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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越对他笑了笑:“我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要。”陈冲冲口而出。
“为何?”刘越故作不解的看着他。
“这个……想必里面现在已是一团乱,王爷现在进去,只恐下人服侍不周。”
刘越想了一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到陈冲的手中:“这是齐国带来的药膏,对皮肤方面的症状有奇效,还请将军代为转交。”
陈冲接过瓷瓶,点了点头:“我一定亲自交给娘娘,王爷请回吧。”
刘越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陈冲捏着瓷瓶,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沉默了半晌。
良久,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抬脚进了椒房殿。
殿内,刘适坐在榻上,一脸焦急的等候着。卫敏儿守在床边,一刻也不愿意离去。
“微臣给陛下请安。”陈冲赶紧对着刘适跪了下去。
“免了免了。”刘适挥了挥手。
陈冲走到刘笛声的面前,伸头看了看,笛声眼睛紧闭,脸上起满了红色的疙瘩。
“娘娘。”陈冲不忍再看,转过头去,对卫敏儿轻唤了一声。
“陈大哥。”卫敏儿对他虚弱的笑了笑。
“娘娘,微臣这里有一瓶药膏,可以一试。”
“真的吗?”卫敏儿惊喜的问道。
陈冲送怀中掏出瓷瓶,递到卫敏儿的手上:“刚才听陈昭仪提到此事,微臣想着,府上原来有这药膏治好过相似的病症,于是便拿了来给娘娘一试。”
卫敏儿高兴的打开瓶塞,便要涂在笛声的身上。
“慢着。”身后传来了刘适制止的声音。
“陛下?”卫敏儿不解的望向他。
“笛声还小,这药膏也不见得有效,万一不灵,该当如何。”
陈冲慌忙的点了点头:“还是陛下考虑的周到。”
“陛下,你看笛声这都睡了大半晌了,又不哭不闹,臣妾看着真是揪心不已,姑且试一试吧,万一真的有效呢。”
“这……”
陈冲看着迟疑的刘适,心中回想陈思环的话,不由惊得一身冷汗。
“陛下。”卫敏儿见他一直不语,急切的唤了一声。
“好吧,姑且试一试。”
得到他的肯定,卫敏儿赶紧打开瓶塞,小心翼翼的将药膏的涂在笛声的脸上,身上。
谁来奇怪,不消一会儿,笛声身上的奶疹竟然真的淡了下去。
笛声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手脚胡乱挥舞着。
“笛声。”卫敏儿惊喜的抱起笛声,轻声哄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陈冲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刘适走到卫敏儿的身边,看了看被她抱在怀中的笛声,期待的问道:“我可以抱抱他吗?”
卫敏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将笛声放到了刘适的怀中。
刘适抱着软软的笛声,满心欣喜,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陈冲,开口问道:“爱卿的药治好了笛声的奶疹,爱卿想要什么赏赐。”
陈冲冷眼看着这似乎温馨和谐的一幕,轻咳了一声道:“回禀陛下,只要小殿下无恙,这对微臣已经莫大的荣光,微臣不敢在要赏赐。”
“好……”刘适满意的点了点头:“爱卿有这份胸襟,朕深感欣慰,这样吧,明日早朝 ,朕再为你论功行赏。”
陈冲对着刘适鞠了一躬:“微臣先行谢过陛下……既然小殿下已经没事了,那微臣就告退了。”
“好……”刘适挥了挥手。
……………………
将军府内,陈冲眉头紧锁,思来想去了半晌,对着殿外大声叫道:“来人。”
“属下在,将军有何吩咐。”
“请陆副将过府叙话。”
陈一鸣犹豫了一瞬。
见他依旧站在自己的面前,陈冲诧异道:“怎么还不去。”
“将军,已经这么晚了。”
“速速去请,不可耽误。”
“是。”陆一鸣抱拳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陆岩之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将军。”
陈冲立刻起身,迎了过去:“别来这套虚礼了,我有事情……我们进内相商。”
听陈冲说完,陆岩之立刻大声反驳道:“不可能。”
“大哥,先别急着生气。我之前听陈昭仪这样说,也是不信。之后,我亲自去了一趟椒房殿,
齐王殿下一直在殿外徘徊,看起来焦急万分。”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
“大哥,皇后娘娘嫁去齐国不过短短数月,依着皇后娘娘与齐王的性子,他们二人能有多深的感情。更何况,皇后娘娘已经回京这么久了 ,只怕她二人就算有情也该被这分离的日子消磨的干净。此次小殿下身体不适,齐王有什么原因这样揪心……只怕,只有这么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是亲生父子。”
“不可能,不可能。”陆岩之双手紧握,双眸中是不可置信和深深的痛苦。
“大哥,现在能否不要这么感情用事。”
“不,不,不会这样,敏儿深爱陛下,她怎么可能会为齐王怀孕生子。”
“正因为皇后娘娘深爱陛下,当初才会远嫁齐国……既为人妻,为自己的夫君怀孕生子乃人之常情。只是我们都未料到,陛下登基之后又将她抢了回来。”
“不。”陆岩之站起身,大声打断了陈冲的话,“这都是你的猜测,倘若事情不是这样,你我就都误会了皇后娘娘。”“那好……明日,我们去陈太医的府邸再去确认一次。”
……………………
次日傍晚,陈冲换了一身便服,未乘轿也未骑马,只由陆岩之一人随行,往陈太医的府邸行去。
