。刘越心内纠结不已,母后的眼泪,众人的期盼……
他对着楚楚施了一礼:“在下唐突了,还望姑娘海涵。”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楚楚的卧房,没有回头。
第六章 兰素昭仪
京城,未央宫,宣室殿内,皇帝刘觉躺在宽大的龙床上,他吃力的唤道:“福顺,福顺。”
“陛下,老奴在这呢。”
福顺是服侍了他几十年的老奴才。此刻,宫中的宦官宫女大都被皇后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只有这个先皇留下来的老福顺,皇后暂时不敢动弹。
刘觉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福顺,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攥在自己的手中,轻声说道:“福顺,记住,倘若……倘若朕有什么不测,一定要……接应卫忠,卫将军入宫。他手里……他手里有朕的遗诏。还有,即刻将禁卫军,咳咳……调往太子府,保护太子安全。要快,要赶在皇后之前。另外……传,传朕口谕,招六皇弟宣王秘密进京。倘若皇后与国舅私自调兵,以反叛论处。咳咳……”
“陛下,陛下不要再说了,您是天子,有皇天庇佑,定会康复的,陛下……”福顺老泪纵横,跪倒在床边。
刘觉攥了攥他的手:“速去办理,不可耽误。另外……宣昭仪觐见,昭仪。咳咳。”
福顺不敢再多言,擦干眼泪,转身走出宣室殿。
自福顺出去后,刘觉躺在龙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外,他害怕,害怕她再一次拒绝他的召见。正紧张时,兰素那让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翩翩而来。
他激动的要坐起身来,却一个不支又倒了下去。兰素走到床边,轻轻扶起他,将软枕靠在他的身后:“不知陛下宣臣妾来,有何要事。”
刘觉伸手将她的手拉入自己的怀中:“我只想见见你,只想再见见你。再不见,只怕以后都没机会了。”在她面前,他从来不自称朕。
兰素反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安慰一个孩子:“陛下不要胡思乱想,兰素不是一直在你的身边吗?”
刘觉只觉得眼睛酸涩难忍,他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一幕幕。军队杀入前朝偏安在杭州的宫殿,遍地尸身,血流成河。皇帝吊死在自己的寝宫。兰素公主就跪在皇帝的床边。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他手执宝剑正要结束了这个前朝公主的性命。她起身转过身来,定定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他。就这么一眼,注定了他一世的沉沦。
她那么高贵的站在那里,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我国破家亡,父皇自尽、夫君战死。此刻,你若杀了我,便是成全了我与家人团圆。你若留下我,日后,我必会手刃仇人。”
刘觉没有杀她,他下不了手,在看到她的容颜之后。
兰素不久便成了他的太子侧妃。半年后,成为他的昭仪。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兰素终是没有杀他,刘觉却二十年没有看过她的笑容。
刘觉睁开眼睛,面前的兰素一如当年,淡淡的看着他,岁月流逝,她青涩的容颜变得成熟妩媚,风采依旧。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身影深深刻在自己的心里:“兰素,我这一辈子,欠你的太多,无法弥补。若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的还你……咳咳。”
“陛下,不要再说了。”
“听我说,这辈子我无法还给你,你的父皇,你的国家。但我会把我的皇位留给适儿。他……”
“陛下。”兰素轻轻开口打断他,“你不可以,你明知道他……”
“陛下,我看你是病糊涂了。”短暂的温馨被突然闯进门的皇后打破,“举国皆知,七年前废太子谋反,他已经被你囚禁了七年。你如今又要他继承皇位,百姓怎么想,文武百官怎么想。天子一言九鼎,岂可出尔反尔。”
“住口,你给朕住口,咳咳……”一句话未说完,刘觉又急剧的咳嗽起来。兰素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没有转身看皇后。
眼前的和谐刺激的皇后怒火中烧。她拉过兰素,踹到床边。刘觉大惊,伸手想去扶她,却被皇后一把拦住。
“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我心如蛇蝎也是你逼的。”皇后歇斯底里的叫着,似乎要把二十年的委屈通通喊出来,“当年,你为了娶我,不顾太子之尊,日日前来我家与我相见。嫁给你之后,才知道,我只不过是你手中巩固太子之位的一个筹码。我父亲追随先皇,追随你,一生忠贞。你却放着越儿这个嫡子不顾,六岁就将送往封地,还要将我父亲打下来的江山留给那个谋反的废太子。”
“适儿没有谋反,当年他才13岁,还是一个孩子,他是被,是被仝禄挑拨。”
“我管不了这么多,全天下的人也管不了这么多。”皇后一挥手打断了刘觉的话:“来人啊,将昭仪送去北宫,好生照顾着。”
“兰素,兰素。”刘觉躺在床上挣扎着,却始终无法起身。
皇后坐到龙床上,轻轻的拉过刘觉,将他按到枕头上:“陛下,从今天开始,臣妾会亲自伺候您的。”
刘觉盯着面前的女子,突然放声大笑:“好啊,好啊。放心,朕不会死的那么早,朕要好生看着你,怎么伺候朕。”
齐王宫,王诲言拿着一封密信走了到刘越的寝殿:“殿下,京城密报。”
“拿来。”刘越接过密报急急的看完:“先生怎么看。”
“等。”
“母后让我等,你也让我等,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殿下,前段时间,您还劝微臣稍安勿躁,为何短短的时日,你就这样沉不住气,恕微臣直言,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乱了心神?”王诲言觉得近些日子以来,刘越的性情与往日大大的不同了。
“我也想平静的等下去,可是……”刘越抓着密信的手紧了紧,“一日不坐上皇位,就不能真正的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可是殿下,微臣今日仔细想了想,现在我们只能等,陛下一日不归天,殿下你就一日不能进京,现在各个藩王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呢,你这时候进京,无异于众矢之的。”
“可是,废太子他却在京城里啊。父皇从小对他偏爱有加,当年要不是母后、舅舅捏造证据,说他要谋反,他也不会被废。可是先生,谋反之罪,其罪当诛。父皇却只将他囚禁,甚至还囚禁在太子府。由此可见,父皇对他还是心有不忍,现在父皇病重,却迟迟不重立太子,依我看,父皇根本就是想要恢复刘适的太子之位。退一万步说,即使父皇没有此意,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在京城,我却在千里之外。一旦父皇有什么不测,难保他的一些死忠之士不会拥立他。”
“殿下考虑的也不无道理,但是这些问题,相信皇后娘娘和国舅爷也早就考虑到了。所以,还有一封密信,请殿下看后定夺。”说完,王诲言拿出袖中的另一封信递给刘越。
刘越狐疑的接过,打开,看完。
“不行,我不同意。”
“此计最周全。”
“他们要我娶卫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