门房一看是陈将军来了,赶紧打开正门,躬身将二人引至大厅。
“二位将军在此稍后,我这就去偏厅请我家老爷。”
“怎么,你家大人今日还有别的客人?”陈冲随意一问。
“正是呢,宫里来的人,要说也奇怪,往日我家老爷休息时都没像今日这样……我这就去请我家老爷。”
听他说是宫里来的人,陈冲与陆岩之对视一眼,心内疑窦丛生。
不多一会,陈太医匆匆赶了过来:“给二位将军请安。”
“陈大人不必多礼,是我二人叨扰了。”
陈太医转身对外面吩咐道:“给二位将军上茶。”
见陈太医将身边的随从都遣开,陆岩之微笑的点了点头:“听闻府上今日还有别的客人。”
“回将军,是齐王殿下身边的李侍卫,说是齐王昨夜受了点风寒,特来向下官讨要了一幅药方。”
陆岩之皱了皱眉道:“宫内当值的太医这么多,怎得舍近求远跑来找陈太医。”
“这个……当日齐王殿下坠马,正是下官诊治,如今齐王身子还未痊愈,想来李侍卫是不想让陛下担忧,所以才没惊动宫里的太医吧。”
陈冲见陆岩之还想再问什么,赶紧岔开话题:“陈太医,今日前来,只是记挂着小殿下,我二人是外臣,也不好一直前往椒房殿探听消息,还请陈太医告知一二,也好让我二人安心。”
“小殿下吉人天相,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么陈太医,可有查清楚,小殿下究竟是何原因得此急症。”
“这也是下官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据下官诊断似是饮食不当造成,但小殿下现在一直是由皇后娘娘亲自哺乳,下官也给皇后娘娘请了脉,但是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下官学术不精,未能解此疑惑。”
“原来是这样。”陈冲思索了片刻,起身道:“既然小殿下已无大碍,那我二人就放心了,就此告辞。”
陈太医也连忙起身,将二人送至府门处:“二位大人慢走,下官不远送。”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行至巷口处,却见李京正站在那里。
见两人走了过来,李京抱了抱拳:“见过二位将军。”
陈冲不动声色的问道:“听闻齐王殿下身体不适。可有什么大碍。”
李京微微一笑:“殿下身体无碍,只是有些心病未愈。”
“此话怎讲。”
“亲子身在虎穴,生父岂有不担忧之理。”
陆岩之只觉心里巨震,双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
陈冲赶紧对李京道:“既然齐王殿下身子未愈,李侍卫还是赶紧回宫照料,我二人就此告辞。”说着,他拉了拉身后的陆岩之,赶紧往将军府行去。
“究竟如何行事。”陆岩之自见了李京,就一直不言不语。陈冲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忍
住,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我无法相信,无法相信笛声是刘越的孩子。”
“大哥。”陆岩之打断了他的话:“事已至此,你不能再感情用事。今日李京说的话,难道你不懂,这明显是齐王的授意,告知你我真相。”
“我不能听他一家之言,我现在就进宫,我要像敏儿求证。”说着,陆岩之抬脚就往外走。
“大哥你不要再这样任意行事了。”陈冲挡在了陆岩之的面前,“当日义父辞官,推荐你出任北军中侯,你一口拒绝,随着皇后娘娘避走陵园,将这千斤重担留给我一人承担。随后,你与齐王联络,决定助他起兵,一封来信,我便二话不说,再次担下了这有可能让我背负千古骂名的重担。如今,你见皇后娘娘回宫,就方寸大乱,犹豫不决。大哥,你不能如此。”
陆岩之的身子晃了晃,再也承受不住,连连后退了几步。
“大哥,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没有退路了,几十万士兵已经在路上。”
“可是……可是敏儿,他会恨我,他会恨我……”
“她不会恨你。小殿下不是陛下的孩子,依照陛下的性子,他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你想想,连太医都说,是饮食不当造成了小殿下的急症……皇后娘娘的饮食起居都是莺儿一人照顾,莺儿从小伺候皇后娘娘,不可能有二心,这宫中饮食能做的如此缜密,又查不出原因,你认为,除了陛下的亲自授意,还有谁能做到。”
第七十章 浮生若梦
陆岩之颓然地瘫坐在榻上:“真的没有退路了吗。”
“自你与齐王联手的那日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当日……当日敏儿身在陵园受苦……如今,她已经回宫……”
“那个孩子是陛下的心结。”陈冲没有让陆岩之继续说下去,“当日娘娘离宫,我就百思不解。如今终于了然……想来,陛下是早就知晓那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骨肉。陛下与娘娘自幼青梅竹马,好不容易等到登基,将娘娘接到身边,却硬生生的多了一个孩子,饶是陛下再大度,也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
“那……那。”
“陛下此次没有除掉刘笛声,肯定不会罢手,刘笛声躲的过这一次,却不一定躲得过下一次。一旦陛下除掉刘笛声。那将是陛下与娘娘二人再也无法化解的心结,到那时,你还会认为娘娘留在宫中是一件好事吗。”
陆岩之沉默不语。
“大哥,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皇后娘娘,只是,事已至此,我们别无选择,你再好好想想吧。”说着陈冲转身准备离开。
“不用想了,十日后……起兵。”
身后传来陆岩之义无反顾的声音。
……………………
椒房殿内,刘适正笨拙的抱着笛声逗弄着,他讨好着向一边坐着绣花的卫敏儿问道:“敏敏,你看我抱的对吗?”
卫敏儿抬头望了望面前一大一小两个人,心内荡起一阵柔情。
笛声与刘适似乎异常亲近,躺在他的怀中咯咯地笑个不停。